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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狄仁杰正悠闲地品着香茗。上官宛儿依然是一双玉手为他按着双肩,一副乐此不彼的样子:“先生,这样舒服吗?”
“舒服,舒服啊。看来宛儿这个按肩的本事是越来越成熟了啊,啊?哈哈。”狄仁杰一句夸赞的话,令上官姑娘心中暗喜异常。这不,从她脸上洋溢出来的笑容可见一般。
李沉浮坐在身旁,听了他的话,到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了,不过,也似乎是因此对香茗失去了兴趣,便将手中的茶杯放回石桌。
炼丛丛站在他身后,看了看宛儿与先生,又看了看李沉浮,不由得向前几步,轻声道:“沉浮兄,要不,丛丛也给你按按?”
“呃,不用了,不用了。”李沉浮闻言全身起鸡皮疙瘩,赶忙转移话题:“大人,卑职以为,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快速拜访万魔宗,查察那冬虫王蛊的下落。”
“哦,这个不急,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狄仁杰接道:“现在,我们就安心地在这喝茶,然后,等人。”
“等人?”李沉浮一愣:“等谁?”
狄仁杰品了一口:“法剑门盈盈仙子。”
哦?李沉浮好奇道:“大人怎么知道他要来这里?”
狄仁杰将茶杯放下:“原因很简单,因为,阵友翻来了。”
这是什么逻辑,阵友翻是来过了,可那又怎么样。李沉浮自暗自纳闷之间——
从院门口进来一大乘期修真者:“先生,门外有一自称是法剑门的盈盈仙子求见。”
大乘期的高手看门,恐怕修真界也仅此一家。虽然这些只是狄仁杰以丹药换来的临时十年。
看着如出水芙蓉般的盈盈仙子,越来越近。众人一时之间纷纷面露惊异之色地看向狄仁杰,后者一脸微笑地起身,李沉浮也跟着起来,看向眼前修真界人人称美的少女。
赵盈盈欠身一福:“法剑门赵盈盈,见过先生。沉浮大哥。”
“喉喉,罢了。”狄仁杰示意免礼:“盈盈仙子光临小处,是来找阵友翻的吗?”
“啊?不是不是。”赵盈盈脸上一红,挥了挥双手道:“我只是,只是来看看几位师姐的。”说着便向着上官宛儿和炼丛丛打起了招呼。
待狄李二人重新落坐,赵盈盈移向二人身前:“先生,你刚才说,友翻也在这里吗?我怎么没看到啊?”
“嗯?哦,是这样,他刚来不久,已经走了。”狄仁杰不禁摇了摇头,现在的男女啊,还说不是?才没到两句话就露出了马脚。
走了?哼,没有我,你能找的到那前辈洞府才怪!心里这么想,赵盈盈嘴上却似乎是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道:“哦,是这样啊。”
盈盈仙子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离开,去找阵友翻算帐,却突闻狄仁杰说话:“盈盈仙子,我有意请你留下来,看一出好戏,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盈盈一愣:“先生,什么好戏啊?”
“呵呵。”狄仁杰微微一笑:“沉浮,把那翩翩少年带出来。”
——
李沉浮将少年带到,便走向狄仁杰喝茶的石桌旁,站立不语。而站在他们身后的,则是上官宛儿、炼丛丛、赵盈盈,正好奇地看着眼前先生所说的好戏。
少年行至狄仁杰身前:“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的修为禁固?”
“咳!”狄仁杰将茶杯放下,却语出惊人:“我是该叫你法剑门的秋生呢,还是天剑院弟子诀天,亦或是太平村案的凶手?抢夺天剑的罪魁?!”
啊?少年神情大变,很快地,却已经恢复正常,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狄仁杰心念一动,自空间中取出了一声通灵珠:“你来看看这个。”
只见珠子中,显现的不正是当日鼠王与眼前这位少年大战时的情景吗?
少年见状,神情大骇:“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你到底是什么人!”
狄仁杰冷“哼!”一声:“这东西怎么来的,现在,你觉得还重要吗?至于我的名字,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我,叫狄仁杰。”
“狄仁杰?!早该料到是你。”少年冷道:“不错,太平村村长,是我杀的。你想怎么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听清楚,我并不想杀你。”狄仁杰对着他道:“我只想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
“你想从我嘴里套出半句话,绝无可能。”少年胸膛一挺:“你杀了我吧。”
七彩气剑,瞬间出现在少年脖子之上,只要李沉浮稍微用力,他绝对难逃一死。
“沉浮,住手!”狄仁杰喝止了他的动作,起身来到少年身前:“你不说,那便让我来说。案发当日,你以眼前的这个身份,来到太平村,向天老逼问天剑的下落。哪知逼问不成,便行杀人之举,甚至是魂飞魄散!”
少年“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然而,你的另一重身份,便是天剑院弟子诀天!案发当日,完全是你以自身隐藏的大乘期修为,控制木剑将天二带离现场。在得到他们之后,你以瞬移之术回村,行屠杀灭口之举!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村民的死就是由你那九天剑真诀所致!”说到这里,狄仁杰语气一转:“为防日后有人查察而露出马脚,你甚至还玩起了尸体的分解与结合的游戏。让我们误以为,全村六百余口无一幸免,真真是可恶之极!”
少年越听,脸色越显的低沉:“这些,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我的另一重身份是诀天?”
“因为,”狄仁杰看着少年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冬虫王蛊。”
“你是说你破解开了冬虫王蛊的秘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少年似乎显的有些疯狂:“他说过,在修真界,没有人知道冬虫王蛊的使用之法,更别说什么破解了,你,你在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狄仁杰劝道:“你快醒醒吧,他说的话,你也能相信吗?”
