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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回 一霎风雨我爱过你(一)【必须大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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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婳子有话:编辑今儿笑话我了,我就向大家慎重申明几句话:

    此文非玛丽苏,非脑残文,非师徒感情单线文,求诸位了,透过现象看本质吧,请大家当一本玄幻架空文来看吧,别给我冠上这名号,婳子辛苦写文担不起啊,泪奔。璼殩璨晓

    若还是执意这么觉得的亲们请移驾吧,你们可以觉得红莲难懂,纠葛,但是玛丽苏这三字我坚决抵抗啊。

    T-T。

    有空留言呗或参加我的问卷,我会回复的,最近人口流动还算稳定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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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

    烽烟继燃,冲天的黑气铺天盖地的席卷这片天地,再难分个乾坤,龙姒裹与众人相聚后没有火速上阵而是引着大军来到军营后方的兵器库,后有威武大将森严把手猊。

    “现在,请允许我开始下最后密令。”龙姒裹一身银白战甲率先开口,眼神是从未见过的冷冽。

    “你们其中的绝大多数人可能活不过这个乱世。”

    话一落,四下皆静,红升等草药大军却是挺直了脊背,即使高昂着头如今再不能掩去他们刚毅眸中潋滟而过的泪光。

    而女子说出的下一番话,令诸人脸上的百般情绪同时消去,余剩久久的梗塞。

    “但不论事成事败,我会和你们在一起。”

    声音低柔带着这女子往日的坚定,所有人眼中有了零星的笑意,这悲凉的前路在他们眼里,身死家国,从前不觉得有多么冰冷蚀骨,而如今更多了份炽烈的决绝。

    谁道红颜祸水,阻帝王功业,其实从来皆是历史对这个变化繁多的乱世妥协的借口。

    谁又道红颜命薄,乃绝色误国,可为何,这场混世狼烟里啃噬最多的却又是这些容颜。

    此刻的阳光透过淡淡的云垂,微弱地照着龙姒裹脸上,光影在她娉婷的身姿上游走出斑驳的光线,这短暂的彼此相视,这一瞬心灵的交融,让她们觉得浮生可贵。

    她们都不可避免地陷入进这个乱世最深的漩涡,拥抱着命运所赋予帝皇大业的***,而为了代代子孙不绝,四奥清朗,却不得不在历史的洪流中逆水而上,救护于众生。

    红升握剑的手指被捏得泛白,眼里忽然有些刺痛,视线也渐渐染着层朦雾,她深深地注视着龙姒裹,想把这个女子一眉一目,都深深地镌刻进自己骨血里。

    她们都经历了太多,生死离别,恩爱难守,亲身见证了这场乱世是何等的世事无常。

    “黄泉路能有北蛮子作伴,我们也算赚了。”身侧的竹沥朗声开口,声音刚烈,扫了圈这帮死生与共的弟兄,如今再没有什么好说。

    似乎乱世中没有什么是比与手足同死更好的救赎。

    “好,能杀百绝不放一,说定了!”红升也红着眼睛开口。

    “人生能手刃仇敌,好好好,死也快哉!”身后也有人笑了起来,众人同时测过脸,他们终把目光落向始终含笑沉默的龙姒裹身上,目光热烈。

    这个女子虽杵前方不言不语,却在他们心中如山一般坚不可摧,战场权谋杀机重重,她的身上背负的是两个家国,是数十万条战士生生的性命,而他们却骄傲的发现,即便到了结局,她这负荷之下的笑容,居然不比冲天的烽火来得逊色分毫。

    参天有道,为战而生,不外如此。

    龙姒裹心中已是无限感慨,望着他们却也无法开口,她与他们一般都被命运的洪流左右不得生息,北辰一举,生屠数十万条将士性命,令家中守望的亲人从此人鬼两茫茫。而国人可不在,可国之尊严不可不存,而今历经千辛万苦熬到最后,所有的决绝,所有的煎熬,所有的痛苦眼看就要随烽火落幕,随尘埃终归尘土。

    也只差这最后一步。

    “诸位,数十万条弟兄之仇,我们不能忘,我东南二国子弟绝不忍辱偷生,这万里磅礴河山,子民千万由你们守护。”龙姒裹说到此顿了顿,含着颤抖的声音继续道:“帝王之道,不索何获?!诸位,你们半生的忠骨肝胆,舍生忘死,我杯雪记着,苍天记着!”

