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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子有话:
我终于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对我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对这本书的暂停,三两个月来我对《传说》想了很多很多,最终还是综合各方面的意见,把这本书延长一些笔墨,我特别不愿意嗯上操作键上的‘本书完结’这扭,因为我觉得我会崩溃,第二这曲传说承载了我太多的欢乐和泪水,我想把它完美的收官,不愿让自己留下遗憾。睍莼璩晓
但关于结局部分,亲们应该到最后能看得出来。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我不会给你们虎头蛇尾,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永远都忘不了的结局!
让这曲传说,完满的结束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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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里,夕月双脚悬空,心生命绝之意也再不管不顾地大吼,声音因惧怕激烈的吓人,“你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用来以杀止杀的棋子——”
“住口!”琼光愤然怒斥秸!
神志恍惚间,琼光清晰感觉到那掐住自己脖颈的手猛地剧烈一抖,惊疑地对上她惨白的脸庞时,骤然发觉那鬓发散乱下的双眸隐隐的水光灼灼闪动。
便是那一闪浓烈的悲哀,轰然于琼光的泪中碎开。
女子的唇角很快无声勾起一丝轻挑的弧度,长久的沉默,就在琼光绝望之际,掐住她脖颈的手骤然一松,眉角一凉,有一双冰凉的手无声地触上她的眼,在她不可置信的惊骇中,那双手似带着千斤的重量,负着千年的冰寒,滑过她的眉,掠过她的眼,她甚至在此刻感受到一股死亡气息从脚底蹿起,她想惊喊出声,却不料女子不知何时背过身,禁锢骤然解除,琼光全身一软,整个人就瘫了下去,埋首大口喘息。
“棋子……”女子的身影离开东岸往海的中央越走越近,那反反复复重复二字,字字如寒似冰。
结界轰然碎开,琼光二人双双坠地,还不待站稳,便见一道身影划眼而过,余留一抹戒香于空中迷蔓,她仰着泪眸望着男人决绝追去的背影,胸口一凉,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指尖狠狠陷入掌心。
风一更,雪一更,三十万年了,整整的三十万年!子硕啊子硕,我的苍老,我的风雪加身,我的青春,我整整美好的一生我都给了你!可是,你把我视作几何!
你选择了她……
夜子硕,你把我视作几何!!
夜綦瑧踏水凌步,脚步一顿就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深似海的目光只投映着那道孤单地驻立在狂风飕雾里纤瘦身影,她倔强地抬着头,发带雪,单薄的衣裙血迹干透被风扬得很高,如同清空飘雪无依,瑟瑟凄然,似乎决然放下一切纵风而去。
“阿裹。”夜綦瑧靠近一步,身后很快有人劝阻,他却视而不见,嘴角染笑,或如从前。
“你知道,我不是她。”女子侧目望来,被海风交缠发后的眼眸赤红如血,惊人不已。
“我知”他在她身侧低沉的道,口吻很淡。
“许久未见了,龙神殿下。”
