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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晋阳靠在走廊的窗边,看着窗外的林荫树木,拿出电话打开通讯录,翻到了“叶一清”三个字后拨了出去。
他想起叶一清曾经对着他电话本上她的名字发表过意见,她说,别的男女朋友之间都是有特别的称号,比如宝宝贝贝,老公老婆之流,但是他手机上面就是单调的三个字,是不是能够换一个亲切一点的称呼?
他那时候是怎么回答她的?哦,对,他说,越是亲昵就越是危险。一旦出事,手机被人夺走,第一个拨通的肯定是有显目标识的名字。
叶一清表示理解,也知道他这样的人没什么情调,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晋阳?这么早给我打电话?”电话被接通,叶一清的声音骤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回过了神,问道:“今天中午有空吗?一起吃饭?”
叶一清那边忽然沉默了好一阵,最后才一声轻笑:“好啊,你太久没有主动约过我了,我都有点儿缓不过来了。”
“对不起,你知道的,前一阵忙项目忙的焦头烂额。”
“嗯,我在开车,打电话不方便,不说了吧。中午见。”
“我到时候在你单位门口等你。”
“好。”
石晋阳挂了电话回到病房,床上的小人还在沉沉睡意中,他把因为翻身而掉下去的被子掖了掖高,转身离开。
今天上午有个会议,他必须要参加。
今天的会议似乎格外的冗长而枯燥,除了自己会汇报,之余的时间他的精神都不太集中。他不断地喝水来清醒自己的大脑,很快桌上的农夫山泉就被他清空,他却仍是不一会儿就觉得口干舌燥。他怀疑是不是傅琢玉将感冒传染给了他,但想了想,如果真的感冒了,大抵也怪不得傅琢玉,是他自愿撞在枪口上的。
会议上他虽然被表扬了,但会议结束后,老康就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老康就把文件摔在了桌上,脸上很不满意的样子,“小石,我把你当做自己人,我这个位置可是准备留给你的,但是你最近这叫什么事儿?开会开小差,搞个宴会半路逃跑,昨天还翘班。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你这是给大家落下话柄呢,知不知道?!你还想不想要这个位置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无话可说。
老康数落了他好一阵,他也没大放在心上,首先老康比他大一级,又算是他的长辈,有理由这么做,其次他还有更烦的事儿要操心,没空再去烦这些小事。
老康放他走的时候,他看了看时间,正好驱车去叶一清的单位。
叶一清坐上他的车后,第一句话就是:“今天怎么想到来找我吃饭?”
石晋阳反问:“我们都快结婚了,吃个饭很奇怪?”
叶一清对着石晋阳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痴缠,她淡淡地笑了笑,边系安全带边说:“你知道我的意思的。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感觉越来越淡了么?你今天不会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吧?”
“我确实有话要对你说。”石晋阳看了她一眼。
她微微怔了怔,然后咧开嘴笑了,笑容之间却充满了苦涩,“被我猜中了?”
“我猜,你没有猜中。”
石晋阳带叶一清进入一家法式餐厅,菜上到一半,叶一清装作不在意地随口问道:“你要说什么?”
