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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按部就班的运作,稳固了自己在公司的地位,从一个刚刚进入职场便一头扎进凶猛的商战中,仲夏这一年,走得无比艰辛。有些时候在乏累的时候她也会想,为什么要与高威擀旋葬送了自己的爱情,后来想通了,人都有使命,这就是她为生在仲家长在仲家的使命,而高威是她生命中的一根刺,但周放,是她生命里的劫。
仲夏一直承认自己是个小女人,没有太大的本事,家族里的一切事宜自己的努力之外也离不开大家的帮衬,也离不开高家一路的提携。但高威,不是她想报复,想动就能动的。
一年时间,仲夏韬光养晦,暗中动手脚没少让高威付出代价,但仅限于此,因为从商场上来讲,仲高两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不会为了自己报复而拼个鱼死网破。
鱼都死了,网破又有何用。仲夏很现实,是少在当下商场中的半个女强人,这一切,她比谁都懂。
不过最大快人心的,无非就是一次暗中给高威下了药,扔到了三里屯的GAY吧,至于后面的事情,她没什么兴趣。
她明确的告诉高威,这一年的时间她多谢他们高家。钱不是一个人攥的,也不是一个人花的,那么仲家与高家的合作,只要建立在双赢的基础上,她当然也是乐见其成。
至于其它,她仲夏不是一年前的猫了,现在是只即将成形的虎,你敢碰我,我咬不死你,也让你断掉半条命!
不过这一切,还得多谢高威,没有他的步步紧逼,她仲夏从没想过会成为今天这样的人,一个耍心机,玩手段,你给我一拳我捅你一刀的阴狠女人。
女人的坚强,往往是因为没有强大的后盾,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她被逼迫走到今天,她没有安全感,所以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自己给自己制造安全。
她从开始想要淡忘,却发现越要忘记却越记得清晰,她知道自己走不出来了,在最迷茫的时候,她也是最痛恨自己的时候。当初为什么不跟他解释,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她没有欺骗他,她没有玩弄他的感情。
可惜,没有什么后悔的药,也没办法去说后悔。她想要当着他的面表达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她现在有能力保护自己了,她可以独立了。可是他只是冷冷的面对她,比冬日里的寒风还要冰冷,刺骨得灵魂都在颤抖。
过年的那一次,谈得很绷,周放几乎以空气的态度面对她,甚至,连句你出去的话,都像对空气一样。
而这一次来到东北,仲夏想要表明的再清楚一些,我有错,我对不起你,但我依然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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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没脸面对你,周放,我也不想豁出去脸不要了跑来找你。我没办法,我在被人算计之后在撑起所有的事,只是当一天过去,安静的片刻里,我就会想起你。”窗外的风吹了进来,打在阳台的书上,纸张哗拉拉的翻动着,在这样一个午夜,和面前人滴水的眸子,份外凄凉和感伤。
周放紧抿着唇,但目光却越发的寒冷,冷得欲把她眸子里的泪凝成冰一样。
仲夏不敢看他,也不去看他,伸手环上他的脖颈,几度哽咽:“周放,别这么看我,求你了。”
仲夏就这样抱着他,拥着久违的人,久违的感觉,心里越来越酸涩难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不敢保证你会原谅我,周放,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段时间,我都是真心的,开心的,没有一点虚假。”
仲夏很少哭,分手的时候都没掉过一滴泪,这是第二次,过年那次见面时,她哭了,后来病重进了医院。
而这一次,酒后,她哭得是那么伤心,每一句话都刺在他心底。他不是没心,他对她的感情亦是没有一点虚假,可换来的是什么。
如铁有手掌握住她的肩膀,把人推离自己的怀抱:“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是你,我依然是我,只是不可能再成为我们。”
“周放,你别这样,别这样,求你了。”仲夏的泪像决堤的洪水,凶猛的止都止不住。
“过去的终是过去,我们也只是曾经,回不去了。”周放让自己平静下来,轻声开口,“回北京去吧,公司那么多事情等着你,别在我这儿耗着了,没有意义。”
仲夏摇头,果断摇头:“我不走,我不会走的。”
“走吧。”
“不走,周放,我绝对不会走的。”仲夏说着,有些不稳的从他腿上退了下去,“我知道你嫌我脏,没事,我每天都洗几遍澡,今天已经洗了四遍了,我再去洗洗。”
她说着,转身跑进了洗手间,几下扒下衣服,水流哗哗的冲着,她大力的搓着身上的皮肤,原本白皙的皮肤被她每天弄得早已经变得惨白,青痕片片……
“不就是被狗咬了么,我打了狂犬疫苗,我没得病,我很健康。”仲夏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搓着早已经通红的肌肤。
一个小时过去了,周放的酒下了半瓶,仲夏还没从浴室出来。周放脑子里乱得很,只是有些事情,他只想当作一切过去了。
周放起身,走向了浴室门口,水流还在响,他抬手,敲了敲门:“别洗了。”
仲夏没有回应,周放又说了句:“夏夏,别为难自己了。”
周放没得到里面人的回应,却听到了抑制不住的哭泣声。