“回不去了,夜綦瑧,回不去了。”女子的脸被狂舞的发遮覆,眼底浓浓的杀伐不加遮掩。“我给过你们机会,是这个世道苍生留不住她,这是她的决定。”
她冷冷的开口,字字化作病刃,插得他的心血肉模糊,脑子嗡地一空,夜綦瑧踉跄一步,勉力站稳。
你的决定……你的决定,可是阿裹,你痛过以后选择了上苍给你的的宿命,可于我,可对于看尽浮沉后我的我,才是真正的情意难寻……
一口血涌上吼间,被他压下,夜綦瑧只觉心中死寂一片,那种静与冷,直叫人不愿意呼吸。
阿裹,当初我们为了迫切的成为彼此心中最重要的唯一,我们付出了太多太多,可我们似乎忘了,我们其实最终要的并不是片刻的相依,我们要学会的从来就是不是慢慢的相守,而是默默的承受。
承受你走投无路的命运,承受我千疮百孔的曾经,承受你不顾一切撕裂的坚强,承受我没能在你最好的年华里,成为你的唯一。
阿裹,你对我来说的这一切的一切,你懂吗……
不可思议的交锋中,夜綦瑧只是默默上前与她一同望着这海与天交接的地方,阳光升起,洒向海面泛着金光,那是梦和爱离去的方向。
“阿裹,如果你在听,师父只想告诉你。你没有做错什么,战争从来就一触即发,你更是我数十万年来唯一的骄傲,因为我知道,不论你经历了什么,多么的委屈,你离去前留给我的目光,眼眸依如最初的清澈。”低沉的声音传来,已然哑沉难耐。
这是他数十万年来说得最坦诚发自心腑一句话,忘记了前途的渺茫,过去的四面楚歌,只为如今彼此千疮百孔的生活添一笔微弱的暖色。
身侧之人闻言浑身一颤,目光陡然沉了下去,眸底掠过一抹复杂之色,他却迎上她的目光,深深地凝住她,那种眸光,有心酸,有看破,有放不下,还有一抹清清浅浅的牵挂。“有时我们所做出的抉择并非本愿,而是来自骨髓中的清醒。我的阿裹,我的龙神女殿下,那是神明指引的方向,是命运存在过的地方。阿裹,你绚烂如残霞,可你不要忘了,你也有未来。”
你还有我为你创造的,你从来未见过的未来……
晨曦微暖,天地间此刻的光似乎都胶着在这二位神帝之上,女子的目光不知何时淡了下来,灼灼看向他,却让夜綦瑧尝到那无以复加的心酸悲苦。
天命演,满目河山空念远,兴衰一笔如戏言。
若不是最初那一刹的牵挂,承诺的勇敢,戎马的天涯,让他们在各自的世界活了太久,让彼此都不知道对方是何等万念俱灰,直至将聚散一并放下。
此际,晨风乍起,海天之际终于跃出一轮红日,碧波倾泻,驱赶着飞云晨雾。
女子徐徐睁着眼睛,垂眸望着海面上两道比肩而立的清影,映衬着水波上的光圈,青丝偶尔纠缠……
也就是在这时间,远处的西海宗人皆不敢再出一丝声响,二大长老更是哭红了眼眶望着这幕,这之际的西海正值日初十分,天空一碧如洗分外的静透,所有人都静静地望着在海天交接间的二位神邸,一位来自古老的洪荒,一位来自上天的垂爱,他们静静站地在海与天衔接的地方,神袍飞扬,庄严,沉肃,印衬着身后西海翻飞的桃花,眼前的一切,这缱绻入心的一幕,谁又敢说不是上苍冥冥中赐予的安排天青水碧间,女子只简单的宣布。
“你知道,没有我的出现,龙姒裹根本活不成。”
天光越来越亮,将这个世间照得一片安静祥和,微暖的晨风还带点丝丝的微凉,吹得男子的眼有点酸,可怎么也吹不去他嘴角微扬的弧度,那是来自对命运最深的领悟。
“不要紧,你也是她,是渐渐清醒的她。”
“即便从此我占着这俱身体为所欲为,你也无所谓?”冷笑的声音传来,当真分外刺耳。
时间戛然而止。
夜綦瑧沉默了一刻,不急不缓地细端详着她,认认真真的,就像从来没有看过般地凝着她,纤细的眉,大大的眼睛,秀挺的鼻,苍白的唇,依稀还是旧时的容颜,可已然褪去往日的稚嫩,眉眼间杀伐的气韵已然已浑然天成。
“相比你漠观浮沉,温暖如阿裹才更适合这个乱世。”望着她深沉的眼,他没回答她的话,而是给出他的答案,“不管是你是谁,心里怎么想,我明白你们都有共通的一点,那就是同样热爱这片上苍垂爱的世间。”
“所以呢?”
