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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丧期间,淑妃一直在灵堂守着。
国丧过后淑妃一直在细心侍候着皇上,因为皇后不让她侍候自己。
国丧之后宫里的一切又恢复原貌,上朝的依然是要上朝的,国事依然是要处理的。
国丧期间到国丧之后,皇后一直都在她的中宫里养着,转眼之间,她的肚子已经渐渐隆起,可以明显的看得出她是个身怀六甲之人了。
只是,在国丧之后,据说,她再无出过自己的宫门半步。
每日,皇后都安静的养着,只待生产。
但在那以后,淑妃的宫殿里却常传来欢声笑语,吹弹轻唱。
据说,淑妃娘娘通音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而皇上,也是一个有才情的男人,常与淑妃在一起吟诗作对。
……
自从淑妃来了之后,皇上似乎忘记了中宫里还有一位皇后娘娘。
去皇后那里的日子越来越少,以前还每天去一次,后来几天一次,再后来半月一次。
只有淑妃,还每天不忘记去给皇后请个安,陪陪她。
两姐妹情深意重,皇后又怀孕了,皇上是个男人,也会有需求的,所以现在宠新妃也是正常的。
自然,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何况,皇后与淑妃是二姐妹,他们共侍一夫又不是第一次了。
当然,这都是皇家的事情,哪个敢明着说些什么。
皇上宠淑妃,这在宫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而且淑妃人的确温柔贤淑,在国丧期间,是她一直代皇后尽孝,守在灵前,哭红了眼眸。
*
天气渐渐转亮,寒香的衣服也逐渐加厚了一些。
早上在太阳升来之时她偶尔还会到自己的院子里晒晒太阳,小草便蛐蛐给她拿过来。
她一个人玩,斗蛐蛐。
不需要伴,不需要人围观,她只要一个人打发时间就足够了。
一个人斗蛐蛐是没有喝彩与掌声的,也是寂寞的。
远远的,便听到了有细碎的脚步声走来,光听这脚步声她也通常都知道是谁来的。
果然,不多时云烟就走了进来。
如今她是淑妃了,又被皇上宠着疼着,她身边的宫女也是有不少的,一路走来宫女侍卫相随,那势头,也是好不威风的。
她的神情上带着三分的趾高气扬,嘴角勾起。
“皇后,淑妃来了。”小草这时又匆匆前来汇报。
她听了也就微微欠了下身子,把她的蛐蛐关在了笼子里。
云烟这时已经大步走来了,见她还在提着蛐蛐便叹声道:“寒香,你又在玩蛐蛐。”
“我昨日不是有告诉你了吗?没事抚抚琴,皇上喜欢听的。”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
寒香定睛看她,她依然是那么的荣光焕发,似乎永远不知愁滋味。
似乎只要有一个男人肯对她好,肯要她,她就知足了。
她又说:“只要你同意,我以后可以亲自教你的。”
“女人怀孕了要多听听乐声,孩子会喜欢听的。”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她更没有兴趣去刻意迎合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云烟乍见她不同意有些气馁的道:“寒香,其实,是皇上想让你学的。”
“昨晚个和皇上提起你,我告诉皇上你每天很无聊,让皇上抽空多看看你,皇上说让我教你弹弹琴,唱唱歌,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
“寒香,皇上也是一片好意。”
“你现在怀有身孕,他想临幸你,可也不敢啊!”