    说着,高举手中的出师酒在漫天的烽火中仰首一饮而尽。

    我龙姒裹,永永远远记着!

    手起杯倾,无数的人心中含着酸痛的情潮,仰首饮下这杯出师烈酒罢,纷纷掏出怀中的家书撕散举手一抛散于长风里,一时间,漫天的家书稀稀嗖嗖四溢飞散,被风一刮吹向高空顷刻便盖过了头顶的阳光,有留名的,没留名的,有家人,没家人的,这一刻他们都是孤人。

    龙姒裹静静地用一双洞彻的眼眸目送着漫天的家书,迎着长风烈日似乎就像是迎接这片大地重生的生机,也像是亡咏这些戎马倥偬人生的谢幕。

    “出发!”龙姒裹猛然抽出剑,下令,转身不再看,跃马而上绝尘而去。

    众人得令,皆翻身上马,追迎而上,杀声震起直至消失,徒留这片漫天的片纸凄哀飞扬……

    望着那些策马离去的身姿,无声地,一幕幕回荡在白络的眼里,心里,魂魄里。

    战祸连连,十室九空,这个民族已然失去了太多太多可贵的人,古裔啊古裔,你为何爱阿裹的心我已然全然体会,而你的千年帝业,两辈子的夙愿,我又怎可袖手旁观。

    “方才,阿裹离去前交代向你了什么?”白络望着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忽然开口。

    “公主交代属下趁着万花大宴期间,利用我族的眼线暗自将天神传予她元丹之事于众仙卿中传开,尤其要把这消息传进旧党老臣的耳里。”

    “你是说五方五帝?”白络惊愕望向来人,声音因惊愕沙哑,这一瞬她感觉全身的血液在刹那冻结。

    “是。”垠川颔首。

    白络凝视他许久,忽然再也已说不出话来,淡淡一笑。

    阿裹啊阿贵,这是要让天下悠悠之口逼得夜子硕收回元丹啊!

    你用君之心,行君之意。半生戎马,到底是成全了承载谁的情深,谁的峥嵘啊……

    “我到底,从来就低估了你爱的重量。”白络低哑开口。日长似岁,视日如年,你也到底用一生成全了两位帝王传说。白络闭了闭眼,表情已不再那么深沉,再次启唇的声音染着一如既往的温柔:“我交代给你的,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就绪,可是……”

    垠川说道,可四目相视片刻,他似乎从她如水的眼眸中读懂了她一生难言的悲喜,怔了怔,继而选择了沉默。

    明知你的选择,而我也已明白。

    *******

    龙姒裹引兵三万,一行人全数褪去战甲改而换上一深黑衣,借着火光冲天分别由西面八方分散冲入六花阵中,只待时机一到,二国正面交锋,冲破敌军设防入八卦阵。

    “把身子压下,避免流箭射伤,寻找旗语兵,他们身侧定有各分阵的将领。”

    离去前,龙姒裹朝四下隐匿开的将士叮嘱,各分队的队长即可领命绝尘而去,飞快消失庞大架构的六花阵中。

    四起的浓烟而掀起热浪直烧得人心脉蓬勃,龙姒裹带着红升一队驻守在六花最前一朵阵型中,只待短兵恰接,二国兵卒酣战中遁入敌地方阵眼。

    “太子操阵了么?”龙姒裹视线落在前方二国最先交阵的厮杀中,企图寻找任何可乘而入的契机。

    红升在纷乱的人影中利用东兵炮轰抵抗的得以喘息的机会回首望向远处的高台,道:“是,太子戎装上阵了。”

    龙姒裹勾唇一笑,那种笑声埋藏在炮火中几不可闻,没人知道,她笑得有多开心,或多伤心。

    “只是,将军,台上没有陛下。”红升握紧了马缰,红着眼咬着唇道。

    “……他怪我。”

    一道轻声的低囔忽然传进红升的耳里,她侧目望去,见那女子虽是口出言语但依旧沉着脸,可倔强目光再难掩丝丝的酸楚。

    身后的马匹还在依次从她们的身后分流直至全部分散而去,火光连连,也只是一瞬便淹没在浩瀚的红光中,东朝的擂鼓震天轰鸣,黄土地上渐渐开始有红色的血液四下蔓延汇集成血色的潺流。

    这一幕幕红色的血光不知何时开始寸寸刺痛的龙姒裹的眼,打开五识的她甚至都能清晰听到周身刀削*的声音,她闻声望去,这种声音、这一幕幕在静候的时刻忽然和五年前那场校验冲荡在她的脑海里。

    嗡——!

