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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俘虏说完就死了。但五个人又大吃一惊!原来土族侦察到水族高年级在此拉练,想召来大队人马一举消灭他们,这样就消灭了水部未来的有生力量,从根本上打击了水族。
这真是一个阴狠的招数!
水浚涵知道,虽然他们离开大本营有两天的路程,但仍然没有到边界地区,在这里遇到土族人,说明边防出了问题。水淋波问水浚涵应该怎么办。水浚涵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他知道,主帅最重要的素质就是冷静,而他具备这个素质。
水浚涵迅速分析了一下所有的因素。
首先是己方弱项:
第一,水族高年级学生这次拉练,没有护军跟从,全部都是学生,即使有装备,却都没有经历过实战。
第二,边防出了问题是肯定的,但到底出了多大的问题不知道。如果敌人是渗透进来的,那边防军出的问题只是大意,如果是被击败了甚至消灭了,那问题就大了。
第三,我方不知道敌人的援军有多远、有多少。
第四,最近距离接触的双方,我方只有五个人,对方损失掉两个后还有十一个人。
其次是己方的强项:
第一,虽然同学们没经历过实战,但与眼前的敌方侦察兵相比,人数和武装占绝对优势。只要敌人援军不来,天一亮,就可以安全撤退甚至消灭敌方侦察兵。
第二,敌人不知道有五个人已经切断了他们的退路。
水浚涵得出的结论是尽量不把战争扩大,暂时先切断敌人与大部队的联系,只要敌人不撤退、不主动进攻大营,他们就不动手,等天亮。
水淋波表示同意水浚涵的决定,于是五个人又回到原观察点埋伏。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土族人又派出两个人往回走。水浚涵他们五个人又顺原路跑到前面伏击。这次更不客气,直接用强弩抵近射击,两个敌人一声都没吭就就报销了,水浚涵他们仍然还是把敌人的尸体拉到暗处掩藏。
又过了一个小时天亮了,能清楚地看到剩下九个人非常着急,因为大营开始有动静了。
天亮了,值班人员发现水浚涵还没有回来,一清点发现十四年级还少了四个女生,于是开始组织人马出来找。
这时候水浚涵有点紧张,因为大营中的人并不知道在他们外围有土族人在埋伏,很可能中埋伏导致受损。
剩下九个土族人也很紧张,因为他们发现大营中同时出来了好几队人马,展开了标准阵形进行地毯似搜索,这样早晚到找到他们,而他们人数上占劣势。
水浚涵考虑一下,觉得不能再回到刚才那个点埋伏。刚才那个点虽然是最佳伏击地点,但看不到大营方向过来的人,他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必须先在自己人接近土族人时发出提示信号,然后再考虑怎么消灭敌人。水浚涵对水淋波几个学妹做出了就地埋伏的手势,水淋波回手势表示同意。
这九个土族人还有一个弱势,就是他们埋伏的地点天亮后没有夜色掩护,就不是最佳的埋伏地点。可是他们认为自己的援兵很快就到了,等大队人马一到,消灭一帮学生军,还是很有把握的。所以,他们慢慢向后退,不舍得离水族学生军太远。
这种贪婪使他们送了命。
当水族搜索部队按战斗队形逐步前进时,土族侦察兵就必须随之逐步后退,水浚涵他们五个人也随之后退,慢慢还就回到了那个最佳的伏击点。
水淋波向水浚涵做手势询问下一步行动,水浚涵做手势说等敌人进入有效射程就动手。土族侦察兵是逐个呈梯次纵队后撤的,这给了水浚涵他们绝好的机会。水淋波做手势确定了五个人的不同目标,大家表示认可。所以,等土族侦察兵刚进入有效射程,水浚涵一挥手,五支强弩同时发射,一下干掉了五个人。其余四个土族侦察兵立刻趴下隐蔽。
水浚涵向空中射出一支响箭,通知自己的族人这面有敌人。
剩下四个土族侦察兵虽然很想隐蔽,无奈地形不利,很快就被水族学生军发现了。大家围上来,水浚涵指挥他们迅速消灭了敌人。
水浚涵命令取下十三个土族人族徽,集体掩埋,然后迅速拔营回撤。
回撤的路程虽然有两天,但只需走半天就有烽火台,水浚涵命令人去烽火台,通知哨兵点燃烽火。所以,不出一个小时,大本营就收到了消息,派出大队人马前来接应。
学校对水浚涵以及全体高级生也很满意,因为这次他们的表现充分说明平时的训练很到位。奖励就是全体放假三天,回家休息。
跟平时放假一样,等同学们都走了,水浚涵照例要再巡视全校一遍。在他巡视到十四年级时,遇见了水淋波,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水浚涵问:“你怎么还没有走?”
