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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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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女人?”

    刻意装做没有听到烟罗小白的声音,花开院若夕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

    “!!过来”,小白才不是这样就能够被忽视的存在,想要让它忍气吞声?这简直不可能,它用力地抓住若夕的手,将她拖进了浴室。

    “你想要干什么?!”若夕明白,要是自己努力挣扎,它也不会对自己温柔,所以只能顺从地跟在它的身后。只是内心一副无名之火与难以言喻的烦躁始终笼罩着她,这已经是她躲避小白的第三天了。

    “我想干什么?”小白大概是联想到了什么不良的画面,它的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清了清喉咙说,“上次…我不是在你洗澡的时候闯入了嘛?为了补偿你,今天允许你看本大爷我的身体?”

    “什么??!”

    眼看小白楸住了自己的衣领,大有一脱而光的趋势,若夕立刻想要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是她的一只手还被抓着,于是她变得十分慌乱,“不、 不需要做那种事情,快放开我!”

    “你居然拒绝我的好意?”小白显得很生气,因为它整个脸都皱起来了,看上去比平常还要凶。

    按照平时的经验,若夕知道如果自己不乖乖听话,小白一定比平时更加坏心眼,她习惯性地开始道歉,“对对不起,还有谢谢你,我很高兴…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恩?还不够吧”,果然小白眯起眼睛,朝着她的耳边吹气,“这是特别服务,是想这样被我从背后玩弄,还是想变看着我的连边兴奋呢?”

    “没有那种事,真的已经足够了!!!”看到小白又皱起眉头,若夕马上下意识地选择了一个,“从背后比较好。”

    “果然~~~”,小白意味深长地拖了音节,“原来如此,想要被我玩弄?”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下了套,“不是!”

    “罗嗦,别装清高”,小白抓住她的手,向自己的衣内伸去。

    被他的行为惊得目瞪口呆,若夕在一瞬间的呆滞后回过神来,开始大力地挣扎起来,“你就放过我吧?”

    现在互相僵持的情况,就和往日无数次发生过的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变化。

    “…算了”,若夕忽然放弃了挣脱,看上去她变得很镇定,可是在烟罗小白来看,她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目光中被隐去的亮光,让它变得十分害怕,不由得放松了力道。

    然而仅仅只是松开她的手的片刻,就在若夕认为它放过了自己,或者准备用其他的花招开欺负自己时,小白却抱住了她。

    “为什么忽然抱着我?”若夕真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无法理解小白。

    “好像到刚才为止,你的心情都不是很好,而且还露出那种表情,发生了什么事?身体难受吗?”它低下头将脸埋进她的胸前,感觉仿佛在依偎着她。

    ‘啊’,当若夕意识到这个动作,与平日代表着它准备吸食自己精气的开端一模一样,她更加不想抵抗,“反正之后也打算吸我,何必管我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果然是身体不舒服吗?”小白这么问着,一边加重力道抱着她。

    和若夕紧紧相贴,彼此一点空隙也没有,她被压迫的身体渐渐失去知觉,和它身体的界限好像也慢慢不就了……她开始陷入了这种错觉。

    扑通扑通,本来已经冷淡下来的心跳,却又因为这种柔和的拥抱开始激烈的跳动。从身体内传来了甜蜜的疼痛感,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更…不能怀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她身体却一直保持着那样的热度没有下降。

    到底是过了多久?只是短短的几秒,还是漫长的时间?只要是和小白在一起,若夕就会忘了时间的流逝,只听得它说“我不需要很麻烦的女人,听好,别让我觉得你很碍事,身体不舒服的话……”

    ‘碍事’,若夕领悟过来,是啊,从头到尾她都不过是一个食物一样的存在。她的反抗可笑而碍事,它也从来没有估计过她的感受,只知道一味地欺负她,吸食她……即使这样,为什么又会那么的在乎它呢?

    若夕讨厌烟罗小白,却更讨厌无法怨恨它的自己。

    明明只要用尽全力去厌恶它,用尽所有力气去远离它,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可是为什么没能够做到呢?反而沉沦在被吸食后飘飘欲仙的状况下,习惯它的恶言相向,甚至觉得它的不合逻辑的思考回路会有些可爱。

    “我只是觉得,自己快疯了”,若夕隐隐约约地有些明白了自己在渴求什么。她一定是疯了,居然想要向妖怪索求它所没有的感情,而因为这些残忍地对待,她居然还能产生爱恋,她绝对、绝对、绝对是疯了。

    若夕推开它,向外跑去。

    “喂,女人!”

