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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换血,这事寒香倒也是听人说过,但究竟操作起来怎么操作她并不知道。
既然云水寒不肯相告助她,她只有自己去研究了。
四下里她也有刻意向一些有名的郎中打听过,可竟然没有人知道这血究竟是怎么个换法。
为此她刻意买了大量的医学书,一个人抱着这许多的书翻看起来。
她拿张凳子坐在院子里看书,非墨就陪着她躺在一旁的太师医上睡觉,晒太阳。
远远的,贵妃看着这一幕。
这些天来她也一直在寻找名医,也有郎中过来为非墨看过,但结果都是看过就走了,再没有来过。
*
寒香坐在这里认真的看着书,尽管看得两眼发昏了,也依然不愿意错过一个字。
猛然之间,她眼前忽然一亮,就见一行小字上写着换血的说法。
书上记载,曾有先人利用自己的内功,把自己血推到对方的血管之内,但对方的血到时却会转嫁到自己的身上……
内功吗?
这个记载立刻让寒香的心跟着雀跃起来,忙细细的看着了起来。
只要能救醒他,怎么样都没有关系的。
她看得认真,以至于连云水寒什么时候过来了也不晓得。
他就站在不远处一眼不眨的看着她,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在看医书,他知道她想找一个方法救他。
他明明知道该怎么才能换血,可他偏就不说。
看着她天天忙得昏天暗地的,他的心跟着疼,心疼她的无力,却又没有办法可以帮助她。
帮了她,就等于要她死!
可是,看她小脸上的表情,忽然之间就变得兴奋了。
他的心就跟着抽紧起来,莫非,她当真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不成了?
这几日,为了能够多看她一眼,多陪她一点,他连家都不愿归了,连生意都抛在一边了。
家里为她和云烟那点事情弄得又鸡飞狗跳的,但他不回家,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一步步靠近她,她忽然就又拉着非墨的手对他自言自语着:“非墨,有办法了。”
“我有办法了。”
“救了他,你也就离死期不远了。”云水寒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寒香闻言微微欠身,看他一眼,但终是没有说什么。
他要来,她管不着,他有手有脚的,她能拴着不让他来吗!
“香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没有命了,你们尉迟家怎么办?”
“你们尉迟家的那么多的生意将来不就完蛋了吗?”他开始在一旁苦口婆心,企图打动她的心,令她改变注意。
“时间不早了,我要扶非墨进去休息了。”她开口打断他的话。
起身,扶着非墨站了起来,令他的重心全部依在她瘦弱的身上。
他微微吐口浊气,她根本不要听任何说教。
她心意已决,是任何事情也改变不了的。
……
他不甘心的追着她跟上去,问她:“什么时候开始?”
“让我守着你……”
“不用了。”她淡声道。
既然他这么舍不得她死,让他守着自己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云少爷,非墨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不能招呼你。”
“你现在没事天天往这里跑,孤男寡女的相处,就算你说你们没有什么,让别人怎么想?”远远的,贵妃终于还是走了过来。
这些日子他一直有时不时的往这里跑,她一直都知道。
而且,他美其名曰的是看非墨的病情好转了没有,她有心赶他走,可他脸皮很厚,武功又高,来去无踪的,赶都赶不走。
尽管如此,可看见他和自己的儿媳妇走这么近贵妃的心里还是不高兴的。
只怪他太年轻,有着男人该有的魅力,女人若是被他吸引也是再所难免的。
现在自己的儿子不省人事的,她当然要在一旁好好帮儿子看着儿媳妇,免得她做下有辱门风的事情。
云水寒自然也是晓得她时时上盯着寒香的,当然他也不在乎她偷看什么。
本来与她之间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清白,虽然他是很想发生的。
看了一眼贵妃那看贼似的眼神,仿或他真的是什么奸夫淫夫。
他无声的低笑了,看着已经扶着非墨进了房的寒香,终是对贵妃说了句:“贵妃娘娘,别对香儿这么苛刻。”
“她为了你的儿子连生命都付上了,这辈子,如果失去了她,你再也找不到一个比香儿更好的媳妇了。”
“什么意思?”贵妃冷戾的盯着他质问。
“香儿一定没有告诉过你吧,她为了救你的傻儿子,要用她自己的血与他换血,从而把他身上的毒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
“如果这么做了,香儿就会没有命了。”
“有这样子的一个媳妇,你究竟对她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一时之间,贵妃无言了。
是怔,是惊……
心里,五味瓶俱全了。
可云水寒却又说:“她本来应该是我过门的妻子的,只是阴差阳错的,我与她就错过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她带走,不让她再受任何委屈……”
说完这话,他抬步,离去了。
贵妃站着没有动,回味着他的话。
别的,她没有记得太多,倒是认真的记住一句: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带走……
心里不觉微微一慌,立刻下令道:“来人。”
“娘娘……”有二个侍卫立刻跑了过来。
“给我死死的盯牢了这里,特别是云水寒,只要他出现,就立刻告诉本宫。”
“是,娘娘……”
吩咐完这一切贵妃也就转身离去了,关于寒香,她有心要与非墨换血,这多少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
但转而又一想,这不正是自己儿子的魅力所在之处吗?