石晋阳放下刀叉,手指轻击桌面,垂眸思索了片刻,他缓缓道:“一清,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意见……”
“没有,我怎么会对你有意见……”叶一清将嘴中的东西吃完,苦笑一声,“我如果对你有意见,我现在怎么会坐在你的面前。”
“前一阵我忙于工作,忽略了你,你一定不太高兴,加上傅琢玉住在我家的事情,你心中一定非常憋屈。你今天可以把你对我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你要对我说的就是这个?如果是这样的话,晋阳,我可以诚实地告诉你,我没有不高兴,但的确十分憋屈。我憋屈是因为你很少给我打电话几乎不约我出来约会,而我却也不敢主动打给你,因为我怕你在忙,我怕你会烦,我更多的时候在想,你会不会对我没感觉了?你会不会是想逼我先跟你提出分手?比起我的感受,我更在意你对我的看法,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爱你。晋阳,我爱你,所以我愿意纵容你对我的忽略,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等待着这一天,你来告诉我你最终的决定。”
石晋阳眼神一滞,蹙了蹙眉头,似乎不解叶一清最后一句话指的是什么。
叶一清精致的面容上一脸正色,异常冷静,好像早就准备好这一段话:“晋阳,如果你不好意思提出来,没关系,可以我来提,家里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就说是我要退婚,我是爷爷最喜欢的孙女儿,他不可能生我一辈子的气……”
石晋阳突然勾了勾唇角,他伸出手握住叶一清不安地一直在乱动的手,将她的右手紧紧地抱在双手的掌心中,轻笑道:“就知道你在乱想,我不是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吗,我今天来不是要跟你说分手的,你对我的喜欢对我的好,我都能感受的到,我不是冷血动物,我没有想要和你分开。”
叶一清听了他的话,愣了愣,双眸中的晦暗渐渐变得澄清,她试探着问:“那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想让你嫁给我,我想对你说,我们挑个好日子,先去领证吧。”
叶一清的双眸猛地放大,不可置信地瞪着石晋阳,棕黑色的瞳孔中充斥着大喜过望的眼色。
石晋阳笑了笑,对她安抚般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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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琢玉醒过来的时候,旁边只有一个昨天看见过的小护士。
小护士手肘撑在床边,闭着眼睛,脑袋摇摇欲坠,傅琢玉张望了一眼上方的输液袋,应该是小护士在她睡觉时给她吊的点滴。她用没有扎针的手碰了碰小护士,“姐姐?”
小护士被她叫醒,连忙擦了擦嘴边溢出的口水,睁开惺忪的双眼,沙哑着嗓音说:“你醒了啊?要不要喝水?”
傅琢玉点头,接过小护士递来的杯子时道谢:“姐姐,谢谢你。”
小护士被她的客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沈医生让我看着你,既然你醒了,我去找沈医生过来。”
“好。”
她走了两步,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耳温枪,“呃……先给你测个体温?”
“好。”
耳温枪上显示的温度是37度2,体温已经降至正常。事实上,那一觉睡得很好,所以现在起来她的感觉好了很多,头不痛了,脚也不软了,只是关节里还有一些酸疼,但这应该并不是发烧带来的后遗症,她几乎可以确定。
沈瑜推开门进来,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声音有些漫不经心的:“听说你烧退了?”
傅琢玉笑笑,喉咙有些痒,她咳了两下后说:“谢谢你,沈医生,多亏了你。”
“我可没做什么。”沈瑜撇了撇嘴,见傅琢玉眼神闪烁,似乎不断飘到她的身后,心中已有了数,嘴角微微抽动,一副了然于心的淡笑,说,“石晋阳早上就走了,去上班了。”
“哦。”她又咳了两下,抬眸看着沈瑜,问道,“沈医生,既然好了,我可以出院了吗?”
“这我做不了主,还是等石晋阳过来吧。”
傅琢玉低下头,不做声了。
沈瑜听着傅琢玉沉重的呼吸,说,“虽然烧退了,但是你在重感冒,别乱动,也别老想着出院的事,先把手头上这瓶水吊完再说吧。”
她扯了扯嘴,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知道,谢谢你,沈医生。”
沈瑜出门之前,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转头对她说:“如果不是真心诚意地想感谢,就不要总把谢谢放在嘴边。”
傅琢玉听着这意味深长的话,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门口。
无论是沈瑜,抑或是叶一清,傅琢玉都觉得她们为人很好,比她好上太多,这么好的两个女人围绕在他身边他不喜欢,却喜欢上了她?
傅琢玉忽地勾起嘴角,冷笑。
过了一会儿,小护士进来陪她随便聊了两句,她指了指快要见底的输液袋,示意她可以拔针了。
拔了针,傅琢玉对小护士甜甜的笑:“姐姐,我现在挺好的,你不用再陪着我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可以吗?”
