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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回 弑父皇血渐大宝殿,淫母妃诏赠同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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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华夫人已伺候杨坚一夜,此时略有疲劳之形,几丝黑发垂于脸庞,装束略有不整,准备换身衣服。

    正巧此时,杨广正在返回大宝殿时,路过偏殿偷窥到宣化夫人更衣。杨广看了是心神不定,跃跃欲试,不经意间闯入夫人寝室。

    宣化夫人正在更衣,忽然铜镜之中,映出太子身形,把宣化夫人吓出一身冷汗。转身拿衣服遮住身体,惊问道:“太子何时来的?”

    杨广欲火正旺,步步逼近,说道:“夫人惊艳天下,尽人皆知,如今父皇已是垂暮之年,本宫岂能让夫人一人在此唉声叹气。”

    宣化言道:“太子有恩与我,但我已是皇上妃嫔,辈分有别,太子不可失礼。”

    话语间杨广伸手抱住宣华夫人,吓得宣华奋力挣脱,一脚蹬开宣化夫人,提着衣服便往外跑去。

    宣化夫人衣冠不整的跑到大宝殿,此时隋文帝杨坚正由容华夫人服侍,一见宣化夫人,杨坚见其神色慌张,衣装凌乱,便问道:“夫人如此邋遢,何事惊慌?”

    宣化嘟嘟囔囔说道:“臣妾方才卸妆换人,却遭人欺辱。”

    杨坚怒气犹然而上,问道:“何人如此大胆?”

    “太子无礼。”

    杨坚一捶床边,怒道:“畜生何足付大事,独孤皇后误我!”又对一旁的荣华夫人言道:“传柳述、元岩入阁听旨!”

    时间不长,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一齐来到大宝典,拜见杨坚。杨坚言道:“召我儿来见。”

    柳述问道:“可是太子殿下?”

    “不召太子杨广,是废太子杨勇也。”

    闻听此言柳述与元岩互看一眼,十分诧异,杨坚见二人犹豫,又说道:“矫诏废太子杨广,重立杨勇为太子。元岩率禁军封住各门,缉拿杨广。”

    柳述暗想正好借此时机,重立杨勇,剪除杨广一党。柳述、元岩二人领了旨意便出大宝殿,分头行事。

    杨广非礼宣化夫人不成,自知惹下了祸端,便跑往左仆射杨素的行宫,对杨素诉说此事。杨素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对杨广说道:“太子历来谨慎多谋,怎可贪图一时美色而非礼母妃?”

    杨广一脸委屈,言道:“本宫一时疏忽,还望越国公助我。”

    杨素摸了一把羊角胡子,说道:“柳述、元岩入阁侍疾,必先缉拿柳述、元岩。”

    杨素立刻招来太子麾下众人,东宫侍卫之首,便是独孤武都,杨素对独孤武都言道:“独孤将军跟随速带二百名东宫兵卒,把住大宝殿,任何人不得入内。”

    又对旗牌军段达说道:“段将军与老夫去偏殿缉拿柳述、元岩。”又名左庶子宇文述、右庶子张衡跟随左右,随时差遣。

    众人也分头行动,先说越国公杨素率领一百名东宫侍卫,直奔大宝殿外围,段达问道宫人:“柳述、元岩可在殿内?”

    这宫人答道:“驸马去了偏殿,元侍郎已入大宝殿。”

    段达一看杨素,杨素道:“先往偏殿!”

    众人一起来到偏殿,此时正巧驸马柳述已经拟好诏书,一见杨素、段达率兵入殿,柳述喝道:“越国公意欲何为?”

    杨素使了一个眼色,段达和两个侍卫,一把摁住柳述,卸了宝剑,夺过诏书,交予杨素。杨素道看了看诏书,心中一惊,守着左右众人,又故若镇定,将计就计说道:“驸马怎敢伪造诏书?”

    柳述反问道:“国公怎敢谋反?”杨素理也不理,将手一挥,便拿下了驸马柳述。

    另一路由杨广带领,独孤武都等人直奔大宝殿正门。来到殿前台阶,只见殿里涌出一队官兵,为首之人,正是黄门侍郎元岩,元岩一身戎装,执剑而出。两下兵马相遇,元岩言道:“本官奉旨把守大宝殿,太子率东宫侍卫前来,是何居心?”

    杨广道:“本宫奉旨入大宝殿,元岩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

    杨广言罢,振臂一挥,独孤武都率兵入殿,元岩一声令下,天子禁军与东宫侍卫在殿外混战起来。独孤武都威猛过人,元岩奋力厮杀,两下交手,仁寿宫血肉横飞。真可谓:

    仁寿宫中不太平,隋主禁军渐血腥。

    悠悠千载宫门怨,多少皇室丧皇廷。

    两下交手,血如泉涌,这元岩虽有武力,毕竟年岁偏大,岂是独孤武都的对手,被独孤武都打伤在地,且打且退,一番混战,东宫侍卫占了上风,为杨广杀出一条血路,杨广腰挎宝剑,直奔大宝殿,十几个侍卫把住殿门,杨广只身进入。

    来到内殿,见隋文帝杨坚卧在病榻之上,左右只有两个小太监伺候,杨广对两个小太监言道:“你等退下,这里由本宫伺候。”

    两个小太监吓得赶忙跑了出去,隋文帝一看杨广,二目怒瞪,厉声喝道:“你这孽畜,安敢擅大宝殿?”

    杨广言道:“我若不来,父皇不走,与其病痛折磨,不如痛快升天。”

    杨广面露狰狞,狠光恶视,拔出腰间宝剑,步步逼来,隋文帝二目惊悚,喝道:“元岩、柳述何在?”

