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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采花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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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后,青山小道。

    狄仁杰身背药娄,娄中静静地躺着半娄子草药,还有一把采药用的小铲子,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

    上官宛儿从林间走出,低声道:“先生,我有话要跟你说。”

    狄仁杰微笑:“宛儿,有话尽管说就是了。”

    宛儿低头,脸颊微红,双手下摆来回缠绕着,显的局促不安:“我——我刚才小解的时候。那里出血了。”

    “嗯?”狄仁杰会意:“宛儿,抬起头来我看看。”

    宛儿依言,抬头看向狄仁杰。

    “脸色红潮,略显苍白,难道?”狄仁杰看着上官宛儿:“你是不是心里有一种比较难受的感觉?嗯。就是心情烦燥?”

    上官宛儿点头:“以前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是采药回来的时候才有的。先生,宛儿是不是生病了?”

    “呵呵,无妨。你这种情况是每个女孩子都会有的,这不是病,是自然生理现象。”狄仁杰起身,耐心解释:“从医学上讲,这种现象叫月红。女孩子每月都会有一次,时间为五至七天不等。”

    “啊?”上官宛儿一惊:“以后呢?每个月都要有一次吗?先生,我不想要这样,好不好?”

    狄仁杰摸了摸宛头的头:“傻丫头,虽然有办法可以制止这种情况发生,但却是违反自然大道规则的,于修道不利。再说,这表示宛儿长大了呢。难道宛儿不想长大吗?”

    “不,我要长大。”上官宛儿依赖的看着狄仁杰:“我要永远和先生一起,去求治更多的痛苦病人。”

    狄仁杰避开宛儿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向前走了几步,看向远方。永远吗?可惜宛儿地魂并非是真魂,想修得大道谈何容易,天道又怎么可能如此可欺?说也奇怪,仅仅一年时间,宛儿的心性成熟竟然这么快,现在已经完全跟上了十八岁的少女心性。其记忆力之强更是让人无法相信,过目不忘!人有三魂,才得以轮回投胎。可她为什么是两魂投胎,这里面恐怕还藏着一个不小的秘密啊。

    上官宛儿:“先生,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突然想起前几天刘家庄那位死去的姑娘。”

    “啊?”上官宛儿上前双手拉着狄仁杰左手,眼中泪光闪现:“先生,可以不说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那件事,就很想哭。”

    狄仁杰略为偏过身子,看着宛儿“别怕,人都固有一死,有什么好伤心的呢。我们身为医者,要做到不论什么时候,心情保持平静,才能更好的去救治病人,知道吗?”

    “可是,先生说过,生老病死是自然之数,天道使然,无可厚非。而那位刘姑娘她,她却是死于非命。”上官宛儿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狄仁杰伸出右手擦去宛儿泪水:“那位刘姓姑娘,死后脸上带有丝丝红色线状,全身肌肉局部紧缩,私部红肿,留有血迹。种种迹象表明,是遭歹人强暴,死亡时间超出六个小时,而且旧有固疾,以至于在身理处于极度兴奋之下而亡。”

    上官宛儿咽哽道:“当时先生说,从床两边的被子破损可以看出,她曾经有过反抗,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告诉了官府。为什么先生还要提起呢?”

    拍了拍宛儿肩膀:“人命关天,医者不仅仅是救治活人,更多的时候,我们也要为死者负责。”

    “嗯,宛儿听先生的。”上官宛儿止住泪水,轻问道:“难道先生怀疑这里面不仅仅是采花大盗这么简单吗?”

    狄仁杰转身,向前走去:“问几个小问题,第一,采花大盗为什么会被称为采花大盗?”

    上官宛儿紧紧跟随:“因为他贪淫,控制不住心中的**。还有,嗯,好色。”

    狄仁杰止步,转身:“呵,一语中的!那么你想,那刘姑娘虽然年仅十八岁,可无论从身材还是五官上看,都是难看之极,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一般人看了恐怕都不想再看第二眼。好色好色,这姑娘长的这么难看,又有何色可好?而这个采花大盗呢?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啊?先生说的有道理。”

    狄仁杰继续向前走去:“第二个问题,门是自里向外紧锁的,那凶手是如何进入房中行凶的呢?”

    “先生不是跟县令说房门虽然紧锁,但窗户未上锁,凶手是从窗户进来的吗。”

    狄仁杰:“是啊,可是你想过没有,那姑娘的闺房在四楼,离地面足有十米之高,中间没有任何物体修饰,试问这位凶手应该该需要何等的轻功身手,才能从地面跳向窗户口。”

    上官宛儿无言以答。

    狄仁杰:“第三个问题,据当时周边群众所说,事发当天夜里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试想那姑娘遭遇歹徒强暴,怎能不大声呼救呢?如果说是凶手行凶时将那位姑娘的嘴给堵住了,那这堵物为何不见踪迹呢?”