“所以,我答应你,不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护你一路,但你也必须答应我,用你的清醒撑住这具身子,再把另一个自己还给我。”
四目相交时,女子的长睫很明显一颤,胶着男子的炙热的视线,一时竟移不开目光。良久,静静侧首,闭上眼睛,单手抚过腰间的伤,神光一闪而过,衣摆再不渗出血红。
此刻,云雾稍散,开始有缕缕金光穿过云垂照在她清艳的脸上,映出氤氲的光芒,她的眸光很淡,只是盯着海水,眼波流转之间,杀伐已淡,缀着红日温和的光。
“夜綦瑧,有些人或许最终不能在一起,但爱在一起,十里红莲铭刻荣衰,是龙姒裹的魂梦相牵,亦是我的许约。”女子迎着初日,语气中终于染上一丝情绪。
“若天下终得天平,我定顺境而居,安置于内,若否,世事不仁,兴衰胜败,为战而生,我与她需义无反顾。”
夜綦瑧闻言扬唇,微笑浅绽,却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沉吟间,他只是默默地牵起她的手,细吻落在她的眉间一下又一下,哽泣的淌下泪,啪嗒啪嗒地一声声,渐在二人交握的手掌心,泛着心疼的泪光,即便此刻看似情感急剧的流动,在他的动作下也小心翼翼。
阿裹,没有关系,阿裹,人不过一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你走到哪里,我就守护到哪里,前方有什么并不要紧,你的生命用来证明爱存在痕迹,而我来证明,我爱你。
……
当二道身影从西海的高中急剧坠下,男子身形如云烟,女子被牢牢地抱在怀里。
血色褪了,女子眸中的雪莲微微的颤着,夜綦瑧注视着她的手轻轻地环上他的肩,触上他的脸,他的眼,然后拂开他的泪。
其实,一个人真的不管变成什么模样,多么的无可奈何的接受这个世间附加于你的一切,可唯有一种感觉,绝对不会听天由命。
那被世人,传之为,爱。
夜子硕双手紧紧扣在她肩膀上,只是无声地将她的头狠狠埋进怀里。
“……你好了吗?”怀中女子无声的张嘴,说出清醒以来的第一句话。
夜子硕的心猛地一窒,神袍一瞬退去,他的眼神却深如渊海,飞舞的桃花间,他对她笑了起来,将头抵着她,这一瞬,六境连日来压抑到极致气温,刹那回暖。
他做出最显而易见的回应。
是,我好了……
几一时,我们对待彼此看似的漫不经心,原来走到这一刻,我们猜发觉,其实我们实则我们已然竭尽全力。
就算最后,我们没有在一起,至少爱,还是会在一起。
“二位长老,都殁了吧?”
夜子硕抱着她,盯着她,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嗯。”
她闻言,笑了笑,无声点了点头,抚上他耳侧微微凌乱的鬓发,微笑轻绽。
“我可能……没有办法陪你很久,但从此而后的每一刻,我想和你在一起,可以吗?”
泪无声夺眶而出,夜綦瑧笑了,忆起天帝晚誉的那番话,他没有反驳,眼中流露从未见过的柔软,把她摁进怀里,声音微微颤抖:“用什么身份?”。
泪再控制不住滚滚落下,龙姒裹盯着他,仔仔细细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龙姒裹的情,龙神女的意。”
我们,一起来陪你。
冷峻如冰的俊脸上终于闪过一丝笑意,他俯身,亲着她有了莲绽的眼睛,“……会很久吗?”
“嗯。”女子颔首,缓缓闭上眼睛,“一定比你晚一刻死去。”
这条路,我们都失去了太多的人。
而如今,我再不能让你一个人了。
一定,不让你再一个人了……
再也,不能让你经历失去的痛了。。史篇云跹,一个人的时候,我即便迈开向前的步伐,可风吹过的刹那,回忆被冲刷,我还是会害怕。
那没有你陪伴就匆促完结的故事,让即便清醒的我亦然忘了真假。
你在梦里,线条浅画,曼理红华。
我在梦外,手捧清茶,坐观风化。
******熨*
天庭二百五十万年
天空彩鸾绕着合欢花海轻啼而过,庭下积水空明,泉水叮咚而过,头顶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枝洒下,光影斑驳间吹出的风,卷着片片合欢花落在一依树托手而眠的男子水蓝的长衫之上。
碧空如海,旭光轻洒,是心可以惬意的时光秸。
不知过了多久,依树而眠的男子长睫微颤无声睁开了眼,庭中,清水落杯茶香萦绕,佳人长裙坠地,青丝婉转尽显窈窕,感知身后的目光,女子扬起脸来,螓首轻转,撞进一双深邃温柔的眼底,她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一刹那间眸光闪着如星子般幽亮的光彩。
男子依旧含笑闲适地靠着,阳光下抬手朝她作了个手势,女子见之但笑不语,努了努,摇头。
这下男子可绷不住了,翻身挺直了背,刚要起身便见庭中女子噗嗤笑了声,飞快地丢下杯蛊,瞬间缴械投降,撩起与晴空一般明艳的长裙摆投入男子的张开依旧的怀抱。
万里乾坤不如她疏眉一笑,这是男子心中唯一且得意的认识。
入怀的那刻因为太过用力二人身子向后一倾,他攘着女子的腰顺势就倒在合欢花树下,一径得意地笑:“嗯?这回知道过来了?”男子的声音明朗如磁石,长臂把女子用力往怀里一带,哼了哼。
女子环上他的肩,亲昵地吻着他的眉角,显然这一举动令男子十分满意,她低头笑道:“再不过来,夜某某就要生气了,他一生气,本姑娘可就难哄了。”
出乎他意料的,男子居然没有丝毫生气的预兆,轻哼笑一声,头靠上她的脖子上,在她的耳畔模棱两可呢喃了一句。
女子一听,耳根倏地一红,连着小脸都俏红不已,瞪着男子的眼神羞愤不已,刚要开口,男子笑得更是得意,翻身就欺身压上去,堵住了她的唇,霸道地掠夺她所有的呼吸。
“夜綦瑧——”女子含含糊糊地唤他!
