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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回:云定兴谗言害元氏,太子妃遗言传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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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勇气得脸sè发青,怒气灌顶,背着手踱来踱去,小妾云昭训从厢房出来,看太子心神不宁。不用问,猜也猜得到,只要晋王不在京城,能惹太子心烦意乱的只有太子妃元氏。云昭训走到太子跟前,轻声问道:“殿下莫不是又为元妃姐姐生气了?”

    没想到太子无处发泄,竟对云昭训吼道:“还不是为了你,把你接到宫里,惹出了多少麻烦事!”

    “这……这与我何干……”

    “天大的事也要坏在你们这些妇人手里!”太子怒气冲冲离开了东宫。

    云昭训莫名其妙的被太子怒吼一顿,心里对元妃更是既嫉妒又憎恨,一时间心生毒计,偷偷的离开房中。

    云昭训一边走一边掂量着,暗想如何加害太子妃元氏,顺着东宫长廊一路来到老爹云定兴的住处。

    云定兴是太子主事,也是宫里的茶师,自从云昭训给太子做了妾,云定兴也跟着住到了东宫的厢房众。老云头正在长廊下闲遛,正见女儿云昭训哭丧着脸走了过来了,云定兴问道:“女儿不在宫里陪太子,这般表情,莫非出了什么事?”

    云昭训问道:“父亲可知道如今太子和晋王为争皇位,明争暗斗,难以调和?”

    “早有耳闻。”

    “太子处处谨慎,没想到元妃却三天两头道独孤皇后那里哭哭闹闹,使得皇上、皇后十分恼火。”

    云定兴才明白缘故,说道:“元妃要是老这么闹下去,确实对太子十分不利。”

    “父亲,太子万一倒了台,看您在宫里还怎么混下去?”

    云定兴深以为然,鼻子里不时冒着粗气,一心想把自己的女儿云昭训扶上太子妃的尊位,思量了少时,云定兴低声说道:“如今党争宫斗ri益凸显,元氏身为太子妃总在皇后那里胡闹,必将坏了太子大事。看来咱父女也该出手了。”

    云昭训听了这话,倒吸一口凉气,为难说道:“唉,女儿也厌恶元氏久矣,只是无计可施。”

    云定兴看看左右无人,暗暗说道:“这有何难?老夫当年上山采茶之时,曾得一种药草,投食之后,必先发病,久不治愈,隔ri必死。”

    云昭训一时心头生恶,对着毒药到有了几分兴趣,说道:“既然有此神药,父亲何不拿来,若是能让元妃稀里糊涂死去,岂不省了很多麻烦。”

    云定兴脸上露出一丝jiān诈的浅笑,让女儿云昭训稍后两ri,便只身出宫,去寻这毒草去了。真可谓:

    朝中党争始未及,皇廷宫斗不可期。

    善恶人心尤难测,风云大隋更交集。

    云昭训在东宫等了两ri,果然云定兴把这种毒药,碾成粉末交予云昭训。云昭训得了毒药,便往厨房而去。东宫的厨子一看云昭训来到厨房,一个个低头做事,谁也不敢乱说乱问。因为大伙儿都知道,现在元妃整ri哭闹,早已在太子面前失宠,而云昭训得宠,变得ri益骄横,越来越像东宫的女主人,所以东宫的人对云昭训是又敬又畏。

    云昭训东盼西顾,在厨房问长问短,四处打量,只见厨子将一碗参汤盛好,一看这只雏凤碗,便认得此碗是独孤皇后特赐太子妃所用的御碗。

    趁着厨子背过身去,云昭训问道:“今天都给太子殿下,做了什么菜。”

    “今天御膳房宰了只活鹿,给东宫送来一块鹿肉,正准备给太子蒸鹿肉。”

    “哦,知道了。”云昭训嘴上搭着话,手中却趁着众人不备,便把毒药洒进碗中,假意跟厨子们寒暄几句,便离开了厨房。

    过了少时,丫鬟端了参汤送往太子妃暖阁之中,在院中闲逛的云昭训看毒汤已经送进暖阁,心里觉得毒计已成,便若无其事转身离去,只等元氏的噩耗。

    不过半ri,东宫便出来消息,太子妃元氏患了心疼病,疼痛难忍,数名太医被召唤到东宫,诊脉察看,一个个都束手无策。

    折腾到晚上,这心疼病也无济于事,太子妃元氏自己什么身子,自己最清楚,平白无故病发突然,自知又失宠于太子,暗想定是有人暗害,便让丫鬟把自己信任的侍卫姬威叫来。

    姬威平ri最得元妃信任,来到暖阁,此时只有元妃一人躺在病榻上,头发蓬乱,脸sè苍黄,姬威赶忙来到榻边,双膝跪倒问道:“太子妃娘娘怎么病成这般样子?”

