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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回 番外:比梦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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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婳子回复,字数控制,不计费,放心阅读:

    有亲反应番外来的突然,这里我要解释一下,这番外在我的后台排版里原来是专门放在一个卷里,结果官网发问就按照时间顺序在正文之中给继续了。睍莼璩晓

    这个番外我酝酿了很久,写还是不写呢,写了要搁在哪呢,一个从前认识的老编说,写,干嘛不写,夜子硕这个男主撑得起这样的一生,他有众流称颂的如今,那他必然有四面楚歌的过去,这才是一个完整的人,我不赞同美化铸造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主,那会使得我无法伸展这个男子的一生。于是最终还是下笔写了,VIP章节无法改但等《传说》完结我会重新调整归纳,连载故事中,给你们感觉带来的别扭我要说声抱歉。

    至于番外为什么必须要摆在卷四前头,因为故事马上全线展开往高|潮处发展,每个人的过去还是不得交代。很多逝去的故事,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被发生。

    至于白素,亲们,那是夜子硕的生命的一部分,不可分亦不能分,不能正视自己的过去,何来面对我辛苦塑造的阿裹…熨…

    你们的心思码字婳子君明白,诸位自是看惯了各种故事题材,于此,又何不洒脱一把,将悬的心放下,且随我的笔下,且走且看。

    ******

    这一日,白素安静坐在合欢树下,从日中等到日夕,出神地望着被晚霞笼罩下的天宫,夕阳眼看就要坠下,堆彻的云海也渐渐散了开来,褪去色彩姐。

    她一直坐着望天,一身的青色长裙在风中飘动,勾勒着纤瘦的身躯犹显单薄。

    空朦朦的大殿口寂静的可怕,只有一阵阵风搅动着清云随着风儿晃动着,缱绻着,直至消失。

    她在想,如果自己哪怕出身平凡,会不会不是如今这个地步。

    她错了吗?她好像错了,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呢……

    他们只是在来不及的时光,学会了莽莽撞撞的相爱,患得患失地前行,默默地付出一切,最后四面楚歌。

    秋水星眸闭上,一行清泪滑下。

    “他不会回来了。”

    沉稳的声音传来,白素没有转身,只是点了点头,反复压下不断上涌的血气,才迎上来人直视的眼眸。

    “他与冥王当众起了干戈惹怒天帝,如今二人皆被夺了仙籍囚于西禁。”龙骁涵缓缓说道,声音也很轻,“白素,如此,你还要执着吗?”

    是啊,白素,如此你还要执着吗……

    “龙骁涵,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仿若你这一生至始都由不得自己。”她摇摇晃晃地扶着合欢花树起身,瞪着远处红好似血的云海,“不能告诉别人自己的害怕,没有办法接受别人的疼爱,永远一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等爱,……可是,即便爱真的来了,亦是夹着七零八落的心,直至最后被这个世界伤得太深徒留走投无路人生。龙骁涵,我的一生,好像就像一场梦一样,梦醒了,你们都在,只有我回不来。”

    她狠狠地咬牙背过身,浑身哽咽得剧烈颤抖,一时间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你知道,綦瑧未来命定的女子是谁吗?”她的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白素,所谓命,都是自己创造的。”

    一向冷眼旁观世事的龙骁涵盯着女子纤瘦的身影,沉默许久意外的说出这番话,表情有些凝重。

    白素听言怔了怔,继而失笑,无声地抹去血迹回身看着他,“可是,我失去了所有资格了,龙一。”白素像夜綦瑧唤他那般轻唤他,“爱情这东西,身份真的太关键,你黑一分,你的前路不管是多么的努力在奔跑,它注定是穷途末路。”

    “不要放弃,即便世事不仁,綦瑧没有放弃,你也不该放弃。你们都是立于这个世间最高峰的人,不到关键时刻,就绝不是放弃的时候。”龙骁涵淡淡地发话,嘴角笑意加深。“白素,我不知道未来我是否会遇到比你更坚强与坚韧并存的女子,她会带给我生命带来何等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你与綦瑧的这段情,我记着,青史记着,苍天记着。”

    身体一震,她猛然握紧拳,迎上他如海般浩瀚的目光,虽心中一片凄寒,可却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温暖。