男子显然对女子的反应很满意,唇贴在她耳边,含住她莹润耳垂呼了口气:“在!”
如此露骨的回应不禁令女子更加羞愤,她懊恼地侧目迎上男子微漾的眼神,目光缠绵,阳光很好,一点都不刺眼,她毫无保留的看到他眼底的情深,内心顷刻间便化作一弯春水,细手抬起,将他的脖子拉下,“现在还是大白日呢。”
男子拉开她衣襟的手一抖,又伸了进去,嘴角翘起来,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睛,温柔而强势道,“怎么,想要晚上么?”
话音未落,那方才还是阳光四溢的天空一瞬夜色朦胧,星光熠熠,女子怔大了眼在他的身下惊呼,“夜綦瑧,你不讲道理!”
被唤作夜綦瑧的男子见状喉间荡出低沉的笑声,抓住她的手俯身重新压上,俯身吻上她的肩,低声哄道,“素素,对你,我重来就没有道理!”
春光夜,人如梁上燕,娇喘微微,青丝四散,芙蓉娇花面,誓言绕耳,山河空念远,如花美眷常伴宁静致远,何处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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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一塌糊涂的尽兴后就是夜綦瑧放了月老的鸽子,而这鸽子一放,就是整整一日,当第二日老人家拄着拐杖气势汹汹的冲进夜阑殿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院中落花纷纷,女子乖巧的站在男子的怀里,男子包着她的手于纸上着墨,从容沉着的轻声说着只有二人才听到话语。
“夜小子,你不尊老,太不尊老了!!”月老白花花的胡子抖啊抖的大吼。
白素侧头靠在夜綦瑧的怀里打量着这个如孩子心性的老者,忽然忆起昨日,娇脸儿一红,他们确实是放了鸽子,心下不忍刚想上前,腰就被一只大手扣住。
“我尊老了,我这夜阑殿的酒就全没了。”
男子说罢,和怀中的女子的眼神相触,不禁低低一笑。前些日子,这外表神仙道骨的老神仙,仗着夜綦瑧尊老爱幼,趁着他不在,伙同一杆子神仙与懵懵懂懂的白素去夜阑殿的酒窖里搜刮一空,等夜綦瑧回来,望着依旧懵懵懂懂的白素,真的是站在长风中泪满襟。
月老观这小两口又估摸着寻思折腾自己,哀叫了一声,摆了摆衣袖坐下,夜子硕见状搂着白素就朝他走去,三人于圆桌上落座,白素乖巧的伸出手,老者顺势搭上她的脉。
“怎样?”男子关切开口。
老者蹙着眉,眯了眯眼睛,沉吟道,“脉象还算平和,只是日前剔除魔骨耗损了不少元神。”说道这里不禁叹了口气对女子道,“素丫头,你这一举当真是险啊!稍有不慎便足够要了你的命!”
