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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回 清酒当歌,只醉月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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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婳子有话:给亲们跪下了,迟到的章节我也泪牛满面,今天直接上两章,文案彻底翻新,旧的就不用了。残颚疈晓喜欢旧版的亲要及时保存。

    传说故事所有的伏笔差不多已经铺设完毕,故事即将全线展开。

    今天X君跟我说传说封推了有些日子了,我还纳闷,结果一翻,好像真是有个位置。废话不说,谢谢你们一路的支持,上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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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过境,卷起她的青丝飞扬,还有几丝扫过她的脸,龙姒裹堪堪回首,对上他深眸处渐渐转浓的视线,听他说着仿若能冲破命轮的寓言妃。

    “全世界都无法取代的,专属于你的,勇敢的笑颜。”

    龙姒裹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嘴角列得歪歪的,百感交集下也只得摇了摇头。

    “独一无二有何用,笑又有何用,你们啊……都习惯了用一副沧桑的眉眼看待旁人,看得透了便感叹命运弄人,看不透便道世事无常。”不知是不是夜露转深,姒裹冷得搓了搓手臂裾。

    “世间百态,你杯雪也算悟了六七分。”良久,轩辕连饮了数口的酒才不禁失笑,“我从前以为你年轻,故万事无忌,谈笑风生间纵横沙场无人能及,末来,方知你身后更有位深藏不漏的男人,也难怪……”

    话到最后只余他只传出浓浓的叹息。

    龙姒裹可不懂他话里深意,好奇的瞥了他一眼,吞下口酒:“你想说什么?”

    轩辕笑了起来,左手撑起身子,右手敲她的脑袋,一脸玩味地凝视她,将她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收进眼底,有些沙哑的问。

    “杯雪,不会有人对别人提及自己心底打定主意要恨的人时,露出你此时刻这般痛极爱极的神态。”他挨近她几分,将她的失神收进眼里,轩辕忽而笑了,望着夜空的神态也莫名的透着股几许苍凉。

    “在你心底或许是想,只有这般浓烈的埋恨才对得起你曾经炽烈的爱,除此之外,天地之大,你再无任何借口回去面对一切了,是么?”他含笑,声音淡淡的就像没有重量。

    人最怕的是对另一人毫无起伏的感情,一旦被爱魇着了,又怎甘愿就此让那人消失在自己的记忆里,也只有恨,才会叫人深深的铭记。

    半醉半醒间,龙姒裹听了这话又觉得胸口被什么堵住了,好半响才回过神,自己竟忘了呼吸。

    一个人极力想证明是什么的时候,那就是什么。

    思及此,姒裹不禁勾唇一笑,笑容溢开渐化惨淡,视线慌乱游离中就对上一双眸色愈沉的眼睛,她心不由一紧,一时只是视线胶着彼此久久的沉默。

    轩辕的唇畔却忍不住上扬,借着酒意,他抬手摸摸她发上的红绡黑曦,任性地拆了下来玩转在手间,又看了看她散落在风中的长发,给又系了回去,可刚系了妥没多久又作弄地把它拆了下来,反反复复重复了好一会才肯罢手。

    而龙姒裹却跟没事儿人一样,只是空睁着眼看天,任谁此刻都能看得出她内心深深掩着的疲倦。

    轩辕琉铮此刻看得透,却沉默。

    好久,龙姒裹的声音淡淡的传来,轻轻的飘荡在空气里,可每个字,都让他颤抖。

    “琉铮,你说不要害怕作一个情浓的女子,可你有无想过,爱一个人就是赋予那个人足矣摧毁你的力量,而却坚信他永远不会伤害你。”

    我更有种若有似无的感受,我终有一天为了他,到底会赔上自己的一条命。

    似看了几许般,龙姒裹弯了弯唇,顿时笑不可抑。

    轩辕琉铮听了这话此刻更像是有种东西在脑子里轰然炸开,双眼发红,但也很快,他喝干了酒坛的酒恢复了常色。

    意有所至,爱有所亡,是缘是劫,冥冥中早已尘埃落定。

    “如若,他最终还是选择站在你的对面呢?”

