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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一群提着裙子,露着修长美腿俄罗斯舞女跳着火爆的艳舞,江帮主和卢少帅两个人一边看着香烟火辣的演出,一边随意地聊着。
“唉!”卢少帅听到江帮主突兀的一问,只是唉叹一声,脸上笑容顿时收敛,现出无可奈何的愁容说:“如今军费有了着落,那个徐树铮又做出了第五期作战计划,第二次天津会议就是为此为契机筹划召开的军事会议,也是曹锟主张这个会议仍放在天津召开的。我父亲说,这次段总理是想要各省督军都得出兵。上次我们只是出了钱,没有出兵,这回看来是逃不掉了。段总理现在财大气粗起来了,必要兵,不要钱了。我父亲这几天都为这事愁死了,根本抽不出人手去前线。”
江帮主张大了嘴巴,俗话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由江帮主发展并建立起来的银联储全力促成了徐树铮的第五期的计划。《银联储法案》通过,段祺瑞武力统一战争又可以继续了。二次攻湘之后慢慢缓和的南北平衡局势被打破了。一切都是他种的因!
“这此督军团会议主题倒不仅讨论军事。”卢少帅又说。
江帮主回过神来,问道:“那还有什么议题?”
“嗨!”卢少帅神秘兮兮的告诉江帮主:“还有就是选举总统的问题。”
“冯国璋要下野了?”江帮主立刻问道。
“冯国璋这个总统其实已经完全是个摆上,但这个摆上终究还是个摆设。不过,”卢少帅嘻嘻笑道:“也不是要拉冯国璋下野,而是冯国这个总统一直是代理大总统,代理期限只有一年,从1917年8月算起的话,时间将满。必须要在法统上进行重新选举,以确定新的大总统。”
“现在才四月呀。哦,”江帮主道:“只有四五个月了,如果要搞正规的选举,这点时间确实根本不够。”
“所以呀,”卢少帅道:“这个也是天津会议的议题之一。而四五个月内要选出一个大总统确实不够。不过你知道吗?那个安福俱乐部其实就是为了大总统选举而存在,这次在参众两院推《银联储法案》,不过安福俱乐部为大总统选举,小试牛刀而已。”
“安福俱乐部早就存在了?”江帮主为自己的历史捉急。
“你以为安福俱乐部一开始就在八大胡同?”卢少帅笑眯眯的问道。
江帮主傻傻的点点头。
卢少帅哈哈笑道:“安福俱乐部得名于其所在地西单安福胡同,这里原本是王揖唐、曾毓隽等段总理御用政客为了招待各地来京的参议员而租赁的一座大宅院,原名梁式堂宅。在开始的时候,这些搞政治的人不过在晚间到此坐坐,彼此闲聊,偶尔交换交换政治看法,辩论几句,当时也无专人召集或主持。但时间长了,这里的名气就开始大了起来,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因此在寻常的聚会之外,又搞了一些棋牌之类的娱乐器具,这就有了俱乐部的味道了。等到梁启超研究系折腾出来的新的国会组织法和参众两院议员选举法颁布后,这里立刻就热闹起来了,那些亲皖或者试图投靠皖系的政客官僚们如同过江之鲫一般,一个个都跑到这里来打探消息,谋求发展。在这些天里,梁式堂宅里日日夜夜都是高朋满座,宾客盈门,而安福胡同内也是车水马龙,几近人满为患。”
江帮主记得刚穿越来的时候,段祺瑞刚刚击败张勋的辫子军,但复辟前解散的国会却未曾恢复,然后惹得一帮失业的议员们在孙中山的召唤下南去广州,搞了一个“非常国会”来和北洋对抗。段祺瑞则搞了一个临时参议院,来替代国会的功能。
段祺瑞组建临时参议院的理由有两个,一个是第一届国会张勋复辟前已由当时的大总统黎元洪解散,断无恢复之理,而新国会在仓促间无法产生;其次是第一届国会的组织章程等存在问题,需要重新研究修订。
在以梁启超为首的研究系的帮助下,各省督军(西南各省除外)在1917年10月底均选派参议员到京。11月10日,临时参议院在京开幕,原袁世凯的秘书、皖系政客王揖唐被选为正议长,而前清高官那彦图则被选为副议长。
临时参议院接到的第一项任务是对原先的国会组织法和两院选举法进行修改,换句话说,就是要把之前的参众两院的“八百罗汉”改为“五百大仙”,免得人多嘴杂,每次议事都是议而不决,决而不议,徒然浪费纳税人的钱。
经修改,原参议院的议员名额由274人减为168人,众议院的则由596减为408,相当于每一百万国民出一个代表。另外,参议员也不再由各省议会选出,而改组织地方选举会选举产生,避免各省督军从中干涉舞弊。
