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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
玛雅冲到休息区的洗手处，开始反复漱口。她完事才想起来，这样做有感染的风险，虽然几率很小。
眼前忽然出现一条白毛巾。
“怎么了，吃到什么脏东西了吗？伊吹桑。”真嗣关心道。
玛雅接过毛巾擦了擦嘴跟手，“没……没什么。”脸上却出现可疑的红晕。
脑中再次出现刚才在美里办公室里的画面，实在太羞耻了。
“你今天应该是休息日，怎么还过来？”玛雅问道。
“下雨了，没什么地方好去的。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伊吹桑。”
真嗣在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罐热咖啡，两人在走廊的长椅上聊了起来。
玛雅猛地喝了一大口咖啡，尝试冲淡口腔里残留的那股怪味。
“有什么问题呢？真嗣君。”
在玛雅眼中，真嗣是一位有些自闭的少年，不太主动与他人交流。平日里比较低调，不显山不露水，战斗的时候却像换了一个人，极为拼命。
真嗣，代表着大家的希望。
“这段时间，我学习了一些 EVA 生化学的知识。我想知道的是，S2机关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真嗣决定不再闭门造车，直接请教最顶尖的专家、律子的继承人伊吹玛雅。
玛雅扶了扶眼镜，“律子前辈虽然留下了大量的，有关 EVA 的资料，包括物理学、工程学以及各种经验公式。但是……最基础的理论基本上都藏在碇司令的脑子里，估计连她也不清楚。
“S2机关又称为永动机关，能够提供几乎无限的能量。其实，我们已经算是掌握了制造永动机的技术。利用超放射线，量子跃迁冲击，并通过原子级别精度的微结构排列，的确可以实现S2机关的复制。SEELE 一定是通过类似的解析方法和技术，复制了朗基努斯之枪。”
“S2机关能够汲取异次元的无限指向性能量，并通过专用设备转化为其他能量形式。但是，即便我们掌握了这种超越时代的技术，却仍不知道，S2机关是如何引发种种超越常识的现象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S2机关是EVA技术中的一环，这其实是《死海文书》记载的，属于另一个古老文明的技术体系，与我们当前的科技体系没有任何继承关系。这涉及到 EVA 的起源……抱歉，这方面我也只是了解大概，相关资料不多，大部分来自于古老的神话及传说。”
真嗣道：“根据我了解到的资料，EVA 的研究存在太多不确定、不可测的情况。以往积累的经验，总结的规律并不能一直发挥作用，这是因为‘心’的存在吗？”
玛雅露出意外的神色，“你不是核心技术人员，应该无法接触到这种密级的资料……是因为葛城吗？”
真嗣点点头。
“她这样做对你可能没好处的。”玛雅有些担忧道。
“没关系的，对 EVA 了解得越多，就对我的驾驶操作更加有帮助。美里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抱歉，如果我的问题对你有什么为难的话，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
“可以的。”玛雅给了真嗣一个放心的眼神，“如果是真嗣的话，我知无不言。NERV 改组后，核心资料的备份已经被禁止转移和复制，许多项目被分包给军方研究部门负责。我现在不再主导研究方面的工作，主要负责 EVA 后勤维护方面的……唉，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玛雅止住了偏离的话题，看来她被调往非核心研究部门，心中颇感失落。
停顿了一会儿，玛雅继续道：“真嗣，你能够看到‘心’的作用，非常难得。尽管技术部门无法统一这个观点。”
“研究发现，不仅素体中存在某种自我意识，S2机关也拥有相当的自律性和感知，甚至能够向外界传达某些信息。与此同时，素体与S2机关还在不断发生着一些不可测的变异。你的每一次战斗结束，初号机修复后，机体的各项生化参数都会发生剧烈的波动。”
