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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旬的夜晚,John在这一天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严冬的来临。
冰冷的空气从鼻腔进入肺部，只一秒间便生生地通体俱寒，转一个弯儿吐出,白色的呼吸清晰可见。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从巷子口这头渐渐转移到巷子口那头,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前面那个身形矫健的男子，一如无数个夜晚白天,他也这样跟随着卷发男人穿梭在大街小巷，追踪每一个连环杀人案凶手。冰冷刺激着小个子男人的肾上腺素，全身在无望冰凉中徒然泛起兴奋激动，并朝着不可遏制的方向扩散。——毫无疑问,他非常激动，激动得浑身都快战栗起来。
……这股绝望的兴奋,令John看不到任何哪怕有着一丝一毫希冀的出口。
他们在背后的那条巷子口发现了Jack上校的存在，他的身边是一个被制服了的男人和一个捂着手臂的女人：男人黑色凌乱的短发，坚毅笔挺的鼻子，阴鸷暗沉的眼睛，以及面无表情的脸。他的手上还握着一把滴着血的刀，血量不多，更像是行凶未遂。至于女人，死死靠在墙壁上，紧紧捂着手臂的右手上有鲜血从指缝间滑落，伤口并不深——从鲜血的流速可以看出。她的胸口不受控制地大幅度起落，典型的受惊后的表现。
情况似乎一目了然。
Sherlock看了看靠在墙上的女人，一眼就认出她正是那个名叫Mary Jane Kelly的妓`女：“看来一切都完美解决了。”
Jack早就眼尖地发现John微微有些红肿的下唇，身为花丛老手的他自然明白刚刚那两人“谈”了些什么，脸上的暧昧明晃晃地挂着，就差直说了：“啧，看来你和Dr.Watson聊了很久的人生啊。”
抑扬顿挫，一字三饶。Sherlock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说：“管好你自己！”
“嘿，大家都懂的。”Jack脸上的笑容更欠揍了，见在Sherlock身上套不出什么话，他神秘兮兮地转向杵在一边的John，故意“压低”（虽说是压低，John敢指着Sherlock的名字发誓：他的好室友绝对绝对能一字不差地听到Jack的话！）了声音，“John，Sherlock技术怎么样？”
——什么技术？
——当然是接吻的技术！
John：“……”
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小个子男人选择性无视了这个问题。他看一眼咬着下唇的女人：“她受伤了。”紧接着他就掏出手机，准备拨打救护车电话，Sherlock制止了他按键的动作：“Jack已经打过了。当然，还有苏格兰场。”他站起身，棕色的皮衣在黑暗中滑出一道飘移的弧度：“也许还有火炬木小组。”
“全中！”Jack站在原地，笑眯眯地回答。
John抿了抿嘴，尴尬地放回了手机。
Sherlock走到男人——准确的说是“开膛手杰克”——身边，足足打量了有一分钟之余（这个不正常的时长令John惊讶了一下），苍白的、面无表情的脸渐渐有了变化。他居高临下盯着男人：“Elizabeth Stride不是你杀的。”
“Elizabeth Stride？”男人抬头看了侦探一眼，一脸嗤笑，“我从没有承认我杀过她。”
“不是你。当然。”闻言，卷发男人又快又急地肯定了对方的说法，激动令Sherlock高高的颧骨上泛起病态的潮红，他手舞足蹈，宛若得到了新玩具的孩童，“你没有将她剖腹……一个祭祀的过程！你的骄傲，包括你的强迫症，都绝不允许你不完成一套祭祀！毫无疑问，又是一个模仿者！Perfect！”
“……又一个模仿者？”John的声音里全是惊讶，“你是说，同一个模仿者？”
Jack也收敛了笑容，等待Sherlock的解说。
远处，警笛声与救护车的声音呼啸而来，划破冰冷的夜晚。
Sherlock眯了眯眼睛，看着警灯闪烁而来，面无表情却又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有联系。但不是同一个。Obviously.”
“Obviouly？”Jack下意识地反问。
“第一个模仿者是高能反社会，他的目的是为了羞辱，作案对象、作案手法……甚至连作案的动机都一模一样。——这些，Will已经分析过了。”Sherlock直起身，神情冷淡地看着妓`女被安顿上救护车后，他将视线移动到朝他快步而来的Lestrade一众上，口中依旧滔滔不绝，“而这一次的模仿者完全失去了分寸，更像是为了模仿而模仿。最明显的表现是，抛弃了被模仿者惯用的手法。一个新手？过于匆忙导致本末倒置？很有可能。”
“……太不可思议了。”John一脸惊讶地赞叹，一如初见时，他从他的好室友那里听到对他自己的演绎，那种几乎分毫不差的诧异与惊叹。Sherlock看了John一眼，微微抿了抿嘴，神情高傲，一言不发。小个子男人很快抓住侦探口中的重点，迟疑地咽了咽口水，“那‘有联系’是指？”
Sherlock瞥了John一眼：“师徒关系。”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加长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几米远处。随即，车上下来二男二女，直奔Jack的所在地而来。
——TORCHWOOD.
“Sherlock你的意思是：第二个模仿者学习第一个模仿者的手法？而Elizabeth Stride就是他的第一个试验品？”Jack从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理着平头的男子手中接过箱子，神情严肃。男子像是习惯了Jack对他一如既往的忽视，看了看Jack，唇角扯了扯，安安静静地退到那人身边站好。
Sherlock意味深长地看了平头男人一眼，纠正道：“准确地说，第一个模仿者教导第二个模仿者怎么杀人。”
TORCHWOOD剩下的一男二女围着开膛手杰克忙碌了起来：仔细检查男人衣物、采集DNA与体表皮屑、动用看上去颇为古怪的仪器……
Lestrade盯着其中一个棕红色长发女人手中闪着冷绿色光芒的仪器看了一会儿，又将希冀的目光移向Sherlock：“有没有人选？”
“对人肉充满厌倦，极有可能曾经被迫有过不好回忆。熟悉的宰杀手法，说明精通猎杀，长期进行这一行为，猎人或者外科手术者。模仿案上的不熟练，事后才想用书信掩盖踪迹，很明显是第一次独立办案。再加上既期待又恐惧的心情，冷静又慌乱……矛盾体，近期精神受到强烈冲击。”Sherlock扯了扯唇角，苍白的脸上抿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哈！不是‘他’，是‘她’！毫无疑问！”他看向John，灰绿色的眸子闪着灼灼的光芒，“John，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耶稣在上！
John一脸震惊，蠕动着的双唇拼凑出一个支离破碎的名字：Abigail Hobbs.
作者有话要说：从章起倒V，看过的亲们不用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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