白素垂了垂长睫,感受到握着她另一只手蓦地一紧,二人视线相交只是默默一笑,“从小到大我总是循规蹈矩的活着,担忧宗族,挂心事态,却不想,我所担忧与挂心的从来都由不得我。”
说着对老者勾了勾唇,“给予精灵界百姓庇护,我不认为我错了。可是我以为经历了那场大战,失去了太多亲人的族人会有所领悟,可是显然,我错了。”
魔依旧是魔,他们的容忍,宽恕,领悟,也只是在不触碰到各大宗族的利益的前提下。她这一举,无疑是惊动了全宗族的利益。
可是她到底难过的,是上苍吝啬赐予他们灵魂的慈悲。
“我不知道,除了剔除魔骨,还了罪虐,我与綦瑧是否还有未来。”说罢,深深的看了男子一眼,握紧了彼此的手,白素垂下眼。
她怕,她怕错过了如此为她努力的綦瑧,如此心疼她的綦瑧,她的生命还剩下什么,她还有什么勇气去面对自己未来四面楚歌的人生。
“可是你元神受损,便决心修仙,老朽怕你稍有不慎亦有生命之忧啊。”月老还是忍不住关心道。“用不着修仙!”夜綦瑧忽然出声打断他的话,冷冷直视老者的眼睛,“她有我在,不用受那份苦。”
“綦瑧。”白素唤他。
“说了不用就不用,让我冒着失去的你危险,我若不是疯了就是傻了,此事不用再议。”依旧是温润平稳的声音,可细听之下已是隐隐动气。
白素知他是心疼自己,当下微微倾身环上他的肩,唇印上他紧蹙的眉峰一下又一下,软言软语地道,“好好好,为了我们的将来我怎样吃苦都不要紧,你不愿我不做就是,我怎样都是守着你的。”显然这句话对男子特别有用,他深深地看她,大掌拢了拢她身后的长发,什么都没有说。
月老见此暗自叹息,不想朝堂上智周万物,无往不胜的司命星君,居然抵挡不住心爱女子如此缱绻缠绵的目光。
“好了好了,你们小两口腻呼够了,素丫头就安心调理身子,该跟老头子我上早朝了吧。”
夜綦瑧虽口上不说,心里可是心疼得不得了,近日天庭六界风讯不断,凤后的祭日将近,他本事想等天庭安排好了再接她回来,可既然人算不如天算,她到底放下魔渊来了天庭,她过去是魔渊的长公主,自己怎样也断不能另她受了委屈。
“匕清留下照看你,今日估摸议事繁多,回来得晚些,有什么事令他传人唤我。”夜綦瑧照例临别前交代事情,一边替她理了理长发。
虽然每日都得听他交代,但白素还是认认真真一字一句的听他把要交代的事情交代完毕,一边还很不停颔首,直到他确定自己都听进去了,脸上才有了抹笑意,漆亮的眸子里印着她,俯身在她眉心用力一吻,方与月老相携而去。
送走了上朝的夜綦瑧,白素忽然抬手挡住阳光睁了睁眼,安安静静的坐了回去,她望着当初来天庭自己种上的合欢花,如今已经开始抽了芽,花雾缤纷,如此美好,一切都在顺着天意生长……她努力的压下唇齿间不断涌上的血气。
“走,我们继续吧。”
她起身,往后庭运功房走去。
“白姑娘。”身后的匕清唤住他,神情不忍,欲言又止。
“匕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若不修仙,没了魔骨,但凭一介魔身的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为了綦瑧,为了他对我们的一切的努力,我不得不放手一搏。”
她站在合欢花树下温柔却坚定的开口,却在匕清眼里尝到了不言而喻的清哀,他怔怔地望着这个不一般的女子,清辉满天,微风轻佛,她半仰的头的身姿出尘不已。
可也就是在数月前,他亲眼看着她在司命星君的怀里险些断了气,这也是他平生第一次看到那从来坚定刚毅的司命星君泪落得不能自己。
这个女子以决然扼腕的勇气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断然绝了自己所有的后路,那夜的血更是无穷无尽地刺痛匕清的眼睛,他从未知道一个女子可以有如此的勇气去承担这一切,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匕清知道,打从他第一次看到她的那刻起他就深深领悟到这个道理,她骄傲,聪慧,一身风骨,却温婉、动人,如果世事安好,她会是魔渊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第一位女王。
“白姑娘,请你再忍忍,星君不会辜负你的。”
匕清盯着走出自己视线外的窈窕身影,他不知道她此刻听到了否,若不是挚爱,怎会如此委屈自己。他握着剑的手箍得死紧,眼眶难耐地泛红。
汝爱至斯,星君必定不会辜负你的。
因为……你是他迄今生命中唯一美好的,真实的存在。婳子有话:
妈呀,第二更了,写得手在颤抖啊~~你们爱我吗?爱我就给我留言吧~~哈哈,最近更新会稳定点,大更,大更哦,哇哈哈哈~~我是码字小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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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遇上不少上朝途中的仙家,有大德者驱之,亦有不少刚入仙班的,诸人见了是年轻一辈仙家中最为品貌非凡的司命星君皆私下窃言不已,这放在平素,自然百般讨好与之攀谈一二都觉得三生有幸,毕竟这可是天帝心头上的肱骨雄才,能文善武,可谓是占尽了风流。
只是数月前,他接回了本是下任魔渊持掌公主的荜拔白素,这无疑是于天庭掷下了重磅巨石,彻底搅乱了在朝仙卿的心熨。
这素来胸怀逸群之才的司命星君到底能否抗得住这六界滔|天的风论。
可显然,这位年轻仙家,并不如众仙所想的那般畏缩犹豫,他甚至,在天帝跟前亦不愿退让分毫。
就在众仙卿四下议论之际,身后有人迭声急唤道秸。
“綦瑧,夜綦瑧!”
