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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指尖在光滑的屏幕上移动,信息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手机在掌心转来转去,就是发不出一个字。睍莼璩晓
半晌,送去六个字,“我回秦家,勿念。”
发了出去又暗暗懊悔,紧捏着手机,指关节都隐隐发疼。
很快,来了信息,迫不及待又犹疑着打开,秦川一愣,是一条空信息,半晌,清风明月般低笑起来。
回到秦家,没想到一大家子都在煨。
秦家现在的老爷子,也就是秦荣培,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秦跃武、二儿子秦跃佑、三儿子秦跃凯、小女儿秦月。
秦跃武也就是秦家长子,秦川的父亲,三十二岁出车祸英年早逝。那一年,秦川六岁,洪盛欣二十六岁便守了寡。
秦跃佑,秦家老二,其妻李善莱,育有两子,一个秦彬一个秦然厣。
秦跃凯,秦家第三子,其妻温仪,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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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一进家门,二婶李善莱便哟了一声,“小川今天怎么回来的早了?”
秦川冲着李善莱温文尔雅的笑,抬脚走向正在下棋的秦荣培,陪秦荣培下棋的是他的三叔秦跃凯。
秦跃凯抬了抬头,目光掠过秦川飘向开放式厨房里的洪盛欣,“你母亲说你今天早回来,特意亲自下厨。”
秦川扫了一眼厨房和餐桌,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子的菜,显然母亲是临时决定下厨,而大家都在等他。
难怪刚刚二婶的语气阴阳怪气的。
“昨晚上去哪里了?”秦荣培落了一子,这才看向秦川。
秦川还未回答,洪盛欣走了过来,插话道:“小川昨晚和朋友聚会,喝了点酒就留在那边了。”
秦荣培面色淡淡的,对于秦川夜不归家并未多加追究,而是皱了皱眉,看向坐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观战的秦跃佑说:“你帮小川安排个专用司机,要驾龄十年以上的,不喝酒不抽烟自制力强。”
秦跃佑面有不甘,可还是讨好地点了点头,“好,我会尽快挑一个。”
百无聊赖斜坐着的秦彬闻言直起了身子,看着秦荣培说:“爷爷,那我也要一个。”
不等秦荣培开口,秦跃佑连忙接话,“小彬说的对,他经常应酬不得不喝酒,我看也该给他配一个。”
秦荣培厉眸扫视了一眼没个整形的秦彬,哼了一声,脸上有着不以为然,秦川笑了笑,“二叔说的是,爷爷,您就给秦彬也配一个,免得他酒驾出事。”
秦荣培这才眉目一松,点头同意。
一旁的李善莱手里扭绞着手帕,那手帕早被她蹂./躏的变了形,老爷子偏向谁,这是一目了然了。
秦川才死而复生回来几天,怎么好处就都给他占了?
“老先生,饭菜都准备好了。”张婶恭敬地过来请示。
秦荣培看了看棋局,笑了起来,“老三,还是你沉得住气,这要是再下下去,我这个老头子又要输了。”
秦荣培一推,打乱了棋局站了起来,秦川离的近,伸手扶住了老人家。
秦跃凯跟着站起来,“哪里,是父亲让着儿子呢。”
秦荣培被他说得笑起来,秦川也跟着笑,他气质好,举手投足总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优雅沉稳,由他扶着,秦荣培自然十分高兴。
沙发上的李善莱忽地站了起来,经过儿子秦彬身边时,抬脚踢了踢他,他还优哉游哉地坐着没动呢。
李善莱冲他使眼色,叫他也去扶着老爷子,他嘴一撇,吊儿郎当地站起身直直走向餐桌。
气的李善莱看向秦跃佑,秦跃佑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不过当着老爷子的面不敢放肆,乘人不注意剜了一眼秦彬,秦彬却全然当做没看见。
众人落座。
李善莱率先扫了一眼菜色,“怎么今晚的好菜都跑到小川面前了。”
她这么一说,众人不由多看两眼秦川面前的菜,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洪盛欣现做的家常菜。
一道茭白肉丝,一道油焖茄子,和一道金针菇炒鸡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可到了李善莱嘴里,就变了个味。
洪盛欣做的一手好菜,但没人会认为李善莱喜欢她做的菜。