“说来可笑的是，在 EVA 上加载新设备时，一定要获得机体的‘允许’。通过所有高精度的探测器，揣度素体的‘心情’，就像与外星人接触一般。”
“作为一个严谨的唯物主义科学工作者，本来不应该相信‘神’的存在。但 EVA 的力量过于唯心，按照我的理解，灵魂、意识、精神对 EVA 的影响极大，很多技术难题都绕不开这个问题。但是，由于数据、案例不足，只能通过偶发的个别现象去总结规律，就像通过一滴水，去分析整个大海，得到的结论都太片面了。还有更多的未知需要探索。”
真嗣听得十分认真，玛雅说的跟他了解的差不多，目前的确没什么突破性的结论。
“我还有一个疑问。既然我们已经掌握了制造S2机关这种永动机了，为什么没有大规模推广？是不是有什么隐患？”碇唯临行前的提醒，表现出对S2机关的忧虑，如同一根刺般，一直扎在真嗣心底。
“首先，因为技术不够成熟。相关专家学者出于谨慎考虑，在研究清楚其中的原理产之前，不会进行大规模使用。之前美国支部由于太多激进，已经从这个宇宙中消失了。但是，面对国会的压力，这方面的研究投入已经加大了，甚至到了不惜代价的地步。理论计算表明，一台搭载S2机关的 EVA 机体，其极限输出电能的功率为一亿千瓦级别，足以支撑一个超大城市的生活生产电能消耗。能源无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人类绝对无法摆脱这种诱惑。”
“这个地下基地，就使用了这个技术吧？”真嗣问道。
“没错，美里真是什么都告诉你呢。这里的输电是独立的，确保战时的安全。”
“万一炸了，我们不会突然消失吧？”
“不用担心，应该有多道保险手段，能够在异常发生前中止S2机关的运行。其实，S2机关还有一个诡异的现象，让我也很困惑。”
玛雅咬着下嘴唇，继续道：“通过分析作战数据后发现，初号机消耗的能量，远远小于其S2机关输出的能量。有一大部分，凭空消失不见了。”
“还有这种情况？”真嗣有些意外。
“没错的，已经测算过多次，每一次战斗都是如此。”
“不会转化成其他能量形式了吧？”
“目前没发现这种情况。现存的物理法则并没有改变。SEELE 的量产机以及暴走中的 EVA 进行素体再生时，同样发现这种现象。局部暴增的焓，到哪里去了？是热力学理论出了问题？目前没有定论。”
“真令人头痛呢！”真嗣越问问题越多，有些烦躁。
“是啊，这个宇宙就是这么奇妙。总之，EVA 是超越科学的神秘领域，朗基努斯之枪和S2无限动力机关，都是我们未能完全理解的事物。”
真嗣又想到，这个世界的宇宙起源说五花八门，没有统一的定论。所谓的大爆炸理论，在现实观测中根本没有证据支撑。诸如红移现象，微波背景辐射，统统没有。
光速上限还是 30 万千米每秒，没有超光速航行的理论。至于曲率引擎，时间旅行，都是意淫。
玛雅开始看表了，看来时间不多。真嗣赶紧问出最后一个问题：“S2机关有没有可能移植到人身上呢？”
“这个……”玛雅注视着真嗣的眼睛，“你还真敢想呢。真嗣君如果不做 EVA 驾驶员的话，一定适合做科研。”
“一定有人想过吧？”
“也许有，但理论上不可能呢，我想也没有人会做这种疯狂的实验。”玛雅答道。
“为什么？”
“打个比方说，核反应能够释放十分巨大的能量，人类为什么不在身上加载核动力呢？因为完全不匹配，无法实现啊。除非……”
“什么？”
“从根本上改变人类的能量代谢方式，不过这太天方夜谭了。类素体的话……”玛雅上下打量起真嗣，“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你身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异想天开罢了。”真嗣连连摆手。
他今天过来，主要是想见见绫波。遇到玛雅也只是随口一问。
力天使那场战斗，最后是零号机力挽狂澜，及时阻止了使徒突入地下空间的惨剧发生。
没想到绫波也会为了他暴走，真嗣心中十分感动，迫不及待想见她一面了解下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