    伴随一道尖锐的巨响,就在那一瞬间,龙姒裹目光骤变凶戾,处于癫狂神态。

    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

    这种声音无端在她心如池水的心中,平地水涨,横生波涛。

    “将军,时机到了。”

    “……”

    “将军?”

    红升眼见六花阵好不容易逼得八卦中的云垂阵打开一个缺口,机不可失,可身侧的人忽然滞愣住了。

    “将军,你醒醒!”

    这道尖锐的叫声彻底让龙姒裹从恍惚中清醒,她愕然仰首,此间二国混战,剑戟交加只杀得鬼哭神愁,也就是一眼,二阵往来相持间,她看清了前路。

    可刚刚那道梦中方有的声音,令她有一瞬以为自己误入梦境。

    连现实与虚幻都辨不得清,我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红升一队为龙姒裹惊愕的瞬间,她一瞬回都了最初的模样,这时有人打马上前来报。

    “禀将军,我军分八组皆埋伏妥当。”

    龙姒裹紧了紧手中的缰绳,逼着自己认清眼下的急迫,清眸流转间闪着复杂的光芒,她深吸口气,转身回望。

    ——东南二朝高架的将台上华林一身戎装排兵布阵指点山河,气势凌人,举止间已然端的是稳稳的皇家大气,那些曾经的怯弱、彷徨、无助、犹豫在此刻全数土崩瓦解,师父说的没有错,只要身为皇族,不论是谁只要在宏图霸业的面前,体内的王者血性会被真正的激荡出来。

    也好在,这个皇朝终不辜上天垂爱,有了位真正能继承他那位雄才大略的父亲毕生心血的骁勇储君。

    理智在遥望的目光中一点点回归。她终把目光投向前方如炼狱般的战场。

    烈风在耳畔咆哮,在狼烟火炮滚滚似雷奔中,她举剑高喊:“我们走。”话一落,猛一挥鞭,胯下战马吃痛腾空跃起,犹如一头猎豹冲向了前方。

    ——你还是没有来……

    可很多时候,你不说,我也不说。但我们一起走到了如今。

    其实我懂你,自古爱义难两全,如今北辰跳梁小丑扰你万里河山,毁你苍茫山翠,至此天下为难之际,胜败存亡之刻,你义无反顾。

    只是,一路颠簸,经历几番甘苦至结局的我们都已然分不清,自己是不能原谅彼此伪装的冷漠,还是无法原谅这场昏惨的乱世。

    毁了意气风发时的那句——‘我爱你’。

    很多年后,当轩辕琉铮回到多年未曾踏足的这片地域,望着北国丰隆山阙,水洗的蓝天,翻开一抹被风微微掀起一袭衣冠冢前退了色的红绸纱衣中的信时,那一刻打开尘封旧忆,纷纷扰扰的心,那女子留下的字句,那一比一行剑只言片语,他仿佛听见了全世界崩溃的声音。

    痛如灭顶。

    *******

    这厢,八卦阵正式对战六花阵,北辰似也吊起了前所未有誓死决心,那不断变换的兽形兵阵加之族性强悍的北军,那带之而来反扑力道觉不可小觑,浓烟、血肉四下飞溅,炮火、旌旗更是交织出这个乱世独有的嗜血狂妄。

    龙姒裹单手持剑,单手策马一路砍杀,由着众人掩护顺利冲进八卦中的云垂分阵中,四周因马蹄奔腾而激起的黄土飞扬把白昼遮蔽如暗夜,二阵交锋激烈的冲撞掀起浑波万叠令她难以察觉主将人的身影,可就在一阵长风扫境之际,尘土忽散出一丝清明,一骑战马忽然出现在眼前,马首被一张黑色面具覆半,而伴随着操阵的声音格外响亮。

    “守好阵型,待我候令,东兵要上就给我轰烂他们!”

