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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江帮主在讲演结束时,他强令大家起来反抗:“起来吧!不愿做奴隶的人民!我们的惨境必须用我们的拳头打破!那样的时刻必然到来!”
会场上顿时暴发起雷鸣般的掌声。看得出江帮主的讲话深得人心。
江帮主那煽动人心的演讲能力和态度激进、面面俱到的纲领,对于一个努力想要吸引人们注意和取得群众支持的新成立的政党来说,固然是很重要的,但是,仅仅这些条件还是不够的。江帮主现在就在开始注意提供更多的条件――多得多的条件……
江帮主穿越的知识,超越这个时代一百年的知识,开始散发出了光芒,发生了作用,比任何的天才还要光芒万丈。
江帮主知道,群众所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些主张――那是说他能够不断地打入他们心坎的一些简单的主张――而且也需要标志和象征,那样才能够取得他们的信任;需要有声有色的大场面,那样才能够唤起他们的热情;需要暴力和恐怖的行动,这种行动如果成功的话,就能够吸引追随者并且使他们感到有压倒弱者的力量——崇拜强者,崇拜英雄,无论是在那个时代,那个地域,都是一样的。
就像今天的集会,劳工纠察队把大八股党这些捣乱分子打得是落花流水,这让工人们对加入工会的信心倍增。
从这次集会开始,新青年会摆脱了小俱乐部的狭隘束缚,第一次对民国时期的最有力的革命群体――劳工阶级发生了决定性的影响。
当江帮主发言结束,走下主席台的时候,台下工人们纷纷鼓掌,有得更是拥上前来要和他握手。一时会场上出现了前所末有的欢腾场面……
江帮主激进疯狂的演说,一旁冷眼观察的迈克暗暗吓了一跳。
直到这时他才感到工部局里某些人的担心江帮主在搞赤化也不是全无道理的。但是,和江帮主的合作实在钱途无量;还有,江帮主最金钱的贪婪是不会有假。这样的一个人,实在不可能成为一个布尔维什克的领袖。
大会己散,大厅渐空的时候,江帮主送走陈一枝等人,才看到了这个美国佬。
陈一枝他们听了江帮主的演说,特别是他“顺口胡诌”的二十六条党章,他们要回家好好消化一下了。
“迈克!我的朋友。你好。”江帮主热情的喊道。
“亲爱的江,你好。”迈克也立刻换上热情的笑脸相迎,也不怕肉麻。“我已经向工部局董事会传达了您新的合作意见,董事会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通过了。不过工部局不希望英租界继续混乱下去了……”
江帮主不等他说完,就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是帮大八股党来调停吧。”
“不不,此言差矣,”迈克嘿嘿一笑,息气宁人的说道:“工部局不会再偏袒大八股党,我们更加倾向于您!这次,纯粹是为了公共租界的和平。”
“租界的和平?!”
“对,我们租界的和平。”迈克知道必须显现至诚,否则江帮主和大八股党继续战争,公共租界真是再不得安宁了。便学着中国人的礼仪拱手一拜,说道:“我在上海老饭店设下便宴。依中国的办事方法,请你和大八股党都来喝一杯薄酒。到那时见了面,还有什么条件,可以在酒桌上谈谈。如何?”
江帮主嘿嘿笑道:“我的条件可是很吓人的噢。”
迈克看到江帮主露出那熟悉的贪婪的笑容,咬牙点头道:“我相信有工部局的调解,大八股党一定会答应!”
……
沈公馆里,忽从外院传来一阵杂沓脚步声。
正在拿着一本棋谱在棋盘上摆一副残局的沈杏山,这时已有某种不祥预感。每当忧虑的时候,他就会拿出棋谱摆残局,以平缓心静。
忽见一个叫黑子的打手,浑身泥泞地从外跌跌撞撞跑了进来,他见了沈杏山和谢葆生、戴步祥,扑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地哭叫起来:“沈老板,不好了,咱们派去的弟兄,都被江疯子的人给打的好惨啊。沈爷呀,原来江疯子的纠察队有枪有炮,火力比洋鬼子还猛啊!兄弟们死的好惨啊!”
“什么——?”沈杏山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他握着棋子的手一颤动,棋子哗啦一声掉落棋盘,整盘棋全乱了。平时在上海滩呼风唤雨,一言九鼎的沈杏山,蓦然怔呆在那里。
他心里立刻升起难言的痛苦和恐慌。由于想到是这一战残败的后果,沈杏山竟然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不动了。
谢葆生和戴步祥比沈杏山冷静。他虽对出师不利感到失望,但他仍然向黑子询问究竟:“黑子,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怎么把枪炮拿进租界的?你可不要瞎说!”