也许,她是真的爱自己的儿子吧。
所以才愿意为自己的儿子换血。
这般,她也就不让自己再去想她会偷汉子之类的事情了。
……
据说,这些日子休养下来后言桑的伤也已经基本上全好了,行动上也自如多了。
楚城里的治安依然很严,楚言桑一日没有抓到,这里的人都不会掉以轻心的。
所以白天的时候言桑基本上是不能出门的,但到了天黑,夜深人静之时就不一样了。
如今的襄王府早已经被封查,他只能憋屈的躲在花间留香,只有晚上的时候才有机会出来活动一下。
*
知道这些日子寒香一直在为救非墨的事情想办法,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便又找了个机会悄然潜入了楚王府去了。
楚王府的深夜是静悄悄的,该睡觉的在这个时候早都睡觉去了,看四下无人,而非墨的房间里还有着微弱的烛火,想必是寒香还没有休息,他也就悄然推了一下门,门是由里面插着的。
本是想轻轻叩一下门的,却忽然看到有个人影也正朝这里飞身而来,见此状他只好忙一个闪身,飞身上了房顶去了。
再看那人,不是云水寒还是谁呢!
他趁着夜色,也已经一个闪身就来了到非墨的房门前了。
由于不知道寒香究竟什么时候会动手和他换血,他就只能时不时的来看一看她,到时也好知道她的情况。
所以,他便又选择了这个时候来了。
见里面有灯光,他也不叩门进去,只是把窗户给戳了个洞,朝里面望了过去。
不望也罢,刚看一眼就已经怔然。
她果然选择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动手了,只有这个时候动手,才不会有人打扰到。
二个人相对而坐在了床上,彼此的手臂紧贴在一起,在血脉处划破了一道口子,她正运用自己的内力把非墨的血朝自己的内力推动,而自己的血,又朝他的体内推进。
云水寒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这个傻女人,她真的是不要命了。
可是,她要这般做,他又能如何阻止得了?
无声的站在了外面,为她守候着。
而屋顶之上的言桑乍见下面的云水寒还站在这里偷窥着不离去,看他那样子似乎是打算不走了。
无可奈何,他只好抬步准备离开,却是一不小心就踩动了脚下的一块瓦片,一声轻响,猛然就惊动了窗户之外的云水寒,他立刻一个飞身就上来了,就见言桑也已经飞身而去,沿着屋顶就跑了。
居然有人藏在屋顶之上?
会是什么人?
难道,是有人还想加害这个傻子不成?