他紧握着拳,突然,浴室里有什么东西撞击,呯的一声,周放心下一惊,想都没想,拉开浴室的门,却发现花洒的喷头掉到了地上,水流向上冲着,而仲夏光.裸着身子,入眼的却是片片青痕和搓破了皮的紫砂。
“你干嘛呢。”周放抽过浴巾直接把人围上,然后关掉水龙头开关,直接把人裹住拽了出来。
仲夏也被惊到,没想到会撞进去,而且,她还赤身*的在他面前。
仲夏身子有些颤抖,紧紧的攥着浴巾,用力的推开他:“你别管我。”
“这是我家,你要是自己折腾死了,还得算我的。”周放充满了怒意,说出的话也狠毒。
“我不会死,要死也和你一起死。”仲夏挣着往浴室走,“我天天洗,我一天洗几次澡,一次一个多小时,我洗遍全身,周放我告诉你,我不脏……”仲夏紧咬着唇,她每一次强调我不脏,内心都滴血一样。
周放伸手握上她的手臂,却发现仲夏身子一颤,而且是明显的退缩。目光触及到胳膊上,白皙的皮肤上片片紫砂,仿佛擦破了皮一般。
周放眉头紧锁,长臂一伸,一手扣住她的腰,半抱着把人带回了她的卧室。
“你给我老实点,否则明天就给你扔出去。”周放目光狠厉,此话不容置疑。
仲夏紧抿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想说的太多却都哽在了喉,她下意识的抓了抓被子,裹住自己不堪的身子。
她不想哭,但泪水掉不争气的又掉了下来,她抱着被子,眼泪越掉越凶,一会儿,便打湿了被角。
“你是不是特烦我。”仲夏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真的很难堪,特别能作,不要脸的乞求男人的原谅和感情。
周放没有回话,只是眉头越收越紧。
“我也特别瞧不起我自己,我觉得我自己特别不要脸,恶心至极。”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然后勉强的冲他挤出一抹笑。
“周放,这辈子遇到你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开心的事。”她说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了这么久,你一直避着我,我想和你聊聊。”
周放没动,仲夏伸出冰冷的手抓着她的胳膊把人按在旁边坐下。
“我的家世你清楚,关于我的过去我从没跟你说过,每个人都有一个不愿提及的过往,不管好与坏,都不太想提及。”
仲夏抱臂坐着,下巴搁在手臂上,鼻头红红却牵强的笑了笑:“开始和你在一起挺开心的,我坦白承认,我和你在一起没想过以后,只想着当下开心就开心了。”她擦了下脸上未干的泪痕,“可是一天天的接触,你那么好,接近了完美的男人,周放,我在经历一次感情教训之后,把这份感情沦陷在你的身上了。”
“我原以为,我这辈子都会对爱情避之不及。高威,对,就是那个畜生,那个混蛋,我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我和他一起好几年,可是他的所作所为让我再也承受不了,我选择把他踢得远远的。”
“我俩在一起的期间他拿家族的事情各种给我施压,我爸妈两逼着我跟他结婚,他们为的是公司,却没人为我考虑。其实我觉得我挺可怜的,但我也不可怜,因为当时有你。”她说着,转头看他,说到他的时候幸福的眸光里,蕴满了幸福的泪。
她咬着唇,几次欲开口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她接下来的这句话,但她必须要说:“高威给我下了药,我什么也不知道,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她说着,眼泪唰的掉了下来。她把头埋得低低的,好像在躲避,亦是没脸再见他一样。
调整了情绪,有些自嘲:“我爸脑出血,估计是为了钱用脑太多。”
“我接手了公司,照顾我爸,为了稳固自己在董事局的地位,我必须和自己的仇人联手。”仲夏咬牙却似自嘲的看着他,“我是不是特别贱,我就是个下.贱的货,与仇家联手。”
仲夏仰头,想把泪逼回去,却不想泪水顺着眼角大颗的滚落。
“这样的事情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接受不了。我知道你难受,却还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周放,你知道我有多恶心我自己么。”
她笑了出来:“我想过忘记你,我硬是逼迫自己不去想你,可是我的想法没能成功。白天把自己扔在工作里,没日没夜的拼命工作,可是一到入夜,你就会出现在梦里,是温暖的怀抱,然后是冰冷的眼神……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无能。”
“对不起,我忘不了你,对不起周放,我不要脸了,我就是想来找你,我有这种念头也一直在压抑,可是再压抑下去我快疯了,周放,我快疯了。”仲夏看着他,“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我,一年了,时间没把感情冲淡,却越来越深。我知道,我可能这辈子,只想和你在一起。”
周放目光黝暗,子夜的眸子狠狠的逼进她的水眸:“我曾经给过你机会,后来发现自己成了笑话。我不想再来一次,夏夏,难为你了,回去吧。”
他的拒绝,很明显的拒绝,没有一点转圜余地的拒绝,仲夏紧捂着嘴,不想让哭声刺了他的耳,不想让哭声穿透她的心。
眼泪大颗的掉落着,顺着手指一滴一滴的滴在了被单上。
他的心,何尝不是流着泪,他不想再回过头去尝试一遍那种滋味,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他不会重演一遍。
却不想,仲夏抬手,啪的给了自己一个狠狠的耳光。周放一惊,急忙拽住她的手,制止道:“你在做什么?”
