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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才缓过气的未曲明这会儿才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孩子呢?他们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他们两个应该和玲珑在一起。”南虞抚上她的肩头安慰道:“放心,应该不会有事的。”
虽是这样说,未曲明心里到底还是担心,只得不断宽慰自己还好这次释儿没有落单。
两个血淋漓的*已经不再淌血,冥昧的脸色也由乌青转为自然肤色,不过她似乎极度虚脱,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重黎几次询问,她都没有反应,十分的反常。
洌泫的声音却如此轻而易举地拉回了她的神智:“你手底下盖着的是什么?”
“什么?”冥昧这才察觉到手下凹凸不平的纹路。
“让我看看。”
察觉到洌泫的气息贴近自己,冥昧慌忙起身,头顶却不小心撞到了他的下巴上。
瞧着两个人,一个微微皱眉捂着下巴,一个面红耳赤捂着脑门,未曲明扑哧一声笑了,好心地凑过去出声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
“会是机关吗?”
不怕脏的未曲明身先士卒把地上的灰用自己的指甲抠干净,那里果然显现出一个铜锈斑斑的扣锁,她就这么顺手一拉。
“咚,咚,咚……”一道道木垣破石而出,沿着洞口一路盘旋而下。
未曲明猫腰跟着其他人瞅着这条横空出世的木梯,摸着自己刚拉过扣锁的手指头,她不敢相信地问身后的南虞:“就……这么简单?!”
“哪里简单?”南虞弯眉笑着,像安抚小猫那般摸着她的头发:“是我的明儿聪明。”
“什么……什么什么啊!”听他这样叫自己,未曲明羞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摸着被南虞摸乱的头发,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不许这样叫……”
“赶路吧。”重黎可没耐心在这里看他们亲亲我我、暗通情愫的,洌泫、冥昧、熏池还有那条祸斗,一个个从未曲明和南虞身边经过走下木梯。
“我们也走吧。”南虞牵起未曲明的手跟着他们走在最后面。
每根木垣足足有将近两米长,看起来非常结实,一行人越走越快。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点点绿意跃入眼帘。
前方的路豁然开朗,在走完最后一个台阶时,脚下柔软的青草,鼻尖清芬的花香,满眼日暮夕阳,烂漫似锦……如若不是他们很清楚自己是一直是往下走的,眼前的景色真让人恍惚以为此刻正身在九天中某一处的世外仙境呢。
“你的脸这是怎么了?脏一块干净一块的。”刚才在洞府中因为昏暗南虞没看清楚,眼下这才瞧了个清楚,脏得地方还是黑黑的几乎看不到皮肤,干净的地方却像是新生的皮肤般嫩嫩的,还渗着些许血丝。
“噢!”如果不是他问,未曲明自己都忘了,她摸着自己还有些疼痛的皮肤,道:“是冉遗鱼咬的。”
“哎……”
“怎么了?”听闻南虞一声叹息,弄得未曲明的脖子都跟着直冒虚汗。
“以前虽是脏,看看也就习惯了,现在东一块干净,西一块干净的,有了对比,还不如脏着呢!”
“……你!”她知道!她就是知道!只要是南虞一本正经起来的时候,说出的话就没有一句不欠抽的!
“南虞。”重黎双手拢在袖子里,高大的身躯只要一弯,下巴就能碰到他的头顶:“要不要考虑考虑我给你说的第二条出路?”
未曲明瞪大双眼,问:“什么出路?”
“别听他胡说。”南虞拉过未曲明不理会讨人厌的重黎,直接绕到一行人走在最前面,不过他们总是时不时地停下脚步欣赏欣赏风景,摘一摘路边的野花,一会功夫,未曲明的手上就捧满了各色各类的花朵。
走着走着前面的草地上就出现了一条用鹅卵石铺作的小径,在红日余晖下散发着微醺的温情。
几人不自觉就走在了上面,洌泫走得最慢,几乎一步一停,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四处张望,他只是低垂着头,仿佛细细数过每一颗走过的石子。
美丽的梧桐木高脚屋就坐落在小溪之上,与之相连着的是一座弯弯地石拱桥,尽头是荷花池中心的一座凉亭,绵延而下的是大片梯田,美不胜收。
冥昧自告奋勇,道:“属下前去问问,看可有人家。”
没等洌泫作声儿,重黎就指挥道:“快去,快去。”
冥昧走上去叩响门闩,无人来开,她迟疑片刻推门走了进去。
“有人吗?请问有人在吗?”
“何人?”