“我累了,去睡会。”寒香转身朝寝宫里走去。
“哎,寒香……”云烟委屈又无辜的抓住她的手臂,幽怨的看她一眼,似乎驳了她的美意是何等不应该的大罪。
寒香没有言声,从来,她都是这副尊容,不管对谁,都是冷若冰霜。
即使是这个亲姐姐,她也再提不起任何的热度。
云烟看她冷漠无波的脸,虽然乌丝变白发,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绝美的容颜,反而,让她的身上又蕴含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寒香,这个是我做的香囊,我昨日做的一对,送给你一个,还有我自己也留了一个。”
“我特意让人去寺庙里求了香,可以保你们母子平安的哦。”
寒香听了便伸手接了过来,放在鼻子上轻轻闻下,果然香得很。
“行,我收下了。”寒香应句,转身就走进了自己的寝宫里。
看她头也不回的离去云烟只好转身回去了,现在的她就这样子,对谁都是拒你于千里之外,她也早习惯了。
*
只是,在抬步进了寝室之内,寒香开口叫了句:“小草,进来。”
“皇后娘娘。”小草忙跑了进来。
“帮我闻一下,这上面都是什么香味。”寒香把香囊递给了小草。
小草闻言便忙接过香囊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下,为了侍候怀孕的皇后娘娘,她一直刻意留意很多不利于孕妇的东西,所以当闻到这个香囊上的味道时她惊慌而道:“皇后娘娘,这里面有含有麝香。”
“给我找个剪刀来了。”寒香伸手拿过香囊吩咐下去。
小草便忙去把剪刀找了过来,寒香就把这香囊给一层层的剪了开,一层层的打开。
这麝香里面包了好几层,当一层层的打开之时,麝香的味道终于由里面的最后一层释放出来。
本来,表面上闻这种味道是很淡的,如果鼻子不够灵敏是很难发现的,因为外面还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香,这玫瑰香味把里面的麝香味给掩盖些许。
虽然麝香的味道已经不浓了,可如果放在贴身的衣服里,长此以往放上几个月,对胎儿还是会有影响的。
就算现在已经过了危险期不至于会滑胎,可到时哪个敢担保不会因为这麝香的味道令胎儿变成异形。
只能说,用者,用心良苦。
意在她肚子里的龙子!
而这香囊又是云烟所送,刚刚她自己也说了,是她昨晚刚做好的。
就算有人想陷害她,哪个又有本事把这麝香涂到最里面一层的布上。
寒香把剪碎的香囊收了起来,道句:“扔了吧。”
“这事,不许再提起。”
小草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香囊的用意,忙收起剪碎的香囊道:“娘娘,淑妃太过分了。”
“娘娘为何不当面问个清楚!”
问?问什么!
问过呢,又将何!
姐妹反脸,是楚非墨最想看到的吧!
这对她,的确是种考验呵!
……
由皇后的寝宫里走出来,云烟一环游而回,在这皇宫之内,所有的人看见她都会对她敬重无比。
她现在是皇上的新宠,哪个敢得罪。
而且,又是皇后的亲姐姐,身份,能不尊贵吗?
那日,楚非墨人刚由朝里走了出来,言桑相随于他身边。
走出来的时候言桑道:“皇上,如今朝政基本上已经稳定,我想出去一段时间。”
“哦?去哪?”楚非墨问。
“不知道。”楚言桑应道。
楚非墨又问:“多久?”
“也许一个月,也许三五个月,也许会一年。”
“所以,兵符,先交给皇上。”一边说罢他一边把兵符拿了出来。
楚非墨微微顿足,看着他问:“你怕我……”
“皇上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去找一个人。”
“我怕要用很久的时候,所以,想先把兵符交到你手里。”
“找谁?”楚非墨开口问。
“黛儿。”
非墨了然,道句:“你去吧。”
“但兵符,既然皇给你了,我就不会收回的。”
“你就当是视察民情,带着你的人去吧,走遍个大江南北,只要她不出楚国,总会知道你在寻她,如果她肯见你,就会与你相见,如果她不肯见你,就真的不会见你,你还是回来吧!”
楚言桑听了微微点头,道:“好。”
“什么时候走?”非墨又问道。
“就这二日吧。”准备一下就会出发了。
为了朝中的事情,他等得太久了。
虽然,那一夜,只是一夜消魂。
可那一夜过后,她却走了,走得无影无踪。
这些年来,他也不是没有过女人,但却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令他牵肠挂肚,也没有一个女人在与他消魂后还能令他记起来她们的样子。
可惟有她,梦回之中,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总能想起她无依的样子。
一个人流浪在街头,被坏人欺负。
现在的她不同于往日,她不在是冷家小姐,冷家没落了,她拿什么保自己。
不管能不能找得到,他都想去试一试,去找一找。
……
言桑出了宫,非墨转了个身,也就往回走了。
言桑是去找一个女人,想必也是他很喜欢的女人吧,不然,他又岂会如此劳师动众的要去大江南北的找人。
言桑有喜欢的女人了,他呢——
脚下,不觉然的朝中宫走了去。
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她了,不觉的就又来到这里了。
小草这时正由里面匆匆的走了出来,乍看见他人站在那不远处朝皇后的寝宫里张望,便匆忙迎了过去。
说到底,皇上应该还是喜欢皇后的吧?
