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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次为七爷求情的事情之后,宫里面有些流言蜚语不时传入到耳中,千萍有心瞒着不让我听到这些难听之言。? 可是,皇宫就这么大,经常过来,稍微留意的话,也会不经意听到一些,瞒是瞒不住的。
用过早膳后,我吩咐千萍带上橘红干片,收拾一下准备进宫。
前些日子,碰到三爷,送了些橘红干片给他,皇上那边的分量自然也就少了些,算算,这么些天过去,干片也该喝完了。成效乃是循序渐进,不可中途间断,否则也就白费了。
听我说要再入宫,千萍面露难色道:“上次的事之后,公主这两日过去,皇上那边都是冷冷淡淡的,兴许皇上那气还没消,要不,咱们在府里多等上几天吧,等皇上真正气消了,再去也不迟。”
这几日去宫里,皇上那并没有给什么好脸色,有时在外等候大半天,有时候即使去了,也等了,也不得见上皇上一面,我想他还是在生我上次为七爷求情之事的气。
当然,我明白千萍是为我好,不忍心看我受这般委屈。从小到大,我还没遇到这样的难堪,被人冷凉了一边不说,自己还要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笑脸相迎。
明知千萍是在为我打抱不平,我还一意孤行。不是我不知好歹,而是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四爷,为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为了他,不管心里有多委屈,受多大气,我也会忍着,只因他是我的四爷,对我而言,重于生命。
我对千萍温言道:“去当然还是要去的,之前不都是这样过来了吗?如果突然不去宫里面,指不定被旁人说诚心不够,只会说一套,做一套的。你也跟我多年,看我何曾像个容易放弃的人?”
我想。也许我这些都是受皇祖母影响,她可不是个容易认输的女人,而我,这一点,随她。
千萍见我打定了主意,执着如此,也不再相劝,默默去收拾要带的东西。
上了马车,一炷香不到的功夫便到了宫门外。
千萍扶我下了马车,望着眼前的这高高的城墙,心里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时心里堵的慌。要知道,城墙外和城墙内,虽是一墙之隔,对我来说,却是大不同。
千萍眼尖似的看着我,瞅出了什么,低低的唤了一声“公主。”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进去吧。”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躲都不掉。尤其在这非常时期,就更难以言语了。
容妃一身华丽的宫服,头上的釵无不尽显金贵,此刻正在贴身宫女的恭恭敬敬的搀扶下,正徐徐向我走来,身后是紧随其后的四个宫女,那阵势,和身边只有千萍这么一个丫鬟的我一比,很明显,我这边寡丁人薄,压根不值一比。
我微微颔道:“冰汐见过容妃娘娘。”千萍也先我行礼。
“起来吧。”容妃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道。
随后她身后的宫女也向我请了安。
我心里嘀咕起来,也真是巧了,到哪都能碰上她,真是冤魂不散,冤家路窄。
容妃嘴角勾起似是而非的笑意,那笑容让我心中有一丝寒颤,总觉得并不是友好的笑意。
她轻轻在我身上扫了一眼,道:“四王妃最近来宫里倒是勤快,想必为皇上的身子可是上了不少心,冲着这份心,别人自然是比不了的。”
听来是夸赞,仔细一听,是话里有话。
我回道:“听说容妃娘娘为了父皇的身子也是操心的很,里里外外,忙前忙后的,这一点,冰汐还得多向您学习。”
她轻笑了两声,道:“本宫与皇上本是夫妻,为他操心也是应该,倒是冰汐你,比起其他几位王妃,可要有心多了。”
她的话听来刺耳,她的意思是想说,她和皇上是夫妻关系,为他瞻前顾后,操心也是应该的,至于我,不过是他的一个儿媳妇,如此上心做什么?一方面拿她自己来比,我不该比她还要上心,另一方面,拿其他几位王妃与我相比,我为皇上的身子极为上心,相比之下,她们又做了什么?以后相见,又让她们如何自处?
容妃一席话,竟把我推到了极为难堪尴尬的境地。
想了想,我说:“眼下父皇的身子最为重要,冰汐有幸懂了些推拿医理的法子,多少能为父皇减轻些病痛,只要是为着父皇好,是谁与否应该没那么重要吧。娘娘,你说是不是这理?”
语罢,容妃脸色微微变了变,她沉声道:“话虽如此,只怕旁人可不是这么想。”然后看着我又是叹了叹气。
我心一沉,蹙眉道:“娘娘,此话何意?”隐隐约约觉得她的话并不简单。
她一脸沉着,不紧不慢的走到我跟前,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宫无意间听说冰汐前些日子为老七向皇上求情了?”语气极为冷淡。
她身居宫里,身边的耳目不少,才两日的光阴罢了,她想知道什么事其实也并不难。
我说:“娘娘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冰汐确实向父皇说情,请求他赦免七爷。”
是无意听说,还是有意的,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容妃佯装的叹息道:“老七犯的罪实在太大,皇上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你也别往心里去,怪他,追根究底啊,这事只能怨老七自己,要是他当初本分没做出那样的事来,现在也不必如此,落到今日地步。”
我的心紧紧揪着,生疼着,像是被人狠狠的一点一滴的撕扯着,以致血流不止。
她这话哪是安慰,分明是一把刀子戳进人心里。前前后后,种种因果,别人不知道,她自己难道不知道这事到底怎么回事?若不是她背后谋划,使了手段,设计一切,七爷怎能到如此地步。她原本是想要害四爷,谁知天算不如人算,没让她得逞,可是一来却害苦了七爷。若不是七爷站了出来承担一切罪过,四爷也不会安然无恙。好一个容妃,她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的把一切过错归咎于七爷身上,怎么还能在我面前表现的一副无辜,毫不知情的样子。这个女人,心思太过深沉,人心之可怕,非我能看清。
她既然能演,索性我就陪着她演下去。
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平静,我说:“有时候事情的根本未必如人们看到的那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能说得清,道的明。人活着,但求一个问心无愧,正如我相信七爷的为人,所谓人在做,天在看,真相终有一天会大白。”
最后两句我特意加重了语调,是故意说给容妃听的。
我只知道,我说完这番话后,容妃的脸色并不十分好看。
她冷言道:“这么说,在七爷的事上,冰汐是认为皇上处事不公了?”