正与月老前往凌虚大殿的二人听闻传唤,脚步一顿,缓缓倾身,观了来者微微挑起眉。
“我似乎和你并没有那么熟。”他凉凉的开口。
“诶,你什么话!讲得好伤心。”来者正是特意从精灵界赶赴天庭朝觐的储君,樊烬戈。
夜綦瑧观这厮浑身花花绿绿的穿着就下意识蹙起浓眉,那坠腰的一串铃铛更是招风得紧,身上的挂饰更是琳琅满目在阳光下恍得人花眼,远远只看到一个发光物体不断靠近。
“太子殿下,您这一身又是唱哪出戏啊!”月老眼睛被恍得快瞎了。
“啊?哈哈,本太子的爹说了,难得来天庭要隆重点,非逼得本太子捯饬这身。怎么样,是不是效果特别棒?”说着还原地转了两圈。
夜綦瑧稍长刚及笄未久的樊烬戈几岁,身量抽得比他高,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樊烬戈这身混搭,觉得精灵王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当下冷哼了声,调头就走。
“诶!本太子又怎么惹着你了,诶!别走啊,数月前还是本太子极力劝说才让陛下留下你的小心肝……啊喂!”
樊烬戈着实被他打击到了,一时间叮叮当当的伫立在长风中,泪流满面。
介个负心滴银~~~~
这之际,广殿星河处又传来一片议论声,已然进了大殿的诸仙更是翘首回看,这一看可不得了,来人可真真是千尊万贵的主,论才论智,论武论业可是与司命星君夜綦瑧不相上下的风逸男子。
“大殿下,数日未见您早朝,今日倒来得早。”月老欠了欠身道。
来者正是西海正统的龙族皇长子龙骁涵,年轻的王子,眉目间净是睥睨与风采,一身龙族明黄宗袍不怒自威,那是来自上位者天生的威仪,行止之间,无数仙家俯身作礼。
龙骁涵对自己缺席早朝也是挑了挑眉,微勾唇角,“仙尊也早,昨儿傍晚西海仙侍送去的桃花酿可是收到了?”