不然,他又怎么会走到这里来?
只是,皇上现在有了新妃,新妃温柔贤淑,又别有心计的,而这个时候皇后娘娘又刚好怀有身孕,所以冷落了一下皇后也是情有可愿的,毕竟,他是个男人,又是皇上。
心里微微沉吟着,是想着早上的事情。
淑妃与皇后本就是亲姐妹,如今淑妃竟然这般对待皇后,可皇后,却还隐忍着不说。
看似温柔贤淑的淑妃娘娘,心里是容不下皇后的。
但这事,是皇家的事情,又是她们二姐妹的事情。
关健,皇上还宠着淑妃,她一个小小的宫女,也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迎着皇上走了过去,手里还抓着那一把被皇后拆了的香囊。
“奴婢参见皇上。”小草走过去施了大礼。
“皇后人呢?”楚非墨开口问道。
“刚刚淑妃来看过皇后,皇后现在累了,在里面休息。”一边说罢小手一边刻意往身后缩了缩,似怕皇上看见他手里的东西一般,实际上,也只是刻意想引起皇上的注目。
果然,他发现了。
眸子冷戾,盯着她质问一句:“手里拿的是什么?”
“皇上,没,没什么。”她又把东西刻意往袖子里缩。
只是,皇上猛然就抓住她的手臂,伸手夺了她手里的香囊碎片。
当看到是香囊被拆毁的时候楚非墨问了句:“这是什么?”
小草闻言慌忙扑通跪下道:“皇上,这不管奴婢的事情。”
“这是淑妃送给皇后娘娘的香囊,皇后娘娘发现里面有麝香,才会给拆了看的。”
“因为麝香会对龙子不利,戴身上久了会在了龙子,所以皇后是命奴婢把这些扔掉的,奴婢绝不敢告诉任何人的。”其实,言词之间也已经告诉了皇上这香囊的害处。
楚非墨听了也就把这香囊抓在了手里,只是对她道句:“行了,下去吧。”
小草闻言便匆忙退去,楚非墨抬步往皇后的寝宫里走了去。
她如此看重她的孩子,现在她的好姐姐已经把注意打到她的身上来了,而她,居然还能忍得住。
他倒是要看一看,她究竟能忍多久。
她姐妹情深,她把这个姐姐看得比他重。
当看到她这个姐姐的孩子流掉后,她就对太皇痛下杀手,甚至不顾及他的半点感受。
可现在呢,她如此疪护的姐姐,要致她的孩子于死地,她还能无动于衷吗?
对,之所以留到云烟在这里,封她为淑妃,他就是要看一看,她们姐妹情深,究竟能情深到何处去。
一步步的朝她的寝宫里走去,想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
的确,她现在很痛。
但即使再痛,也只能默默的承受了。
之前,已经有人给过她更深的痛,如今再痛,反而不觉得有多痛了。
寒香一个人静静的躺卧在床上,手抚上渐渐隆起的肚子上。
看来,这孩子真的有很多人不喜欢她。
当初,留下他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猛然抬眸,是感觉到外面有一声不响的进来了。
通常,如果是宫女进来是不会这么无声无息的。
果然,不是宫女。
是那足有半月不曾踏过她宫门的贱男人来了。
她微微撇开了眸子,似乎看也不愿意看她一眼。
楚非墨一步步走来,眼睛直直盯着她冷若冰霜的脸道:“皇后,你就是这么欢迎朕的?”
她冷声而道:“没有人欢迎你来。”丝毫不给面子啊!