    上官宛儿:“或许是那淫贼怕留下证据,带走了。”

    狄仁杰摇了摇头:“如果怕留下证据,凭凶手那等武功身手,为什么不直接将尸体也带走,那岂不是更加完美?”

    “……”上官宛儿再次无言以对,崇拜地看着狄仁杰:“先生,宛儿觉得你比县令大人还要聪明多了。你说那位叫陈平的县令会破解开这个案子吗?”

    “我不知道,从日前这位县令的言行举止看来,倒也不错。”狄仁杰止步,看向前方:“不过,我隐隐地有一种感觉,此案远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嘻嘻,那先生,我们干脆直接过去帮助县令,解开这个案子的迷底好了。”

    狄仁杰:“呵呵,先生此生一心向道,行医四方,不愿意卷入官场之中的。”

    “哦,那先生刚才还说要替死者负责。”上官宛儿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狄仁杰摸了摸宛儿后脑勺:“你啊,放心,这位县令会来找我们的。”

    ……

    月黑风高夜,貌似正是某种不良人士的最爱时间。

    客栈中,时值三更时分,狄仁杰盘膝而坐。运起天下苍生诀,使灵魂离体,悄悄飘进了隔壁睡房中上官宛儿的脑海之中。

    灵魂离体?如果是修真者,那起码要到炼精化气境出窍期才行。而天下苍生诀却是不同,对于灵魂的研究,决不是区区修真者可以比拟的。正如当初融血聚魂术一般,如果是修真者,就算是要成仙的真人,也不可能办的到这一点,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大道是什么东东。

    无名地,四周生气盎然,空中一团三色幽魂,正惊奇地看着眼前的四色幽魂,想开口说话,谁知道说不了话。但是,很快的,灵魂深处却是接收到了对方的信息:

    “宛儿,不要多想,平心静气。我是狄仁杰,特来传你修道之法,白天怕你精神力难以集中,只好晚上来传你了。”

    ……

    “道由心传,道由心悟,道由心生。”

    ……

    “天地万物,有灵有性,生而复死,死而复生……”

    ……

    “寻脉、探脉、诊脉、切脉、问脉、点脉、定脉、截脉、续脉。计有九术九针,谓之”**脉诀、九龙针法。”

    “穴位者,外在尔。经脉者,内命也。……”

    ……

    青石县,百草堂。

    吴传宗今天心情很郁闷,身为百草堂唯一的年轻坐堂大夫,自然是因为技术过硬,才得老板赏识。可今天,大小姐竟然让他来给这年青郎中打下手。要不是知道上官宛儿只是路过这里,呆不了几天。他真想直接离开这间百草堂,虽然这里工资比其它药堂高,但这有损名声的说,他还是不怎么乐意。

    狄仁杰坐镇正在为病人看病,直接念出药方:“生地两钱,莎草一钱,汉桃叶半钱,苍耳子半钱……”

    旁边上官宛儿拿笔写药方,写完便起身去抓药,最后把药递给吴传宗:“吴大夫,煎药。”

    吴传宗接过,道了一声:“?浚 北悴饺牒筇谩?p>  狄仁杰品了一口茶:“下一位。”

    ……

    夜晚,关门上板。百草堂后堂却是通火通明。

    狄仁杰握着宛儿柔软的右手,收回灵识。笑着说道:“不错,不错,三魂一魄成,宛儿,你的**脉诀已经到了筑基期。看来你是用心修炼了。”

    “先生?!”上官宛儿娇嗔,脸色泛红。这还有外人在场呢,先生你老拉着我的手干啥,虽然这么想,但心里却还很是开心的。

    前些天,狄仁杰让宛儿替他把脉,初步吸收脉气,有所小成。这是**脉诀的特别之处,修炼靠的是脉气。脉也有气?这是当然,天地生物,都是有气存在的。没气存在的,那叫非生物,所以生灵死亡也叫做断气。死亡的时候断的除了生气之外,就是脉气。

    阿猫阿狗的脉气,是最小的。然后才是凡人的脉气,比这种脉气大一点的,就是修真者,修仙者等等。最后最大的脉气就是天地之脉气,也就是天地脉搏之气。有人又要问了,天地还有脉搏?这是当然,天地如果无脉,何来无数的山川海岳,历史长途,何来万古的生灵轮回。有道的地方,才有生死轮回,孵生天地以及万物生灵,而有生灵的地方,就有恩怨。换句简单通俗的话来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一句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果不是狄仁杰花费脉气让她吸收,**脉诀就无法修炼,她也就无法感应到天地间无处不在的天地脉气。这个过程叫初步借气,然后才能吸收天地脉气,炼化已用,为身体筑基。

    狄仁杰松开上官宛儿的手,往石椅上坐了下去:“宛儿,明日开始便由你为病人治疗,先生在一旁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