闻言,我一怔,一旁的千萍身子一颤,神色不安和担忧的看着我。不愧是容妃,说的话也这么有深意,叫人实在难以回答,如同将人逼到一个死胡同里面,进退两难之间,进不得,退不得,让人无法选择。
看着容妃悠闲般的看着我,等着看我如何回答,想必,心里面早就抱着看好戏了。当初,也是看戏的心态等着看四爷的狼狈不堪吧!
想来,心里顿时有气。
既是如此,我又怎么能让她如愿呢?
我一脸无畏说道:“容妃娘娘误会了,冰汐不是这个意思。正所谓人无完人,冰汐对事不对人,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个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相信一个人并不因为某件事而改变自己的态度和看法,既然相信,应该从心底里相信这个人,不是听旁人的一点是非而动摇自己的决心。再说,父皇乃是明君,娘娘刚刚也说了,父皇做的每一个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哪里有怀疑之说,冰汐不知娘娘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娘娘是对父皇的决策有怀疑不成?”
我快意的说了一通话,然而,此时的容妃,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的很。她生气,代表我的话起到了作用。在这样的场合,她即使再生气也不能动怒,否则失了态不说,也要落人话柄,被人说成欺负我这个后辈,万一传到了皇上那,上次立太子之事,只是稍微平息,随时可能引,如果是这样,那就得不偿失了。她是个聪明的人,自然不会傻到这份上。
她按耐住心中的不快,没有一丝喜色,脸沉着说:“皇上一向圣明决断,本宫钦佩还来不及,哪敢有其他的意见。说了这么多,本宫就是想提醒冰汐,皇宫里不比你在王府,在王府,你是主子,所以事事还由着你说了算,可是皇宫,是个讲规矩的地方。如果奴婢不像奴婢,主子没有个主子的样子,那这皇宫成什么了,所以,这人啊,不能没了规矩,一旦坏了宫里的规矩,不懂分寸,是犯了宫中的大忌,这是万万容不得。”
我心里暗暗冷笑了笑,说的好听一点是提醒,说的难听一点,其实是警告。
之前容妃就跟我提醒过少进宫,少接触皇上,她不想任何人跟皇上走的太近,从而威胁到她儿子的前途和地位。当时的我没有听进去她的话,虽然后来没有做出为难我的事情,但是心里会时不时的感到不安。
七爷的事情是她一手设计,陷害四爷不成,反倒让四爷成了替罪羊,被罚蛮荒。她苦心步局,纵然不能直接害四爷,之前也让四爷少了帮他的人,也让四爷痛苦了,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如今,她又怎么能够允许我破坏这一切呢?她又怎么能容忍七爷被赦免,平安无事回来?
所以,她这是在警告我,要我安守本分,不许多事。
不想继续与她理论这个事,再论下去,恐怕就要红着脸了,于是我缓缓回道:“娘娘说的是,皇宫的规矩自然是要遵守的,在这方面,四爷就时常叮嘱我,所以请容妃娘娘放心,四爷的话,冰汐可是时刻谨记在心。”
容妃听罢,言语淡淡道:“既然四王府明白,本宫也就不多说了,知道便好。”
说完,带着一群人走了。
她走后,我心上缓缓松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可以安心放下。
每次和她见面,总要提着紧张的心,每个根神经都要紧绷着,生怕自己在她面前出一点错,既而被她抓了短,拿来说事,免不了又是一场祸端。在皇上面前,也不见得如此。
也不知道在她身边的那些奴婢,太监,是怎么幸存活下来的,像她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女人,和她一起,无时无刻都要让自己保持清醒的意识和高度的警觉。
千萍拍了拍胸口,看着容妃离去的方向,忍不住说:“公主,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刚刚你和容妃的对话,我手心都捏出了一把汗,真怕一言不合有个什么来。”
我看着千萍,黯然道:“你看到的平静,只在于表面,实则波涛汹涌。”
虽然我看起来很平静,其实内心是不淡定的。
容妃身处于宫里多年,能在皇上身边待这么久,也必有她过人之处。她经历的事情,远比我想的还多,还复杂,我不能看待常人一样对她,因为她不简单。
四爷不在,我要帮着他看着。立太子之事或许只是个开始,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还会生什么来。今日,她的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而我再也不能不放在心上。
千萍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其实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是劝我的话,为了我好。
可是,人啊,一旦走到了这一步,为了那些曾经关心你的人,那些曾经和你谈笑欢言的人,我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呢?我本就不是个无情之人,看不得,也见不得不公之事。
尽着自己的力量去守护,哪怕这力量很微小,很微小,也义无反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