小护士离开了病房。傅琢玉拿起床头桌上她的手机,翻到叶桉的电话,拨了出去。
叶桉接到她的电话,语气中似乎微微的惊讶:“琢玉?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听着叶桉叫她“琢玉”,她很不习惯,但这些细节并不重要。她“嗯”了一声,浓厚的鼻音令她的声音听上去楚楚可怜,“叶桉,我住院了。”
“怎么住院了?”他的声音紧张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发烧了,不过现在烧已经退了。”
“那就好。既然好了,还在医院做什么?”
“还有一些小毛病……”
叶桉急急地问道:“怎么了?要不要我过来?你在哪家医院?”
傅琢玉酝酿好情绪,晶莹的泪滴夺眶而出,她憋着气儿发出似像非像的啜泣声。
“琢玉,你哭了?”
傅琢玉尚未开口说话,忽然听见“嘭——”重重的一声,病房门被人从外面用力地推开,然后传来一阵粗喘。
门口出现一道颀长健朗的身影。
正好一行眼泪滑落,傅琢玉轻轻地对着电话问道:“叶桉,你是不是认识石晋阳?”
叶桉的喉咙忽地一紧,他不明傅琢玉的用意,不敢擅自搭话,他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石晋阳,听名字挺耳熟的,应该是哪个叔叔伯伯的儿子吧……怎么了?你怎么认识他的?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叶桉……叶桉……对不起,我知道这种事情瞒着你,瞒着大家或许更好,但是我不想再欺骗你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石晋阳强|奸了我。”
她挂了电话,门口响起“啪啪啪”的鼓掌声,傅琢玉收起楚楚可怜的神色,转过头去冷着脸直视他。
“演得真好。”石晋阳的眼中出现一道狠戾,径直向她走来。
她说:“谢谢夸奖,这不是那天你强逼着我要对叶桉说的,我现在做到了,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我这样做。”
“我石晋阳做事情什么时候还需要向别人解释?”
他在她床边坐下来,摇高床头,迫使她半个身体起来。他忽然抓住她的下巴,轻笑着说了一句,“噢,鳄鱼的眼泪……”
而后对着她脸颊上正在下落的一颗泪珠,嘴唇猛地覆了上去。
他吸走那一滴水,然后就着她的嘴唇狠狠地捻转,自然没有放过她的舌头,挑逗吮吸,很快便将她吻得喘不过气。
就当傅琢玉以为他又要侵犯她时,他却不再逗留,离开时,用舌头细细地描绘了一遍她的双唇,甚至把她外面一圈的晶亮也舔了一遍。
他放开她,挑着眉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漫不经心地说:“那个电话打得好,我是不是得好好表扬你一下?”
傅琢玉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他说一不二的性格,她说再多也无用。
他轻佻地笑:“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不继续装小绵羊了?”
“在你面前,我需要装吗?早就被你看透了,不如不装。”
“说实话,我还是喜欢你那副听话的样子。”
“那更好啊,你说说,你还喜欢我什么,我正好统统都改了。”
石晋阳垂头抚了抚眉,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随后一只手伸进了西装内里的口袋中,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红色的盒子。
他呈在傅琢玉的眼皮底下,单手打开,里面是一只翡翠手镯。
傅琢玉看着熟悉的翡翠手镯,顿时目瞪口呆,她忽然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用力地吸着鼻涕,拍着胸口,想让自己平复下来,却发现身体怎么都克制不住的颤抖。
这个镯子,是曲池前年买给她的礼物,怎么会到石晋阳的手里?!
石晋阳看见她这个样子,餍足的冷笑:“原本是想用这个镯子来威胁你打电话的,不想你这么乖,那这个就当给你的奖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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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十八禁》这个名字好不好听。。。做新文的名字肿么样。。。(坏笑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