“二嫂说笑了,要说小川面前这几道菜有什么好的,大概就是顶着个温情牌。”说话的是秦跃凯,秦家儿子中,他生的最为斯文儒雅,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不过三十刚出头的样子。
在这个家,李善莱是出了名的不做家务,可以说是一年也不进厨房门一次,被秦跃凯这么一说,以为他故意说她不如洪盛欣,心里便有些不快。
“我说弟妹,你怎么就不说一句话?”李善莱看向一直没吭一声的温仪,她正拿着筷子默默吃饭,好似没听到自己的丈夫在夸洪盛欣一样。
温仪知道她要是敢不睬李善莱的话,李善莱还不知怎么找她麻烦,只得抬起头露出一抹笑,“今天张婶做的饭菜特别好吃,光顾着吃了,呵呵。”
温仪一向安安静静的,在这个家没什么存在感,说话也是细声细语的,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李善莱刚好听见了,无可无不可地哼了一声,扫了一眼洪盛欣,又要说些什么。
坐在主位的秦荣培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打了个颤,硬生生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却是偏了头,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丈夫,他什么时候才能成为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小川,你多吃一点。”洪盛欣微微偏了头,对着秦川的方向说话。
她的眼睛不好,此时即使睁到最大,也不能看清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
秦川体谅她即使这样还要下厨,心里感动,嗯了一声,默默把三个菜全部吃了,还吃了两大碗米饭。
“我再给你盛一碗?”张婶伸手要去拿秦川空了的碗,秦川立刻摇头,“都吃撑了,不能再吃了。”
一桌子的人呵呵的笑。李善莱却沉着脸,没一丝笑意。
秦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吃的并不多,只是碍于秦老爷子在场,他爸妈又都盯着他,不敢扔筷子走人。
好不容易等到秦川吃完了,这才把筷子放下,“我也吃饱了。”
他站起来就往外走,“我还有点事出去一下。”
“站住。”突然,秦老爷子严厉地喝住他。
秦彬不耐烦地站住,转身看向老爷子,“爷爷,您有什么事?”
“没事就待在家里,不要出去鬼混。”
秦彬微微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爷爷,我约了客户见面,今天晚上是真的有事。”
秦老爷子脸色不虞,“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再这么不学无术,干脆滚一点不要在临安市丢人现眼。”
此话一出,秦跃佑和李善莱同时脸色一变,两人抢着为儿子辩解,“爸,小彬是真的有客户要见,约好的,是盛世的李总。”
李善莱帮腔,“小彬最近表现一直不错,爸,您是不是误会了。”
秦彬看看老爷子冷沉严厉的脸,再看看自己父母小心翼翼讨好的样子,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拒绝去看,拒绝去听,大摇大摆,走了。
“你看这个孽障……”秦荣培气的把筷子一扔,惊得一桌子的人都停了下来,“他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你们做父母的还帮他说话,等哪一天搞出事来,我看你们怎么收拾。”
秦荣培数落着二儿子和二儿媳,音量很大,整个客厅几乎都能听见。
“爷爷,您别气了,来,喝一碗汤。”秦川舀了一碗汤端到老爷子面前,轻声安慰。
秦荣培接过汤,顺口说了一句,“他要是有小川一半有出息,也用不着我。操心。”
这话让秦跃佑和李善莱不由恨上了秦川,本来就忌惮他是秦家长孙,因为秦跃武早死,老爷子从小就格外疼他,几乎可以说秦川就是老爷子亲自带在身边教大的。
两人的感情也深厚许多,老爷子又这么说,那看着秦川的眼神俨然有托付的意味,看的秦家人暗暗心惊。
晚饭在波潮暗涌中结束,各自回了自己的家。
自秦跃武逝世,老爷子要求洪盛欣母子搬回了秦家老宅,所以他们一直住在这里。
自从秦川回来,秦家其他人时不时往老宅跑,生怕整个秦家的财产都成了秦川一个人的。
今晚,就是所有人都到齐的一个夜晚。
晚饭过后秦川陪老爷子散步,回来时洪盛欣还在大厅等他,他又送洪盛欣回房。
自从眼睛不好,洪盛欣就住到了楼下的一间卧室,秦川扶了她进去。
“小川,把门关上。”洪盛欣熟稔地坐到一旁的复古式沙发上。
秦川依言关上.门,走过去坐到了洪盛欣边上。
洪盛欣摩挲着拉住了秦川的手,“小川,你二叔一家你不得不防,以后凡事都要小心,知道吗?”