    龙姒裹听言快飞的眼睛眨了眨,眼里急剧闪过一丝不安与惊痛,脑中却已经闪过千万种结局,过了好半晌后,她叹了口气,挺直了身做了个懒腰,提议道,“那就大不了天地为伴,清风为伍了!爱本来就是戏子入画,一生天涯的事,我愿赌服输。”

    她此刻的口吻很平淡。透着令人既羡且妒淡薄与洒脱,没有爱而不得的颓废,染着几许对时光的宽容。

    “琉铮,爱到卑微便不是爱,是在乞求,乞求那人对这个令他应接不暇的世间中一丝闲暇的垂怜。我若要,就要得到他永远目不转睛的、最好的目光。”她喃喃道,很随性,但言语里没有半寸退让之意。

    很张狂的言语不是么?

    却是她本性。

    可却是真理,我们一直觉得只要妥协一些、将就一些、容忍一些可以得到幸福,但当你的底线放得越低,你得到的只能是更低的结果。

    眼前这个女子不会渴求委曲求全的爱,她要的,始终是一个人从始至终对自己绵长且缱绻的目光。

    他毕竟有过曾经,到底留不住她。

    思及自己的处境,他自嘲地弯了弯嘴角,长叹了口气。

    或许,经历过一番红尘天下后的人,才能体会到这情之一字该如何写。

    借助时空,我们得以成长,最初的我们总以为我们要的是爱的过程,是曾经,是世上任何人都抢不走的回忆,可走了很长一段路的人,才发现,爱到最后一定要有回应。

    才不枉你一路狼狈的付出与艰辛。

    “虽然这句话我不愿开口,但我还是得说。”轩辕琉铮对上她的眼睛。

    “杯雪,如果你不坚持,到哪里都是放弃,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次,就如你所说,大不了天地为伴。而当有一天,他愿意拿一切来换你的微笑时,我再告诉你,我今天的放弃你的煎熬看来是多么的值得骄傲。”

    “相信我,如果他真是你的不可取代,你便用一生的时光去研磨,因为只有爱,才会在时光的沉萃中变得更风情万种。”

    “……”

    “杯雪,满腹春秋的你要有理由坚信,这片时光,无论多少人的生命何等风光旖旎,你才是主角。”

    ********

    天庭,遗云宫。

    东海龙后端坐在一方花廊幔亭处,周侧竹树扶疏,花石缤纷,不远处的大堂被一众气昂昂的护驾仙官暗中把持,隔着云气氤氲,巍峨身形隐现不定,可谓森严。

    她的目光柔情中带痛,看着天空。

    龙后梵音,当年乃是蓬莱仙岛第一女仙卿,气质如兰,又曾拜座中央毗卢遮那佛修行精进数年,修为品行当年放眼天下女流,更是占尽风流。

    便是如此艳绝一时的女子,谁曾料想她石破惊天般放弃与先帝婚约之盟,断然下嫁彼时丧妻未久的东海清华大帝。常言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前缘姻尘,因果业障,如今看来谁又能窥得清,道得遍。

    “娘娘。”

    龙后梵音闻声回首,见了来人,脸上笑意转浓。“隶珂,你来了,多年不见了。”

    来者正是二阁老臣礼部大司君隶珂。他听闻龙后如此轻唤,不禁低低地叹了口气,望着如今已嫁做人妇的女子,心中不知是甘是涩,当下也只是回以轻笑,默默点头。

    岁月枯荣,彼时还年轻的他们,如今已然儿女绕膝,经历了大风大浪,不复过往青葱模样。

    “你瘦了。”龙后凝视他许久才缓缓开口,目光包含关切。

    大司君闻言盯她良久,只是摇头,“娘娘,我还老了。”

