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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去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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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乔峰抱着段誉回到客栈,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床上,伸手从段誉头顶滑下来,低声道:“贤弟,对不起。”

    段誉浑身使不上劲,软软的躺在床上,仰头看乔峰,嘴角一弯,勾出一个美丽的笑容:“大哥,你没有对不起我,报仇是人之常情,何况你没有伤害父亲,我很开心。”

    乔峰直直的看着段誉明亮的眼眸,神色莫名。段誉被乔峰看的有些不安,结结巴巴的问:“大哥,你……你在看什么?”

    乔峰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微笑:“只是发现原来贤弟长的很好看。”

    段誉真的彻底愣住了,乔峰这话什么意思?怎么看似乎有点……“呵呵,大哥也很好看。”

    乔峰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段誉的肩膀,低声道:“贤弟,休息吧,大哥在这里陪着你。”

    段誉摇头:“大哥,你还没告诉我父亲的事呢。”

    乔峰道:“大哥当时的确报仇心切,但看到你父亲的时候就想起了你,想到贤弟你大哥就下不去手,害怕伤害了你父亲就会和你变成陌生人。”

    段誉感动了,大哥竟然因为自己连报仇都下不去手吗?“大哥……谢谢你。”

    乔峰看着段誉笑:“贤弟,该是大哥谢谢你才是,这一路,多亏了贤弟的陪伴。”

    段誉抿嘴笑,乔峰心里直跳,脸上涌上热意,有什么情绪明显起来——他,不想离开段誉。

    “咳咳咳……”段誉笑着笑着突然咳嗽起来,乔峰脸色一变,一只手按在段誉背上开始输送内力帮段誉疏通经脉,一只手将段誉半抱在怀里,急切的问:“贤弟,是不是痛?对不起,你受伤的时候大哥不在。放心,大哥一定找到那个凶手为你报仇!”乔峰恨透了那个蒙面人,如果是自己的仇人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却要伤害段誉?

    段誉其实并不痛,就是有点气闷,见乔峰宝贝兮兮仿佛自己是易碎品非常感动,铁汉柔情才最真:“大哥,我没事,不要担心。”

    乔峰突兀的将段誉抱紧,胸腔震动,低沉的声音响起:“贤弟,你不能有事,大哥真的想象不到你不在的日子,你会离开吗?”

    段誉不明所以,却本能的回应:“不会。”

    “可贤弟总会回家,会娶妻,到时候……大哥就不能和贤弟在一起了。”在段誉看不到的地方,乔峰眼神深沉而带着悲伤。在离开段誉的日子里,乔峰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情,可他也知道,他的想法几乎不可能实现。

    段誉低笑:“没关系,我早说了,大哥没地方去的话可以和我去大理。”

    “那你有家庭之后呢?那个……什么王姑娘?”乔峰叹气。

    段誉一愣,王姑娘?这些天他几乎忘记了王姑娘,原来……自己对王姑娘并没有那么深情吗?难道他真的遗传了父亲的花心?

    “贤弟,大哥不想和你分开。”乔峰想到那个倾城绝色的女子,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段誉想:也许大哥是觉得自己是唯一一个关心他的人了吧,所以死也不想放开。乔峰原本是多么豪爽大气的人,现在竟变得这么患得患失。段誉忍不住心痛,安抚道:“大哥,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乔峰拥抱的力气加大,似乎想把段誉整个人镶嵌在怀里。

    段誉老老实实的趴在乔峰怀里,也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大哥,你现在想做什么?”

    乔峰道:“上次太着急想追求真相,所以给凶手可乘之机,还让自己陷入困境,甚至让你也遇到危险……这次我不急,急的应该是他了。我们先找个好大夫治好你的伤,然后再慢慢调查。”其实乔峰也知道大概查不到什么了,因为所有知情的人都死光了。

    段誉道:“大哥不要担心,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

    乔峰嗯了一声。

    “恩咳咳。”楚留香从窗口跳进来的时候看到两人抱在一起,嘴角一抽,心道:乔峰啊乔峰,我还以为你是木头,没想到你比我还早吃美人豆腐……于是心下一个不爽,明明可以悄然无声却偏偏弄出了声响。

