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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帮主听到了一个很陌生的词,向张静江望了一眼,蒋光头已经抢着问道:“这交易所的‘抢帽子’是个什么玩意儿呢?”
不过解释“抢帽子”是一项颇为耗费口水的工作,张静江绝对不肯做这种事。于是陈果夫笑着解释道:“这交易所是个不费什么本钱的买卖,看价格要涨,便先买进,再卖出;看价格要跌,便先卖出,再补进。看准了赚到涨跌的差额,万一看错,也不过蚀去了差额。不涨不跌,则贴去了交易所的手续费,买卖当场了结,不能拖到第二天。这种买卖,在交易所中,术语就叫做‘抢帽子’。”
江帮主从未听过“做空”在民国还有这样的术语,感觉非常新鲜。蒋光头已经神往的道:“听果夫的解释,这确实是来钱最快途径的不二法门。”
虞洽卿终于找到机会,微笑的道:“来钱是快,但是风险也大。而且‘抢帽子’不就是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吗?这样一不小心就是鸡飞蛋打……”
果然是个精明的老头,江帮主耸道:“没有大风险,那里来的大收益?其实进入了股市,你可能发现做多头比做空头只有一点点优势。股票市场上多头空头互相争斗,而股价记录器上的行情记录才是你判断的依据,利用这种方法你会有七成胜算。”
包括在商场精明似老狐狸的虞洽卿内,各人对江帮主的“专业”都大感讶异。
宋子文哈哈大笑道:“老板是炒股的高手,给咱们说说您的经验怎么样?”
江帮主露出一丝笑意,淡然自若的道:“告诉你们另一个我在美国留学时较早就学到的经验……”
江帮主一个没有走出国门一步的土狗子,脸不红,气不喘的把牛皮吹得震天响:“……在美国,在华尔街,没有什么事是新奇的,这是因为投机事业已象群山一样古老。
交易所赌行并不需要优待客户。他们不需要那样做,即使客户把股价的走向猜对了,对赌行也有办法吞食客户的保证金。这是一个暴利的行业。在美国,经营对赌行是合法的,你每天都能看到客户保证金随着股价的波动落入对赌行老板的口袋。股价只需向不利于客户的方向变动3/4个点,客户为买进或抛空而交的保证金就输掉了,这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同时,赖帐的人永远不会被允许再参加这个游戏,不被允许再买卖股票。
你们知道在纽约华尔街对赌行里客户们是怎样做交易的吗?当客户把钱交给一个职员并告诉他你想买或卖哪一种股票或商品,这位职员就盯着行情记录器或大厅里的报价板,把最新的成交价填在一张单子上,他也会把时间填上去。这张经纪商给你的成交单上记录了你买卖的股票的名称、成交价、时间、日期以及你交纳保证金的数额。当你想了结你的这次交易时,你走到经纪商的职员处,可能还是同一个职员或另外一个,这要看你在哪家经纪行做交易。你告诉他你想了结头寸。这位职员,就记录下最新的成交价,如果你买卖的股票交易清淡,他就会等着下一个成交价传过来。他记下你了结头寸的价格后把成交单交给你,你就可以去收银台兑换成现金了。当然,如果市场朝不利于你的方向发展,而股价低于你的保证金的价位,你的头寸就自动被清算而你的成交单变为废纸。
在那些较小的对赌行里,客户们可以买卖很少的股数,比如5股。那些买卖成交单是颜色各异的小纸条。当市场处于狂热的牛市期时,那些对赌行会损失惨重,因为所有的客户都在做多头,而且经常的赚钱。这时对赌行就会向客户收取买进和卖出双向的手续费,当你以市价20美元买进一只股票时,成交价会是201/4,结果你交纳的保证金就只够支撑3/4个点的反向波动。
其实,每一个对赌行发现许多客户都在买进同一只股票时,他们往往会在交易所里找几个经纪人,打压或拉抬股价,使价位超出客户保证金能承受的限度,使客户被迫斩仓。对赌行只需花费几百股,亏损几个点子,而他们能赚到数千美元。”
虞恰卿首先动容,他虽未能完全把握江帮主所说的,但看到交易所的“钱”途无量。
陈果夫沉思道:“如果许多客户都在买进或抛空同一只股票呢?你要知道发生在对赌行的挤兑与银行里的一样可怕。只要有一个人猜疑经纪公司,别人也会效仿的。”
江帮主若无其事的道:“我曾经在柯斯莫普利坦公司交易厅,看到两个大客户总共抛空了6000股制糖公司的股票,这个对赌行收取了他们的保证金。公司里还有别的客户抛空了制糖公司的股票,因此他们总共可能抛空了8000~10000股。我估算公司总共收取了20000美元保证金。这笔钱足以让对赌行在纽约股票交易所里拉抬价位,使两个大客户被迫斩仓10000股。
在那里,每一个对赌行发现许多客户都在买进同一只股票时,他们往往会在交易所里找几个经纪人,打压或拉抬股价,使价位超出客户保证金能承受的限度,使客户被迫斩仓。对赌行只需花费几百股,亏损几个点子,而他们能赚到数千美元。
这就是柯斯莫斯普利坦公司想对两个大客户以及别的抛空制糖公司股票的客户所做的事情。他们在纽约股票交易所的经纪人,把价位抬高到108。当然价位随后立刻就跌回去了,但是两个大客户和别的许多客户已经被迫斩仓了。每当市场上出现一个无法解释的涨跌,紧接着又恢复正常,那时报纸就会称它为‘对赌行的冲刺’。”
张静江赞叹道:“江老板果然是内行人,说得真好。我看这个交易所搞得!”