“收了收了,老夫这是沾了大皇子与星君的光了。”月老想到屋子里满满的西海桃花酿,老眼笑得都迷成一条缝。
“仙尊不必客气,如有需要传话回海便是。”龙骁涵嘴上与之寒暄,目光却瞟到远处负手伫立在凌虚大殿外的一道高华身影,与满目铃铛的径自转圈的樊烬戈相视一眼,提步前去。
此刻的夜綦瑧一扫私下的潇洒自如,一身蓝衣如浩海苍天般深渊随风而扬,他随性的负着手立在九九八十一高阶处,身后图腾龙风齐鸣,竟有着君临天下的风范。
“来了。”夜綦瑧观龙骁涵走进,二人私下交付只有彼此知道颜色,出声道,语气微沉。
龙骁涵挑了挑眉,算是回答,一样的自负,一样的深不可测。
三人对视了一眼,各自神色,各自领会,并肩朝跨入凌虚大殿。
大殿之上的众仙此时迎来的可是六界朝堂风云之辈,轻风拂起处,夜綦瑧华贵无双,龙骁涵英姿飒爽,樊烬戈有胆有色,会首而来,一时间,令天下众卿不得不心中暗暗敬畏这当今天下新党领袖。
“白素现今如何,西海送去之药可有见效?”行走间,龙骁涵低声问。
“有好转,但还需调理。”夜綦瑧很简洁的答,一路颔首接受下仙的见礼。
“龙二最近又不好好学课,总是嚷嚷着自己会有妹妹,成天守在龙神殿,二长老为了这事更是气得昏了几次,如今你的话他还能听进几分,何时去劝劝,真不知一个梦竟让他魇了至今。”龙骁涵一想到自己这个从小就无法无天的胞弟,头疼不已。
“什么?二殿下喊了两千年了怎么还不消停。”樊烬戈对这个奇葩的二殿下可是膜拜不已,但凭一个梦,就料定自己定有妹妹了,这比人间的神棍还灵。
“二殿下又梦见西海将会有公主了?”夜綦瑧微眯着眼,沉吟了会很缓慢的道,“此事或许真有几分蹊跷。”
“你也当真?”龙骁涵冷笑了声,于左班首位站定,“即便是有,这不学武,无习墨的怎还有脸面对未来的老三?”
夜綦瑧闻言无声地勾起一抹笑意,但也很快压下,与樊烬戈往右班之首提步离去之际,脚步一顿,对他露出几丝玩笑的眼神,“龙一,不要怀疑任何一种可能,西海一旦有了公主,这最骄傲的,应该是你。”
龙一摇头失笑,最后不动声色地道,“担心旧党,白素之事估摸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但谁若敢动她分毫,我也必不费心留情。”
这话,很冷,亦很干脆,跟在其后的樊烬戈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也只有他们几个近人知晓,这从前夜綦瑧未顾忌,对旧党是推是压进退全凭他意,可如今,这个男子亦有不得不捍卫的领土与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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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在夜阑殿的这一日也并不想象中的好过,白日里,总会有三三两两的仙子、朝臣路过,留下的只言片语便足够搅乱她一池波澜的心。
——司命星君在朝与崇恩圣帝言语又起了争执,圣帝长女有甚不好,星君非得守着一魔女枉顾大好前程。——西海皇长子今日弹劾兵部统帅华光天王,司命星君不知何时收集了些他与旧部来往的书信,怕又是掀起一朝风雨。
——前些日子有人看到东海龙后进出重华殿,莫不是想与陛下重修旧好?凤后如此殁得屈,还不若当年沧溟始祖一并离了去。
——星君为护皇长子弹劾之事,方才又当众拒了婚,当殿便受了天帝责罚。
——冥王来了褶子,道魔兵为报失去断来君主之仇,正欲大军进攻。
——妖界储君为其二人辩护,亦与天庭老臣争得不可开交。
白素越听心里越是焦虑,她自小被当作继承人抚育,朝堂之事她莫不深知一二。
綦瑧与西海大皇子这一路势必并不好走,自己这身份,行动不便,可除此之外还能用什么办法去帮帮他。
白素陷入沉思,焦虑,不安更胶着的五脏六腑如同火焚,只觉一口气便怎么也喘不上来。
綦瑧,你比全世界都明白我有多重要。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比你更明白,你对全世界而言有多重要。
你的惊才风逸,励精图治从你一世仙途开始便早已注定。