    乔峰小心翼翼的把段誉放下去,转头问:“楚兄。”

    “楚兄,你查到什么了吗?”段誉从无花那里知道了不少楚留香的事,知道这人喜欢管闲事,直接问。

    楚留香笑:“还不清楚,不过我跟聚贤庄的人解释清楚了,他们答应给我一个月时间调查清楚……我说乔大侠啊,你今天不该去的,你一去聚贤庄的人脸都绿了。”要杀的对象从眼皮子底下逃跑,那些人哪里受得了那个气。

    乔峰不置可否,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他早日见到段誉。

    段誉问:“楚兄,你知道什么,可以说说吗?”

    楚留香摸摸鼻子:“我说了希望两位不要冲动,事情还不清楚。”

    乔峰沉声道:“楚兄请说。”

    楚留香道:“能每次都在乔兄之前杀人,一定关注乔兄的情况,并且武功不低,江湖上这样的人不多。这摆明了是杀人灭口,这个凶手很大程度是带头大哥或者带头大哥的人。当年参与谋杀案的人,几乎整个中原武林有名望的人都去了,没道理那个人不去。”

    段誉不明白,乔峰却明白了,接口:“慕容世家慕容博。”

    楚留香点头:“他已经死了。”

    乔峰皱眉:“我一直不知道他怎么死的,江湖上也众说纷纭。”

    楚留香道:“死人没有嫌疑……好啦,你们不要乱说,不过可以去调查,看看慕容博的坟墓什么的。”

    乔峰看了段誉一眼,道:“麻烦你了楚兄,我要带贤弟去修养。”一个月……段誉的身体一个月内根本好不起来,他怎么放心把人丢下或者带着伤病者劳累?

    楚留香摊手:“你们都觉得我很闲吧。”

    乔峰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楚兄,我真的不想这时候离开贤弟,我怕他出事。”上次段誉出事他不在身边已经后悔的要命,绝不会再次离开。

    楚留香摸摸鼻子:“好吧,到时候再说。”

    段誉眨眼,拉拉乔峰的袖子道:“大哥,我们可以坐马车慢慢的去江南啊。”

    乔峰皱眉:“贤弟你的身体……”

    段誉道:“放心啦,我只是内力不融冲撞了经脉而已,就是身体弱了一点,其实没什么问题。何况还有大哥啊,你帮我梳理梳理就可以了。”

    乔峰想了想,道:“好吧,我们去慕容家。”

    楚留香道:“乔兄,你要小心,慕容家势力很大,你们毕竟是去看坟墓的。”

    乔峰道:“我明白。”

    楚留香拍手:“那就好,我走了。”

    楚留香又从窗口跳出去了,段誉侧躺着问:“大哥,把事情丢给楚兄不太好吧。”

    乔峰微微一笑:“没事,先睡吧,明天赶路。”

    段誉的确有点累了,闭上眼睛翻了个身。乔峰为段誉整好被角,含笑看着他。

    于是一个睡着,一个看着,时间缓缓的流过。

    半晌,段誉睁开眼,困顿沙哑的道:“大哥,你怎么还在这里?”

    乔峰低声道:“我看着你。”

    段誉转身,往里面挪了一下,拍了拍身侧的空地,说道:“大哥,一起吧。”

    乔峰求之不得,脱了鞋袜外衣躺在段誉身侧,侧头看着少年俊美的面容:“贤弟……我……能叫你的名字吗?”

    段誉稍微有点清醒了,疑惑道:“大哥怎么想叫名字了?”

    乔峰憨憨一笑:“我听你父亲叫你誉儿,觉得很好听。”

    段誉眉眼弯弯:“大哥喜欢就这么叫吧。”

    “誉儿,誉儿……”乔峰高兴极了,叫了几声。

    段誉应了,回以浅浅的笑容。

    乔峰叫了几声就收声了,不敢打扰段誉睡着。段誉累极了,不久就陷入了深眠,浅浅的富有节奏的鼾声响起。

    乔峰颤抖着伸出双手将段誉的身子揽过来,段誉俊秀的脸庞靠在胸口,结结实实的重量让乔峰有一种无比充实的感觉。

    誉儿,誉儿……大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