思及此处云水寒拨腿就追了出去,夜色之下,二个人是一前一后的一路追逐。
言桑轻功不弱,可云水寒也不比他差,紧跟在身后穷追不舍。
二个人一路狂奔,言桑乍见甩不下此人,就晓得他轻功了得,为防止再撞上其他人,他只好在小巷子里一阵奔波,四处窜逃,试图甩了云水寒。
考虑着云水寒是当朝相爷云水城的亲哥哥,而非墨的中毒,恰与云相也脱离不了关系,那云水寒,也就极有可能会为太子所用……
言桑考虑过种种,所以他的身份就更不能暴露了。
如果他今天晚上在他面前不小心暴露了身份,那铁定会再连累到楚王府。
天,渐渐微亮。
寒香终于搞定了这一切,成功了。
至于外面出现的那二个人,她也有觉察到,只不过她已经无心去理会了。
随着非墨的血全部转移到她的身上,他身上的体温已经渐渐恢复正常,而她,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不适应。
伸手扶住非墨,让他缓身躺下来,同时,她也缓身躺在了他的身边。
经过刚刚的换血,就好像经历了大战一场。
让她有些疲惫了,所以,一躺到床上她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因为换血成功了,也就意味着他没有生命危险了,既然他没有了危险,那她也就放心了,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的觉了。
而这个时候的楚言桑与云水城,却兜着圈子的追逐了一夜。
结果可想而知,还是把楚言桑给追丢了。
……
当非墨再次醒来之时,是被丫环的声音给吵醒的。
外面传来了叩门的声明,并叫着:“王妃,王妃该给王爷喝汤了……”
一双眸子猛地就睁开来,楚非墨转了个脸,看了看身边睡着了的寒香。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是在昏睡中,可隐约也能感觉到她常常在自己的身边照顾自己的。
看她睡得如此的沉,想必是累坏了吧!
伸手轻抚一下她的墨丝,他的抚弄让她也微微动了下身子,随之便睁开了眼眸。
一睁开眼来她便迎上了他深深的眸子,脸上微怔,随之了然。
他这是醒来了吧,他真的醒来了。
“非墨……”她又惊又喜的,一下子就翻身抱住了他,压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他见了嘴角微扯,伸出长臂也紧紧的圈住了她,寻着她的唇深深的吻着她,与她翻滚在床上迟迟不肯分开。
只是外面的声音太不识相了,又传来了叩门的声音。
大概丫环以为王妃在里面睡着了没有醒过来吧,搁在以往,王妃哪一次也没有这么晚还不起来的,看这都是日上三杆了。
“香香,有人在敲门叫你呢。”男人终是停止了他热烈的吻,对她说。
寒香小脸绯红,当下也就准备起身了,只是男人却伸手又拉住她道句:“先别让人知道我醒过来了。”
闻听此言寒香点头,也没有问原因,他要这样子做,必定是有原因的。
抬步就下了床开了门,外面站着二个丫环,有端水给她洗漱的,有端着早餐进来的。
“把东西放下吧。”寒香应了一句。
非墨这个时候又躺在了床上,和先前没有什么不同,乍一看去不晓得旧情的还以为他在昏睡中呢。
撤退了丫环寒香便又关上了房门,拿着毛巾湿了湿,对非墨道:“来,先洗一下。”这些日子这么照顾他习惯了,如今她俨然忘记他已经是个好人,而她,才是那个应该被照顾的人。
而这男人,显然也不晓得,她与自己已经换过了血。
他只是专注的看着她,依然由着她来照顾,拿着水让他洗漱,又拿着木桃梳子把他的墨丝理顺。
他见了嘴角勾起,问她道:“我睡着的时候,香香都是这么照顾我的吗?”
“嗯。”她应了一声,照顾他也是应该的,他是她的夫!
