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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凤倾微微垂眸,却并不看那钳制在自己脖颈之间的手,只定定地凝望着一脸痛苦的人,不喜,不悲,不嗔,不怨。
君怜卿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狰狞,似痛苦,似挣扎,他的手越收越紧,力道也越来越大,猩红的眸子里一片空洞,周身萦绕着一股绝然的孤寂和萧然。
“卿。”凤倾微启红唇,略有些艰难地低声唤道。
君怜卿的身体蓦地一颤,眼底似有一瞬的清明一闪而逝。他呆呆地望着手中之人平静的黑眸,不知怎么的,忽然便松了手,人也紧跟着再一次昏死过去。
凤倾摸了摸被勒疼的脖子,眼底的怜惜浓得仿佛化不开的墨。一言不发地低头继续施针,心中更是坚定了要及早将无忧花、无忧根和无忧水找到的决心。
三日后,君怜卿缓缓地醒来。黑眸睁开,初始还有几分迷茫,那眼底蒙着的雾气,就好似山涧清泉之上袅袅的白烟。一侧的手下意识地动了动,似乎受到了阻碍。他缓缓地转过头去,就看到床头上那趴伏着的身影。
凤倾熬了三天三夜,是真的累及了,直到知道君怜卿已经无碍,这才沉沉地睡过去。
君怜卿薄唇轻抿,一言不发地静静打量着凤倾,眼底情绪复杂难明。她一定已经见过自己那样丑陋不堪的样子了,会不会从此嫌弃他?若是她想要离开,怎么办?
只要一想起凤倾可能会因为嫌弃自己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而离开,君怜卿就觉得心痛得很。有些艰难地坐起来,将凤倾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目光贪恋地望着她。看着她眼底的青色,心知这几日她定然没有休息好。
君怜卿身子动了动,心底挣扎着要不要悄悄离开。他不想看到她醒来的时候,眼底的厌恶。
不得不说,人一旦钻入了牛角尖,想事情就容易走极端。这个时候的君怜卿也不想一想,凤倾若是真的嫌弃他,又怎么会留下来陪他一起痛?
一条手臂却忽然缠了过来,搭在君怜卿的腰上,紧跟着是一条腿缠了上来。君怜卿顿时愣住,有些怔然地望向窝在自己怀中睡得香甜的人,许久,嘴角缓缓流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来,释然。
笑自己的愚笨。更多的,却是感动。
君怜卿情不自禁地抬手轻抚凤倾脸颊上的碎发,她却嫌他扰人清梦,直接拨开他的手,咕哝了一句:“别吵。睡觉!”
“好,睡觉。”君怜卿宠溺地笑了笑,下巴蹭了蹭凤倾的头顶,闭上眼,三日来忍受折磨,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如今一闭眼,睡意便汹涌袭来。他抱着凤倾,很快便睡了过去。
两人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了。
睡了一夜,凤倾的体力已经恢复过来。她习惯性地伸了伸懒腰,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抬头就看到君怜卿正黑眸幽幽地望着自己,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缱绻。
“身体感觉如何?”凤倾打着呵欠问道。
君怜卿微微一笑,颜色倾城。“很好。”
“唔,那就好,也不枉费本少爷一番劳累。”凤倾说着,伸手推了推君怜卿,想要起来,却没推动。“起来了。”
君怜卿却忽然翻身压过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凤倾,眼底一闪而过淡淡的忐忑和挣扎。“倾倾……我爱你。”
凤倾咂咂嘴,“嗯,我知道啊!”
“我……是不是很丑?有没有吓到你?”君怜卿俊逸的脸埋进凤倾的脖颈之间,声音有些闷闷的,生怕会看到凤倾眼底的厌恶。
凤倾手一挥,豪气干云地拍了拍君怜卿的背。“你以为少爷我是吓大的?”
“那你可会嫌弃我?”君怜卿的声音里带了几分不自信,仔细听来,还有几分隐隐的轻颤。
这个男人在紧张。
凤倾心中了然,有意捉弄,故作一脸为难道:“唔,这个很难说哟。”
君怜卿却忽然抱紧凤倾,语气有几分执拗和霸道。“我不许!不管我是美是丑,你都是我的!我不许你离开我!”
凤倾轻嗤,“你都这么说了,那你还在不确定什么?”
君怜卿转而看着凤倾的眼睛,见她黑眸清澈,压根不见丝毫嫌恶,心知自己被耍,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小丫头,你耍我?”
凤倾曲起左手食指挠挠被蹭得痒痒的鼻尖,无辜道:“是你自己笨。”
“好,是我笨。”君怜卿从善如流,目光触及凤倾脖子间的红痕,虽然已经很淡了,但仍旧有些触目惊心。黑眸不由得一缩,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去,声音有几分颤抖。“是我弄的?”