    龙后看着他,一阵鼻酸,眉目间皆是隐含的痛楚。

    他们当年都经历得太多太多,也失去了太多太多。

    “蒙蒙她……还好么?”大司君缓声开口,声音低沉,依然温和。

    “这么多年,你还记得她的乳名。”回忆旧往,龙后扬唇,“她被先帝宠坏了,如今大了,性子愈发骄纵,我都管不住她了。”

    “娘娘自幼便是聪慧之人,蒙蒙对你也甚是孝敬,只是尚还年幼,等年长些自是懂得你的辛劳。”

    龙后摇了摇头,抿紧唇,对他投去只有二人才深知的眼神,苦涩地笑。

    “她如今处处与龙神女树敌,将来怎可成就大业?我数十万年的努力眼看便要功亏一篑。即便她身份愈是高贵,可龙神女哪是一朝一夕可敌的。”说到最后秀眉撰得愈紧,越发觉得女儿不谙人事。

    “蒙蒙幼时受先帝眷宠非常,故性子不免骄傲了些。”大司君放柔嗓音抚慰她。忆起当年,心中不免有些唏嘘,“如若当初能拜在夜子硕门下,如今估摸又另一番造诣。”

    “当年若不是白素那魔女横生事端,先帝有愧于夜子硕,我娇儿什么得不到!如今哪还有龙神女的位份。”龙后无法控制地心间的怒火,一想到女儿拜师功溃,一杯酒猛地就被摔在地上,精致的面容染上几丝嗜血。

    “想着当年夜子硕年轻我还能办得了他,这天下都是我娇儿的,不就是一介魔女死不足惜,若不是先帝心怀抱愧,哪还轮到龙家兄弟如今驰骋快哉!”一瞬间,强烈的痛楚狠狠地击向她,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

    “娘娘,您还需忍着些时日,我等天庭一干老臣自是以您为尊,蒙蒙不知事,您便加以管束,较之公主,蒙蒙有您庇护,那天庭公主即便再尊贵可到底是天家,这天家自有天家的无可奈何的活法,天帝兄弟皆是识大体之人,若要真触上大是大非之事,这对龙神女之私欲,可就难定论了。”

    大司君自是打心底宽慰她的,可嘴上这般说再得理,心底到是底识得这天资迥异,因果自种之道,西、东海各家龙女谁是珠石谁是金玉说到底还是要天定。

    龙后脸色未晴,深深吐了一口气,支手抵着额,心中年年岁岁的苦水眼看就要将自己淹没,她只是一介女子,即便经历的风浪,可很多事却由不得自己的心选择。

    可女儿是她的命,身为娘亲她必须为女儿的将来赌上一局!

    “这些日子,那三位有何动作?”大司君正沉吟间,龙后突然发问,随手又从怀中抽出张信笺摆在桌案上,“你给我的书信中可无只字提到夜子硕降位及龙族公主登上极宫大神之事。”龙后说着目光一敛,语气明显不悦。

    大司君听言,似欲说什么,却又沉默,想了又想只是叹息,

    “我是断断料想到紫薇大帝是这等安排,这连串的部署可谓言词密察,虚实难测,不到关键他们三人藏得是滴水不漏。”

    “如此,倒是让那西海公主拾了个便宜。”龙后挑眉玩味一笑,端来茶酒浅酌,眸中更显光潋不定。“不想殁了两位祖师,不但挑起夜子硕这数十万年未见怜惜,便连天庭忠臣对其都怜爱有加,真是不好办了。”精致的妆容上,樱唇似笑非笑。

    “娘娘,老臣有句言不知当不当讲。”大司君迟疑道。

    “此处无人,但说无妨。”龙后扫了眼四周,示意他直言不讳。

    大司君听了这话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庆幸,沉吟了片刻,道,

    “龙神女如今能有这番成就,若说是紫薇大帝暗自助力,倒不如说是龙神女确有几番智慧,此女论品性大气卓绝不输百族凤薇怜,论外貌清艳绝俗更是在花神琼光之上,再加之显赫的宗室,紫薇大帝的扶持。蒙蒙虽身份尊贵,面貌逼人,可眼下天帝等人不乐东海坐大,若要真与神女一较,您怕是要费上一番功夫。”

    “你想说什么?”龙后不是傻子,眯了眼看向他。

    “老臣是想说,如今龙女深得人心而蒙蒙却处处树敌,到时纵娘娘百般费力,蒙蒙要想取而代之坐上公主的位置,许会遭人悱恻。”

    这话,越说声越轻,轻到最后能浮荡在空气中,口口叫人喘不得气!