他听了伸手又把她拉到怀里,认真的对她道:“辛苦你了香香。”
她听了莞尔,应他:“没有辛苦。”
“你醒了就好。”
“来,先吃饭。”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只能吃极少的汤,如今醒了自然是要多吃一些的。
而这些吃的,便是她的早餐,下人不知道他醒了,只送来一份早餐,而非墨的只是和以往一样是碗汤。
非墨的确也是饿了,所以也就坐了下来吃起来。
寒香这时也就自己洗漱了一下,对着镜子也梳理了一下自己。
但这些吃的显然不够他一个大男人吃,吃过后又觉不饱,不由对寒香道:“香儿,你再去厨房弄点吃的来。”
“别让人知道了。”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毕竟按说寒香是已经吃过了,她再去弄一堆吃的过来,很容易引起别人的疑心。
这个王府虽然是他的,可身边也极有可能安插一些别人的眼线。
寒香听了低笑,走过来道:“好,我这就去弄吃的过来。”
*
寒香走了,非墨就站了起来,暗暗运了一下功,想看看自己体内的毒究竟排出了多少。
五年前他也是中了这样子的毒,昏睡了一段时间后依然是醒了过来。
而这一次,他又醒了过来,心里也就当成和五年前的情况一样了,没有往深处去想。
试了一下发现自己体内的毒已经完全排出了,也就放心下来。
只是,却忽然发觉得自己的手腕上有些不对劲,抬手看了一下,见上面赫然有着一道血印,虽然已经不在流血,但这伤口明显的是新伤。
心里正寻思着这伤是如何而来,却忽然感觉到外面有脚步声跑来了。
听这脚步声很急的样子,应该不是寒香。
当下他便又一个转身上了床,果然,下一刻这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就听云水寒的声音传来了?“香儿,香儿。”
一边叫她一边就朝床上寻了过来,寻过来后也就发现床上并没有香儿的身边,反而是楚非墨一个人躺在了床上。
看楚非墨还躺在床上,这里又没有寒香在,他微微顿了步。
昨夜,分明看见寒香给他换了血,为何现在他的人还躺在这儿?
而寒香又去了哪里?
想来是有点奇怪,难道是换血不成功?
他心里寻思着,人也就没有离去,反而是坐了下来。
坐下来的时候忽然就又发现桌子上的早餐都被人吃光了。
自然,他也没有多想,就权当成可有是寒香吃了,吃过后出去了?
*
昨夜,他追了一夜人,结果还是把人给追丢了。
这才又忽然想起寒香还在给这个傻子换血,所以就又急忙赶回来了。
如今他坐在这里不走,楚非墨就郁闷了。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常常出入他这里才是,不然他何以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坐在这里不走?
非墨心里郁闷着,但幸好寒香很快就回来了。
又端着早餐回来的寒香乍见云水寒坐在这里的时候微怔一下,再看非墨还躺在床上装昏,也就了然。
云水寒这时已经忙迎了上来,拉着寒香问:“香儿,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她一边放下早餐一边随口应他一句。
“我昨晚看到你在和这个傻子换血,你有换血成功吗?”
“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不适?”他一边说着一边忙拉着她打量。
“没有换好……”她撒了个谎,是因为非墨现在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已经醒来了。
云水寒乍听此言也就松了口气,随即笑道:“我就说嘛,老天爷不舍得让香儿代这个傻子去死的。”
“香儿,你就别烦了,各人自有天命!”
“他一个傻子能娶到你已经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份了,现在就算要死,他也是赚了。”
躺在床上的非墨听得恼怒,可又觉得他们的谈话有点怪,什么换血?
他心里寻思着这事,再想到自己手臂上刚刚的伤……
寒香知道非墨醒着,怕他再乱说话惹到非墨,便忙截住他的话道:“你回去吧。”
“我要吃早餐了。”一边说罢一边就坐了下来,是假装准备吃的。
可云水寒却也跟着坐了下来,并对她道:“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昨晚从你这里追一个可疑的人,追了一夜,我都累死了,到现在还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
云水寒这般解释后也就直接拿起了筷子自顾的吃了起来,反正这早餐看起来很挺多的,她一个女人家能吃完吗?
寒香见状嘴角微抽,想不让他吃,但又觉得不妥。
想赶他走,可见得吃得如此香甜,似乎真的一夜没有吃过了,让她又对他有点不忍了。
毕竟这些日子,他虽然一直在劝她不要救人,但一切还都是对她好的。
可看这些早餐,本来都是为非墨准备的,一会功夫就被他消灭了一半了。
她嘴角动了动,想说话,可云水寒又开口道:“香儿,你怎么不吃啊?”
“你少吃点。”寒香开了口,说的话却让云水寒万分的不满。
“香儿,你怎么这么抠门?”
“我不过是吃你一顿早餐,你就这么舍不得?”
“你把命搭给那个傻子你怎么都舍得了?”
