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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办交易所的合作方案敲定,大家都很满意。江帮主陪着虞恰卿和张静江再次回到银行大厅的时候,正是自由取餐的时间,于是他们就取过侍者送上来的香槟。
“干杯!”
江帮主和虞恰卿及张静江碰杯庆祝一下。
“各位随意,玩得开心。”
江帮主也知道他们现在需要自己的时间,就客气的交代一句,自己向两边的餐台走去。
通向餐台的距离不长,江帮主却走得很艰难。从他和虞恰卿、张静江两位上海滩的“大亨”携手走进银行大厅的那一刻起,门口的一小片区域就陷入了寂静,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落在了江帮主的身上,而且即刻变得炽热!
这位江帮主的能量怎么就这么的大呢?上海滩多少大人物给他面子。如今这虞恰卿和张静江看起来和他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交易,一个个笑得那么的志得意满,还碰杯庆贺。
投过来的目光,大多是不加掩饰的羡慕,也夹杂着嫉妒和痛恨。
“这年轻人叫江山是吧,真是年轻的过分啊!”这个声音属于某个头发雪白的老人。
“是呢。你们看他走路龙精虎猛的,不要看他的个子小,从这个江帮主的鼻子。我看出了他拥有闺房名器……有的人大则大矣,只是大而无当……盛七小姐这样的未经人事的娇弱身子受得了他的折腾吗?!哎……真应了句老话了……**也惧寸金吊……实在是让人眼馋。”拼命压低声音但是分明还是控制不住音量的是一个上了年纪,并且明显体重也和音量一并失控的贵妇人。
类似的对话还有许多,女人间的窃窃私语放肆大胆的程度丝毫不亚于男人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乏有身材火爆、容貌艳丽的年轻女孩直截了当地表现出了兴趣,她们大大方方地拦在江帮主的正前方,满脸都是要他撞上来的暗示。
江帮主不动声色的微微挑起了眉尖,向侧方移了移,然而发现拦住自己的两个女孩同样挪动了位置,继续拦住他的去路。看她们喷火的双眼,显然恨不得一口将他给吞了。
今天江帮主是和盛七小姐结伴过来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江帮主与盛七小姐的关系,真不知道这些年轻女孩想干什么?
“几位大小姐,你们拦着本大爷是想要和本大爷来一个亲密接触吗?”江帮主邪笑道。
“还请江帮主温柔一点……”一个女孩妖媚的说道。
这个时候,江帮主正好看到远处人群簇拥中的聂四小姐望了过来,她微不可察地眨了眨眼,转身迎向盛七小姐。
被这些丫头陷害了吗?盛七小姐果然也看过来。
“好啦,今天我没有世界陪你们闹,我还有事。”
江帮主沉下脸的时候自有一种威严,出身世家的女孩子们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也一时被震慑住了。
江帮主立刻逃出她们的包围圈,女孩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江帮主直接走到新青年会的那个小圈子:“大家到我办公室喝一杯吧,这里太吵。”
一群人走进江帮主的办公室,隐隐约约的,新青年会的这些元老们感觉到将有大事发生。上次斯巴达克斯演讲,江帮主发表二十六点一直困恼着他们呢。
江帮主走到中央长桌前就座,环视大厅,说道:“诸位,新青年会是救国宗旨成立的。这些年,大家一直走在思想革命的救国道路上,历经坎坷,也已经小有建树。我们提倡思想革命的理念,不为虚名,而为救国。但何以救国?仅仅诸位几个出版几期《新青年》就能进行思想革命吗?就凭我们新青年会这样一个松散的小组织能救中国吗?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新青年会首先自己要强大起来,才有资格谈论救国的大事!所以,我要求对新青年会的组织进行全面改革,将一个辩论性质的社团改造成一真正的政党!但是会党的全面改革乃新青年会的大事,须得上下同心,会内同志一体,是以请大家过来,就是为了商讨议决。列位皆创建新青年会的元老重臣,对我提议有什么意见,还请坦诚直言。”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他们低头沉思,甚至连寻常时候遇到困惑便相互目光询问的举动也没有了。半日,还是瞿恩咳嗽一声,打破了平静。
