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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婧曈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无情的样子,对他眼底的震惊和悲伤统统视而不见,他的能力和才华在军区是公认的,更何况,他是薄家的人,他理应前程无量……
而自己,现在的身份实在是一团糟……
“我不会放手的!”薄夜臣很坚定的看着她。
贺婧曈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感动?难过?她强迫自己甩掉这些想法,口气装得很冷淡,“随便你。”
说完便甩开他的手走了辶。
薄夜臣这次没有追上去,只是静静的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车子缓缓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站在家门口,贺婧曈便在想如何开口告诉爷爷奶奶关于爸爸的事情,以爷爷的脾性,肯定会……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刚准备推门进去,手机铃声响了,这是专为爷爷奶奶设置的,她眼皮猛跳,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澌。
“奶奶?”
贺婧曈拿着电话差点傻掉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哑声,“爷爷他没事吧?”
贺婧曈的脑子瞬间懵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反应,浑浑噩噩的应了一声便往医院赶,怎么会这样呢?爷爷这时候高血压发作,除了祸不单行她已经想不出其他合适的词了。
医院门口,大家看到一个女孩跌跌撞撞的冲进来,神色慌张,脸上却满是坚忍的倔强,让人心生怜惜,她不管不顾的往里跑,直奔手术室门口。
“奶奶,爷爷他怎么会突然间高血压发作了……”
她便是贺婧曈,此刻握着奶奶的手有些微抖。
关淑萍慈祥的脸上似乎又多了一条皱纹,微微叹息,“人年纪大了,总是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疾病,什么时候发作,都是说不准的。”
贺婧曈心里舒了一口气,问得小心翼翼,“那......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话?”
“什么话?”关淑萍不解。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问。”
还好手术室门开了,关淑萍才没有继续追问孙女,主治医生一脸汗珠的从里面走出来,“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今后要多注意饮食,另外不要让病人受到太大的刺激,他需要静养。”
“谢谢沈医师。”
那个叫沈医师的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贺婧曈,似乎还想说什么,挪了挪嘴唇,还是忍住了。
爷爷从手术室转移到高等病房,贺婧曈并没有因此而松了一口气,表情反而更加凝重了。
医院人多口杂,难免会有某些人的无心之言传到爷爷奶奶耳朵里,可医生又说爷爷不能受刺激,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爷爷慈祥的睡颜,她心里跟针扎似的难受。
关淑萍权当作孙女是心中难过,也没怎么多想。
次日上午,病房内陆陆续续来了一些探望的亲友,薄夜臣因为事务繁忙,坐了一会便走了,关淑萍打发孙女去送送他,小俩口嘛!
贺婧曈不情不愿的跟在他后面,一想到昨天俩人的对话,她心里就堵得慌。
“你这几天就呆在医院好好照顾爷爷,调查小组那边,我来处理。”薄夜臣淡声说道。
“你怎么处理?”贺婧曈愕然的看着他。
薄夜臣没有看她,“我自有办法。”
贺婧曈拉住他,“什么办法?”
“你别管了。”
“不!你还是别管了。”贺婧曈像是考虑良久之后方才说道。
薄夜臣的眼神蓦地阴鸷冷厉起来,像是要穿透她,“这时候你闹什么别扭?”
贺婧曈半垂眼眸,声音平静,“我没有闹别扭。”
“我走了。”薄夜臣冷冷的转身走了。
在他身后,贺婧曈垂眸小声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薄夜臣走得很快,当然没有听到这句话。
贺婧曈盯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发了一会呆,缓缓转身走向医院下面的凉亭,她想一个人安静的坐会。
这几日她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想的事情太多,却没有哪一件事想透彻了,浑浑噩噩的……
在走廊上,她正好碰到了来看望爷爷的陶靖阅、聂惟西和陶心语三人,对于陶心语的到来,她还是有些吃惊的。
虽说上次在陶靖阅的别墅她表现得很友好,一副我是乖小孩的模样,可她们毕竟不是很熟,私下也没什么交集。
“曈曈姐,我都听说了,贺叔叔的事听了真教人难过,贺爷爷他......没事吧?”陶心语很自来熟的上前拉住她的手,表现得很悲凄的样子。
“还好,谢谢你。”贺婧曈发自内心的说道,多一个朋友总比少一个敌人强,更何况人家是来看望爷爷的,她当然要心存感激。
“不谢啦!”陶心语弯唇浅笑,落落大方。
聂惟西打趣道:“小语你可不要跟我抢曈曈,她是我的。”
陶心语美丽的脸蛋上立即流露出一副羡慕的表情,“嫂子和曈曈姐的感情真好。”
“那是当然!我和曈曈从小一块长大,臭味相投!”聂惟西颇为自豪的扬起下巴。
贺婧曈对此只是欣慰的笑了笑,得友如此,人生之大幸!
“咳……你倒是概括得挺精确。”陶靖阅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我的表达能力一向都是最好的!”
聂惟西开始自夸起来,陶心语站在一旁很配合的微笑着,像个优雅高贵的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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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爷子对于来看望他的人都表现得乐呵呵的,是个慈祥和蔼的老爷爷,陶心语嘴巴特别甜,一口一个“贺爷爷”、“贺奶奶”,颇得二老的欢心。
“曈曈,你要多跟心语学学,女孩子坐有作相站有站相举止优雅笑不露齿,都结了婚的人了还跟个顽皮的小猴子似的,整天跳来跳去,成什么样子。”贺老爷子佯装训斥道。
“谨遵爷爷教诲。”贺婧曈笑嘻嘻的回道。
陶心语连忙开口,“贺爷爷您说笑了,我倒希望自己能跟曈曈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