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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逼她去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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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哪里呀?”

    薛伶一双灵动活泼的眸子在大厅里四处搜寻,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带着好奇,很想一睹庐山真面目。睍莼璩伤

    大厅里来往的不是病人就是病人家属,偶尔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走过,鲜少有出色的男人。

    薛伶找了一圈,目光终于锁在除了秦川之外,这里第二个勉强称得上气质出众的男人身上,“是他吗?”

    顾锦夏盯着他们,秦川的手搭在了薛伶纤细的腰肢上,薛伶穿着修身的毛呢大衣,显得纤腰楚楚栎。

    紫色的大衣上,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手指微微卷曲,指关节泛出若有若无的青白。

    秦月不露痕迹地瞪着顾锦夏,顾锦夏看出了她的鄙夷和不屑。

    仿佛她耍了心眼,成心想要破坏秦川和薛伶涪。

    这种感受,让她不好受。

    她顺着薛伶的目光看过去,拿药窗口前,有个样貌平凡气质温吞的男人,不待她出口否决,一名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微笑着走向了他。

    他赶忙走过去扶着女人,与她相视而笑。

    不是他,薛伶收回目光,还要再问,秦月却朝她挥了挥手,掩着嘴说:“这里的味道难闻死了,我们赶紧走吧。”

    她朝着秦川使了使眼色,秦川缓缓挺直了脊背,揽着薛伶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顾锦夏心中剧痛,禁不住喊出了声,“俞安年……”

    她的声音很大,听起来很伤心,就像个被人遗弃的孤单孩子,站在空旷的原野冲着最爱的人呐喊。

    可是那个人并未回来,而是带着别人走出了她的视线。

    她的视线终于慢慢变得模糊,看不清眼前的情景,似乎有人回过了头,像是薛伶,又像是秦月,也或者是秦川?

    顾锦夏孤零零站在大厅里,周围人都拿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她的心底在嘶吼着:他不在乎她,不在乎!

    即使她说自己怀孕了,即使她喊出了他的名字,他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

    ……

    一块方格子的手帕递到了顾锦夏面前。

    顾锦夏感到四面八方射过来的奇异目光,赶忙擦了擦眼泪,顺着手帕望向主人,原来是姗姗而来的莫子轩。

    不知出于什么原由,莫子轩向她递出了手帕。

    顾锦夏没有接。

    她不喜欢婚内出轨的男人。

    抬腿,走出医院大厅。

    经过垃圾桶的时候把莫子轩的名片丢了进去。

    回到酒店,顾锦夏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做检查,手摸着肚子,最后决定不做检查了。

    宝宝发育良好才是最重要的,一个或是双胞胎,都将是她的宝宝。

    下午,顾锦夏出去找房子,一直住酒店太贵,她消费不起,更何况以后还要养宝宝,更需要钱。

    看了两处,一处是三四家合租的,太过吵杂。

    一处却要求整租,两室一厅,房租有些贵。

    顾锦夏打算再找找。

    晚上回到酒店。

    顾锦夏意外的发现秦月居然大刺刺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的坐姿优雅,腰杆挺得笔直,高贵和矜持并存。

    “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顾锦夏蹙起了眉,站在大厅中央看着端庄坐着的秦月。

    秦月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仿佛顾锦夏是在装糊涂,“这里是莫泰酒店,你该不会不知道莫泰酒店是秦家的产业之一吧。”

    顾锦夏呆住,“我确实不知道。”

    秦月自沙发上站了起来,整个人充满压迫意味地走近顾锦夏,“你不知道?不知道会找到临安市?不知道会故意接近我,不知道会当着薛伶的面叫秦川俞安年?”

    顾锦夏歪着头,不卑不亢地迎上秦月咄咄逼人的目光。

    她问心无愧,话说的直截了当,“我没有。”

    “没有?没有故意接近我?还是没有拆散秦川和薛伶?”秦月得理不饶人,越发犀利起来。

    顾锦夏做了一个深呼吸,走到沙发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吞吞地喝着,走了一下午,她有些累了。

    现在需要休息。

    秦月的话,她完全可以当做耳旁风。

    秦月见她不动不摇,越发觉得这个女孩子有心机有城府,目光一闪,坐到了顾锦夏的对面,做出与她谈判的样子,“你说,你想要什么?”

