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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谯城有位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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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翟的都城叫做谯城,谯城有座听雨楼。全北翟的人都知道听雨楼,因为听雨楼里有位雨公子。

    君若在慕容礼的陪同下,乔装而至。

    这位雨公子能名动天下,正是因为他会以梦解惑。而这个被世人交口称赞的晏雨,正是她的夫君,哦,漏了两个字,之一。

    世人对这个雨公子有各种各样的猜测,有人说他是谪仙,有人说他是北翟某一部落的族长,有人说他是他国的奸细,还有人说他是采花大盗。呵,众说纷纭,还真是毁誉参半。

    当然,最多人对他的评价还是——招女人喜欢。当她走到听雨楼下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什么叫做招女人喜欢。别说一楼大堂里挤满了人,连门外排队的人都已经占了小半条街。

    听雨楼有三层,第一层是完全对外开放的,供人在此等候。如果有闲情逸致的,还可以在这里找本书,点壶茶,坐上一下午。这里书香、茶香、胭脂香,一屋子的女人,看书等候之余,还翘首以待,左顾右盼,似乎期待着雨公子能出现片刻。

    二楼则是他会客的地方,三楼是他的居所。

    君若有点怀疑这个雨公子是不是也是穿越而来的,这么有经商头脑,会搞噱头,又会做生意。这听雨楼的第一层,简直就是个现代的书吧。

    晏雨以解惑为业,但是他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中午之前,不接待客人,不过从一大早就有人在这里排队。每日午后,他会从中选取一位客人,挑选的标准就是,看他的心情。

    被选中的姑娘自是兴高采烈,没选中的姑娘们,跺跺脚,依旧窝在这里看书品茶。

    君若对此的理解是,但凡是名人大家,都喜欢给自己折腾出一个怪癖,好标榜自己异于常人,也好叫世人对他印象更加深刻。

    还未踏进听雨楼,就有一个碧衣姑娘拦住了他俩:“两位若是来找雨公子解惑的,抱歉今日公子已经选定了客人,明日请早。若是前来看书喝茶,请外面排队。”说着比了个‘请’的手势。

    君若激动地要流泪了,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就像是她以前抽风了,和同学一起去逛chanel的店开眼,门口总会有一个傲慢的接待,拉住一个粗粗的红绳,用一种看乡巴佬的眼神,请她们在外头排队。

    那人会高昂着头,觉得自己手握乾坤,操控生杀大权。她控制着店内的人流量,当出口离开了几位客人,她才会扭捏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点着人数,放人进去。

    哦,在异世有这种似曾相识的体验,真是分外特别。她很受虐地准备乖乖去排队,却被慕容礼一把拉住,他有礼有节地从袖中取出拜帖,对那碧衣女子笑道:“我们是公主府的,还请姑娘通报。”

    对,她还没有适应这个新身份,自然也没有想到这个新身份会带给她的便利。

    侍女带他们走进一间雅室,她更确定雨公子是个穿越客,前台,领位侍女,人数控制,摇号,还有包间!

    “请问两位客官要点些什么?”侍女笑容甜美。

    “一壶水果茶。”君若想着,有机会见到雨公子,她一定要提一个意见,设计出一个菜单来多方便啊。

    侍女呆了一下,才回答:“抱歉,我们店没有这个。”估计这侍女觉得公孙君若是个天外来客,好吧,其实她就是一个天外来客。

    水果茶都没有吗?她都没说她要喝丝袜奶茶呢,等见到雨公子她又要多一个建议了,水果茶这种好物,简单易做,口感佳又养颜,怎么可以没有呢。

    “那来壶菊花茶吧。”她兴趣缺缺地说道,起码菊花茶降火,然后扭头对慕容礼说:“知道么,在我们那,有首歌是赞颂你们男人间的友谊的。”

    他抬起一边眉毛表示好奇。

    她笑得不怀好意,道:“这首歌叫《菊花残》。”然后自顾自地笑起来了,独留慕容礼一个人不解地看着她抽风。

    菊花残,满腚伤,你的笑容已泛黄。她喝着菊花茶,一个人在那哼着歌瞎乐,不知道在异世宣传基友潮流的话,算不算犯罪。

    她很有好奇心:“你和雨公子比,谁的人气高?”就算穿越了,什么时候也不能丢弃八卦娱乐精神。

    慕容礼横了她一眼,表示这个问题缺乏深度。

    她锲而不舍地追问:“你嫉妒不嫉妒他的人气?”

    他以前没听过‘人气’这个词汇,但是大概猜测出了她的意思,又横了她一眼,表示他继续不屑回应。

    她保持着极大的热情,以及小强般打不死的精神,继续深入:“其实,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受欢迎。在我们那里,女人就很着迷于星座,水晶球,塔罗牌占卜。也就是类似你们这里说的算卦、释梦,你想啊预言加上美男效应,简直是必杀技啊,雨公子这也算是一种卖萌行为。”

    说完,她见慕容礼脸色不好,又懦懦补上了一句:“希望你慢慢习惯我的用语。”