水淋波反问:“你不是也没有走吗?”
水浚涵说:“我想再看一看。”
水淋波说:“这里应该没问题吧?”
水浚涵说:“敌情是不可能有,就是不放心,想再看看。”
水淋波笑脸如花:“未来的族长?”
水浚涵脸红了:“我们不都是想进长老会么?”
水淋波还是笑:“我可没那么大的理想。”
水浚涵也笑了:“一起回家吧?”
水淋波说:“我们不顺路啊?”
水浚涵鼓起勇气:“我送你吧。”
水淋波又笑:“天还没黑呀?”
水浚涵有点控制不住脸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水淋波看出来了,说:“你先走吧,我等一会儿,可能河生一会儿能过来,我俩顺路。”
水浚涵稍微愣了一下:“河生没走吗?”
水淋波说:“和马在一起呢,一会儿就能走。”
水浚涵想了想:“那我们去看看他吧?”
水淋波说:“好吧,去看看那个马呆子。”
两个人来到马场,看到河生在挨个和马话别。
河生,真正在马背上出生,原本名字叫河马生,刚上学时,老师认为河马生不好听,去掉了马字,叫河生。
水淋波喊了一声:“河生,走了!”
河生头都没回,只是答应了一声,等到走过来发现水浚涵也在,愣了一下,也没打招呼就默默地走了。
水淋波笑了笑,对水浚涵说:“他就那样,闷死个人。”
水浚涵也发自内心地笑了:“我看挺好的。”
三个人在校门口分手,各自回家。
水淋波说:“河生,你看到学长也不打个招呼?”
河生也不抬头,只是“嗯”一声。水淋波也不生气,显然已非常习惯。
水浚涵回到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晚上,水家举行了盛大的晚宴,为水浚涵庆祝。尽管族长水汶一再表示要低调,却没有拒绝不断来人的祝贺。族长就这一个儿子,他必须有所表现。
水淋波回到家里也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只是场面比族长家要小很多,基本只是家人与少量的亲戚聚在一起。
河生回到家里没有热烈的场面。河生从小失去了父亲,只是和母亲相依为命,这样的家庭没有能力举办庆祝会。事实上,河生也没有可以庆祝的表现,但作母亲的,总是很关心儿子。你受伤没?你害怕了吗?你饿不饿?在学校没有人欺负你?等等这些问题母亲是必然要问的。
“我不要求你进长老会,也不要求你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你只要高兴,妈妈就高兴。”母亲总是这样说。
河生知道,他和母亲都明白他不是进长老会的材料,他也不可能当族长或者在族中做其他的领导。河生从一入学,就没有任何特异的表现。成绩不突出,淘气也不突出。属于绝对平庸的孩子。
河生与其他大多数孩子不同之处有三点:第一个是他父亲是战死的,他是烈士的子女,受到一定的照顾,比如继续上高年级进修;第二个是他才十七岁,比其他大部分同学都小一岁;第三个是他酷爱养马。
第三点上,他到是做到了与众不同。河生一有时间就去马场,帮助马夫们伺候马,不厌其烦、乐其所得。好在养马也是为了战争需要,所以别人即使想嘲笑河生,也得有所控制。尤其有班长水淋波罩着,一般同学都不太敢欺负他。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河生愿意和马在一起,是因为他和人在一起不舒服。河生不舒服也是有道理的,他的同学很多都太优秀了。
就象今天这样,临睡前打坐,河生照例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即使不和水淋波、海氏姐弟相比,其他同学的修为也都比河生高。很多人都通了大周天,没通的也在加紧修炼,也都快通了,河生连小周天都没通。
河生什么感觉都没有。虽然睡前他坚持按老师教的法门运行气机,可是什么感觉也没有,只好躺下睡了。没感觉就没感觉吧,反正后年毕业我要去养马。河生每每想到这,就更加放松了,呼呼地进入了梦乡。
水浚涵坚持没有喝酒,喝酒就不能练功了。临睡前坚持打坐了一会儿,可是眼有总是出现四个躺在地上的倩影,和一张漂亮的脸,还有让人发热的笑。水浚涵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内心的动荡,也不想走火入魔,努力控制心绪,调整了几下呼吸,没再坚持练下去。他有足够的理由暂停,因为他的功力远超同龄人的一般水平。
水淋波要好一点,稍微调整了一会儿心绪,就进入了状态,把元气从丹田中调出,先转几圈小周天,又转几圈大周天,直到达到了老师要求的境界才入睡。
但是水淋波睡着以后又做了那个梦:她梦见自己掉进河里快淹死了,是河生骑马跑过来救了她。
每隔一段时间,她都要做一回这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