“笑话!那你一定会说,我应该相信你说的话?”少年冷视着狄仁杰,似乎并不因为自身修为被禁而感到害怕:“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狄仁杰一脸严肃,并真诚地说道:“因为,我在救你。”
“你在救我?哈哈!你在救我?”少年双眼怒睁,疯狂般地吼道:“自从冬虫王蛊入体,修真界便再也没有人能够救的了我!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任你欺骗不成?!”
上官宛儿:“你别这样,只要先生肯救你,我想一定是有办法的。”
“是啊,我是炼药山弟子,难道,你连炼药山也不相信吗?”丛丛仙子适时地插道。
赵盈盈:“或许我们并不认识,可是,我也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摆脱恶魔的控制。”
“你们不用劝了,晚了,一切都来的太晚了。”少年期盼地看向狄仁杰:“你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
“我说过,我并不想杀你。而是想救你。”狄仁杰接道:“因为,在我狄仁杰心中,你多少还算是条汉子,值得我伸手一救——”
“你不必多说。”少年似乎是做好了临死的准备:“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多说一句话!”
“你!真是岂有此理!”李沉浮额头青筋乍现:“大人好心帮助你,你却如此——”
狄仁杰伸手制止了李沉浮的愤怒,对着少年道:“好!秋生,你有权保持沉默,我绝不强迫于你。甚至你想死,我也能够成全你。但是,我希望你在死前,也不要做个糊涂鬼。”
少年看了一眼狄仁杰,没有说话。
赵盈盈徐徐向前:“先生,我想,你弄错了,他不是法剑门秋生。虽然身材相仿、声音也像,可是我的大师兄我是见过的,并不是他。”
李沉浮看了看盈盈仙子,近身,轻道:“大人,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不理会二人的问话,狄仁杰心念一动之间,一卷白纸,瞬间出现在他右手。抓着头部轻轻一抖,一位悄皮可爱的少女画像显现:“还记得她吗?”
少年自看到少女画像的第一眼开始,不由得双眼鲜红,神情略显激动,不过,倒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狄仁杰继续道:“此女名叫秋红,她有一位令她十分敬爱的哥哥,从小便被法剑门中的长老带入修真界。从此踏上仙路,长生不老,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在秋红的心中,默默为这位哥哥祈祷祝福的同时,也感觉到是与有荣焉。甚至经常于梦中喊叫着哥哥二字。”
少年抬头,恼怒地看着狄仁杰。却似乎是怎么也阻止不了,那两行泪水的滚落。又是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更多的,只怕是,未到伤心处。
狄仁杰依然缓缓行走在他身旁:“其实这也难怪,秋红对他哥哥的敬爱,小来有之。每一次的水果切开,她总会将多的递给他:‘哥哥,大的给你!’;当他遭到其他小童伴的殴打与欺负之时,她甚至可以扑身上前,最后却是伤痕累累的回家。”
听到这里,上官宛儿,赵盈盈纷纷忍不住相拥而泣。炼丛丛较李沉浮近,却再也无法顾忌什么,紧紧地从身后抱住他,靠在他肩膀上轻声而泪。
或许是触动了他心中的什么,少年那原本感觉高贵的头颅,终究垂了下去,泪水无声。
“怎么,你是不想听,还是不敢听?”狄仁杰身形略略一停:“抬起你那男人的胸膛,我还没说完呢。”
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少年的傲气,愤怒地眼神,恨恨地看向眼前这个小胖。
狄仁杰又开始了缓缓行步:“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终于,此女遭受非命而亡。李沉浮救下她一命,却终究还是没能第二次地救下她。真是时也命也,夫复何言。”
李沉浮双眼看向天空,眼中亦是略感无奈之色。
“他的哥哥回来看她了。然而,此时的他能做的,仅仅是可以在她杏花村林的坟前上几柱香而已。他发誓,一定要找出真凶,为妹妹报下这血海深仇。”狄仁杰说到这里,有意无意地停顿片刻:“终于,在青田县赵家村,在那个无风之夜,他自以为发现了真凶,欲置他于死地,为妹妹报仇。可惜,终究还是让他逃跑了。殊不知,天道召章,此子虽不是主犯,却也由于因果报应,死于某位女修胯下。”
“之所以要跟你说这么多,我已经说过了,只是希望你不要做个冤死鬼。”狄仁杰接道:“狄某此生,所经过的第一个案子,便是发生在大唐国的六甲天书案。当时李沉浮配合我设下的以凡战仙之局:利十万之兵,引自然之威,通湖海之水,借天道之行,将凶手张理敬正法。然而,不得不说,张理敬虽然是杀害秋红的真凶,却也并非元凶首恶。据他临死前悔过之言,这一切的幕后主谋,便是当今修真界第一大派天剑院掌院——天风!”
众人闻言,不由惊骇地看向狄仁杰。就连那满脸血泪的少年,也是一脸震惊之色,显的有些惊魂未定。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当初那气愤填胸,发誓要为其妹报仇的人,”狄仁杰声色渐厉:“如今却甘于仇人脚下,为虎作伥;视天下凡人为蝼蚁,荼毒苍生!”
少年听到这里,颓然倒地,脸色苍白之极。或许,再也没有气力支撑着他站在这里。也或许,失去了所有勇气的他,真的无法惶惶然立于这光天化日之下。
狄仁杰看了一眼无力而坐在地上的少年,叹了口气,独自向着屋内走去。李沉浮、炼丛丛、上官宛儿也纷纷看了看他,便也跟着进屋了。
“大师兄,那个人,原来是你!”赵盈盈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却又感到不可思议:“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无力地点了点头,秋生看着她道:“到现在了,你还肯叫我,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