冥昧着实吓了一跳,她在门外时并没有感觉到屋内有人,询问也是出于该有的礼仪,没想到真有人应声,还是个……年轻的男子。
为什么如此确定是个年轻的男子呢?那是因为他听似沉稳的声音里透露着朝气和温情,与九天上那些喜欢无病呻吟、叹息长调的神仙们很是不同。
“你是何人?”那男子又问了一声。
“在下乃是沈天统帝洌泫麾下的女将冥昧,外面的几位是我的……朋友。”冥昧施礼道:“今日误入仙君府邸,希望能够在此歇歇脚。”
“误入?我倒说是‘有缘’二字。”男子欣悦道:“请你的朋友进来吧。”
看到冥昧总算从里面出来,在听到她说主人愿意请他们进去后,重黎等人都松了口气,几人一进到屋里,就看到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可……全是肉菜。
南虞先拉了个凳子让双眼发绿的未曲明先坐住了,用身体将饭菜当得密不透风,她问冥昧:“你说的主人呢?”
还没等冥昧接话,里屋就传来那位男子的声音:“桌上有饭菜,客人先吃吧。”
见里屋一道人影印在的墙壁上,重黎回礼道:“你是主,我们是客,不如一席同食。”
男子莞尔拒绝:“不了,你们吃。”
主人一再回绝,几人也不好强求,齐齐把目光投向洌泫。
洌泫拂袖坐定,道:“吃吧。”
重黎跟着坐下,调侃道:“这回倒是没人拿刀架脖子上,是吃,还是不吃啊?”
“吃,当然吃!”未曲明从南虞身后伸出脑袋,又拉着他坐下。
“不吃……”洌泫似乎是故意拖着长音,只为看未曲明跟呛水一样,脸色由兴奋的红转为郁闷的绿,再由绿转黑,他眼角含着笑意,接着说道:“就太对不起主人的盛情了。”
‘蔫坏’!这个词儿,未曲明再次确定非洌泫莫属!她狠狠咬下一口肉,本来是想化悲愤为磨牙,没想到第一口就焦香流油,好不过瘾,她嘴里的肉还没咽完,就赞道:
“真好吃,别看都是酥烤麒麟腿,比那日在客栈里吃得可要好吃千百倍了,我还要尝尝那个……”
见她笑得眼睛都咪成了一条缝,还不停拿着筷子往嘴里加肉,让南虞看着也来了食欲,他夹了满满一筷子菜,给她碗里堆小山:“喜欢,那就多吃点!”
祸斗想和熏池亲近,熏池怎会搭理它这种阶仙底下的小小妖兽,化作猫儿跳到洌泫的腿上卧下。
酒足饭饱后,真真让人有些昏昏欲睡,所有人都停了筷子,只剩未曲明还在不停的吃。
“各位长途跋涉来此,旁边有几间客房,可以休息。”里屋的男子边说边走了出来。
未曲明的方向正对着里屋,当她看到走出来的男子时,肉从惊诧到合不上的嘴里掉了出来。
重黎等人也侧身或回头看过去,虽都面有惊诧,但都忍住了。
那说话的男子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道影子!
反应最为平淡的洌泫,问那道影子:“请阁下问该怎么称呼?”
“不说了。”男子突然道:“快天黑了,我的妻子贪玩,我要去等她回来,你们自便。”
说完便飘出了屋子,挑着灯笼独自立在篱笆外。
男子虽是古怪,但看起来全无恶意,疲惫至极的几人也懒得再追究什么,一人一间便各自睡下了。
第二日起床,未曲明抹着眼睛看窗外,天哪!难道睡了一天一夜,太阳都要落山了!
懒懒得套上灰粗布外衫,坐在床边又弯下腰仔细拂去上面的灰尘,未曲明这才满意地穿上新鞋子,一推开门就看到他们几个人都坐在亭子里。
洌泫怀中抱着化作猫儿的熏池,淡淡望向湖中点点成阵的睡莲,冥昧坐在一侧仍是低垂着头,风吹着她的长发时不时拂过他的袖摆。
一身红衣的南虞还是那副懒架子,斜斜靠坐在石桌边摆弄着他那世俗到极点的金扇子。
这时唯美的画面有了些变化,一身白色长袍的重黎坐在南虞旁边,似乎在他耳边正说着什么,然后他居然屈尊地为了南虞倒了杯茶,但被南虞很快推开了。
未曲明觉得自己一介粗衣实在不宜破坏这样美好的画面,她转头看向坐在篱笆边等待妻子的影子主人,觉得他目前的颜色和自己还挺搭调的,于是上前道:
“你好。”
“有事吗?”
这句话问得,还真是让人没有继续搭话下去的勇气,于是她又把目光转向他仔细打量起来,其实如果把他想象一个男子在墙面上的影子,也就没那么邪门了,而且还有着很清晰的轮廓,甚至是在一阵风吹过时,他飞扬的衣角都是那样的生动。
“你妻子每日都出去玩吗?”未曲明还在试图找话题聊。
“嗯。”
未曲明瞬间无力,识相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