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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藏在指甲里的毒针已经被翘掉,连同指甲一并离肉剥离,柔嫩的指肉几乎看不到原来的形状,血肉模糊一片中只能看到黑色的结痂。
冥昧对此也不过是习以为常,死在她手上的神仙还少吗?更何况还是一个曾经对自己施过毒针的小小魔域妖女!
“听闻九天曾有一族,名唤红螯(áo)蛛,生性凶残,有同族互相残杀,吞噬之习性,每每吞噬同类就会获得更强大的毒性。而这毒就藏在……”冥昧伸手入镜,镜成旋涡状,蛛儿仓皇躲避:
“它就藏在你的腹中!”
蛛儿捂着肚子躲在角落里,衣服下却是一条深深的刀伤。
冥昧收回手,道:“说!与你合谋之人到底是谁?”
蛛儿双目紧闭,宁死不说。
冥昧深知她也是个硬骨头,恐怕就算是对她开膛破肚她也不会透露那人半个字。
“别以为你咬死不说,本座就查不出那人。哼!”冥昧拂袖而去,不过她已经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寻根溯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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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未曲明拿着自己用丝巾包满山茶花瓣的小枕头放在了花丛的最中央,她想,她没有什么能力可以报答洌泫的,不过能让他每日中午睡个安稳觉也是一种报答,但洌泫上神派他儿子出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连给她这个做娘的一声招呼都不打,实在是……太不厚道!
于是乎,她在花包里加了些可以让人快速进入梦乡也会让人出现幻觉的虞美人花瓣!
未曲明双手撑着锄头把儿抬头望天,日头正高,正是沈天由春转夏的时候,果不其然,洌泫上神准时来了。
两人没有过多的交谈,洌泫接过她手上的花瓣枕头,多看了她几眼,自是知道她是要赠与自己的意思,他向她点了点头,也不管她是否已经离开,飘然翻身躺在花圃之中,头下枕着花瓣包。
很明显地,他深呼吸了几次,睫毛随着微风轻颤着,仿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未曲明没有立刻走开,而是偷偷摘了一些开得最好的山茶花准备带回家送给南虞。可是花丛那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洌泫仍然睡着,只是他鬓角边的散发被汗水微微沁湿,如果不是面白如玉的脸上没有一点湿润,还真会误以为是泪水湿透了头发呢。
难道是……虞美人花起了作用,他做噩梦了?在他的梦里会出现什么呢?未曲明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
还没等她走近细看,洌泫就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有多久没吃肉了?”
突然有此一问,再看他眼底泛红的湿润,未曲明迟疑一下,老实答道:“……好久了。”
“那你还拿我去换肉吗?”洌泫将未曲明拉至身前,既不温柔又很急切。
“拿……拿你换肉?哪有!”明明是烈阳高照,未曲明硬生生出了一头的汗。
“瞧你瘦得,还嘴硬!”洌泫捏住她的下巴,晃了几下又松开,一脸怒火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骗我到山下公孙娘子家给人家瞧病是为了什么?!就是想拿我去换她前日里刚打的麒麟肉吧?!”
她承认自己的确很爱吃肉,也想了好久的肉,但是公孙娘子是谁她真的不认识啊!未曲明心中委屈,心想真是自作自受,早知道不该放虞美人花瓣的!
未曲明挣扎道:“那我以后不吃肉,还……还不成吗?”
“我看你缺得不是嘴里那块肉,你缺得是心眼!”洌泫没有放手,反倒伸指在她脑门上恨戳,看起来真是有股恨铁不成钢的劲儿:“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把你的心眼给补齐了,我老老实实想清楚告诉我,哪怕你再把我给换肉吃了,我都要给你换上!”
在中天摸爬滚打少说也有四百年,脸皮早就和城墙拐角一样厚度,可未曲明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拽着骂的,况且洌泫是谁?九天公平正义之化身,眼瞅着他越骂越凶,未曲明简直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别低头,别低头,你看着我!”虽是倾国倾城之貌,洌泫的表情却是骇人:“我问你,肉你吃了几日?”
‘什么……什么肉吃了几日了?都啥时候的事了?不就是九浊窟一行吃了那几桌子的肉吗?怎得现在还提!’
未曲明心中泛着嘀咕,手腕都已经被他抓得麻痹了,无奈之下只好努力回忆:“不就是四五天吗?”
洌泫板着脸,但终于看到些松动怜悯之意:“你后来又饿了几天?”
“好几个月了。”未曲明说着自己都委屈,成天饿肚子能不委屈吗?!
“有我在时,可少你一顿肉?”
“不少!”未曲明哪敢说个不字!