这时忽然身子一暖,被一道力拉进一个宽厚的怀里,还不待她开口,眼睛就被一只大掌覆盖,只感一双温热的唇就压了下来。捻转的厮磨,一反平日的细致情深,变得滚烫的激烈带着温热的情|欲透过唇舌直抵对方的灵魂深处,唇齿之间很快留下男人独有的味道,夜綦瑧满意地听到她喉间被逼淌出的柔软呻吟。感到她绷紧的身子软了下来,带着微喘的沙哑一笑,“素素乖,什么都不要听,什么都不要想,有我在。”
白素被他侵占着唇,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眼眶却寸寸泛红,心亦瞬间变得滚烫。
綦瑧,我又何尝愿意多想,只是外人步步紧逼,我着实不愿你因为我而四面楚歌。
身子颤了一下,她立即感知男人咬住她的耳垂,颤声急促低唤她的名字,滚烫的呼吸传入耳中叫她身体阵阵发麻,夜綦瑧是雍容的,随性的,高傲的,甚至是泛着丝丝霸道的,他不喜欢她此刻为自己忧心太多,他甚至敏感的能发现自己身体微妙的变化,他在用唇齿的轻吻无声的抚慰着她,突然之间,白素心口痛地说不出话来。
“我做了好多好吃的,就等你,我们进屋尝尝?”白素侧头吻了吻他的鬓角,眼眸全是温柔笑意。
男子埋首在她的发中,磨蹭得半天不舍得放开,良久才在她的目光下,别别扭扭地道:“好,可是晚上你要补偿我。”
白素欲哭无泪:“……夜綦瑧,你可以再皮厚一点。”
“我皮厚不厚,你不是知道吗?”夜綦瑧低低的调笑,凑到她耳侧笑的邪恶万分。
“綦瑧……”
一句九转柔肠的呼唤里,夜綦瑧觉得朝堂上的那些尔虞我诈受得气一下全融在她令人怦然心动的眼眸里,捏着她的手,掌心温暖拉着她进了花厅。
这顿饭吃得很二人平静,白素在没有再提朝堂之事,她只专心的为心爱的男人布菜,看他亲手把自己烹饪的食物吃完,心里泛着无以伦比的满足。只可惜在——
“呃,这个可以再淡点。”夜綦瑧艰难的吞下一口菜,辣得快哭出来。
“……”
“这个菜里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石头?”
“……”
“素素,这是馒头吗,怎么尺寸都赶上门前的石狮脑袋了。”
夜綦瑧满心悲凉的指着一个碟都装不下压在桌上的巨大型号的‘馒头’。
“这吃下去,不死也能去掉半条命吧。”
夜綦瑧敲了敲桌子终于下了总结。
白素:“(╰0╯)#”闭嘴……
见她气得七窍生烟差点没掀桌,夜綦瑧叹了口气捏着她的手在唇边轻轻的吻,那种显而易见的心疼,白素伸手捏近日越显消瘦的脸颊,心下一时千头万绪。
前些日子,西海皇长子龙骁涵来探望她,带了不少西海仙药,綦瑧很高兴地与他煮酒论道,她深知,在这偌大的世间,翻涌无常的朝堂,挚友这东西,便等于是悬挂在头顶的一把刀,一朝不慎,便是招来杀身之祸,可是于龙骁涵,这位至圣至明的西海皇长子,白素心中很清楚,他必定是未来六界睿智的王,綦瑧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趁着綦瑧因公事离席之际,这位太子忽然饶有兴趣的打量起她,在那细长甚至略带锋利的目光中,她出奇的并不觉得受到任何无礼的对待,半响他的薄唇无声勾起,口气也很凉。
“魔渊荜拔白素,久闻不如亲见,幸会了。”
“西海皇长子,天界储君,亦是幸会。”她亦回得坦荡。
无声的交锋,二人之间一时皆是但笑不语,但就是这举令白素心中无疑松了一口气,六界传言西海太子聪明睿智,年少多思,识人全凭自己意志,若他不喜之人断不会开口提其一字,即便自己是夜綦瑧的女人。
“我只有个问题,荜拔白素,本是下任魔宫之主的你对如今的算不出任何前程,一切可后悔?”
“不。”
“哦?当真有趣。”轻笑传来,虽是笑,但口吻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你不悔,可有无想过会为綦瑧招来不幸?”
“何是幸又何是不幸。”她当下笑着反问,纤眉稍扬,“皇太子,看来你并未深爱过一个人,一旦你爱上一个人,如若当他孤身为了彼此未来奋战,你无法给他及时的安慰,无法陪着他度过难捱的失意与寂寞,那才叫不幸。”
龙骁涵显然听言神色一怔,又听她道,“而于我,魔渊虽是我的故里,可我到底不能接受族人对苍生浩劫的冷眼旁观,善恶使得神魔难辨,我不悔。我只是难过我付出了青春却丝毫得不到他们的认同,或许便是这样,我成不了魔渊的王,但我很庆幸,我能守着我心中的信仰。”
她坚定的看向他,眼里流露一丝妩媚,笑容多了份深浓的眷恋,给出她的答案。“太子殿下,綦瑧,就是我这一生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