楚非墨的眸子有点冷戾,猛然欺负上前,几近压迫到她的身上道:“你也就敢对我这样子。”想到云烟这般对她,抢了她的男人,还想毒害她的龙子,她都不带有反应的。
就是情深,也不应该这样子啊!
以她的个性,不是应该一报还一报的吗?
寒香冷冷看他一眼,骤然出去,朝他打去。
楚非墨见状伸手就接住她打来的拳头,把她的粉拳紧握在手掌之中,同时,又伸手出其不意的点了她的穴道,看着她枊眉倒竖的样子,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就挑开了她的衣襟。
有一段时间没有碰她了,说实话不碰她的时候还真的特别怀念她的滋味。
“无耻,你这个贱人,放开我。”寒香怒吼一声,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下子就撕开了她的衣服,让她敞于他的眼前。
他嘴角噙着一抹盅惑的媚惑,大手覆盖上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猛然,那里动了一下,有踢到他的手了。
他微微怔然,紧盯着那个地方看着,见那的隆起的地方果然是抗议的动了一下,似乎不高兴他的抚摸。
“楚非墨,我不会放过你的。”她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肚子,咬牙切齿的怒道。
“我也不会放过你。”他回敬一句,朝她压了下来,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他都吻上她的唇,与她又是一番抵死的纠缠。
在这场纠缠里,她显然是被动的。
又一次被他覆盖上来,帖着他一波又一波的侵占而来。
只是这一次,他不像以往那么野兽,不顾一切的想要拆骨了她。
他只是紧紧的盯着她隆起的肚子,看着上面的变化。
寒香羞愤,咬着唇怒瞪于他。
他一下又一下,不轻不重的,即使是紧咬着唇瓣,可时间长了也难免由唇里溢出她不情愿的声音。
他听见了嘴角再次勾起,嘲讽的道:“你也就会在我面前装模做样。”
“看看你的身体多诚实,她还是很需要我的滋润的。”
“没有我的日子里,你看看你都消瘦成什么样了。”他说得好似真的一般。
她紧咬着唇不吱声,他则猛然又狠狠贯入,让她出其不意的吟哦一声,他便又冷嘲的笑了。
寒香把他的坏表情都收尽于眼底,咬牙切齿的怒道:“你这个恶魔。”
“你不得好死……”
他听了不介意的笑,一次次用力一次次对她道:“你记住了,不管我是生是死,上天或入地,你都得陪着。”
“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你休想逃脱,不然,我灭了你们尉迟家。”
寒香微微闭上眼眸,这就是他爱她的方式……
他的爱,何其残忍!
这是爱吗?这分明是恨!
只有恨一个人,才会这般的狠着心去伤害。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他是恨她的。
恨她‘杀’了太后……
恨吧,她也挺恨他的。
此生爱不得,那就恨一生吧!
*
爱,如今,谁还能给爱一条生路。
……
他终于,又心满意足的发泄完他的浴望。
他一件一件的穿起了他的龙袍,看了一眼还躺着的女人,他方才伸手解了她的穴道。
没有办法,谁让她武功太高,又喜欢与他对着干。
只有控制住她,他才能随心所欲的做。
他转身走了,她方才无力的坐起来。
这个禽兽,他天天在后宫还要不够?
来到她这里依然像饿了几百年的饿狼似的,凶猛无比。
……
宫里的日子,按说应该是平静的。
太后不在了,这后宫也就没有女人了。
只有一个皇上与一个皇后一个淑妃,而这淑妃与皇后又是亲姐妹,按理说,应该很好相处的。
然而,谁又会想得到,这平静的背后,竟然会有如此的波涛浪潮。
夜,落幕,夜,渐深。
楚非墨人半靠雕龙髹金大椅宝座上,隐隐中,身上还有她味道。
今天,终于又和她欢爱过一场,她的身体是他永远抗拒不了的诱惑,专门为他量身订做的一般,与他的尺度是刚刚好。
宫女已经把水放好了,走进来叫他:“皇上,可以沐浴了。”
沐浴……
他微微动了下身子,忽然就应了句:“今天不沐浴了。”
抬手又嗅了一下自己的身上,似乎还有欢爱过后的味道。
只是,一想到太后的死,他的脸又阴下来。
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她的……
这辈子,她都要陪着他活在地狱里。
她杀了母后,他却不能亲手杀了她。
母后在天有灵,父皇泉下有知,都不会原谅他的。
连他自己,也不会原谅他自己的。
想起往事,痛楚又在心底散开,让他爱恨不能啊!