“那你还拿我去换肉吃吗?”洌泫的话语中有几分责难,又有几分无奈,更有几分……伤感。
未曲明忙跟着他的话溜儿:“不换了!”
然后他的吻就这样落下,让人猝不及防!这回未曲明真是挖了个坑,把自个儿给埋了……
有点凉,如山涧清泉般不经意溅在唇上,还没体会出滋味,就已被阳光蒸发了,短暂的分开后,洌泫微含双目又要吻了上去,这次他双臂环住了她的双肩。
两人碰撞的气息在短短眨眼间越来越未近,曲明抬起双手,指尖颤抖。
“总这样,欲拒还迎的。”洌泫单手就收紧了她十个指尖,另一只手臂从她的肩头移到腰间,将彼此的距离拉得更近些,他在她耳边轻轻吐气,道:“哪次不是你先伸手到我衣服里的?这次轻点好吗,昨日被你抓伤的地方,还没好呢……”
“等等!”
突然清醒过来的未曲明后仰着躲开他的吻,而他的吻正好落在她脖颈上的山茶花神印上,疼痛总是如此突如其来的,像极了深夜里突然闪入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思念。
被她推开的洌泫如秋风中的落叶般难以左右自持,斜斜倒在花丛中,肘腕压长袖,香肩半露,他抚着额头,长睫在阴影下颤抖,对未曲明伸出另一只手:“茗茗,我头疼得厉害,拉我起来。”
好肉麻!比家里那只骚狐狸叫得还肉麻!未曲明一排上牙咬下嘴唇,又发现唇瓣上尽是刚才留下的湿润,一副作呕状!
“冥昧,拜见洌泫上神!”
也只有没了眼睛的冥昧才能做出这等‘棒打鸳鸯’的事来……
“冥昧?我不是已经满足了你的要求,你怎么还会出现?”
洌泫此话一出,冥昧和洌泫自己同时愣住,冥昧是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洌泫这次却是突然清醒过来,他看了看那地上的花包枕头,狠狠刮了未曲明一眼!
“有何事禀报?”再出声时,洌泫已恢复往常。
冥昧道:“属下已查出毒疫之端倪,只是……”
洌泫道:“直说无妨。”
“属下翻阅南山门近一个月来的出入记录,只有……”冥昧迟疑片刻,仿佛做了很大的努力后昂首正色道:“只有您身边的烟雨娘子出过南天门,而且她的来历至今为止尚不清楚。”
“你是说投毒的人是烟雨吗?”洌泫的语调很慢,带着点不经意的慵懒,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梦境中醒来。
冥昧道:“属下只是猜测,但她的嫌疑最大!”
“听……有人提起奴家的闺名,奴家就来了。”烟雨飞入花丛,叠袖对身后的侍女道:“你们先下去为洌泫上神准备沐浴的温泉吧。”
站在一边抱着锄头的未曲明都替冥昧感到尴尬,可冥昧还是那副死不回头的样子。
“那么就请烟雨娘子解释一下,公主常琴病重,明令禁止众仙家不得去减天之下的其它天,你出南天门究竟是有何非办不可的要事?”
烟雨没有回答她的啧啧逼问,冥昧也许看不出来,但她一定能感到此刻烟雨周身散漫的煞气,她悄悄握住了腰间的‘灭魂刀’。
未曲明伸着脖子,好奇地盯着烟雨的双眼看,她的眸子本就如盈盈秋水般,现在更如一潭深泉般吸引着人不断地想深究其中的美丽。
正当未曲明陷入沉迷时,洌泫一把抓住了烟雨的皓腕,烟雨敛神,看向他的手,即使是一种警告,但也是一种肌肤相亲,不是吗?!
“请烟雨娘子……回答本座的问话。”冥昧迎风而立自有一番气势,看样子是今日誓要弄个明白!
“奴家知道,奴家在你们眼里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但!如若我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你以为洌泫上神还会让奴家呆在他身边吗?难道在你心里……洌泫上神就是一个善恶不分的人吗?”烟雨句句戳到冥昧心里,比刀还厉害,她满是鄙夷之色,讥笑道:
“关于冥昧上仙对某位天尊心中爱慕深藏,奴家早有耳闻,虽然奴家也不愿多想,不过自从来了这沈天嫉妒的目光奴家还真是没少见过,噢!是奴家忘记了,你没有眼睛!呵呵呵……”
原先未曲明还觉得冥昧挺有气势的,但烟雨几句话下来她却如风中落叶般颤抖不止,可更恶毒的话还在后面呢!
“奴家出身卑微,但冥昧上仙想趁机在奴家身上泼脏水,还是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