    “再说太子殿下,您还需善待他并扶持其坐上妖王之位,一旦他得到了龙神女,无疑为我等是如虎添翼。”

    不及龙后反应,便闻回廊深处一众步履声传来,二人相视一眼,默契的闭嘴。

    远远的被中仙侍围簇光艳逼人的宫灵娇走了过来,目光触及一仙家挨着母后而坐,脸上显出深思的表情,蹙了蹙眉,旋即加快了脚步。

    大司君见来人走进,撩了仙袍站起来,俯身作礼。

    “仙主淑安。”

    宫灵娇挑了眉上上下下打量数番此人,无故顿觉此人面善,却不知是何时见过,当下勾了勾唇算是回礼,脚步一转,向着龙后,甜甜地唤了声娘亲。

    龙后目光暗自流转于二人之间,半响,露齿一笑,“娇儿今日这袭红燕纷月裙甚是清贵高华,粉黛拭得也极好,颇有几分西海宗人的味道。”

    宫灵娇闻言喜笑颜开,纤纤润指抚着鬓发,她本就生得极好,一双星眸顾盼浅笑间,整个人看起来极为俏丽清艳。

    “我听闻紫微大帝喜爱女子素淡妆扮,那死了的魔女,花神,还有那低俗不堪的丫头都喜这番打扮,女儿我前些日子特意波了三千人马去各界收集最好的绫罗锦缎精心裁制的,一会开宴定要让众仙开开眼界,那贱丫头光就皮相佳,懂了点功夫,可哪有女儿这般容颜娟好,身姿秀——”

    ——啪!

    四下极静,便连一向沉着的大司君都不经杵在原地惊呆了眼睛,宫灵娇更是捂着脸不敢置信瞪向自己的目前,目光全是惊惑,似乎在质问,你凭甚打我?!

    “知道我为何打你吗!”东海龙后站了起来,冷眼看着自己女儿,发觉她不知礼数,心头更撩起滔天大火。

    “是谁教你用具皮囊吸引男人的?蠢笨如猪!都给我拖出去辗毙!”

    话音一处,四下的莺莺燕燕慌不迭跪成了团,求饶声哭声此起彼伏。

    “母后……?”宫灵娇被掴了脸,慌乱中一时反应不过来。

    龙后见之更是震怒,手一用力捏起女儿的下颚逼她抬起头迎向自己冰冷似潭的眼睛,

    “我在东海为你筹谋一切,受尽苦楚,而你呢?不但无功无业,更是任性娇蛮,你哪有半分门族望戚的大家做派!!”

    “娘娘,蒙蒙还小。”

    “她不小了!西海公主比她年幼,可却不知强上她数百倍!”龙后痛斥!声音极尽崩溃,她瞪着眼前自己的杰作,讽笑了起来,捏紧她的下巴逼着她把视线转向远处的竣工未久的华伟曌域。

    “你给我睁大好好看看,你口中所谓的低贱丫头如今是极宫的曌帝!便连你喜爱的夜子硕都在她之下!天庭仙家无不俯首臣服!低贱丫头?宫灵娇,有本事你也做一番伟业给为娘看看!”

    “那是因为她是龙神族,她有夜子硕!”宫灵娇颤声辩道,脸色惨白无血色。

    “可你是——”龙后话道一半,赫然被大司君眼神制止住,半响才有力气把话咽下腹中。

    “你是东海青华正统的龙女,你是皇亲,更是统领万灵万宗的龙族!”

