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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让白可可全身的汗毛颤栗的触感!
男人粗糙的掌心开始在自己颤抖白嫩的皮肤上反复摩擦!
“滚啊!”
······
夜色薄凉。
寒风吹落了几片在树梢乱窜的深绿色树叶,沙沙作响的清冷,它们逃到地上,一个接一个地打着滚儿。
——
——
“食盒里应该还有几包压缩饼干,你们拿去先吃吧!”
“可是食盒在哪?”
单柯坐在沙发上,左看看右看看,却都不见这里有什么食盒儿,单柯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就要唱戏的肚子,舔了舔已经干裂的唇皮儿。
“在茶几下。”
被取出子弹后的威廉气息显得很虚弱,一直不停地在喘,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色惨白,方老师一直不离前后的照顾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但在这里待得时间久了,单柯也就不觉得那么难闻了,在她旁边的沙发上,还躺着一个处于沉睡状态的孩子,一路疲于奔波,这孩子看着睡得沉沉的。
“还疼么?”
方老师转过头,将目光从孩子身上移回,并贴心地用手试了试威廉额头的温度,“幸好你这里医药齐全,没发烧,也没感染,要是伤口处理不得当,真不知道你这命还能不能保得住!”
“呵呵,照你这么说,古代的将军还不能上战场了——咳咳。”
“行了,别说话了,你先好好歇着吧。”
方老师淡淡地叹了口气,单手轻抚着威廉的额际。
“怎么是花生味儿的。”
“花生味儿?怎么了?”方老师转头望向单柯,只见单柯从茶几下拿出了一个棕红色铁盒儿,那应该就是威廉口中的食盒儿了吧!
还真是简陋。
“花生味儿的啊!”
单柯迫不及待地用牙顺着包装纸的边儿咬开了一个小口,“方老师,别告诉我你忘了你对花生过敏?”
“呵呵,忘了。瞧瞧我这脑子,忙忘了而已。”她笑着摇了摇头,“你自己吃吧!别管我了,我不饿。”她淡淡地冲着单柯点了点头,却没注意到威廉眼中露出的那一闪而过的狡黠。
“恩。味道还不错,一会儿我出去给你找点吃的,毕竟你还要照顾一个伤员,不能一点儿也不吃啊!而且,伤员吃压缩饼干?”
单柯看起来应该是被饿疯了,压缩饼干被她咬得‘嘎嘣嘎嘣’地响,也不怕把牙崩坏了。
“柜子上的壶里有水,你自己倒出来喝吧。”
“好的。谢谢。”
单柯微微一笑,点头予以威廉感谢,“我想我确实需要喝点儿水了。”
几个人沉默着过了一会儿。
‘嘭——’
单柯却在吃过东西,准备出门给她的方老师找食物的时候,她却突然闷头倒下!
“单柯!”
“别紧张。我想,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一个白色的陶瓷杯子,被单柯倒下的身体碰摔到了地上,裂成了一瓣瓣的陶瓷碎片儿,瓷碗圆弧的部分,还在地面上打着千儿。
——
——
‘嘭!嘭!——’
“喂!我说你是疯了吗?!就这响声小心被人听到!听到我们谁也跑不了!我们就完蛋你知道吗?!”
张千一把搂下白可松横直在半空中近乎僵硬的胳膊,“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张千低吼着呵斥道。
······
当白可松他们赶到地下研究的实验室时,白可可正哆哆嗦嗦地蜷缩在墙角,她双臂环抱着一条条被撕开的衣服碎片,她的双膝以下和锁骨以上的肌肤大片地裸露在外,还有几处明显的青紫淤痕和破了皮擦出血的地方!
还有另外的,站在白可可身旁的两个大汉,白可松和张千一进门,就看到一个提着裤子,拖拉地赔着笑脸,一副无知的样子的裸身大汉,不由分说,就被白可松一枪打死了,正中眉心,当然,那个一直站着不动的男人的同伴也没放过。
一股淤气直冲脑仁儿。
当白可松看到这一切的时候。
“畜生!”
······
“我说你还愣着干什么!”
张千急急地瞪了白可松一眼,随即便快步走向那被他打死的两个壮汉尸体的方向,“你能不能动作麻利点?!别跟个僵尸一样杵在那!我拖尸体,你来拖你妹妹!”
说着,他边抬起其中一具男尸的脚。
的确。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而且,白可松这两枪打得实在有够悬,万一被人听到,那接下来死的可就是他们两个了!
“快啊!”
看白可松似乎还沉浸在无可抑制的愤怒里,一动不动,张千不禁再次催促道,他们实在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机会只有一次,他们赌不起,更输不起。
“知道了。”
白可松怒瞪了张千一眼,他的声音冷冷的,就像是从冰窖里钻出来一样凉。他利落地脱下身上的黑西装外套。
今晚的白可松穿了一身的黑色西装,连里面的衬衣也是黑色的,考虑到穿西装行动不便,两人这才换上了黑衬衣,等到需要大动作,需要行为灵活应变的时候再脱下来。
“啊——唔——”
白可松一把捂住了白可可的口鼻,“别出声!是我。”
“唔!——”
白可可瞪大了双眼,双目豪无焦距地不知道盯在哪里,她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白可松只能把她半抱在怀里,这样可可,让他很陌生,甚至恐慌,手足无措。
“是哥哥,哥哥来了!可可再也不用怕!不用怕了!”
“唔!——”
但白可可的身体扭动的更加厉害了!凡白可松所触,她的肌肤冰凉,后背是一大片潮湿。
白可松单手抓起那件自己落在地上的黑色西装,然后一把环过白可可的后肩,遮住。
“别怕!”