……
外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一会功夫云烟便走了进来,手里还端了一碗热汤。
见他人还坐在雕龙髹金大椅宝座里便柔声细语道:“皇上,刚刚听见外面的宫女说,皇上连沐浴都懒得去了。”
“皇上是不是很累呀?”云烟笑嘻嘻的走来问。
他眼皮微微抬了一下,她又道:“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妾身特命御厨给皇上做了些补身子的药,皇上,趁热喝下吧。”
楚非墨闻言也就伸手接了过来,只不过却是轻轻嗅了一会。
云烟见状不由问道:“皇上,你在嗅什么啊?”
“嗅一嗅你会不会给我下毒在里面。”他慢条斯理的说,云烟脸色微变。
他对她,向来都是如此的小心。
小心也没有关系,你放在心里不得了,可他偏不,还要时不时拿来说一说。
想当初在楚王府,她给他下过二次药,他可真是一点也不含糊。
云烟嘴角扁了扁,道:“当初在王府给皇上下药,那还不是因为皇上你一直在装傻充愣的骗人嘛,妾身还以为皇上不懂房事,但妾身又不知道该怎么教皇上,当时太后又催得厉害,一直想让妾身为皇上也怀个孩子,我那不也是被逼的吗?”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听着她又委屈无辜的解释着。
她又说:“这事早就过去许久了,皇上还常常拿来提,分明是不信任妾身。”
“既然皇上不信任妾身,为何还要再次立云烟为妃,留下云烟在宫里?”留下她在身边,却不肯碰她一下,虽然也常在她那里坐上半天,听她抚琴,可他明明就是心不在焉,敷衍了事。
楚非墨嘴角微勾,只道:“你倒是有理了。”
“我留下你下来当初不是和你说了,让你去照顾皇后,你有做到吗?”
云烟闻言又委屈的叫:“皇上,妾身冤死了。”
“不是妾身不想去照顾寒香,是寒香她根本不让我照顾,我每次去看看她,她就说累,然后就回去睡觉。”
“可我若不去,她一个人还会逗蛐蛐斗上半天,我在想,寒香的心里是不是有点生气了,不想我侍候皇上。”
“都是皇上害的,让寒香心里又恨上我了。”
这小嘴果然是能说会道,伶利多了。
楚非墨抬眸看她一眼,云烟这时又欺身上前一步小声的问:“皇上,最近你去看寒香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我猜想,寒香是想皇上了吧。”
“你没事就陪我,时间长了寒香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改明日,皇上也去多陪陪她吧,她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产了,也需要皇上陪着的。”
乍听话,若不了解情况,还真的以为也有多善良。
可他楚非墨是谁,早就看透了世人的尔虞我诈,又岂会被谁的表面给哄骗了。
他嘴角动了动,应了句:“口是心非的女人。”
“皇上,你什么意思嘛?”云烟听他这么说有些不干了,撒娇的朝他身上坐了去。
只要媚功高,不信勾不到。
只是,他却猛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对她冷戾的说了句:“朕真想拿把刀,把你们姐妹的心挖出来,好好研究一下,都是什么做的。”
这般的他令云烟吓一跳,他却是大手一扬,把她甩了出去。
云烟惊呼一声铁倒在地上,就见楚非墨的手里朝她甩出一块破碎的香囊,冷戾而道:“你干的好事。”
“居然把这香囊里放上麝香,你们的姐妹情深,不过如此!”
云烟乍见这香囊居然在他的手里,忽然就吓得慌忙跪了下来,花容尽失,惊慌而道:“皇上开恩,皇上你听我说……”
他挑眉,他倒是想听一听她又会如何的解释。
云烟慌忙解释道:“皇上,妾身也都是为了皇上啊!”
他冷嘲的看着她,道:“你谋害朕的皇子,也是为了朕好?”