    “母后,我不甘心,不甘心!夜子硕本是我的师父,他是我的!”宫灵娇泪眼迷离,想到过去决绝委屈,整副心神发出锥心的痛,

    “当年凭甚你要为了东海而让我放弃他,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喜欢到骨子里,没有白素,花神不是龙族,只我才是能配得上他的女人,现在哪里有龙姒裹的丫头得意的位置!”

    “愚蠢!”龙后大斥,话落,一把撩起宫灵娇的长袖,露出细肤上东海的印记,

    “就因为你是东海的人,你就必须牺牲!”

    “凭什么,凭什么!!”宫灵娇痛哭出声,“凭什么为了东海要失去我的幸福和快乐!”

    “仙主,自古仙家修行自是闲散惬意,可您是贵血皇族,自是要为家族的荣光出力的。没有失去何提得到呢?”

    默默守在一侧的大司君缓缓出声安抚,他默默睇了眼震怒不已的龙后,目光复落在惊错失神的宫灵娇身上,

    “仙主,不要害怕付出,尽管因此你或许会失去很好的东西,但你也可能会得到一些更好的东西。”这话他说得极为缓慢,饱含深意。

    宫灵娇轻颤了一下,眸中倏地闪过一丝亮彩,半信半疑地凝视他。

    大司君窥她如此表情却笑了,神色极为温和,下一瞬,在宫灵娇瞠目结舌的目光中,他竟寸寸弯下腰用自己的衣摆擦拭宫灵娇哪怕粘了些许草屑的宫鞋!

    这位天庭二阁老臣此番的动作,彻底惊呆了宫灵俊的眼,让她险些喘不过气来,耳畔却是他循循善诱的声音,很轻,很坚定。

    “仙主,如今这情势您非但不能对龙神女露出厌恨的神情,您非但不能厌恨,你还应该和花神琼光那样亲近龙神女,取得她的喜爱,不论如何她如今是极宫之帝,即便她取代了您曾经的位份,你也不得厌恨她。”他蹲着身子仰首观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子,心中比谁都渴望她登极,笑意转浓时,他道。

    “仙主,凡成大事必先练就宠辱不惊之态,勿让一丝小家做派染了您的仙格,您再不喜欢龙神女老臣也必须这么说,龙族公主这一生毫无幼年可言,可别提娇宠,外界传是如此,可见过他的仙卿一眼便能辩她的幼年过得应是极苦,忍尽一切不能忍之事,便是年年岁岁的积淀才有如今惊目四座,六界无感不服的校验。仙主,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论能耐,论胆识,论武艺,龙神女以古至今确实是无人可及,她的成功,紫薇大帝的偏爱,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一番掏心挖肺之话如若是从平素那些谄媚之人口中道出,宫灵娇自是嗤之以鼻,不作他想,可如今,却是出自一位六界德高望重的老仙家,饶是骄纵如宫灵娇也不敢当作耳旁风。

    宫灵娇静了下来,她没有很快回应,目光反而流转在沉默的母后与这位似曾相识的大司君之间,眸中格外锐利。

    他方才似乎唤她蒙蒙?可这名儿,自那年她于清华大殿痛斥东海诸公之后奠定自己的名分后,再不曾有人敢随便提及,为何如此遥远之事,他却能随口提起这个连自己都遗忘的名字。

    想到这里,她更是疑惑。

    “如今天帝兄弟与紫薇大帝做的,便是收集兵权,这便是母后此番而来的用意,这作为之上谁有功,平乱之后天下大权自是能分得一杯羹,此刻讨好龙姒裹才是上策,用之往后,你若再不解气再背后施计一二,只要布好局为娘也不阻止。”

    “……”宫灵娇不敢置信的望向自己的母后,她忽然有种错觉,仿若自己一生从未了解过眼前的母亲。

    “娇儿,听母后的,想要飞得高,就应该把俗事末节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