“好吧,那么在这个交易所中,我们怎样合作?”虞恰卿问。
江帮主笑道:“交易所实行股份制合作怎么样?”
张静江等人都看向了虞恰卿。
“很好。”虞恰卿没有过多考虑得失,不过补充了一句:“我看交易所地址就在你的银行旁边不错,你们认为呢?”
“这里?”江帮主想不到虞恰卿还有这样的超前意识,点点头说道:“不错啊。”
接下来就是商议交易所股权分配的细节。这主要是虞恰卿和张静江还有江帮主三个人的主角。宋子文,蒋光头,陈果夫他们根本没有这个资金。
江帮主说道:“我先说说我的设想。既然是股份制,交易所战略性决策,有股东大会商量着定,由于大家对交易所的事务并不怎么熟悉,所以交易所管理权可以暂时交给我。
股权方面,我拿31%的股权。虞恰卿先生和张静江先生每人拥有30%是的股权,剩下的9%平均分配给子文,果夫和阿伟。我自认为我对交易所的事务比较了解,所以拿31%的股权,这样是为了在古董大会上无法无法做出决策的时候,可以有我来解决最终决策权的问题。”
大家对江帮主这个提议没有任何异议,虽然看起来好像江帮主占优势,但是从长远看,这种方式却因为权责明晰而更具优越性。
江帮主又和他们推敲合同的细节。比如,详细的将会投入多少资源,以及投资的计划时间表。结果这份详尽计划一拿出来,不仅是颇有一下家产的张静江,就连赤脚财神虞恰卿脸色都变了,两人相对苦笑。
宋子文和陈果夫还有蒋光头一看,更是咂舌不已。
这弄得江帮主十分莫名,他觉得自己已经考虑得非常充分,并且也已照顾到了方方面面的利益。穿越过来的江帮主对合同的细节是非常注重的。没有一个清晰公平的利益获得和分配机制,这样的合作是没有生命力的。
“如果对这个合同不满意,我们再继续推敲一下。”
“不是,”最后还是张静江站了出来,“我们其实对这样的合作形式没有异议,只是对投资和分成的比例有异议。”
“江老板投入的资源量实在是太多了。”虞恰卿说道。“上海滩其实有一下小交易所,其设备与香港‘海派’的什么什么金号比较起来,就差得远了。舒舒服服的沙发固然没有,汽水、咖啡、西饼、纸烟更谈不上,冷气、电炉当更不用提。江老板试想,香港炒金用的是‘划线小姐’,而上海滩的却是‘划线先生’。我的意思是,咱们没必要搞成香港那样的‘海派’。格局小一点,不也一样是交易所?”
江帮主对这些家伙鼠目寸光无语了,要他们一下子投入那么多的钱在一个陌生领域,却是有点难度。江帮主随即把方案修改了一下,交易所的投资总额依然保持不变,而张静江和虞恰卿每人持有15%的股权,江帮主一个人持有61%的股权。江帮主成为交易所投资绝对第一的股东。
这一方案至此敲定,大家都很满意。
在最重要的事情敲定后,几个男人明显轻松了许多,开始随意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