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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能猜到这一点,姚氏并不觉得诧异:“淮北发生水灾,二皇子一个月前已前往淮北震灾去了。”
淮北也是个多灾多难的地方,淮北百姓几年前才经历了一场人为的“瘟疫”,现在又遇上了百年一遇的大水灾,也是够背的了。
“娘,我在牢里有没有受罪?”苏可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哥哥在牢里受刑落下病根,有碍寿命。
苏可方的担心并不多余,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朝代,要是欧阳哲存心置她哥于死地,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
“没有,”姚氏道:“庄太傅当时虽然卧病不起,不过庄老夫人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到牢中打点,这才没让人动手脚。”
顿了顿,姚氏略带忧愁的看向儿子儿媳:“听说庄太傅的病时好时坏,都很长时间没有上朝了,你们得空就去看望一下吧。”
人老了就是毛病多,就像她,如果不是儿子擅长医术帮她调理,儿媳又从药铺弄来稀罕的药材,她这身子骨怕也没这么硬朗。
姚氏之所以提出让儿子去看望庄太傅,也是希望儿子能看出庄太傅是什么病来。
闻言,项子润眉峰轻蹙了下:“去杜瓦国前我见过庄太傅,当时还给他诊了平安脉,庄太傅底子好着呢,就算生病也不应该缠缠绵绵好不利索才是。”
“庄太傅年纪比我还大,可他还每天上朝,身体怕是早就被掏空了。”姚氏叹着气道。
要她说,皇帝若真是看重庄太傅,就该免去他的早朝。
在项子润和苏可方不在的这段日子,庄太傅为项家挡了不少麻烦,庄老夫人也暗中帮了不少忙,姚氏真心希望庄太傅能好起来。
“娘,我和方儿明日就去探望庄太傅。”项子润开道。
第二天上午苏可方就给庄老夫人下了帖子,那边马上就回了帖,项子润和苏可方带着准备好的礼物就去了太傅府。
项子润和苏可方出了门,泽儿也带着巴里出了国公府,逛盛京城去了。
得知项子润和苏可方要来,庄太傅和老夫人早就等在正厅中。
见到两人,庄老夫人笑着道:“知道你们要来,我家老爷的病都好了一大半了。”
项子润和苏可方抬头,见庄立名的精神抖擞,气色也不差,一点都不像姚氏说的那样,两人心底都不由犯起了嘀咕。
这气色哪里像是病魔缠身的人?
“太傅,我帮您诊个平安诊吧?”项子润还没入座就开口道。
“不急,先说会话吧。”项子润这么关心自己的身体,庄立名还是觉得很受用的,不过庄立名也清楚自己状况,趁着现在状态好就把要说的话赶紧说了。
“没错,这平安脉晚点再诊也没关系。”庄老夫人也笑着道。
项子润见庄立名也不像得了重病的样子,便没坚持。
可是项子润坐下,庄立名还没说上两句话就拼命的咳了起来。
庄老夫人亲自过去帮庄太傅拍了拍后背,对项子润两人无奈的说道:“我家老爷近半年来都是这个样子,不能多说话,不然就会咳个不停。”
见庄老夫人一脸的平静,项子润和苏可方也猜到庄太傅这状况肯定不是第一次了,莫怪他刚才急着要先和他们说话。
庄太傅咳了好一会才止住咳嗽,庄老夫人接过丫环递过来的茶水送至庄太傅嘴边,庄太傅喝一了口就摆手让庄老夫人把茶拿开。
“太傅,我给您把把脉吧?”见此情形,项子润再次开口。
“老爷,就让子润给您脉脉吧?”庄老夫人也开口,见庄立名没拒绝,这才侧开身子看向项子润。
刚才庄老夫人挡住了苏可方的视线,她这一侧身,苏可方和项子润同时看到了庄太傅红得发紫的脸。
“太傅的脸……”
庄老夫人长叹一声:“老爷每次都会咳得缓不过劲来,等缓过劲来脸色就能恢复正常了。”
就在苏可方拧眉思索间,项子润已上前给庄立名诊起脉来了。
片刻后,项子润松开手指端详了庄太傅的脸色一会,沉吟道:“从脉象看来,太傅不应该咳得这么厉害才是。”
苏可方起身朝庄太傅走去,站在庄太傅面前严肃问道:“太傅,老夫人,恕我冒昧,可否屏退左右?”
庄太傅抬眸看了苏可方一眼,一句话也没问就挥退了左右,并让心腹在正厅门口守着。
“方儿,这里已没有外人,有话不妨直说!”下人一离开,庄老夫人脸色也凝重起来。
庄老夫人跟姚氏一样,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苏可方这样子明显事情不小。
“老夫人,我想给太傅放几滴血,不知太傅可同意?”苏可方话是对庄老夫人说,眼睛却看向庄太傅。
听到自己媳妇这话,项子润猛的猜到了什么,脸色微冷。
庄立名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不过是几滴血,无需这么严肃。”
庄立名虽然不知道苏可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却知道他们是不会害自己的。
庄老夫人对苏可方也是深信不疑,自然不会反对。
庄立名说完,又咳了一会,等他止住咳嗽,苏可方才从袖袋中抽出银针,说道:“太傅,请伸出中指。”
庄立名依言伸出左手中指,苏可方很小心的用银针在上面戳了一下,然后挤出两滴血,用一块干净的帕子把血取走。
这挤出来的血是正常的鲜红色,不过庄立名很快就发现苏可方另一手中的银针发了黑,心中一阵惊骇。
庄老夫人顺着自家老爷的视线一看,也脸色大变:“方儿……”
“老夫人!”苏可方在庄老夫人惊呼出声前开口制止,随后压低声音提醒道:“太傅,老夫人,隔墙有耳。”
“方儿,你刚才就看出来了?”一想到自家老爷中了毒,庄老夫人既惊且怒。
她家老爷每天都是两点一线,除了进宫就是呆在府里,极少外出,所以这毒不是在宫里中的,就是府里出了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