    顾锦夏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秦月想了一下,自一旁的包包里拿出纸笔和支票,唰唰地写好,推到顾锦夏面前,“这个给你,我有两个条件:第一,请把孩子打掉。第二,请立刻离开临安。”

    顾锦夏慢条斯理地把杯中的茶喝掉,轻轻地放下杯子,对于那张极度侮辱了她的支票连眼角都没抬一下,更没去看。

    “莫太太,这里是我下榻的酒店,我想休息了,请离开。”她不温不火地开口,目光定定落在秦月美丽动人的脸上。

    对于她这种无动于衷的态度,和四两拨千斤的语气,让秦月不悦又暗恼。

    她坐着,执意摁着支票,示意顾锦夏收下。

    顾锦夏依旧没有去看,只淡淡的问:“想不到莫泰酒店的服务竟差到客人下榻的酒店外人也可以随便出入,真是匪夷所思。”

    秦月冷笑,“你以为没有秦川,李经理会让你搬来这总统套房,据我所知你并不是顾家真正的千金,除了两套破房子,顾骁一点财产都没留给你,凭你的财力也住得起这样的豪华间?”

    这话说的……简直是赤.裸.裸的鄙视了。

    顾锦夏嘴角弯了弯,扬起秀眉看着秦月,“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这是秦川的安排,他这么做表示他还关心我,我很高兴。”

    秦月神色一变,眼前的小姑娘,自持力不是一般的好,任她怎么刻薄都伤不到她。

    是她定力太好?还是压根不在乎?

    “顾锦夏,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见谈判失败,秦月气呼呼地站了起来。那张支票她并没有收起来。

    顾锦夏指了指支票,笑眯眯地对她说:“请把支票收好了,慢走,不送。”

    秦月呼吸一窒,狠狠瞪着顾锦夏,“支票留着,等你想通了打电./话给我。”

    秦月留下了一张名片,蹬着高跟鞋出去了。

    听见那一道重重的关门声。顾锦夏大大松了一口气,身子软软地陷进了沙发里。

    秦川的这个小姑姑,还真是厉害,处处捏着她的七寸,打击她的要害。

    可是她顾锦夏既然决定来到临安市,哪怕是龙潭虎穴,高门大宅,阴谋密布,总要求个答案。

    “宝宝,你会陪着妈妈一起的,对不对?我们都要坚强。”

    大厅里,顾锦夏摸着自己的肚子,神色祥和静美,是一种别样的温柔和坚持。

    ……

    走出了套房,秦月的呼吸还不能顺畅。

    看着紧闭的房门,想到里面油盐不进的女孩子,不由皱起了眉。

    想来想去,还是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自己的大嫂,征询一下她的意思。

    ……………………………………………………………………………………

    白天,顾锦夏继续出去找房子,晚上,她强迫自己入眠。

    不知道是白天太累的缘故,还是她的强迫起了效果,夜里不再难过到辗转反侧睡不着。

    花了两天的时间,确定了租住的房子。

    一室一厅一卫的老房子,位置有些偏,好在适合一个人居住,价格也不高。

    顾锦夏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却忽地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秦月。

    而另一位……

    她的长发挽成一个古典雅致的发髻,面庞沉静白皙,五官精致典雅,俨然是个古典美人,而现代化的衣着,让她更添别样风采。

    她戴着墨镜,让人无法看见她的双眼。

    顾锦夏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从她眼角隐约还未成形的皱纹看来,她应该是上了年纪,只是肌肤已然白皙紧致,一时猜不透她的年龄,便想不出她的身份。

    “秦月,是顾小姐吗?”她歪了歪头,询问一旁的秦月。

    秦月连忙点头,“是的,大嫂。”

    她静了一下,“我是秦川的母亲。”

    顾锦夏心里一跳,秦川的母亲,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美。

    “伯母,您好。”顾锦夏微弯了腰,压下了紧张,声音堪称平稳。

    秦川之母洪盛欣朝着秦月伸出了手,“扶我进去。”

    顾锦夏小小地讶异了一下,侧开身子请秦月她们进房。

    她在原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略微晚了一步,等她走到客厅时,秦川的母亲和秦月已经自动自发地落座。

    顾锦夏站到了她们面前,恭敬地倒了茶,端到洪盛欣面前。

    房间里很安静,响起了倒茶声。

    洪盛欣听到了。

    “我不渴。”她说。

    顾锦夏的手僵住,放下杯子,朝着秦月端起第二杯,秦月直截了当的说:“我们不是来喝茶的。”