    慕容礼总算开口,问她:“你怀疑是雨公子设计公主中毒?”其实,他嘴上不说,心里却不喜欢她一直念叨别的男子。

    另外,他也很欣赏她敏锐的直觉。偌大公主府,上下百余人,有能力有胆量有机会接近公孙君若的人并不多,不是他动的手脚,那么剩下最大的可能便是晏雨了。

    就算不是晏雨,多半和他也牵扯着关系。只是,慕容礼不明白,晏雨的动机是什么。

    君若点头解释:“也不全然是怀疑他,只是他当日也在场,并且敬过我酒,他或许又通法术,总归脱不了嫌疑。为了小心起见,我还是讯问一声。”

    她十五岁及笄,武帝第一次赐婚,对象正是晏雨。按理说他是府中老人,应协助她掌管公主府事宜。而事实上,他却独居在城中的听雨楼,只有当家宴或者一些特定场合他才会出现在公主府,真是大牌。

    掌管一府大小诸事的,是大炎国留在北翟的质子,大炎当朝的四皇子慕容礼。他在君若十六岁时,冲喜入府做驸马平夫。据说他办事能力很强,且手腕强硬,把府中上下治理地服服帖帖。

    这样的人物,因为质子身份的性质,只得在朝中挂个闲职将养着。对这种有着雄才壮志的人而言,闲逸的生活恐怕也是一种折磨吧。

    其实,她来听雨楼,不光是为了打探那日家宴的事情。也有一部分是出于她自己的私心,她在现代才二十一岁,美好的人生刚开了一个头。

    在那里,她虽不如现在身份贵重,却有爱她的父母,懂她的密友。她想回家,做梦都想回家。她在现代没有豪宅千亩,没有香车宝马,也没有家仆簇拥,或许她一辈子都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碌碌无为的小蝼蚁。但是那里有她的家人,有她热爱的生活。

    在那里她可以放肆地笑,大声地哭,因为她觉得安全,觉得踏实。而在这里,她整宿整宿地失眠,白天她会武装好自己,笑给所有人看,但是一个人的黑夜里,那种无边的寂寞,和对异世以及未来的惶恐便会逆袭,将她淹没。她不敢睡,她也睡不着,她不能预料张开眼后,又将要面对什么。

    不能放过一丝回家的可能,她对自己说。带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人,显然是通于某种秘术的。如果他能带她来,或许也可以送她回去。如果有一个人懂这种秘术,或许就有第二个人懂。

    她寄希望于雨公子。

    侍女蹭蹭蹭地跑了过来,笑着恭喜君若,好像她中了□头奖似的,又怕被别人听见,附到她耳边轻声说:“这位姑娘,我家公子说姑娘心中有惑,他愿意尽力一试,以助姑娘一二。恭喜姑娘,明日午后直接上二楼寻他便是。”

    她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她想见晏雨,不就是妻子要见夫君嘛,这也要排队摇号吗?但是听说,雨公子私下并不解疑答惑,看来这晏雨有点本事,竟知道她有求于他。她倒不认为晏雨一定身怀异术,或许只是善于洞悉人心罢了,不过,凡事必要亲身经历才知正解。

    雨公子是否如传闻中那样神乎其神,明日一试便知。

    他们出了听雨楼不过百步,慕容礼便觉得身后似有异象。不待君若反应,他就拉住她的手疾奔,果然身后不远处,瞬间闪身而出四名黑衣蒙面的杀手。

    真是不得了,了不得,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堂堂一国公主和她的驸马正被杀手追赶,沿街狂奔。要不要更扯一点啊!可是,越发艰难地呼吸,以及越来越沉重的步子,都在时时刻刻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因为她的拖累,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杀手就要欺近身。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着拉着她手不放,拖着她疾奔的慕容礼:“你……你……你会不会……?”你会不会武功啊,书里的美男皇子什么的,不都是应该武艺超群,横扫天下的嘛。

    不用她说完,他也知道她要问什么,很可惜,他摇了摇头,他不会。不过,他有脑子。眼尖地看到对街屋顶上的寒光一闪,他身姿矫健地将她扑倒在地。

    数箭齐发,轻弩疾发而至,瞬间倒下两名黑衣人。放箭那人,似鹰隼一般灵活急速,另外两名刺客还没来得及接近君若他们,已经被他削去了头颅,一时间,飞血四溅,染红了天。

    慕容礼把她的头按近怀中,不想让她瞧见这血腥的一幕。她其实已经看见了,那血染的天际,浓到抹不开的红,还有那高飞的头颅。她闭目轻叹,这就是她接下来要日日面对的生活吗?

    那人上前,单膝而跪,低垂着头,声音低沉:“属下鹰隼,救驾来迟,请主公责罚。”

    说他像迅如鹰隼,没想到名字真的叫鹰隼,这名字谁起的?这么有水平。

    她听慕容礼没有应答,从他怀中偏了一点头,偷瞄了鹰隼一眼,因为他始终低垂着头,并未确实见到他的相貌。她向他摇摇手,说:“是有点慢,下次要再快一点。恩,这里就交给你来善后。”她捏着鼻子,总觉得若有若无的腥味呛人。

    “是!”鹰隼重重地点了点头,便似他的到来一般,疾风而去。

    君若把头更深地埋在慕容礼的怀中,嘀咕道:“喂,我说慕容礼,你也学点功夫吧。”拿出点男主角的样子来啊,搞得这么狼狈,她真是严重怀疑他不是穿越剧的男主角,莫非是男配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货日更或者隔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