    可想而知,那马车之上的必是一方将领。龙姒裹朝红升飞速打个手势,随即飞快翻身下马,一身黑衣在浓烟中朝马车慢慢靠近无疑是最好的掩护,不一时,就在马车上的大将欲开口催其放炮之际,她忽然动了。

    脚一点地龙姒裹一个凌厉的翻身就稳稳地落在马车辕处,不待站稳了身子紧接着一个横踢从身后命中大将的脑部,只听一道碎骨声响,她骤然从身后捂住身前之人惊怒的凄嚎嘶吼,无视他挥舞着从怀中拔出的利器,双手扳着他的头颅奋力一扭,前者旋即断了气。

    一连串动作无懈可击,夺命的手段更是凌厉干脆,姒裹无视作恶扑鼻的血腥,夺过车驾上的军旗,寒光倒闪,北旗被狠狠刀***地,继而溅起的尘埃铺盖在亡人的脸上,那酣战往前冲的北军甚至还未知他们身后的统帅被人夺了命。

    隐匿阵外的红升但见阵中旗倒竖,心中狠松下口气,当下一声哨令,手中燃起一道烟火,火光破天,那四面八方的游击的东军不再埋伏反而精神一振,顷刻间将此处包围,可想而知那三万大军反扑而掀起的滔天大浪令整片大地倍加颤抖,乱流中龙姒裹一掌劈向紧接而来寻找将帅旗语兵的后颈,手中的长剑狠狠地朝他的心脏一剑贯穿。

    忽的腰间一紧,她的眼神闪过一丝迷乱,一行温热鲜血从嘴角溢出。时局紧迫,红升还等她接应,她不做多想,立刻提剑上马,一个挥鞭穿过浑然受惊的北军回到红升队伍中这才结束了此处的围捕战。

    一见到龙姒裹回归的身影,红升立马催马上前,隔着火光大吼:“小姐,你没事吧!”

    回声注视着被万流围困失去将领的混阵,很快东南大军淹没。

    龙姒裹微微一笑,狠狠地咬着牙关。

    北阴,我倒要看看,失去左膀的八卦阵,这场赌局,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似乎应了这话,东歌大营的战鼓骤然急剧轰鸣,四周的军旗铺天盖地地搅动,那种紧凑到极致的鼓声拉出的长音势若惊雷,震荡在每个人的心里。

    东歌变阵了。

    众人不用回首便可清晰地感知身后万马奔腾如潮水滚动的六花阵急剧往此处奔腾而来,可想而知六花阵一旦开始进攻,那前方的三位方阵就成了一把最锐利的尖刀,对准北军硬生生被三万大军撕裂缺口恶狠狠地扑驱而去。

    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有人回首,尖叫了一声,众人寻声回望才惊现一把匕首从女子腰部深深没入,而那片黑衣之下的身体早已血涌如注。

    而偏那看女子似漫不经心策马挺直的背脊,生生令在场所有人都不敢惊喊出声。

    “龙姒裹,这就负伤了,你可真没用。”

    而这一时遥远的八卦阵中,北阴单手捂着伤,沾血的薄唇轻轻地笑了起来,盯着她在兵荒马乱中倨傲地挺直的背脊,同样面对他,冷冷凝望彼此。

    西海公主啊西海公主,你看看你把自己置于何地,明晃晃的帝位你不闻,悠哉享乐的日子你不问,你看看你,即便天庭知晓你的初衷,可这个天下悠悠之口绝不会原谅你。

    你的无私,在他们眼里不过可笑的博爱而已。

    你为苍生牺牲至斯,可谁还能拯救你的结局?

    龙姒裹乍看之下冷漠如霜,却悉数把北阴无声的嘲讽接入眼里,她吐出一口血沫,抹了抹唇角,却忽然笑了起来,那抹弯起弧度在万马奔腾中霸气的极尽狂妄。即便手心里全是汗水,没入的刀身逼得她差点失去意识,可是当着那个男人的面,她忽然极尽玩味的笑,眼神轻佻而讥诮,就这他望来的视线,手款款往下探,下一瞬,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豁然拔出了匕首,‘怦’地丢在了地。

    这一幕,无端令北阴胸口微微发窒。

    那种眼神,那种姿态,仿若在无事的警告他,红软三千,她龙姒裹永远不会输。

    北阴眼眸轻垂,张狂的神色在这刻微有凝结。

    龙姒裹,这一刻我不可否认我惊骇于你不催的坚韧,惊讶于夜子硕心血。

    只是我很好奇,你纷扰的一辈子,你这样千疮百孔的生活,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