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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湖的浪将岳阳楼下的堤拍击得刷刷作响。
近处,沿湖岸停泊着一个接一个木排。这些木材大半出自湘西雪峰山,扎成排后顺着沅江漂流,越过洞庭湖,进入长江,再远漂武昌、江宁、上海等地。放排的人叫做排客,属于排帮,也是哥老会的一支。
江大帅研究过湘西的经济,木材是湘西最大经济收入。不过这个最大,对于江大帅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力。江大帅在一路上绞尽脑汁也没有相处湘西有什么来钱快的自然资源。在江大帅所处的时代,湘西最有名的是旅游业,但是在民国搞旅游,江大帅实在觉得扯淡。
江大帅想来想去只有种烟草,江大帅记得一百年后闻名全国的芙蓉王就在常德。
江大帅的无牌地下烟厂生产山寨名牌香烟用的烟丝都是进口,成本实在有点高。烟丝和烟土一样的,本土烟丝的价格本来很低,但是经不起各地军阀扒皮一样的抽税。
现在自己有地盘了,江大帅觉得有搞头。
这不止可以大大提高湘西财政收入,也能改善湘西民众的个人生活。
湘西那种山多的地方,其实不适合大规模种粮,但是种烟这种经济作物却非常的适合。
看看眼前得排客,就知道湘西民众的生活有多苦。那里的地本来就即少又贫,再加上这些年连年战乱,赋税又高,也怪不得湘西上山做土匪的那么。
这些排客们终年在水面漂浮,把家也安在排上。排上用杉树皮盖成小棚子,家眷就住在里面。
江大帅以前就听说过“放排”人家的生活,看起来挺惬意,以前还挺羡慕。不过这次江大帅一路坐船,才知道在水上的辛苦。真是吃不好,睡不好。
对这些放排人家,他们生活就是在排上。
江大帅看着楼下几个排上人家的生活,不料湖面陡然起风了,满天乌云翻滚,像要下雨的样子。刚才还是明镜般平静的湖面,顿时波浪翻卷。风越刮越大,波浪也越卷越高,湖面上的木排随着波浪在上下起伏,几个离岸边不远的木排在迅速向湖边靠拢。大雨哗哗而下,雨急风猛,温顺的洞庭湖霎时变成了一条狂暴的恶龙。
夏季,果然风雨无常。
江大帅坐在楼上,浑身感到凉飕飕的。微眯着眼睛望着远处,掀起浩然波浪的洞庭湖。
如此气势磅礴,让江大帅心潮澎湃。
杨文君目光在江大帅身上扫了扫,又打量着岳阳楼,秋水眸中不易察觉的掠过一道淡淡的担忧:她有点担心,这座千年古楼,会不会被这场暴风雨击垮?
在离岸边约百来丈远的湖面上,一个小排被风浪打得左右摇晃,却一步也不能前进。
“太恐怖了!”绕是以马素贞的淡定,也不由脸露惊异。
白了她一眼,江大帅瞟动的眼角忽然一顿,之间波涛汹涌的湖面上,一个汉子死死地扶着排后舵把,另一个汉子急得这边跑到那边。猛地一个大浪打来,木排上低矮的杉树皮屋垮了,一个木箱被水冲到湖里。
杨文君和马素贞也为这惊心动魄的场面吸引。
两边跑的汉子纵身跳到水中去抓木箱。木排上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吓得蹲在排上,紧紧地抓着一根缆绳。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急得在排上前后乱窜。又一个大浪打过来,小女孩被卷进了湖中。
杨文君微微张着小嘴,俏丽的脸颊有些僵硬,双眼震撼的盯着忽然被卷进了湖中的小女孩,丰满的胸部大幅度的起伏了片刻,她扭过头,对着同样满脸震惊的江大帅喊道:“不得了!”
马素贞张了张嘴巴,有些无辜的喃喃道:“怎么办啊?”
“还怎么办?救人去!”江大帅猛的站起来,“啪”地一声,拍得满桌酒菜跳起老高――立起身便走。
杨文君和马素贞紧紧的跟着他跑下楼。
江大帅刚到店门口,便被那小二扯住,变了脸说道:“不会账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想吃霸王餐不成?”
早已悄悄在店门口守望的毛人凤见江大帅被人扯了,一声不吭跃上来将伙计劈胸提起,一个老大耳刮子打去,又顺手一搡,那伙计后退七八步,一屁股蹾在地下发怔,半边脸早紫涨起来。
杨文君顾不得说话,从钱袋里抓了一把银元扔过去,便跟着江大帅直奔洞庭湖岸。
白花花的银元落满地的清脆声音回响着,岳阳楼下一片哗然,都傻眼了,小二傻眼了片刻,忽然扑向地上。
江大帅冲小女孩落水的湖边发足狂奔,正在这危急时刻,离小女孩落水最近的湖边,一个围田堤工的工棚里跑出一个年轻人,冒雨迎浪向湖冲去。
比起江大帅先一步跑到岸边,一个漂亮的跳水动作,一个猛子扎入水底,再冒出头的时候已经到了排边。
他轻捷地游到手脚乱抓的小女孩身边,把她高高托出水面,游到排边。
江大帅停在岸边,看着小女孩被救上来,这时才舒了一口气。
“呼!救上来了!”杨文君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诱人眼波微微流转,眨了眨修长的睫毛,美眸略微带着些疲惫的望着又变得气定神闲的江大帅,红润的小嘴忽然一掀,笑意盈盈的美丽脸颊有着一分青涩的妩媚:“还好,救上来了。”
马素贞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心神也送了下来。
只见那个青年上了木排,用手指指点点,排上的汉子拿来一大捆粗绳。青年接过绳子,走到排头,将绳子一头系在排上,另一头系在自己腰上,复跳入湖中,用自己一人之力在前面水中拉排。
“好!”
那木排居然跟着年轻人前进起来,湖边观看的人一齐喝采。
“我靠!”江大帅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只有用粗话才能发泄自己的吃惊之情。
“怎么可能!?”杨文君一张俏丽的脸颊,同样是布满着不可置信,微微张开的红润小口,宣示着其内心的震惊。
她旁边的马素贞也吃惊的半晌之后,才缓缓回过神来,修长白皙的玉颈泛上点点红润的颜色,轻声喃喃道:“怎么可能。这要多大的力气?!”
江大帅到是很快搞明白了原来,这就像是耍太极,借力用力,他不过是在前面引导。
木排缓缓地向岸边移动,平安地来到岳阳楼脚下。排上那两个汉子上得岸来,扶住年轻人,纳头便拜。
江大帅对那个年轻人见义勇为的品德和罕见的神力感慨不已,对毛人凤说:“小毛,你去请那位先生来,记得,收起你的流氓习气,好好的‘请’哪位先生到兵舰上来!我要见见他。”
江大帅回到兵舰,不一会儿,毛人凤带上一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