黑子神色慌慌,把斯巴达克斯广场血腥惨烈的战况了。
听了黑子报告的情况,情知大势已去。知道江帮主肯定和英国佬也有勾结,才能把枪炮带进公共租界。
沈杏山作梦也没想到他在上海称雄数十年,如今竟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混混面前一连跌了几个跟斗。
就在这时,英国人派人送了封信来。
英国人通知大八股党去上海老饭店赴宴。赴宴的名单中赫然有江帮主在其中,英国人的意图很明显了。
英国用的是“通知”。英国人这样的一个意思是在警告沈杏山,用你那是因为你有办法维持租界治安,如果你办不到,那就要换马了。
沈杏山不但因轻信杨再田的馊主意,又接受盛老四的财货收买,然后又在上头英国佬暗中的怂恿之下,与江帮主展开全面战争,在这次斯巴达克斯竞技场外之战死伤惨重,而且这些可恶的英国佬竟然在他失败之后就翻脸了。
沈杏山是万万没想到,英国人转脸成为了江帮主的后台,无疑这是他这个英国巡捕房的总探长的末日。
想起自己多年在上海一言九鼎的威风,再回头看看他和江帮主几个回合的交锋,深感他非但理不在手中,而且随时可能被江帮主置于无法自拔的尴尬之地。
再想英国人“通知”中所说,那分明是逼他向江山妥协和投降。
沈杏山想到自己越来越被动的处境,不禁从心里对江帮主害起怕来。
“诸位兄弟,看起来我这次是被强人抓住了七寸,恐怕不得不低头认输了!”沈杏山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江帮主马上揪过来,咬断他的喉咙方解心头之恨。
“沈爷,莫慌。”谢葆生反而显得比沈杏山沉着。
“都是杨再田出的馊主意,非但没镇住对方,反而惹事生非,让我们大八股党又陷进无法自拔的困境。我们真不该信他,他是输红了眼的赌徒。不是他那么的热心去联合盛老四,贿赂洋鬼子,我们也不会陪着他一起疯。”戴步祥把失败全部归责与杨再田,仍不慌不忙地沈杏山进言说道:“洋鬼子的信不必在意,洋鬼子要维持公共租界的稳定,还少不了咱们大八股党。洋鬼子决会为了江疯子这样只会给租界带领不稳定因素向我们发难。江疯子是想当大上海的老大,所以才无事生非找我们的麻烦。真是不知轻重,不知天高地厚。洋鬼子是想敲打一下华人帮会,所以才寻到机会就会来找我们的麻烦。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依我看,在宴会上,洋鬼子还是会偏向我们。咱们给洋鬼子做了这么多年的狗,至少比江疯子这个疯狗好使唤吧?咱们不用怕,索性动用咱们上海青红帮全部人马,一言不和,咱们就把这个宴会变成鸿门宴,和江疯子决一死战,咱青红帮的人就是杀得个人仰马翻,也定要把江疯子的气焰打下去!”
“不行,步祥兄,江疯子的武器锋利啊!再不敢乱来了!”孙中山想起黑子描述的江疯子武器枪炮的厉害,已经吃一回亏,蚀了不少老本,再不肯轻信戴步祥的话了。
沈杏山自家知自家的情况,自己现已完全不是江疯子的对手。只要江疯子的武器装备有黑子描述的一般,也不是他那些青帮子弟,乌合之众可以对付的。除非请动租界的洋兵,还有黄浦江上和吴淞口外的洋兵舰。要不然,去多少人,还不是像今天一样,折多少人!这反而成全了江疯子。
沈杏山毕竟是有头脑的大亨,他冷静权衡利弊之后,马上摇头否认了戴步祥怂恿他继续发动青红帮人马,与江疯子混战一场的主意,他理智地说:“你想,万一洋鬼子不是站在我们一边呢?江疯子的手里,枪杆子硬,我们有多少人命去和他的枪杆子拼杀?与其继续这样和江疯子相拼,不如还是接受洋鬼子的调解。一动不如一静,索性就按他洋鬼子信上所说去办,我还是去赴会,但是还是不要召集人手,不要想把这个宴会变成鸿门宴了,咱们单刀赴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