江帮主的飞黄腾达,使其新青年会有些委员深感不安。他们反对江帮主那火山爆发式的、轻松活泼的风格。另外,由于吸引了大量粗鲁没有文化的劳工,他正在改变整个组织的面貌。他们害怕新青年会被毁灭。
“敢请江哥,可不可以先说说你准备拟订的全面改组新青年会的方略?”瞿恩只有这一句。
然则这一句话,就把被动变成了主动,也缓和了办公室微妙的僵硬气氛。
陈一枝和李寿昌同时看了江帮主一眼,微微点头。
江帮主向全场拱手道:“新青年会有多么的弱小,大家的心里都清楚。欲得救国,必须革命。革命如何才能成功,必须要有一个抗起中国革命这面大旗的坚实的党派,舍此无二途。我们的组织所缺少的是一个能够表达这个新政党的主张,要造成一种有势力的新空气,新青年会须变为主义的结合才好。主义譬如一面旗子,旗子立起了,大家才有所指望,才知所趋赴。一面打动群众的心灵的徽号,一面旗帜,一种象征,我认为,群众必须要有一面明显的旗帜来随之前进,为之斗争。
新青年会的全面改组之方略为:各地党组织的工作,一般从两方面着手:一、利用职业关系进行宣传和发展党员;二、想法接近工人,组织工人运动。”
江帮主通过组建上海劳工总会的活动,初步获得一些领导工人运动的经验。他深知依靠和培养骨干、建立强有力的工会组织的重要性。
于是他有道:“上海的工人运动要重点抓,可以指派党内干部,组建工人俱乐部。上海是工人聚集的城市,行业很多,工人多达几十万人。我们可以在总工会下面可以组建泥木工会、人力车工会、笔业工会、理发工会、缝纫工会、铅印活版工会等。各工会和俱乐部的秘书都由我们的党员担任……大家觉得怎样呢?”
瞿恩见江帮主说完,便道:“我认为,不知新青年会的弊端,难以进行全面改组。敢问江哥,新青年会现有的制度,又有那些弊端呢?”
此一问正中江帮主下怀,他不假思索便道:“新青年会党务之低不忍直视。我们甚至没有办公室和设备,党怎样办公?”
“说得到是轻松!”瞿恩愤然作色道:“这些都不要经费吗?”
江帮主很是冷静:“经过我对新青年会的改革,我们不就有了经费了吗?”
这番话诘难犀利,毫不忌讳的指责新青年会之前的无能,论理却是堂堂正正,他们这些年新青年会可以说穷困潦倒,知道江帮主加入后立刻有了逆转。他们虽愤然尴尬,却无言以对。瞿恩气得呼呼直喘,硬是说不上话来。
“你这样全面的改组新青年会,是不是要像孙中山那样组党‘革命’了呢?”陈一枝悠然笑问。
“我反正是看透了。”江帮主说道:“政治改良一途,可谓绝无希望。吾人惟有不理一切,另辟道路,另造环境一法。做好长期的预备,精密的计划。实力养成了,效果自然会见,倒不必和他们争一日的长短。”
江帮主隐晦的指孙中山他们的革命没有什么预备,搞的那一套联甲倒乙,有些操之过急了。
江帮主自穿越之后,总是扎扎实实地走自己的路。这是对历史不算深刻的认识,自己没有能力创造一条新路子,那就跟着前人的道路总不会错。历史残酷事实的教训,使他从来不相信对社会改良道路的那一套不合时宜的最后一点幻想,使他更加义无反顾地走上革命的道路。
说实话,江帮主在下这个决心实在是不容易的。不过,一旦下定了决心,他再也没有回过头。
“啪!”瞿恩拍案而起,他愤然高声道:“一派胡言!你不觉得你的思想太危险了吗?”
“我一直认为,新青年会的思想革命的方略都只是应付目前环境的一种权宜之计,决不是我们的根本主张,我们的主张远在这些运动之外。”
这些运动之外的“主张”是什么呢?江帮主提出:“新青年会要开始从事于根本改造中国之计划和组织,确立一个改造中国的基础!”
李寿昌点头道:“我最近一直在关注俄国的革命。我认为中国可以试着走一下社会主义道路,而阶级战争——无产阶级专政是实现社会主义之必要方法;党、工会、合作社和苏维埃是无产阶级革命之四种利器;其中,党又是革命运动的发动者、宣传者、先锋队、作战部。”
针对中国的情况,李寿昌又说道:“我认为不可不早有所准备,先组织一个这样的党。”
“我颇不认俄式革命为正当,”李次山反对说道:“我更倾向于无政府普鲁东式之新式革命,这种革命从教育入手,以教育为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