凤倾无所谓道:“还好了,死不了。”
君怜卿心中一阵揪痛,凤倾越是云淡风轻越是不在乎,他心中的愧疚和自责就越是浓上几分。低头凑过去,轻吻她脖颈间的伤痕,细雨绵绵般缠绵缱绻。每吻一下,便是一声情深至极的“对不起”。
凤倾任凭君怜卿亲吻,凤眸望向虚空,只眼底渐渐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心疼。她抬起手臂,主动拥紧他,给他无声的安抚。
休整了一天,君怜卿交代好青衣朝中之事,便和凤倾一起上路了。第五钰原本也想跟着他们一起前往潮州,但是凤倾拒绝了。此去路途遥远不说,而且危机重重,像第五钰这种心思单纯的人,不适合卷入那些腥风血雨阴谋诡计之中,而是将他送回了凤家。
两人各骑一匹快马,直奔潮州而去。为了掩人耳目,两人分别以罗刹宫宫主和流仙阁阁主的身份上路。
赶了一天的路,眼看着日薄西山,天色将晚,两人看了看周围的山路,心知今夜只能露宿山野了。
寻了一处山洞,两人拴好马走进去。山洞里有些阴冷,好在里面存有不少枯草,看样子应该时常有猎人再次留宿。
君怜卿一身白衣不染纤尘,只衣袖一挥,原本凌乱了一地的枯草便被铺平。他脱下外衣铺上去,“赶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猎些野味来。”
凤倾也的确是累了,素日里懒散惯了,如今一下子跑这么远,还真是吃不消。索性四仰八叉地倒在枯草堆里,鼻端萦绕着身下衣服所散发出来的莲香,只觉心旷神怡,周身的疲惫顿时散去不少。
君怜卿好笑地望着凤倾,无奈地摇摇头,看到山洞里有一些枯枝,便捡了起来,生气篝火,这才旋身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君怜卿便折返回来,手中还提着两只已经处理好的山鸡和兔子。凤倾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目光在触及他手中的兔子的时候,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转移开。
君怜卿并没有注意到凤倾的异样,只前后忙碌着。诱人的香气渐渐飘散出来,令人食欲大增。动物的油脂落入燃烧的火堆里,顿时激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凤倾干脆坐起来,双手托着下巴,歪头看着君怜卿。明明是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般的男子,此刻却做着这凡尘俗世最寻常的事情,不但没有丝毫违和感,反而该死的性感迷人。望着他在火光映照之下侧脸优美的线条,下巴上若隐若现的青色,她一时间心神恍惚,竟是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对着他的下巴轻轻地咬了一口。
君怜卿翻烤山鸡的动作微顿,显然是没有想到凤倾居然会搞偷袭。虽然只是一瞬间,那力道也一点都不疼,但是却酥酥麻麻的,好似一股电流迅速流窜至四肢百骸。
手中的山鸡不小心掉到火堆里,君怜卿连忙捡起来,指尖被火灼烧,迅速红了一片。他缩了缩手指,无所谓地笑笑,似乎有些羞涩和腼腆。
凤倾却一阵惊呼,连忙抓过君怜卿的手,看着指尖红红的,不由轻叱:“你傻啊,直接就往火堆里伸!”还好烧得不重,不会留疤。
嘴里虽然怨怪,动作却丝毫没有怠慢。凤倾从身上取出药来,仔细地为君怜卿挨个涂好药,最后还是忍不住剜了他一眼。“笨!”
君怜卿无奈,“谁让你诱惑我。”
凤倾不由得翻个白眼,“这点诱惑都经不住,那等遇到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你还不得魂儿都被勾没了?”
“不会。我的魂儿只会被倾倾一人勾走,别人勾不走的。”
“油嘴滑舌!”
“那倾倾想知道到底滑到什么程度了么?”君怜卿忽然弯唇笑得暧昧无比,粉色的舌尖微微露出来,舔了舔唇角。
凤倾老脸一红,“想得美!唔--”
君怜卿偏头赏了凤倾一个绵长的吻,灵巧的舌鱼儿一般滑入那芳香之地,搅乱一池的春水。直到她几乎就要窒息,这才意犹未尽地后撤三分。
凤倾有些气喘不稳,只得愤愤地怒视着某个奸计得逞的小人。
君怜卿笑得眉眼弯弯,丝毫不惧凤倾的色厉内荏,将烤好的兔子撕下一条腿来,递过去。“饿了吧,趁热吃。”
凤倾凤眸微眯,结果兔子,恶狠狠地啊呜一口咬下去,那架势,就好像在咬人似的。
君怜卿闲闲地说了一句:“看来你真是饿极了啊。”
凤倾一愣,总觉得那个“饿”字听起来有几分怪异。轻哼一声,懒得理会某个得意洋洋的男人,垂眸仔细地吃着手中的兔肉。
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日在忘忧谷,花桃夭做的兔肉了。无声轻叹,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冰国的局势比金夏国还要复杂,他一个人可能应对?