又被他一顿呛白,寒香只好道:“我的意思是,你都吃完了,我吃什么呀?”
躺在床上的非墨听着这二个人斗嘴的声音,心里的醋意升起。
该死的,他们两个人究竟趁自己昏睡着的时候走得有多近?
现在居然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的调起情来了,真的当他是死的了。
想要发作但还是忍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
云水寒终于不吃了,见寒香还愣着不吃又催他:“你吃吧,我不吃了。”
“有人看着,我吃不好。”寒香淡声应他,明摆着是想她走的。
云水寒听了嘴角抽,道句:“开什么玩笑,你以前做生意出海的时候,走南闯北的,连和男人挤一个被窝都有过,会怕人看你吃饭?”
寒香闻言恼羞,刚想发作云水寒就已经起了身说:“想让我走就直说呗。”
“我又不是很闲。”一边说罢一边果真是走了出去。
寒香嘴角动了动,立刻跑过去把门给关上了。
云水寒回头看了一眼,不爽的看了一眼,但不管怎么样她没有救人成功,她就安心了。
的确,他没有理由怀疑她,毕竟,如果换血成功的话现在躺在那里的应该是她了。
折腾了一夜他也是累了,是要赶紧回去补个觉去。
这些日以来,她在照顾这个傻子,他也没有闲着过,天天为她的事情烦燥得睡不好吃不好,就怕她哪天为这傻子死了,可如今她第一次就没有成功,他是由心里感觉到高兴的。
所以才会开心的吃了她的饭,然后走人了。
却不知寒香一个关门后那床上的非墨就已经坐了起来了。
寒香忙走到他的身边道:“非墨,先吃着吧,不够我再去拿。”
非墨并没有立刻吃,只是一把拉过她在胸前质问她:“你以前和男人睡过一个被窝?”
刚刚那话完全是云水寒无中生有的,她忙摇头……
可这男人却又反问:“如果没有,为什么他刚刚那么说你?”
“他有病。”寒香应句。
非墨想了想,也终是再没有问什么。
起身走到桌边,看了看这被云水寒吃剩的早餐,有些气恼的说了句:“我不吃了。”
吃那个人剩下的,他宁愿饿着。
寒香闻言只好道:“那我再去拿份吧。”
“别。”他制止住,这样一次次的拿,总会引人怀疑的。
寒香闻言看了看他,坐了下来,拿起点心是准备吃的,但这男人却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对她说了句:“你也不许吃。”
“……”
他是觉着这上面都是刚刚那人的恶心口水,所以他说:“你去外面吃吧。”
“……”
“我还是吃这个吧。”她不太想去外面,是想着在这里陪着他,多与他呆一会。
所以她也没有想这早餐是别人的口水,只想着吃点不饿着肚子就好了。
她伸手又去拿,可他显然有些恼了,伸手就打掉她拿起来的一块点心冲她道:“你干嘛非要吃别人的口水啊?”
“……”她怔,随之恍然。
非墨这是在吃醋吗?
他生气了。
尽管这样子,她也觉得很开心,并没有因为他打掉她的点心而气恼。
她只是伸手就搂住了他,小脸埋在他的怀里轻柔的道:“我不吃就是了。”
“非墨,可我怕你肚子会饿呀。”
“我不饿了。”他口是心非的应她一句。
伸手也搂住了她,问她:“我睡几天了?”
“不久,就七天。”
七天?
他有点质疑。
这一次,怎么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忽然想到他们之前所说的换血的事情,不由一把就抓住她的手腕看了一眼,果然,她的手腕上有着和他相同的伤口。
“香香你……”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你给我换血了?”他瞪大眼眸看着她质问。
“我……”一时之间,她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一切是为他好,可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好生气,要吃人似的。
果然,他发脾气了,一把就抓住他的双肩怒道:“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可你,不是不能说话吗?”她小声的应句,明明没有做错事情,可怎么弄得好像自己做错了事情一般。
“你……”他无语。
“我们再换过来。”他一把就抓过她往床上坐。
她闻言立刻甩了他的手道:“你当这是换衣服啊。”这些东西哪里能随便换来换去的。
“那你怎么能这么做?”