    是啊,白素,你还有什么好计较的,你的一生至死换得真心实意四字。

    他记着,青史记着,苍天记着,就够了……

    ******

    龙骁涵与白素双双走出夜阑殿,这是她第一次踏出他的寝宫,樊烬戈一早就在不远处候着,见了白素出来立马展开手中的皮裘为她披上,与龙骁涵相视颔首。

    “我借由龙二不好生学课与几位大臣劝服天帝今夜回海,你抓紧时间去西禁见他一面,试图说服他稍稍服个软,天帝此回是有心真要罚他,估摸一时半会天、怒难消,你且劝他莫在这段时间再惹怒天帝了。”龙骁涵对白素道。

    “夜綦瑧就那臭脾气拗得要死,大殿上见不得你受半分委屈,结果与冥王大打出手,啧啧,如今被关起来了吧,哎呀,这可是威名远扬的司命星君啊。”樊烬戈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摇头叹息。

    “听说崇恩圣帝长公主歆慕你?”过了很久,白素忽然道。

    樊烬戈一听,吓得急摆手,“崇恩祖宗那都是些什么人啊,太子溱尧有勇有谋却咄咄逼人,那老爹更不用提了,一肚子坏水,那女儿估摸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嫁过来我半条命也去了。”

    “你未曾见过?”白素心里挂着事,嘴上顺着他的话轻轻地应着。

    “三百年前万花大宴瞧了个背影,看不得真切,倒是让我见到了崇恩圣地的二公主琼光,那姿色当真——”话还没说完就见白素顿了脚步,静静地看着自己,虽然剔除魔骨,可一身皇家气韵犹存,若有所思的模样顿时令打他一个激灵。

    糟糕,那二公主不是正谋与夜綦瑧婚配的女子嘛。

    “哎,我说白素,你担心什么呢?夜綦瑧认定了你,即便是你是魔又怎么样呢,天界各路仙子能为百姓牺牲至斯吗?”他回头盯着怔愣伫在原地的白素,已经放到她肩膀的手握了握拳又缩了回来,他假装镇定咳了一声,好久才敢迎上她的视线。

    “白素,莫要再自责了。”

    白素,你要知道,夜綦瑧背负的苦是甜的,他至少能为心爱的人奋争些什么,不似我,只能在你的视线外,不痛不痒的存在。

    二人又行了一盏茶的时间,路上少不得有认得白素的仙家,好不容易到了西禁口,樊烬戈转身对她道。

    “我都打点过了,你安心进去吧。”

    白素颔首,抬首望着云雾托起高悬西禁二字的匾额,就只是一瞬,那排山倒海的苦水瞬间向她袭来,一想到那位曾经名扬六境骄傲的男人如今被困在着代表罪孽的地方,泪就翻滚而出,她很快抹掉,扬起抹微笑,迈出沉重的脚步。

    一路长廊狰狞无数,头顶的降仙阵不断泛着刺眼红光,处处皆是从未见过的兵刃刑具,耳旁鬼哭神嚎不断传来,轻囚自省,可此域乃重囚之地,能出去的数万年来寥寥无几。

    一路搜寻着那道刻入心魂的身影,一间间寻,一片片找,心不可抑制的冷下去,两手竟都开始颤抖。

    忽然视线里迎面走来一道窈窕身影,黑衣长裙,她的半张脸被厚重的斗篷盖住,露出弧度极美的下巴与不点而红的嫣唇,显得与这片西禁如此的格格不入,伴随着周身若有似乎的香气挨近,直至与她错身而过,她都没有回过头。

    这女子,只身赴西禁,到底是为了所见何人。

    再往内去几步,零零落落的囚房错落没有什么人,直至走至最末,那道至死都不能忘的身影随着自己的脚步慢慢撞入眼帘,这一瞬,她觉得呼吸都要停了。

    不大的囚房安静地坐着一个男子,他水蓝的长衫微微染着几丝尘埃无声透着几分疲倦,阖闭的眼,抿紧的薄唇虽容色依旧,但就是叫白素读出这个男人丝丝的挫败。

    他即便安静的端坐如往昔,不累风月,可是,那是她的男人,只有她明白这个男人内心不可与人道的疲惫与挫败。

    “綦瑧。”她哑着声唤。

    紧闭双眼的男子因为她的呼唤骤然睁开,那一瞬闪过的纷繁纠葛直至深不见底的目光,直叫人心酸不已。

    “你怎么来了?这里气寒你不要命了?!”男子豁然从地上跃起,几步上前隔着铁栏握住她伸来的手,眼神有慌乱流过,那么明显,那么沉重,那么强硬到不容拒绝。

    “怎么,被关起来了,说话还这么不管不顾。”她笑了起来,拿眼瞪他,佯装生气。“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学着孩子与人打闹?”