“替你打的,因为让你成为了笑话。”
她看着他,五个红红的指印,瞬间清晰的跃于脸颊上,可见这一巴掌有多狠。
“这一巴掌是替你打的。”她用力的甩开他的手,“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巴掌。
“仲夏……”周放攥住她的两只手臂,厉声制止。
“这一巴掌,是我伤了你的心。”
周放看着她瞬间肿起的脸颊:“不许再打自己,我没怪你,你听到没有。”
仲夏摇头:“我从没原谅过我自己。”
周放看着她肿起的脸颊,心疼的感觉从心底涌出,抬手,想要轻轻去触碰,却又怕她疼不敢去碰。
仲夏感觉到他目光中的微变,抓住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脸,虽然疼得让她身子一颤,但她宁愿,她疼是因为感受到他的触摸。
“不疼,没事,不疼。”
周放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以后不许打自己。”
仲夏急忙点头,蕴着泪的眸子带着喜极而泣的笑:“周放,谢谢你。”她抬起手臂,环上了他的腰,她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她很开心,开心得眼泪止不住的掉,不消片刻,周放胸口的衣服都湿了个透。
周放的心,一直在权衡,他是男人,一个对她深爱的男人。这一年,他活得虽然沉闷,但也是自在的。
敞开了心,没有束缚,这一年,虽然有痛但更多的是放空一切。
他不敢保证,一切都能按照心的走向去行进,但他相信,时间会鉴证一切。
“夏夏,我申请了去维和。”周放
仲夏不解的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我要去很久,也许一年也许两年,所以过好你自己,忘了我吧!”
“不要。”离开,他要离开,仲夏不依的猛摇头,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不放。她的泪打湿了他的心,但他去意已决。
三年后
程筱豫刚生完孩子,收到了一份神秘的礼物,仲夏看着古怪的玩意,不解的看着程筱豫:“诶,这是谁送的啊。”
程筱豫轻笑:“一个算不是友人的故人。”
“还有秘密?”仲夏挑眉,“不会是,旧情人?”
程筱豫瞪她:“我这辈子就张宁简这一个,哪有什么旧情人。”
“那你这话欲言又止的。”
“是个敌人,神出鬼没的敌人,却也是个没伤过我的敌人,不是什么好人。”
“叫什么名字啊。”
“京木川一。”
“呃……日本人。”
“是啊,我结婚的时候他送了我一枚子弹。”
仲夏嘴角一扯。
“不知道他还会送什么,就这几年的情况看来,如果他不送了,就证明他被抓或是击毙或是死掉了。”
不过从张北北出生之后,京木川一送了一对尼泊尔的婴儿配饰,向征着平安吉祥的礼物。从此之后,他的礼物,再也没出现过!
孩子满月,张宁简和程筱豫回北京办的满月宴,仲夏做为孩子的干妈,那忙前忙后是一定的。
只是,三年过去了,事业上蒸蒸日上,爱情上却依旧形单影只。
身边人会操心,但也拿她没辙。
一天忙碌过后,仲夏照旧开着车回家,却不想,在路上看到个让她扔下车子飞奔跑着去追的人。
车子里的男人依旧硬朗,刚毅的侧脸,她永远也忘不了。
周放开着车,路上有点堵,突然身旁的周子末开口道:“哟,在三环桥上上演追车啊。”
周放轻笑:“这算什么稀奇事儿。”
周子末看了一眼,然后眉头一收:“有点眼熟。”
周放刚要转头,前方车子开始走了。
仲夏脱掉高根鞋,一路在追,这时三环正堵,她一定能追得上。
车子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而这时,车门打开。
仲夏手里拎着两个鞋子跑了上前,而男人只是轻笑的看着她。
仲夏喘着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周放,我还是忘不了你。”
周放笑了,目光很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实体书五月中旬出,会加许多情节譬如和谐的东西还有温馨的男女主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