云烟慌忙摇头道:“皇上,不是这样子的。”
“自从上一次进宫里来,我就听宫里的人在传言,说皇后怀的龙子不是皇上的,太后才会因此想要打了皇后的龙子,而皇上也因此与皇后产生嫌隙。”
“我知道皇上对皇后一片情深,虽然恼恨但心里也不忍再让她打了这孩子,而寒香性又大固执,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孩子是别人的,也许,她以为她怀的就是皇上的龙子,所以才不肯打掉。”
“妾身也只是想为皇上分忧,这样皇上也就不会再烦心,太后泉下有知也会安息了。”
“大不了,以后再弥补皇后就是了。”
非墨听了嘴角微勾,说得像真的似的。
既然她说是为他好,他也就不再追究她什么了。
反正,这是他们姐妹的事情,他就不插手了。
只是道句:“好了,朕不怪你。”
“只不过,皇后已经知道你干的好事了,你自己想法子收拾吧。”
云烟微惊,很快又平静下来,也是,这香囊都在皇上的手里了,皇后能不晓得吗!
但幸好,皇上并没有发怒,看来,皇上的心里是真的不愿意要这个孩子了。
“你出去。”楚非墨又对她吩咐了一句。
“是,妾身告退。”云烟不再造次,便忙退了下去。
只是,一个转身,嘴角也勾起。
……
次日。
清早起来,云烟又准备了一碗大补的汤。
带着一杆自己的宫女等人,朝皇后的寝宫里去了。
为了能让皇后喝到自己送来的补汤,她特意赶了个早,在皇上还没有就餐之前。
果然,她来的时候寒香人还在床上躺着。
小草进来对她汇报道:“皇后娘娘,淑妃来给你请安了。”
她听了便吩咐道:“告诉她不必请安。”
“我不舒服,还在休息。”
“寒香,我就知道你还没有起来,所以我就让御厨熬了安胎的营养汤来给你喝了。”云烟这时已经闯了进来。
寒香乍见她已经闯了进来也就由床上坐了起来,依然是冷若冰霜,只道:“那就把汤放这儿吧。”
云烟闻言便端着汤过来坐下道:“寒香,汤要趁热喝的。”
“来,我喂你把汤喝下去。”一边说罢一边拿着汤勺就要喂她喝。
寒香见状本能的抗拒,她的东西,她以后都不敢再去沾。
连她的孩子都想残害,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的心,竟然要变得如此狠毒?
她一眼不眨的盯着她,云烟笑颜道:“干嘛这样看着我呀?”
“快喝呀,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喝了。”一边说罢一边又要往她的唇边送。
只是,猛然之间,寒香一掌就把她的手挥开。
只听一声惊叫之声传来,云烟手里的汤洒了下来,碗也碎落一地,就连她的手上也被这热汤烫红了。
“寒香……”云烟惊魂未定的站了起来,慌忙去探自己手上的汤。
“你怎么了嘛?”云烟又一脸委屈的质问于她。
她不言声,只是冷冷看她。
她怎么了……
“这是我盯着御厨给你亲自熬的汤,你不喝也就算了,还打碎了,你太让我伤心了。”云烟又委屈的朝她抱怨。
“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帮你啊?”
“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整天好像谁欠了你多少似的,你别忘记了,皇上是一国之君,你不能老摆着脸给他看的……”她气呼呼的教训起来。
“出去。”寒香冷戾开口。
云烟怔了怔,见她眸子里有些骇人,可又不甘心的道:“寒香你自己想清楚点。”
“你虽然是皇后,可要死要活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
“和皇上对着干没什么好处的,为了我们尉迟家,你也得依着皇上。”
看着她一副气愤难平的样子,寒香冷戾而道:“为了那贱男人,你是不是连我都可以出卖,都可以伤害?”
“什么?”云烟微怔。
“你为了他,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你好意给我送香囊,说是保我孩子平安,可你却在香囊里放入麝香。”
“是不是有一天,你为了他,连我都想杀?”寒香由床上站起,冷戾的步步逼向她,字字质问。
云烟闻言慌忙摇头,扑通跪在她的面前痛声道:“寒香,你不要怪我。”
“我这都是为你好啊!”