    夜綦瑧此刻哪里听得进去,心里想过她听闻消息任何一种反应,却在见笑得温婉,大松了口气,隔着铁栏将她拉进几步,仔仔细细的打量她,道“是龙一安排的吗?”

    白素紧紧地盯着他,忽然泪如雨下,吓得夜綦瑧俊脸立马变了色,“这是怎么了,不过被关个数日就能放出来了,有什么好伤心的……看这小脸难过的,不知道还以为给我哭丧呢!”

    “夜綦瑧!!”白素听了胸口一酸怒喊了一声,大哭出声,“你以后还和不和人打架,还要不要这仙位了,你若没了仙籍咱们俩都得喝西北风去了,你为什么不让让啊!”

    “好好好。”夜綦瑧哪里舍得她生气,一边心肝宝贝的哄一边擦掉她的水光,抹着她心疼的泪,眼里不知怎么的也跟着酸痛起来。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夜綦瑧深深凝视她,眼里闪着绵长的光芒,璀璨夺目,闪着对时光赐予的温柔美好。

    我们,都在轮回里执着着,骄傲着,孤独着,懵懵懂懂的入世,跌跌撞撞的成长,忐忑不安的抉择,无人问津的伤痛,明知四面楚歌却头破血流的相爱。

    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只道相爱时。

    倘若,他知道他的结局是会如此痛彻心扉的失去她来成就一世功业,他一定会告诉她:

    素素,谢谢你。

    我们这段情,是否刻骨铭心已经不重要,在未来我都不知道的年岁已然悄然滋长,成为我的记忆,成为我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钻进我的生命,我不会忘记你。

    素素,你在结局里好吗?

    谢谢你给我一段最美的好时光,我在结局里,很好。

    ……

    “綦瑧,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你长得真好看。”白素抹开男子脸上干涸的血渍,认真地看着他。

    突来的一句告白令夜綦瑧顿时一怔,只见他低下头好似真的认真思索了片刻,终于憋屈的对她道,“没有,从没有,一个字都没有,连成语都没有!”

    他较劲的模样,就像一只走错群落还逞强的小狮子,张牙舞爪又委屈至极,那望来的目光又渴望又抵抗,透着无可言喻的轩昂。

    她拉进夜綦瑧的脑袋,柔软的唇细细划过他的伤口,她甚至听到这个男人喉咙里低沉的笑声,指尖缓缓滑进男人的发丝,倾身吻上他的眉心。

    夜綦瑧心间一热,自有一道温柔却坚定声音在耳畔响起。“夜綦瑧,你长得,可真好看。”

    男人抬头看着她,深幽的黑色眸子瞬间洒满了星光。

    这一刻,叫夜綦瑧看来是那么的不知所措,他的长睫又浓又密覆盖下的双颊泛着微微的红,这个自小从容从小坦荡的男子,第一次在爱的人深爱的目光里失了镇定。

    “……不害怕吗?”夜綦瑧好半响才抬头,握着她柔弱无骨的手微微的颤抖,像是在极力压制翻涌的情绪。

    “不怕。”干脆,简短,含着一抹从未改变的笑,令人无限着迷。

    话一落,夜綦瑧忽然出手一把揽住她的腰,用力往自己怀里一扣,低头就攫住了她的唇。

    贴在她耳旁的脉搏那么铿锵有力,喘息之间是他暖暖的味道透过交缠的唇传递到身体的每一处,只要被这样一双臂膀紧拥在怀,就能安定她心。“回去路上担心,多不过七日,我就回来。”男子低哑伴着微喘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她回过神时,他已然松开怀抱为她拢了拢皮裘。“你会在家乖乖等我,答应我你会做的到,对吗?”

    缓了缓气息,白素迎上他柔亮的目光,亲昵地笑,颔首。

    “我等你回来,我能做到。”

    “回去吧。”

    白素原路返回,边走冷汗便沉沉落下,她死死的掐着手掌,宽大披风给了她太好的外壳,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寒冷的风扑面而归入身后尽头无底的深渊。

    “荜拔白素。”一道声音忽然传来,白素浑身一颤,愕然回首,盯着身后不远处一道囚房中款款站起的身影。

    男子一身暗衣,头缀玳瑁,可是那繁复精妙的绣纹却在头顶的红光下若隐若现,游走出鬼魅一般的光线。

    心间顿沉,她开始有丝慌乱,好半响才抬起头,眼里已然没有一丝惊惧之色,“冥王夤顼,多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