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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骑之间呈等距离向外扩散,前方两翼为索敌组,他们会在看到巨人的时候发射红色的烟雾弹,然后由临近的士兵看到后发射同样颜色的烟雾弹,直到阵队最前方的埃尔文看到后,发送绿色的烟雾弹,决定前进路线,这样就能做到有效地回避与巨人的正面接触,以最小的伤亡最快的速度前进了。
但是这并不是说这个阵形就是完美的,当遇到索敌失败时,就不可避免地要跟巨人展开战斗了。然而最糟糕的情况还不是索敌失败,而是遇上奇行种。奇行种的巨人,行为是人类无法预测的,所以外围士兵的诱导对其无法起到作用,它会横冲直撞地冲入阵形,这种时候不止无法避免战斗,而且战斗的伤亡率也是相当大的。遇到奇行种的士兵会发射黑色的烟雾弹,那是几乎需要全员都做好战斗准备的信号,因为谁也不知道奇行种会往哪边冲去。
陆征所在的利威尔班是在阵队的中列靠后位置,相比于两翼索敌班的位置要安全多了。不过这样的安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这场壁外调查中,埃尔文大概可以接受任何的牺牲,但绝对不能接受失去艾伦这一线人类的希望。但是,艾伦所面对的危险并不仅仅来自于巨人,埃尔文可以对其他人隐瞒艾伦的位置,明显是在说——这个阵队中的某处,有不知整体的某人会对艾伦不利。
陆征看了一眼跟在利威尔身边的艾伦,低头拽了拽斗篷的帽子,悄悄跟艾伦拉开距离——远离危险引诱体,珍爱生命。
“你在看什么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左看右看的。”奥卢欧凑近艾伦喊道。
“我在担心我的同期他们……能不能应对这次的行动……”艾伦一脸担忧道。
“哈?你以为他们这一个月内什么都没学会么?不要小看别人啊!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嗨!”
奥卢欧训完艾伦,一脸满意地扭过头去,却见佩特拉侧着头盯着陆征,一脸深思。奥卢欧咂嘴,道:“佩特拉,你已经是一名老兵了,不要像新兵一样东看西看的!要集中注意力前……唔!”很不幸,奥卢欧再次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对于奥卢欧的这种行为艺术搞笑,佩特拉难得地没有出言嘲笑,而是指着陆征说道:“卡洛落在后面了。”
“嘶——失忆的家伙就是麻烦……”奥卢欧倒吸着冷气嘀咕了一声,放缓速度,靠近陆征,“喂!兵长在出发前不是跟你说了要好好跟在他身边的吗?就算体力不支了也给我咬牙跟上!”
“啊!不,我就是感觉右翼那边不太对劲,刚刚不是看到了代表奇行种黑色烟雾弹信号了嘛!但是之后很久没有看到黑色的烟雾弹了,按理应该会被就近看到的人再次发射的么?”
“大概右翼的家伙已经把那奇行种给干掉了吧?”
“发射的黑色烟雾弹数量太少了,我们这边勉强看到,但是还不够完全传达到埃尔文那边吧?于其猜想被右翼的士兵干掉了,右翼那边出事了这个可能性更大一些。”陆征一脸沉重道。
“啧!你就非得往不好的方向……”奥卢欧话说到一半,就看到一发烟雾弹从右面的空中升起,黑色的,而且……离他们很近!!!
这人即便失忆了,对于危险的洞察力也依旧敏锐得可怕。
“兵长!”奥卢欧疾呼了一声。
利威尔看了一眼来自右翼的黑色烟雾弹,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不满道:“右翼那些家伙究竟在做什么?居然让奇行种突入到阵型中央来了。”
“兵长,怎么办?”佩特拉问道。
利威尔看着前方来自埃尔文传达的绿色的烟雾弹,那不是撤退的信号,那么……“在跟那只奇行种遭遇之前,继续前进!”