“你没有玄冰神功护体,你不是我,你这样子会死的……”他气了,是又急又恼的。
“可我现在没有感觉有什么不适啊!”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
他看在眼底,看她又无辜又不在意的,他的心却是生生的疼起来。
猛然,把她拉进了怀里,狠狠的搂住了她,寻着她的小嘴狠狠的吻着她,似要就此把她挤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一阵的激情燃烧,他紧紧的抱住了她,低语一句:“你这个傻瓜,不准离开我。”
她无声的笑,点头。
不到最后一刻,她也不舍得离开他的。
“等着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把毒给你清出来。”他又似承诺般的对她说。
“嗯。”她轻声应,小脑袋贴在他的怀里。
他重重的吐口气,又对她道:“我出去一下,看看言桑,如果母妃来看我,你挡一下。”
“嗯。”她再次应,心里多少明白他出去是为了什么,估计,是要去取玉玺了。
这玉玺,她早就托负他人之手,只要他去取,随时都会到他的手里,所以,这一次她是不需要出面的。
她现在也只能留在这房间里,等待着。
贵妃每天都会过来一二次看他的儿子,她自然是要挡一挡的。
随之楚非墨就换了一套衣服,在确定外面真的没有人之后他也就直接由门口飞身上了屋顶,沿途而去了。
一切,正如寒香所想的那般,非墨去了后就直接取到了玉玺,自然,他也把另一半的定金交到了对方的手里。
取走了玉玺后的非墨直接就又来到了言桑所住的地方,与他见了个面。
当再一次看到非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之时,言桑高兴的一把抓住他的双臂,上下打量着他道:“非墨,你真的醒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非墨低声笑笑,问他道:“你的伤势如何?”
“我没事,我早就没事了。”
“倒是你,以后怎么办?”
“我来,就是找你说这事的。”
*
楚王府
一切,也正如寒香所想的那样,不久之后贵妃就带着她的丫环过来了。
过来的时候见她的房间紧闭着推了推门里面还插着,她就在外面叫了一嗓子:“寒香,在做什么?”
“带墨儿出来晒晒太阳……”
寒香此时正躺在床上,听到外面贵妃的声音也就装模作样的道:“母妃,我在帮墨儿逼毒。”
“现在不方便有外人打扰,母妃晚会再过来吧。”
贵妃乍一听说是她在给墨儿逼毒也就当真了,毕竟上次云水寒说过了,她是要给墨儿换血的。
贵妃没有怀疑什么,也就直接走了。
只是转身离去的时候,她身边的丫环小昭开口道:“娘娘,听厨房里的丫头说,今天早上王妃去厨房拿了好多吃的,本来之前就已经给她送过一次吃的了……”
“哦?有这事?”
“后来呢?”贵妃随口问句。
“后来,有丫环刻意过来看一看,发现云少爷一大早上的就在王妃的房间里,王妃拿的早餐是给云少爷吃的。”
此话一出贵妃脸色忽地就黑了下来,此意再明白不过,昨夜,云水寒在这里过夜?
不然,为何他一早上就在这里用早餐?
贵妃心里怒意上升,可刚刚里面的人又说是在给墨儿逼毒……
一时之间,她倒是有点分辨不出来了,究竟她安的是什么心。
不好再去敲门,只是带着怒意道:“给我好好的盯着这里。”
“她什么时候出来了,立刻通报。”
“是,娘娘。”小昭应下。
上次被她打掉了门牙,现在虽然补上了,但补的牙终归是不如自己长的好呀。
每每想起这事小昭的心里还是有着恨意的,贵妃娘娘从来都不打她一下,她一个楚王妃,居然对她下这么狠的手。
*
外面,是一片晴空,碧海蓝天的。
在皇宫的高墙之内,太子与他的母后正一起坐在东宫殿里。
皇后开口询问着:“听说云相受了重伤?”