为她好?要杀她的孩子还能为她好?
寒香摇头,冷冷而道:“你给我滚,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见你。”
“好好去讨好那贱男人就行了,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云烟摇头,哭了起来,跪到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臂,却被她猛然甩开。
云烟更是委屈至极,哭泣而道:“寒香,你为什么要如此固执?”
“太后当初就是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们楚家龙子,所以才会一直想要拿了你的孩子。”
“皇上之所以这么冷落你,也是因为你这孩子来路不明。”
“为什么你就不能依了他们,拿了这个孩子,如果你想要,以后还会再有的。”
“你之所以走到这下,都是你自己的固执所造成的。”
“你不要再怨恨皇上了,只要这个孩子不存在了,以后你们依然可以和以往一样相爱的。”
“我会去和皇上说,说你心里还有他,皇上会回心转意的……”
寒香微微闭上眸子,她的爱,需要别人施舍吗?
她稀罕他的爱吗?
冷眼看着她哭成了个泪人,好像她有多委屈,而她浑身是罪过。
她可以拿生命去维护的人,为何……
一个个,都要叛判于她?
她的疼惜,她的这份厚爱,她还真的消受不起。
猛然,对外吩咐道:“来人,把淑妃娘娘请出去。”
“从此以后,不准她再踏入本宫宫门半步。”
云烟大骇,小草慌忙来请她道:“淑妃娘娘,您请回吧。”
云烟看着她一脸绝裂的小脸,似要就此与她断绝一般。
她诚惶而道:“寒香,你恨我?”
“你是不是也怪上我了?”
“我是你的姐姐,我怎么可能会害你,我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你好,希望你将来幸福。”
“你怎么可以误会我,冤枉我想要害你……”
“拖出去。”寒香冷戾喝出。
云烟见她心意已决,也就猛然起身,泪眼看着她道:“寒香,你太固执了。”说罢这话转身就跑了出去。
固执?
她冷冷的笑!
如果连这份固执也没有,她的尊严也就没有了。
被人如此贱踏,她除了固执,还能怎么样?
她能和天斗吗?
他楚非墨就是天,他说她不能逃,不能走,因为她走了逃了,他要灭了尉迟家。
如今,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可她尉迟家还有一个老爹。
无力坐下,小草这时便忙令宫女进来收拾里面被打了的碗,然后她又走来为皇后梳理起她如雪的白发。
“有镜子吗?”寒香忽然问她。
以前是有镜子的,只是后来,这里再也没有镜子了,因为她不愿意看到自己白发的样子。
现在听她这么问小草便忙道:“娘娘,没有镜子。”
“让人拿个镜子过来吧。”
“是,娘娘。”小草应下,随之去吩咐宫女们捧个镜子过来。
不多时,镜子被捧了过来,寒香走了过来,来到镜前站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刚刚,云烟让她照照镜子,让她看看自己的样子。
她的样子……
她看到自己隆起来的肚子,不由伸手抚摸上。
虽然,白发依旧,但这一刻,她选择了自动忽略。
“看娘娘这肚子的形状,将来一定可以生个龙子的。”小草这时又在一旁道。
寒香听了却是说:“男的有什么好?”
“我倒觉得,是个女孩。”
小草闻言立刻笑道:“公主也好,像娘娘一样漂漂亮亮的,惹人疼爱。”
她冷哼,漂亮,惹人疼爱……
她的女儿,将来不需要别人疼爱,她疼爱她就足够了。
这刻,外面有宫女走了进来,对她禀报道:“皇后娘娘,淑妃人跪在外面不肯离去。”
“说是皇后娘娘若一天不原谅她,她就一天不起来了。”
寒香听了冷然道:“那就让她跪着吧!”