陆征跟着利威尔班策马飞驰前进,沿途路过两个被废弃的小村庄后,一片巨大的森林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那片森林的巨大,并不是仅仅指它的占地面积的广袤,还有那身处其中的树木的巨大。一棵大树的树干陆征目测几乎需要十多人才能合抱起来,而且几乎每一棵树木的高度都十余米以上,简直就像是城市里的高楼那般。树木的枝叶浓密得可以说是遮天蔽日一般,即使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里,远远望去,却只能看到森林入口处景色,再往里面看就是一片阴暗了。
“利威尔兵长,再前进我们就要直接冲进那片巨大的森林里了!”艾伦看着距离那片巨大的森林越来越近,但是领头的利威尔却完全没有绕道的意思,忍不住出声喊道。
利威尔没有回答艾伦,甚至连扭头都没有,就像完全没有听到艾伦的话一般保持着疾行的速度笔直往前,那是完全没有打算避开森林绕道的意思。
艾伦有些无措,利威尔班的成员也全部缄默不语,最后艾伦把视线落在了陆征的身上。这里除了利威尔兵长是长官外,只有陆征这个分队长是长官了。
“卡洛……分队长!”艾伦朝着陆征喊道。
“诶?啊?”卡洛扭头疑惑地看向艾伦。
艾伦看着对方一脸茫然的表情,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我们真的要就这样冲进森林里么?”
陆征:“我对行军没什么经验,不大懂的,只要不要遇上巨人,怎样都好吧?”
艾伦:“……”所以说——为什么作为长官的卡洛分队长怎么就跟一个新人一样?不,也许连个新人都还不如,但是——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是利威尔兵长的拍档啊?!
就在艾伦内心暴动不已的时候,前方从森里里奔出两骑士兵,那是跟着埃尔文身边的士兵,他们飞驰着接近利威尔班,在靠近利威尔的时候勒马喊道:“传埃尔文团长命令,中列就这么笔直地进入森林!”
说罢,两人就驱马跟利威尔班的成员错身而过,继续给后面的分队传达命令去了。
艾伦还未来得及对这个传令摆出惊诧的表情,人已经跟着利威尔班的成员进入了巨树森林。宽阔的平原瞬间从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树林,视野顿时变得狭隘阴暗起来。森林里面仰头完全看不到太阳,只有斑驳稀疏的光斑透露进来,感觉却似乎已经到了日落时分。
进入森林之后,因为浓密的树木遮挡,很难看到信号弹,这样一来两翼的索敌班就完全失去效果了——也就是说,在这片森林里,就做不到率先发现巨人从而回避了。而且进入这片森林的是中列,不仅仅只有他们利威尔班,还有在他们前面那根本没办法在巨人袭来时快速逃跑的补给班。
“利威尔兵长,这样根本没办法察觉接近的巨人!”艾伦忍不住再次出声道,他完全没法理解埃尔文团长这个命令的意图。壁外调查不是应该是避开跟巨人的作战进行搜索的行动么?但是现在的情况跟埃尔文团长在作战计划中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用你那颗平庸的脑袋好好想想吧!”这次利威尔开口了,“看这些见鬼的高大的树,对于我们来说可是绝佳的立体机动装置的使用场所。”
艾伦:“?!”这意思是要跟巨人战斗吗?但是——为什么?不是没有必要的吗?
艾伦看着利威尔的背影深深纠结了,说没有听懂再问一遍恐怕会被拍飞的吧?对了,这里只有他是新兵,对有经验的老兵来说,他们大概在进入森林前就明白原因了,而利威尔兵长只是为了考验才没有多做说明。艾伦顿时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悄悄松了口气,扭头看向身旁的奥卢欧,却听到奥卢欧阴沉着脸自顾自嘟哝着:“开什么玩笑啊?这种状况我可没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艾伦刚缓下来的表情顿时一僵,扭头再看其他人,利威尔班的成员全部是一副状况外的表情。艾伦僵硬地扭头把视线落在利威尔的背影上——该不会是连利威尔兵长也不明白这次传令的意义,刚才的话只是在忽悠他?所以在他第一次发问的时候,利威尔兵长才保持了沉默?!没有一个人明白那个传令的意义,他们就这样莽撞地进入了森林?等等!还有卡洛分队长……好吧,那个人肯定比这里所有人更加地状况外了,他已经不想回头去看他那脸他完全能够想象出来的茫然表情了。
“右翼的折损,疑似在朝着艾伦而来奇行种,进入合适战斗的场所……这看起来就像是要迎战那只奇行种的感觉呢!”
“诶?!”艾伦诧然地看向陆征。
陆征没看面露惊诧的艾伦,兀自分析着:“但是,怎样的奇行种才会让埃尔文团长毅然放弃回避政策,不惜代价地要跟那奇行种的巨人对上……那么,价值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