秦川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从小生活在这里,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倾轧,如何不懂?如果不是厌倦了,又怎么会不想回来?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洪盛欣犹豫了一下,眼里浮现出悲哀和忧伤。
“妈,什么事?”秦川用力握了握洪盛欣的手,他母亲为了他付出了多少,他心里清楚,“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在意气用事,妈,有什么事你千万不要藏在心里。”
“就是关于你父亲的死……我一直怀疑事有蹊跷。”洪盛欣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口。
这件事盘亘在她心里十几年了,她对秦跃武不是没有感情,否则不可能甘愿一人拉扯大秦川,而不选择再嫁。
秦川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敛住双眸,父亲死时他只有六岁,而且父亲是外出出差客死他乡,具体的他并不清楚。
“我也只是怀疑,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提防着点,这个家不像表面那么太平。”洪盛欣语气肃穆,字字斟酌。
“那时候你还小,对你父亲的认识应该并不深刻,可我了解他,他做事一向谨慎细微,十八岁就跟着你爷爷经商了,是他一手壮大了秦家,那时候,你爷爷信赖的也只有他,我一直不相信他就这么去了,怎么也无法相信。”
洪盛欣不可遏制地红了眼眶,眼泪顺着依旧美丽的脸颊缓缓滑落。
秦川心疼地替她擦去泪水,伸臂轻轻揽住了她,“妈,你别多想,这件事我会去查个清楚,如果爸爸真的是被人故意害死的,我一定会为他报仇。”
提起报仇,洪盛欣忽然紧紧地抱住秦川,“小川,你要小心,妈妈只有你了,你千万不能有事。”
秦川摇了摇头,“我不会有事。”
“这件事要秘密调查,千万不能让人察觉了。”洪盛欣后知后觉地擦干眼泪,叮嘱。
秦川重重点头,又想起他母亲看不见,郑重地答应了一声。
秦川又陪洪盛欣说了好长一会儿的话,这才离开她的房间。
上楼时特意看了看秦老爷子有没有睡,发现书房门关着,卧室门也关着,里面均关了灯,便悄悄抽身,下楼,到了院子里。
冷风一吹,浑身一凉,他不敢开车,怕弄出声响,只得徒步往外走。
走了半个小时后,才打到车,直奔顾锦夏的住处。
车里他看了看时间,还差一刻钟到十一点,已经很晚了。
“师傅,你知道现在还有哪里的服装店没有关门吗?”秦川忽然问出租车司机。想他经常到处跑,这个城市大概没有他不熟的地方,便忍不住问出了口。
司机嘿了一声,瞄了一眼气度不凡的秦川,“都这个点了,就算是夜市都撤了,哪还有卖衣服的。”
虽然他这么说,但秦川还是要求他绕去临安市的女人街转了一圈,街上冷冷清清的,天气寒冷,连个行人都没有,更别提开门做生意的人了。
饶了许多路,看过很多地方,到顾锦夏的住处已经凌晨一点半了,秦川两手空空,站在门口许久没有抬手敲门。
这个时间点,她应该睡得很沉了。今天忘了跟小姑姑要一把钥匙了,如果有钥匙,他就用不着敲门了,她披衣出来一定很冷。
可很想看她一眼,很想。
终究敲了敲门,大半夜的,顾锦夏很久才听到。
透过猫眼往外看,看到了特意矮下身子的秦川。
顾锦夏心里一跳,急急开了门,秦川却站在门口迟迟不进来,“你先进去,我身上寒气重,小心让你受凉感冒。”
他特别坚持,顾锦夏笑着退到了卧室门口,她打了空调,屋子里很温暖。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顾锦夏看着慢条斯理走进来的秦川,他一进来便关上了房门,生怕走道里的寒气窜了进了。
秦川抬头时看到顾锦夏穿了一身厚厚的棉质睡衣,惊讶起来,顾锦夏笑着解释,“晚上小姑姑叫人送货上..门的,很多,够我穿三个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