“想什么呢?”耳边响起君怜卿关切的声音。
凤倾抬眸,对上君怜卿担忧的眼神,并没有隐瞒。“也不知道冰国现如今的具体情况如何了,花铃是否已经找到了。”
“你在担心他?”君怜卿指的是花桃夭。心里多少有些酸酸的,却并不觉得气愤。那个男人,虽然是他的情敌,但是,他却并不讨厌他。尊重有之,感激有之,嫉妒也有之。
尊重他对凤倾的爱意并不比自己的少,感激他即便在身中媚毒之时宁可自己强忍痛苦也没有趁浪客中文人之危,嫉妒他……先自己三年时光一直陪伴着她。
伸手轻柔地抹去粘在凤倾嘴角的油腻,君怜卿又接着说道:“你放心,冰国是流仙阁的大本营。一旦他有危险,流仙阁的人定会立即出动,助他一臂之力。”
凤倾有些愣愣的,心里却有一股暖流渐渐涌动。拿着油腻腻的手指戳了戳君怜卿的脸颊,一脸戏谑地问道:“你不吃醋?”
这只万年妒夫居然对花桃夭这么好?天难道是下红雨了不成?
君怜卿干净的脸颊上赫然出现几个油光光的指印,不由得嘴角微抽。他本是个有洁癖的人,何曾将自己搞得如此脏兮兮过?可是看到凤倾眼底的狡黠和笑意,却又觉得只要她高兴,就算是抹上一脸的黑灰,也值了。
似是报复一般,君怜卿从手中的兔肉上抹了把,然后对着凤倾就扑了过去。“小丫头,竟敢偷袭我!找打!”
凤倾笑,连忙四处躲避。两人于是便在这一方山洞之内,追逐起来,嬉笑声不断。直到两个人都累了,这才再次回到火堆旁边。彼此看一眼,顿时忍俊不禁,捧腹不止。
凤倾指着君怜卿一脸的手掌印,笑得前仰后合。
君怜卿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脸上,此刻定然是惨不忍睹。反观凤倾,却是干净整洁得很。黑眸暗了暗,他哑着声音问道:“很好笑么?”
凤倾眨眨眼,强忍着笑意,头摇得好像拨浪鼓。“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真的!”
君怜卿对凤倾的识时务表示很满意,又问:“吃饱了么?”
凤倾不疑有他,摸摸肚子,“饱了。”
“刚才出去打猎的时候,发现不远处有一处温泉,要不要去泡一泡?”某人的背后开始有一条毛茸茸的隐形尾巴晃啊晃。
凤倾咂咂嘴,眼冒狼光。“好啊,在哪里?”
小白兔上钩了。君怜卿笑得一脸纯善无害,拉起凤倾。“我带你过去。”
到了温泉,凤倾就后悔了,看着身边一脸云淡风轻宽衣解带的某人,嘴角微抽。“你干嘛?”
君怜卿理所当然道:“泡温泉。”
“你这是要一起?”
“嗯!”
“……那你先泡吧,我回去看着马。”
“倾倾,你以为你还走得了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啊!君怜卿你混蛋!”望着身上瞬间被剥了个干干净净,凤倾羞愤得浑身直颤抖。
君怜卿羞涩一笑,“倾倾,你怎如此猴儿急?”
