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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东方之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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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戒备森严的调停处,向岗哨处值班的人询问,莱纳斯少校的是否能接见,被告知少校视察未归,伊莲娜遗憾的给他留了纸条,欢迎莱纳斯少校去她家做客云云,带外公准备去尝尝这里的西餐,听梅管事说这里有一家德国人开的餐馆,让老刘开车带着二人去品尝品尝,门面很大一看就知道专门招待达官贵人之处,走的是高端路线,

    她挽着外公优雅的走进去,德国小伙见状机灵的迎接上去,伊莲娜一口流利的德语,小伙仿佛见到老乡一般,热情十足的找了个临街的好位置,看看时间还有些早,先要了几个甜品,水果沙拉,外公想要尝尝这里的慕尼黑啤酒,小伙子还推荐了这里的招牌菜,伊莲娜欣然的接受品尝,并让大厨延迟半小时之后在制作,给了小伙子小费,他如遇春风的退下快步去后厨下单。

    这几年上海的经济动荡不安,有些萧条之意,大街上人并不多,外公捧着啤酒一脸怀念的跟她说着往事,突然冲过来一个年轻的小姐,一屁股坐在外公的旁边,打断思绪的外公还没有反应过来,伊莲娜则不悦的看着打断二人聊天的不速之客,少女轻声祈求,有人追踪请让躲避一下,外公回过神来,不在乎的对着伊莲娜摇摇头,

    不一会一群穿着便装的人来到西餐厅,随意的打探着座位的情况,少女不安的向里面挪了挪,伊莲娜不动神色的布下结界,这群人从头查到尾,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人,懊恼的快速走出西餐厅,伊莲娜抬头窗外看去,这群人匆忙跑过去,一会功夫就不见了踪影,撤下结界,外公正在轻声安慰受惊吓的少女,萍水相逢,她不想知道先因后果,

    “二宝,嗯,我们给她要点东西吃,让她休息会,压压惊,行吗。”

    外公坚持说哥哥是大宝,她是二宝,刚开始听着别扭,现在都已经麻木了,叫来服务生,加一份餐,告诉大厨可以上菜,期待品尝他的厨艺,服务生答应一声离开,这时候少女渐渐平复自己的情绪,向两人道谢,说自己是高中学生,叫郑秋华,在学校出来的时候有人塞给她一份宣传单,她就走着看着,谁知道那些人说她是****,吓得她撒腿就跑,在学校她的体育长跑很出名,见到这家西餐厅,以为不会追进来,谁知道还是没有能躲过去,

    那些追踪她的人是国民党复兴社的人,外公听罢很气愤,说复兴社又成立了一个特务处,很是嚣张,大肆逮捕怀疑****的人,外公学校很多师生都被拘留审讯,只要被逮捕走的人很少有回来的,外公安慰她别怕,吃饱饭后我们送她回家。

    大厨的手艺很不错,原汁原味的德国味道,服务生把大厨请出来,伊莲娜跟他交谈一番,感谢能让她在异国他乡吃到家乡的味道,厚厚的打赏了大厨,三人出门刘师傅就在车旁边站着,外公亲切的询问他是否用过餐,老刘耿直的笑着说,不会饿肚子的,外公满意的上车,询问郑秋华的家庭住址,让他先送小姑娘回家,小姑娘的家离德租界不远,进入弄堂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写着郑宅,郑秋华再次向二人道谢,敲门看到母亲出来迎接她回家,郑秋华感觉到安心。两人看到她平安开车直接回家,外公上楼休息,她来到书房拿起医学著作静静的看起来。

    两天之后姨太太还是执意要动手术,伊莲娜写好手术方案,跟住院医师们讨论了一下,敲定明天早上九点开颅手术,选定了两个脑科医师,范庆明,姜桂荣手术观摩,下午外公学校有一节课,把他安顿好直接来到天使医院,来到姨太太的病房,护士正在给她做术前准备,头发要全部剔除,杀菌消毒,开颅手术在现在有先进的仪器辅助,在当时医学刚刚发展,一般的医师很少接触过,这次范庆明,姜桂荣虽然是脑科专家,但做这类手术心里还是没有多大把握的,两人都想着跟伊莲娜好好学习学习剥离技巧,

    血块既然压迫了神经导致半边脸部瘫痪,就说明粘连面积不小,怎么样在保存神经不受损的,还能把血块清除感觉,这不仅仅是技术问题,还有技巧问题,他们缺少的就是这个技巧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伊莲娜就带着外公神清气爽的来到天使医院,把自己的卫生彻底的整理一番,床上手术服,来到手术室,虽然助手事先把手术器材都检查一遍,她还是习惯性的再扫一遍,作为一个医师,对待工作严谨认真是必备的,病人八点五十被推进来,助手上前检查一下麻醉情况,

    范庆明,姜桂荣看着进手术室就变一丝不苟的伊莲娜,心里很是敬佩,能这么把情绪收放自如,不愧是天才专家,敛住心神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观摩起来,整个过程静悄悄的,不时响起伊琳娜的声音,让二人注意容易出错的地方,脑部神经很细很杂,手法一定要轻柔迅速,就这么一个小手术做下来三个小时过去,最后交代一下术后需要注意的问题,轻快的走出手术室,认真的把手术后自己的消毒工作做完,回到办公室,看到外公在打棋谱,轻笑一声,

    “外公,累不累,饿了吧,走,我们回家吃饭去,”

    孔祥煦听到伊莲娜的声音,放下棋子站起来,

    “二宝,你累不累啊,这手术时间够长的,”

    听着外公唠叨,她精神奕奕的向他保证,自己身体很好,没有感觉到疲乏,回家受到热情的迎接,她还以为是谁要来呢,原来只不过是庆祝她手术成功,笑着对大家表示感谢,愉快的跟外公用完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