白可松环抱着白可可的身体也在颤抖,他的呼吸愈发急促,甚至他能明显得感觉到自己的心肺即将炸开!
有着,由滚烫变得冰凉的液体,在白可松的脸颊上缓缓滚动。
这是他唯一的,连带着血缘关系的亲人。
他怀里抱着的,是他唯一的妹妹,他唯一的家人。
唯一的。
“喏。”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白可松腻着脑门抬头看向张千,张千居高临下地斜了他一眼,“别这么看我,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先打一针再说,不然到了外面有你好受的!”
“不行。”
“不行?呵!别逗了!难道你打算一直这么捂着她的嘴么?!朋友,别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可是半分都闪失不得!”
张千拿着针剂的铁盒子在白可松眼前再次轻晃了晃,“用不用在你。”
“唔!——”
白可可还在胡乱晃动着,白可松的眉头紧蹙,紧接着深呼出一口气,他的脸色铁青,还有那侧脸,紧绷着的线条。
“你放心,这个很快。”
“我知道。”
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今晚,如果他不带她走,那么他的妹妹,白可可,可能就永远都走不了了,或者说,他们,永远都别想活着出这个门了。
“麻烦你动作快一点!既然决定要下手了,还这么磨叽!”
张千一个深蹲,伸手一把抓过白可松手里拿着的针剂铁盒儿,铁盒盖子被张千扔到了地上。
叮叮哐哐的碰撞。
一股细细的水注,在张千双手推进针管的过程中像雾气一般喷出。
细密。
“啊——”
白可松能感觉到白可可的身体用力一颤,然后渐渐瘫软在他怀中。
“我说过,这个很快。”张千起身,动作不咸不淡地拍了拍西裤上的尘土,“毕竟是浓缩了百分之二十的镇定剂,还要多谢你叔叔的提炼呢!”
“呵!废话少说,走。”
白可松不悦道,随后轻轻抱起白可可,但西服并没有那么长,那么大,白可可那条遍布伤痕的长腿,但很明显的,他的右膝活动起来有些僵硬,应该是在地上戳得。
“我说。”张千左右晃了晃头,“其实你可以把她先交给我,然后,你活动活动我们再走。”
“不需要。”
白可松冷冷道,他甚至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一腔的愤怒。
都被他死死地积压在心底。
好在是夜晚,乔治的打手虽然遍布整个内厅和花园,但这些专业打手的精神状态却远没有白天的旺盛,大部分都是处于稀稀疏疏巡逻的松散状态,还有个别的在聊天,更有甚者靠在柱子上打瞌睡。
“呵!乔治还真是百密一疏。”
张千笑着低声说道,“你说这老头子的心思那么精细,就没想到养出了这么些不成器的货色,还职业的打手?呸!一看就全是冲着钱来的。”
在避开了乔治布置在内室的大量眼线后,两人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后花园的一片种着玫瑰花的空地,由于地界偏僻,所以这块儿没有被安装上夜灯和监控器。
当然了。
白可松和张千这一路逃,也都是走的避开监控器路线的盲区,不然,被乔治发现张千帮忙白可松,那他这条命可就不太安全了。
“我想,我们需要找个有障碍物的地方避一避。”
白可松单手单膝撑着地,白可可沉沉在他怀里睡去,这个重量无疑增加了白可松颇大的负担。
“不必。”
张千笑笑,他探着脑袋,小心地用目光环视了四周一圈道,“你不用担心,另外你别忘了,我们只能沿着这条路走,只有这条路才是乔治后花园监控的盲区和巡逻的盲点,我们现在只需要在这里等十分钟就够了。”
“在这里等十分钟?!喂,你看清楚啊!我们现在周围什么遮挡物都没有!除了这一片撑死了只有十几厘米高的玫瑰花和木头栅栏。”
“别着急啊,呵呵,我说了,这是他们巡逻的盲区,躲在这里我们才是最安全的。”张千顿了顿,突然抬头向上看去。
“你干什么。”
“呵呵,没什么。”
张千笑着摇摇头,“只是突然想到,看那天单柯顺着绳子爬下来,联想到,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人搞蝙蝠侠袭击。”
“呵呵。”
白可松难得的笑出了声,同时紧了紧怀中抱着的人。
张千抹了抹他那光溜溜的平寸头,“好了,我们说点正经的吧!十分钟后,记得往前走三百米拐弯,他们每隔二十分钟换班一次。你要抓紧时间。”
白可松侧头蹙眉道,“那你······?”
“恩,我就不能再往前送你们了,我需要回去制造上厕所,我不在场的证据。”
“可你确定不跟我们一起走么?”
“我确定,我当然确定,我不仅确定我还决定了。”
“是么?”
白可松质疑道,“我真的不明白,留在这里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嗯哼,要知道这人有的时候做一件事是不需要回报的,你说对么。”
“呵呵,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是为了希文。”
“希文。”
张千喃喃起来,黑眸中的哀伤逐渐清晰,但却只是一瞬间,然后一闪而过,“你猜猜。”
······
于白可松而言,这应该是他遇到过的,最难熬的十分钟。
没有饥饿,没有寒冷。
但没有张千的那张嘴分散经历,他总是会不住地抚摸着他怀中妹妹的额头,顺着鼻梁,一直到发髻。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她本不该承受这些的。
眼眶酸红,白可松颌首,沉重地闭上了眼睛,他看到有两颗剔透的晶莹顺着,正顺着白可可分明的棱角滑下。
几天不见,她瘦的都缩腮了。
(后两章给大家埋了新点哦~关于爆炸和卡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