同时作为梁启超率领的研究系对国民党的反击,这一次的修改在财产、教育等方面提高了选举人和被选举人的资格,以防止出身甚低的革命党从中捣乱。
虽然梁启超很排斥革命党,但是还是想搞好民主的。1918年2月下旬开始,除西南省份外,其他各省便开始组织第二次国会选举。这种全国性的选举,如果把前清资政院的选举也算进去的话,从1909年到1918年的十年间实际上搞了三次,中间那次即民国第一届国会选举,这一次按理说应该有点经验了,而且还有梁启超这样的民主大神主持,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选举人和被选举人的资格,但这次选举的质量还是很差,进步不大。说白了,无论是资政院也好,第一届国会也罢,所谓“议员”,大多为各省督军府指派或者协调产生,真正的竞选是少之又少,而真正尊重选票并知道选票重要性的选民更是稀奇,而真正尊重民主的各省都督们更是稀奇。因此,梁启超指望这一次国会选举有明显的进步和改观,显然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
梁启超依附于段祺瑞,幻想在军阀庇护下实行政治和社会的某些改良,使资产阶级获得一些政治地位和经济利益。但是,封建军阀对资产阶级的任何改良主张都是不容许的。段祺瑞同袁世凯一样,在需要的时候可以给这些改良派的名流以某种官职作为装饰品,而在利用价值消失之后,很快就将其抛弃。
“安福俱乐部幕后的真正老板并不是王揖唐和曾毓隽,而是徐树铮,王、曾不过是前台的马仔罢了。”卢少帅在江帮主面前卖弄着自己的了解道秘密。
江帮主虽然早就知道了,还是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问道:“那徐树铮有何等能耐,让这些自命不凡的‘政治家’们为皖系利益而上下奔走呢?”
“上次在天津带我父亲出席督军团会议的时候,我也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卢少帅一脸得瑟地说道:“对此,徐树铮一语道破天机。真他娘西皮的让我恍然大悟。”
“何解?”江帮主的湖南土话都蹦出来了。
“说出来了一文不值。”卢少帅越发的得瑟起来:“他说:我用金钱让他们做事,不担心他们不为我效劳。这些人所希望的无非是功名利禄,我将尽力满足其**,还怕他们不跟着我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江帮主想起来太史公在《史记。货殖列传》中说的这句话。连江帮主也有“功名利禄,我所欲也”的时候。是人便有**,有**就容易受制于人,这世间有几个搞政治的能做到“无欲则刚”的地步?那些在官场上上下钻营、四处奔波的人,无非是为了功名利禄、金钱女人,倘若欲都没了,还搞什么政治?所谓“安福俱乐部”,它既没有党纲也没有章程,更没有统一的信仰体系,不过是一些亲皖系的政客集合,而且它的成员又不稳定,大都以投机为主,分分合合,有利则来,无利则去,实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所以,往安福胡同里钻的人就跟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天性使然耳。说白了,就是一个‘利’字。
卢少帅忽然叹息一声:“谈大总统选举,那都是太遥远的事情,眼前迫在眉睫的出兵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卢家在上海滩是四面受敌,大家都为这块肥肉虎视眈眈,特别是直系,当初为了争夺上海督军的位置,差点就干起来了!我卢家镇守上海的兵力,本来就捉襟见肘,如今还得分兵去湖南参战,实在是强人所难。真要是分兵去湖南,我卢家在上海滩简直没法混下去了!”
江帮主故作困惑地说:“少帅何出此言?直系和皖系虽然在朝堂有分歧,但还没有到兵戎相见的时候,何况大帅本是上海滩名正言顺的都督,堂堂正正的第一把交椅,在上海滩你卢家理当说一不二,大帅还是段总理面前的大红人,支持段总理讨伐南军才派出的兵,这时候如果谁敢跟大帅抢上海滩,不就是跟段总理抢上海滩?段总理只怕也不会答应,如今段总理刚刚斗败冯大总统,他的威势如日中天,卢家一直有段总理弗罩,怎么就会混不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