    顾锦夏淡淡一哂,坐回了沙发上,自己端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茶,一派恬静的模样。

    敌不动我不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听秦月说了你怀孕的事。”洪盛欣也不拐弯抹角,直指重点。

    顾锦夏喝下一口茶,“如果伯母是来要求我堕胎,恕我不能答应。”

    秦月眼一瞪,她们还没说明来意,这顾锦夏就忙着拒绝了。

    “顾小姐,你确定孩子是我儿子秦川的,而不是你的先生向南天的?”与秦月相比,洪盛欣语气平淡。

    似乎并不把顾锦夏怀孕这件事放在眼里,于她而言,似乎也不觉得困扰。

    作为一个女人,被问到这样的问题,顾锦夏还是难堪的,她觉得喝到喉咙里的白开水都带着苦涩。

    她佯装不在意地笑了一下,“这个问题,您可以去问秦川,他比我还清楚的。”

    洪盛欣没想到她这么尖牙利嘴,虽不悦,却没有丝毫表示。

    更何况,她戴着墨镜,顾锦夏也看不到她眼里的神色。

    “既然你确定是我们秦家的骨肉,那就生下来吧。”洪盛欣云淡风轻的出口。

    秦月惊住了,慌忙看着大嫂,不懂她为什么同意?

    “秦家有祖训,凡是庶出子女不得经商,也不得进入秦家所有产业领域,如果顾小姐愿意,大可以生下来。”

    洪盛欣娓娓道来,却俨然如结结实实的巴掌一样打在了顾锦夏的脸上。

    顾锦夏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涨得脸火烧火燎的,***辣的疼。

    秦川的母亲,比之秦月,真不知道高出多少段数。

    轻轻巧巧几句话,把她的自尊和孩子的未来踩进尘埃里。

    庶出?

    呵呵,秦家的光荣传统真是多!

    “我的孩子,生下来会姓顾,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用不着别人来指手画脚。”想要平心静气的,但刻薄到人的骨子里,顾锦夏终究忍不了。

    洪盛欣点了点头,“看得出来顾小姐很爱我儿子,即使他忘了你,要娶别人,你却仍要生下他的孩子。可见一片痴心。”

    顾锦夏紧紧握住茶杯,圆润洁白的指甲紧紧攀附在杯身上,骨关节透出一片惨白。

    “谢谢伯母夸奖,如果没有别的事,还请伯母离开吧,我还要收拾行李。”顾锦夏站起了身,等待着她们的离去。

    她的住客行为,引起了秦月的不满,“顾锦夏,你别不知好歹。”

    顾锦夏挑眉,讥讽地笑看着来势汹汹的两个女人。

    洪盛欣皱了一下眉头,刚要开口说什么,房门却忽地打开,从门外走进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开口便是:“母亲,您怎么来这里了?”

    顾锦夏倏地看向突然而来的秦川,也不知怎的,一看见他,强忍的满心酸楚立刻不可救药地冒了出来。

    受到委屈的女孩,看到了疼惜自己的男孩,便有一股脑倾诉衷肠的冲动,更有满腔心酸想要诉说。

    然而,男孩并没有看向她。

    而是直直地走向了自己的母亲,尊敬地扶住了她。

    他的眼睛平视,看着自己母亲的侧脸。

    洪盛欣笑着拍了拍秦川的手,“妈只是过来看看,你说你恢复记忆就忘了那三年里发生过的事,可顾小姐大老远来找你,说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秦川这才正眼看顾锦夏,他的目光疏远冷淡,仿佛真的不认识她。顾锦夏的强自镇定突然土崩瓦解,摇摇欲坠地扶着沙发的扶手。

    “既然顾小姐坚持生下来,不如到时候做个DNA亲子鉴定,如果真是我的血脉,我一定会负起责任,只是……我已经忘了顾小姐,还请顾小姐不要扰乱我的生活。”

    顾锦夏的耳朵嗡嗡作响,好似听不清秦川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怎么扰乱你生活了?”她干巴巴的问了这么一句,声音飘忽,有些不能自已。

    “我马上要和我的未婚妻结婚了,希望顾小姐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以免她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秦川的声音清朗如月,很好听,只是透着一股让人心寒的凉意,这种凉意似乎能浸透脊骨,让人浑身冰冷。

    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