她居然为了那贱男人生出害她孩子的心,她是应该好好惩罚她。
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但这孩子都是她的,将来生出来也是要尊她一声姨娘的。
她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帮着外人来害她……
小草这时便道:“娘娘,我帮你把头发梳好吧。”
“一会就该吃早膳了。”
寒香也就坐了下来,由她为自己梳理。
她这白发,一直都是由她梳理的,所头发都挽了起来,戴上一个漂亮的首饰,简单又好看。
虽然是白发,却丝毫不影响她绝世的容颜。
只是她,每每看见一次,却又要心痛一次。
看见这白发,她就会想起,昔日的背叛。
旧伤加上新伤,她的伤,从来就没有好过。
现在,他又指示着云烟要弄了她的孩子……
而她,为了个男人,居然真的就对她下了杀手。
外面,云烟果然还在长跪不起着。
而今天的天气,说来奇怪,居然一早就阴阴的,到了这会就下起了豆大的雨点儿了。
这天气本来就是转凉了,如今再下这么大的雨,落在她的身上,打湿她的衣裳,她能不冷吗?
看着这可恶的鬼天气,云烟咬牙切齿,牙齿都打得咯咯响了。
她的身子本来就娇贵,不似寒香那般健康。
连着二次小产,现在又这么淋着冷雨,她很快就打起了喷嚏。
而中宫里,吃过早膳的皇后则安然的坐在那里斗起了蛐蛐,打发这寂寞的时光。
……
此时,楚非墨也正在自己的殿前,下了早朝后他人就回来了。
有侍卫朝他前来汇报:“皇上,淑妃跪在了皇后的殿外不肯离去。”
“现在外面又下着大雨,淑妃怕是撑不住了。”
楚非墨闻言不由问句:“所为何事?”
“属下打听了一下,听说是二个人吵了起来了,皇后把淑妃送的汤给扔了,然后把淑妃也给赶了出来。”
楚非墨微微沉吟,问道:“跪了多久了?”
“有一个时辰了吧。”
楚非墨看了看天,这外面的雨也下得够久了吧。
猛然,他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楚非墨离去,侍卫也忙跟着离去,拿着伞为他遮着雨。
这雨果然是越下越大,楚非墨一路走了出去,虽然有伞遮挡还是免不了被雨打湿着。
那会光景,寒香的人依然在逗着蛐蛐玩。
这里,就是一个牢笼。
而她,便是这笼里的鸟。
他把她困在了这里,折断了她的翅膀,让她想飞,也飞不出去。
看看外面的天,雨还在下。
小草这时由外面走了进来,悄声和她说:“人还跪在外面呢。”
“皇后娘娘,要不要请她进来。”
她不言声,便代表不要。
小草又道:“如果被皇上知道了,怕是不好啊。”
“毕竟,她是皇上的新宠……”
寒香冷哼,新宠……
宠终究是宠,不是爱。
男人的爱,能长久吗?
当初也和她海誓山盟过,结果呢!
……
外面,云烟已经被雨打得奄奄一息了,她的宫女也一个个的跟在她的后面挨着雨。
有宫女劝她走,但她却固执得不肯走。
主子不走,奴婢们自然也不敢走。
看她小脸已经变得苍白,嘴唇也发紫了,牙齿咯咯的咬在一起。
全身上下**的,别提有多凄惨了。
这模样,果然也是我见犹怜的。
远远的,楚非墨已经走了过来。
她身边的宫女看见了立刻对她道:“淑妃娘娘,皇上来了。”
“皇上一定是来接你的了。”
“皇上来了?”她低喃,微微望去,果然,就看见楚非墨正阔步而来。
他来了,他来接她了。
一定是听说她在淋雨心里心疼她了吧,一定是这样子的。
这段时间,她一直对他尽心尽力的,他怎么能够不感动一下子。
她微微闭上眼睛,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楚非墨的脚步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盯着她的小脸沉声道句:“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乍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微微睁开眸子,无力的看着他低喃一句:“皇上……”话落,人便昏了过去。
楚非墨见状猛然就俯身抱起她,抬步就走。
不是回去,而是进皇后的寝宫。
一边走进去一边还冲宫女喝:“快去传太医……”
远远的,寒香的人走了出来,望见那雨里的一幕。
果然是,他来了。
心疼她了……
她冷哼,开口吩咐道:“把门给我关起来。”想进来,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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