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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话 午夜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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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院的大门向来很少关,如易捻儿所料,依旧是大门敞开着,她刚想踏进柳院的门槛,就听到一阵歌声悠悠的从不远处传来:

    “流浪是天生的本领,因为你,越走越远,回忆是后来的故事,因为你,回到原点,谁留下的伤,痛的伤痕像年轮,在掌纹中刺透了单纯,谁借口,坚持终究是天真,转过身的人怎么看懂,这条路,若没有你,只有尽头,哪里有天长地久;

    无畏是曾经的辛苦,因为你,不解孤独,无辜是如今的残酷,因为你,我当幸福;

    谁听信了风,以为是离别的歌,在眼眶中淹没了快乐,谁借口,是不经意的经过,错过的人岂知是犯错,这时光,若没有你,只有昼夜,任时针,划过岁月;

    谁听信了风,以为是离别的歌,在眼眶中淹没了快乐,谁借口,是不经意的经过,错过的人岂知是犯错,这条路,若没有你,只有尽头,谁伴我,天才地久,路尽头,若没有你牵我的手,算不算,天长地久。”

    夜蓝庭荡着秋千,白裙飘飘,耳朵上带着白色的耳麦,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着手机里的音乐哼唱着,微微的昂着头,看着朦胧的夜色。

    易捻儿从未听过夜蓝庭开口唱过歌,一个原因是因为夜蓝庭来环采阁的日子并不久,平日里,她基本上不开口的;另一个原因是,平日跟夜蓝庭打交道的机会着实不多。

    夜蓝庭昂头看着月亮,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易捻儿的一曲《醉红颜》,让她的心又痛了痛,自从那一日溺水之后,她就努力的让自己不再去想二十一世纪的一切,什么亲情,爱情,友情,能藏的,都好好的藏起来,可是,今天,兴许是被压抑太久了,心里的情绪一触即发,还一发不可收拾。

    易捻儿刚想走进去,想跟夜蓝庭讨一讨她刚才唱的曲子,可是,迈出去的脚却硬生生的收住了,眼里满是震惊,只因眼前那一个熟悉的背影。

    理应回府的越瀚阳,此时身着一件紫色的外袍,执着一把挂着玉坠的十二骨折扇,从一旁的树丛之中走出来,站在秋千之前,那秋千之上,夜蓝庭的青丝散落,随意披在肩上,白色的长裙,让她多了一层不食人间烟火的韵味。

    乌云飘过,被挡住的月光终于不再朦胧,银白的月光照射在此时四目相对的两个人。

    越瀚阳嘴角微微扬起,俯视着昂着头看他的夜蓝庭,从易捻儿这个角度看来,这是多么刺眼的一幅画啊。

    越瀚阳右手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在左手的掌心之中,邪魅的笑道,“你今日让易捻儿跳的那舞和歌都编排的很好呢。”

    夜蓝庭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越瀚阳,“王爷,小女子无才,歌舞这一类的,向来不会,何来编舞撰谱之说?”

    越瀚阳脸上的笑意加深,“噢?那你刚才唱的是什么?难道不是歌吗?”

    夜蓝庭在越瀚阳的面前,晃了晃手机,拿下耳麦,笑看着越瀚阳,“要是没有它,我一句也唱不出来。”

    越瀚阳嘴角扬了扬,“这是何物?今晚捻儿表演的那歌舞,也是出自你的手吧。那种曲调,恐怕在这冰海国,还没有人会。”

    夜蓝庭不置可否,淡淡一笑,“王爷,您注意的不应该是谁教会了她,而是应该去注意她到底为谁而唱,那舞为谁而跳。”

    越瀚阳笑了笑,“这个,本王自然知道。可是,本王在意的却不是跳舞唱曲的人,而是”,越瀚阳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夜蓝庭,“而是,这歌舞背后,这个教会她的人。”

    夜蓝庭好笑的看了一眼越瀚阳,摊了摊手,“可惜教会她的不是人,而是它。”夜蓝庭指着手中的手机,一脸得意的看着越瀚阳。

    越瀚阳伸手,刚想抢过来看看,夜蓝庭一个反手,直接将其收入袖中,“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可是我的东西,王爷您可莫抢啊。”

    越瀚阳居高临下的看着夜蓝庭,眼眸深邃,如同潭水,“这到底是何物?”

    夜蓝庭笑而不答,“王爷,小女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越瀚阳点头,笑道,“你说。”

    夜蓝庭一收脸上的笑靥,难得严肃了起来,“王爷,易捻儿对您来说,可特别?如若真特别,您当初也曾有言,多一个人又不是养不起,竟然如此,为何不帮易捻儿赎身?您来环采阁花费的金钱未必就不及一个易捻儿身价啊?”

    越瀚阳摇了摇头,绕到夜蓝庭的身后,帮她推了推秋千,“你为什么觉得是本王不帮易捻儿赎身呢?亦或者应该这么说,你为什么觉得本王就一定要帮她赎身呢?”

    夜蓝庭紧紧的抓着秋千,“我哪知道,知道就不用问您了。”

    越瀚阳笑了笑,“因为家花不如野花香。”

    夜蓝庭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流氓,无赖,痞.子……”

    越瀚阳好笑的给她再推了推秋千,“你这可是在骂冰海国最得宠的王爷,就不怕牢狱之灾?”

    夜蓝庭嘟了嘟嘴,“懒得跟你说,别推了,我要下来,回房睡觉去了。”

    越瀚阳叹了叹气,“那只是其一,其二,易捻儿,在这海城谁人不知?多少显贵想得到这美人儿,固然本王出得起赎易捻儿的天价,得罪的可就是海城里一大帮子的人,虽然本王是皇上最宠的弟弟,但是,也经不起他们那些人在背后偷偷的使伎俩,悠悠之口是最难堵的。

    其三,皇上圣心难测,难保有朝一日,本王就这么栽在了这风月之事之上。易捻儿虽好,但是本王却绝对不会为一个风月女子去做这得遭罪的事情。”

    闻言,夜蓝庭有些诧异,诧异越瀚阳居然跟她解释了这么说,也诧异他的思虑,似乎看似有点杞人忧天,但是君王跟前的红人,有几人不是活的战战兢兢的?

    夜晚的轻风吹过,彼此都深深的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