    话音未落,只见寒光一闪,血渐宫帷,隋文帝杨坚一声惨叫,撒手人寰。

    杨广杀死了亲生父亲,宝剑入鞘,转身出殿。此时,黄门侍郎元岩已被生擒,禁军多数死伤,其余皆降。杨素、宇文述、张衡已率人来到大宝殿外。

    杨广言道:“传本宫口谕,右庶子张衡入宫侍疾,左庶子宇文述率东宫兵士封锁各门,**人等暂且押往偏殿。”

    众人分别行事,单说张衡入大宝殿内室,一见隋文帝杨坚惨死之状,吓得一惊,杨广说道:“你为何发呆?”

    张衡用手指着血迹,不知所措,杨广道:“只管收拾血迹,今晚报丧。”张衡只得哆里哆嗦收拾血迹,整理杨坚尸首。

    到了晚间,收拾已毕,越国公杨素下令将柳述、元岩流放岭南,与废太子杨勇联系密切的李圆通、权武削官免职。杨广传命,昭告天下,天子驾崩,举国致哀。隋开皇仁寿四年,公元604年七月十三日,有着雄才大略的大隋开国皇帝杨坚,驾崩仁寿宫,享年六十四岁,史称隋文帝。真可谓:

    绝代英主立丰绩,励精图治成统一。

    六十四载非凡命,二十三年兴国基。

    大江南北万里域,五胡归汉成大器。

    秦汉皇图彪炳史,隋唐盛世传风仪。

    此次仁寿宫宫变,宣华夫人揭发太子,引得父子反目,打开杀戒,令人震惊。陈叔宣自知杨广必然报复,不会兼容,只得等罪,眼看夕阳将至,大太监王文同来到,言道:“太子口谕,赐宣华夫人金盒,请夫人亲自打开。”

    宣华夫人眼神麻木,接过金盒,颤颤微微,金盒之上贴有纸签。依照惯例,赐死后妃之时,均用金盒装毒药。宣华夫人双手拿着金盒,半晌无动于衷,心中惶恐不安。

    大太监王文同道:“老奴奉旨赐盒,娘娘好歹打开金盒,老奴也好复命。”

    宣华夫人自知死期将至,慢慢吞吞撕下纸签,打开盒子,定睛一看,这哪里是毒药,竟是同心结。

    旁边吓得宫女兢兢战战,原本以为宣华夫人大难将至,一看是同心结,转忧为喜,破涕为笑,纷纷道喜。宣华夫人一阵脸红,竟把金盒仍在地上,不言不语。王文同一看,劝道:“夫人,这可是太子所赐,您滴领旨谢恩啊。”

    “本宫乃是太子庶母,先帝驾崩,辈分犹在,岂有**之理?”

    王文同道:“自古皇位都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何况**妃嫔,太子不计前嫌,夫人不可辜负太子好意啊。”

    这左右宫女巴不得跟着宣华夫人的得宠沾光,偎在跟前,你说我劝,让宣华夫人收下谢恩。毕竟是似死还生,峰回路转,陈叔宣万难之下,从丫鬟手上再次接过同心结,领旨谢恩。

    王文同走后有一个实诚,宣华夫人独自在宫中哀思难免,对丫鬟言道:“先帝暴亡,我理应为亡夫守灵。”

    正欲起身,忽然大太监王文同又至,言道:“太子驾到,今晚临幸宣华夫人。”

    宣华夫人陈叔宣顿时打了一个冷颤,站起身来,只见太子杨广来到暖阁,解了披风。挥手让左右宫女太监退下,宣华夫人道:“臣妾正欲为先皇守灵,不想太子驾到,有失远迎。”

    杨广言道:“先皇病重,夫人劳神多日,今晚暂且休息。”说着,杨广便伸手抚住宣华夫人。

    宣华夫人挣开杨广,含泪答道:“太子即将登基,三千**,尽数殿下。请准臣妾为先皇寡居守灵,万莫强求。”

    杨广道:“夫人正值花样年华,父皇早已是垂暮之年,能有几日欢好?杨广倾慕夫人已久,在扬州之时,奈何党争宫斗,难以追求。多年卧薪尝胆、隐忍不发,就是有朝一日,继承皇位,与夫人共结龙凤之好。”

    杨广看着宣华夫人眼神,有些踌躇,又道:“昨日仁寿宫外,兵戈相见,血肉横飞,不知死了多少人,才换来杨广今晚与夫人一见。”杨广双手抚住宣华的双肩,抚慰道:“何必一心求寡,你不还是萧妃的好姐妹么。”

    “当真不怪臣妾揭发太子之事?”

    杨广顺手从后面搂住宣华夫人,言道:“本宫是有情有义的男人,绝不做无情无义的暴君。”

    这时宣华夫人转过身来,问道:“太子真的愿意抛弃**三千佳丽?”

    杨广道:“等到即位,将改元大业,本宫要做超越秦皇汉武的千古圣君,绝不做荒淫无道的昏君。”

    此时宣华夫人已被杨广说道心生转变,二人相拥相亲,入了卧房,风花雪月,**之欢,不做细说。

    太子妃萧珺,来到大宝殿灵堂,却不见太子,便问当值太监:“太子殿下今夜守灵,为何不见人影?”

    小太监道:“太子殿下今晚临幸宣华夫人,暂不守灵。”

    萧珺听罢,瘫坐在椅子上,二目呆滞,无语相对,真可谓:

    十年苦心谋经营,只盼夫君主皇廷。

    母后脚下思尽孝,父皇耳畔记贤明。

    宫斗隐恨屈人下,党争不惜石落井。

    功成方知本性露,成败终是苦伶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