“是的母后,儿臣已经派人去慰问过了。”
“那楚王,听说又病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听说还在昏迷之中。”
“他的命倒是挺大的,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醒过来。”
长风缄默,皇后又问:“还没有襄王的下落。”
“楚城已经搜了个遍,但依然找不到他的下落,会不会已经出城了?”楚长风疑虑。
“出城,也许有可能。”
“只是,他手中的兵符一日找不到,对你的江山都是种威胁。”
“还有玉玺,一日不能找回来,你就别想即位登基。”
祖传的规矩,历代皇子若要即位,非要有玉玺在手不可。
可如今,他连这传国的玉玺都丢了,又怎么能够即位。
长风听了微微沉吟道:“父皇不是已经在母后的手中了吗?即位那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可没有玉玺,时间长了也会人心不盅。”
“听说外面有很多伪造的东西,不如,你先去伪造一个,就说玉玺已经找到,择日,你先把皇位即承了,至于玉玺,日后再暗地里去寻找。”
楚长风听了微微沉思片刻,本来之前,有怀疑过楚非墨装傻充愣的盗取了玉玺,可现在,楚非墨又一次中了毒,和五年前的情况一样。
就因为和五年前的情况一样,才又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明明是可以致人于死地的断肠腐骨草,怎么到了他的身上,就能令他浑身发热,烧坏脑子呢?
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成不了他的威胁了。
本来之前对他的怀疑再一次消除,也许,他是真的傻了呢。
而楚言桑,他拿着兵符不肯交出来,虽然之前也有怀疑过是楚非墨与他窜通一气,可现在楚非墨都自身难保了,这一切的疑虑,他又悄然消除了。
可是,究竟是谁要盗窃玉玺?
难道,真的是襄王想要独吞掉楚国的江山不成?
现在他人下落不明,纵然有百万疑惑,一时之间也是解释不了的,只是越理越乱。
皇后这时又说:“登基之后,就连同黛儿一起娶进宫吧。”
“毕竟,你要登基当皇上了,不能没有后宫啊!”
楚长风闻言沉吟道:“可黛儿的心里,没有我。”
“我不想娶一个心系别的男人的女人为后。”
皇后听了却不以为然的道:“楚王妃的心里也没有你,你不一样强留她在身边三日。”
“莫非,你还掂记着她不成?”
“有何不可?”
“要娶,儿臣也只娶她为后……”
皇后听了只是沉声道:“你娶她,我不阻止。”
“等你当了皇上后,你一道圣旨,就可以把她要进宫。”
“只不过,皇后这个位置,不能给她……”
“皇后之位,只能是黛儿的,外姓人,不配。”
……
那一日,非墨回来之时已经是天墨之时。
贵妃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等着,可一次次的,传来的消息是王妃还在里面。
想着换血这东西,其实,贵妃也不懂这些玩意,倒是有偷偷的寻问过府上的郎中,知道这是一项很危险很复杂的东西,所以她也就没有真敢去打扰了。
既然她说在在为墨儿逼毒,她故且就耐着性子等了。
结果,等非墨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的院子里一直有丫环和侍卫在一旁晃悠着,害得他有家不能归。
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干等着,也不知道寒香在里面做什么,等她会不会很急了。
灵机一动,干脆就把屋顶上的瓦片都揭了。
结果,还一个人睡在床上的寒香就眼眼睁的看见她屋顶上被揭了一个大洞,然后那男人就由这洞里纵身跃下来了。
她惊得一坐而起,他已经由天而降,来到她的身边抱住了她。
“你怎么从这里下来的?”她望了望屋顶奇怪的问。
“外面一直有人盯着呗。”他有些无奈,进自己的家还要这般偷偷摸摸。
寒香听了低笑,道:“还不是你母妃呀,我告诉她在帮你逼毒,她不放心你,一直派人在外面盯着。”
“暂时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多一个人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就多一份危险。
寒香点头,应他。
……
据说,经过一次后,非墨与襄王也就做了全面的准备。
三天之后,听说是楚长风要登基的日子,而就在那一天,楚王与襄王联手,带着兵马直接杀进了宫,一时之间,宫里大乱,令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
只见那传说痴傻五年的楚王一身白衣,飘然而来,一把利剑,斩杀东宫侍卫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