这男人!到底是谁猴儿急啊!凤倾黑着脸,下一秒,人已经被君怜卿带着进入了温泉之中。
夜里的山间有些凉,肌肤一旦接触到温暖的泉水,顿感浑身都舒畅起来。凤倾闭上眼,深呼吸,任凭泉水荡涤。
君怜卿从后拥住凤倾,两人的肌肤相互熨帖,引起一阵颤栗。水深刚好到凤倾的胸口,水面因为两人的动作激起层层涟漪,相拥的两人便在这涟漪之间浮浮沉沉。
“倾倾。”君怜卿垂首,轻吻凤倾耳际,一下一下,好似蜻蜓点水一般,缠绵缱绻轻柔至极。
凤倾呼吸有些不稳,身体忍不住轻颤着,本能地往后靠过去,更紧密地与身后之人紧贴在一起。微眯的凤眸渐渐染上一层水汽,她微微偏过头,主动送上自己。
雨点般的吻便落在了那张氤氲了*的脸上,最终停留在那娇艳欲滴诱君采撷的红唇之上,辗转,研磨,吮吸,攻城略地。望着凤倾醉染酡红妩媚动人的样子,君怜卿眼底渐渐涌起压抑的疯狂之色。
夜里的山林静悄悄的,唯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相互纠缠在一起。许久,君怜卿抱起凤倾的身体,旋身将她压在温泉池边的石壁之上,将自己的一腔爱意化作激情,久久不歇。她承受着他,不胜娇羞。他安抚着她,与她碰撞。当真是,搅乱了一池春水,荡漾了夜色。
第二日,凤倾和君怜卿抵达了破月城。凤倾直接带着君怜卿回了罗刹宫。
秦墨之前见过君怜卿,却没见过青莲公子,不过看他那一身标志性的打扮,倒也不难猜出他的身份。心下不由得诧异,这还是凤倾第一次带罗刹宫以外的人回来。不过,他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是多事之人,凤倾做事,自有分寸,他没必要也没立场多问。
凤倾倒是不避嫌,直接与君怜卿勾肩搭背,轻飘飘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这是本宫主的男人。”然后便走远了。
直到凤倾和君怜卿消失在房门之后,秦墨这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宫主的……男人?宫主的男人不是当今皇上么?难道说,流仙阁的阁主竟然是?
秦墨从来都是宠辱不惊的面瘫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就想自家目高于顶的宫主,怎么会喜欢一个一无是处的病秧子呢?就算那个病秧子是一国的皇上!
原来如此!
凤倾带着君怜卿逐一参观了罗刹宫各处,看着那些训练有素的弟子,新奇百怪的兵器,君怜卿眼底的震惊越来越浓。
望着那些火器弹药,君怜卿问道:“这些也都是你们那个世界的?”那个世界到底是怎样逆天的一个地方啊,居然有如此先进的武器和思想!
凤倾不以为意道:“这算不上什么,这里条件有限,也只能做到这样。”
“那你可知道,就是这些东西,随便一样流落出去,都绝对会引起天下大乱。”
“唔,也许吧。这些都是我闲来无事做着玩的,顺便充实一下罗刹宫的武器装备。除了我和离月歌,没人做得出来。”
“真想有朝一日去你那里的世界看一看。”君怜卿好笑地感慨。
凤倾轻哼,“那也得先找到那根神棍才行啊!”刚来这里的时候,她可没少尝试过回去的方法,只可惜,没用。
在罗刹宫休息了一夜,两人继续赶路。有时候露宿野外,有时候留宿客栈,转眼过去了十多天。眼看着距离潮州只剩一天的路程了,两人干脆放慢了速度,天将黑之时,便到了落日城。
结果,一进落日城,就遇到老熟人了。
当此时,凤倾与君怜卿正在位于落日城的一品楼分店的雅间用餐。
“这一品楼是你开的?”凤倾望着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满眼垂涎。这些日子风餐露宿,好不容易见到这般丰盛的菜色,还真是口水满地啊。
君怜卿举止优雅地为凤倾夹菜,“以前经常在外奔波,便想着可以有个吃饭的地方。”
“所以,这一品楼实际上是专供你一个人吃饭的地方。”
“没错。”
“唔,真奢侈。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主意!”
“你喜欢就好,我的还不就是你的。”
“我是说,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遍开青楼楚馆,那样的话,不管去哪里了,都有佳人作伴啊!”
“……”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放肆!你们知道本少爷是谁么?还不赶紧着给本少爷让开!”有人气哼哼地嚷嚷着,“耽误了本少爷吃饭,你承担得起么!”
“哎哟,我的爷,您这实在是为难小的么。这雅间的确已经被人包了。”掌柜的一脸为难道,心道这间雅间可是这一品楼老板的专用雅间,就算老板没来,也断不敢给外人用啊!
“被人给包了?不是说,这间雅间平素不对外开放的么?怎么今天倒是被人给包了?”
“这,这今天的这位,身份比较特殊,所以--”
“哼!身份特殊?有多特殊?难道比本少爷我还特殊?”
“这……您二位不好比呀。”
“大胆!你竟敢说本少爷比不得里面那位?”
“不是,小的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才怪!掌柜的苦着一张脸,心道这混世魔王今日怎么就偏偏跟这间雅间杠上了,“要不,小的给您另安排一间,您看如何?”
“不如何!”那人颐指气使,“本少爷还偏偏就非这一间不可了!”
“可是--”
“可是什么?给本少爷让开!”
“哎,哎,不行啊,爷,我的爷!”
下一瞬,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了开来,伴随着一道骄纵的声音。“我倒是要看看,是哪路大神,竟敢抢本少爷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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