    到底怎么样才能恢复正常?她拼命地迈开步伐,毫无头绪地奔跑着,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等回过神来,她才发觉自己迷路了,黑夜让她无法看清周围渐渐变得害怕起来,就在她觉得委屈的不能自已的时候——

    “喂,我说你!”烟罗小白忽然出现,看到她瑟缩的样子,不由得生气起来,“话说回来,不准对除了我之外的东西感到那么害怕?”

    “但是,若在一片黑暗中突然听到草丛里传来沙沙声的话,不管是谁都会感到害怕地把?”若夕顶嘴时终于抬眼看它时,发现它正踢着路边的石子,左右张望着,好像很不自在的样子。

    “既然那么不自在,为什么要追过来呢?就算不这么做,只要你对花开院家还有用,我就会被迫地向你低头”,这是若夕感到最绝望的事情,她就连逃避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做不到。

    “什么低头不低头,你是笨蛋吗?我是妖怪,吸食人类精气的妖怪,只要是人类就能成为我的食物,对你…却是兴趣”,小白大跨步走了过去,再次将她搂紧了怀里,这一次不再粗暴,“你是笨蛋吗?刚刚你到底在思考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可从未想要你低头什么的,话说我留在花开院家,也不过是考虑到你不会轻易跟我离开而已。”

    “啊?”若夕呆滞了,她有些无法理解小白说的话。

    它和平常一样,用下巴狠狠戳了一下她的头顶,“真是的,你到底要蠢到什么地步?我也真是的,为什么要寻找你那么久…”

    就在若夕想开开口说话的时候,原本压在身上的力道忽然消失了……她再定神一看,小白变小了,又恢复成了精灵的样子——和他们相遇的那一天一样。

    “你怎么——”

    “还明知故问?今天我已经饿死了!!你身体不舒服又只能忍着,刚刚追你还动用妖力,现在根本没有力量维持人形了!!”它再一次狠狠瞪着她,“你连这点都不明白吗?你到底还能笨成什么样子?”

    ‘啊…’,若夕这才想起来,虽然刚刚开始的时候,它的确是每天都会狠狠地吸食着自己的精气,但是从她贫血在训练是晕了过去之后,虽然那个时候它看着卧床不起的她恶言相向,一次一次的…它吸食的间隔越来越长,频率也越来越少。

    但是这样,它也始终没有去找其他的人类,让他们代替若夕。就好像……在表示着,它非她不可。还有,每一次它说话都很不中听,手段也很粗暴,却也没有真正的伤害过她。

    “对不起”,若夕轻轻地走了过去,一把抱住扑腾在空中的小白。她好像一味地只是认为自己最无辜,被自怜自爱所遮蔽了双眼,从来没有注意过小白是一个什么样的妖怪,从来没有体会到行为里的另一层含义。

    “哼……真是没有办法,偶尔也听你的话吧”,它缩在若夕的怀里,反复强调,“就这样呆会来,就一会哦?只有一会哦?!”

    虽然这么说着,它放松了所有的力道,赖在她的怀里,享受着她的温度以及她身体的柔软。果然她就是小夕啊,这一份熟悉感,绝对不会错。

    无论隔了几百年,它都会找到她,找到她的转世,再次找到它们所遗失的一切。

    若夕摸了摸它变得小巧可爱的头,忍不住微笑起来。

    注意到她笑了,小白忍不住问她,“你笑什么?”

    若夕不得不承认吗,“只是觉得变身了你看上去有些可爱。”

    “什么?!居然敢说本大爷可爱,作为惩罚,我要吸你…呼,吸到你因为我而不停地颤抖呢,想要被吸取得更多似地,精气不停地溢出来!”

    小白说的语调太过猥、琐,若夕忍不住红着脸强烈反对,“才没有那种事!!我不会这样的!!…等等,你再做什么啊?”

    她感觉到小白冰冷的手似乎穿过了衣袖。

    “当然是取暖了啊”,它理所当然地说,“我要钻到衣服里面去。”

    “啊!等等!那里是!”若夕本就红的脸,一下子就如沸腾一般,就差冒气了,小白可是径自向她胸口钻了!

    “你这个色妖!!给我走开啦!!”她抓住小白就用力地往半空中甩去,她居然会喜欢这种妖怪——她果然是疯了,完全没有错。

    “你这个女人!!!”小白是妖怪,当然不会受伤,它也只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它扑闪着晶莹的翅膀,在空中腾飞了起来。

    没有想到,它却再一次被人抓住了,一回过头来才发现,“是你?”

    “没错,是我,我正在找你呢”,金嫣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