    元氏说道:“本宫得了心疼怪病,病的蹊跷,料想必有人要害我。”

    “何人如此大胆,敢谋害娘娘?”

    “我若有不测,料定必是太子投毒。”

    姬威脑袋一懵,猜忌谁也不敢猜忌到太子身上,心里顿时吓得不知所措,又说道:“娘娘若有凶险,只怕姬威在东宫也难以立足了。”

    元氏道:“我死之后,云昭训必会霸占东宫,你若念及主仆之情,绝不能饶过太子!”

    姬威跟随元氏多年,是忠心耿耿,也知道云昭训就在厢房,吓得不敢哭泣,低声说道:“娘娘对我恩重如山,我定不负娘娘。”

    “你快走吧,让人察觉只恐也难逃一死。”

    姬威偷偷给元妃磕了个头,快步走出房中。姬威前脚刚走,后面太子杨勇便来到房内。

    杨勇一看元妃脸sè,做的床边,握着元妃的手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病成这个样子?”

    元妃惨然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太子不必伪装了,臣妾活不成了,太子也得不到皇位。”

    杨勇本来是好心来看望元妃,没想到被如此数落,诧异的问道:“爱妃何出此言,我得不到皇位,于你何益?”

    “晋王处处紧逼,太子处处被动,只恐将来天下早晚是晋王的。”

    杨勇把手一甩,起身怒道:“我看你是病糊涂啦,什么浑话都敢说!岂有此理……”言罢,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元妃的卧房。这才是:

    太子妃元氏连续心疼两ri,竟一命呜呼,死于东宫。

    小妾暗中投毒ri,太子恶名上身时。

    若非明争暗斗乱,元氏冤死谁人知?

    一位皇室宗亲离奇身亡,给深幽的宫廷带来几分死寂,太子杨勇跪在宁安殿,一时不知所措,低头不语。隋文帝杨坚、独孤皇后两个人坐在御凳上,勃然大怒,独孤皇后言道:“元妃一贯身子无病,怎么得了心疼,说没就没了?”

    杨勇满面委屈,苦诉道:“孩儿确实不知,母后明察。”

    “明察?太医都说了是毒血攻心,你还在此狡辩?若不是有人陷害,岂能中毒?”

    杨勇即便浑身是嘴,也难以说清,无奈解释道:“儿臣也觉得此事蹊跷,儿臣的几个妾室虽然有时争风吃醋,也断不至于投毒害人,那些下人们就更没这个胆子了。”

    “速速回去调查原委,查办凶手,否则莫怪哀家无情!”独孤后道。

    杨勇被训斥一顿,满腹委屈,离开了宁安殿。独孤皇后对杨坚说道:“太子不贤,连太子妃都守护不好,将来岂能守护江山社稷?”

    “唉,太子作事如此轻薄,令朕寒心呐。”毕竟杨勇当太子已经数年,不能轻言废立,杨坚又说道:“且看太子查办如何?等事情查明再做定论。”

    一连多ri,元妃死因也没能察明,太子杨勇整ri在宫里被皇上训斥。这ri隋文帝与独孤皇后,正在闲谈元妃的死因,太监王文同来奏:“启禀陛下,右仆shè、越国公杨素求见。”

    “传杨素来见。”

    传下口谕,杨素快步走进宁安殿,拜见了皇上皇后,杨坚问道:“杨爱卿有何要事要奏?”

    “臣启陛下,仁寿宫自开皇十三年二月动土,至隋开皇十五年三月,历时整整两年,如今已经全部完工,臣杨素叩请陛下御临仁寿宫。”

    被元妃案困扰数ri隋文帝与独孤皇后,闻听此报,心中大喜,独孤皇后道:“杨爱卿在歧州监工,ri夜cāo劳,如今仁寿宫修成,可谓功不可没。”

    隋文帝道:“朕要月末亲往仁寿宫,爱卿速传旨意,诏命各地要员,朝中百官,皇室宗亲,月末赶至歧州,共贺仁寿宫落成大典。”

    “臣遵旨。”杨素领命去办,不做细说。

    月末,岐山人流不息,官轿车马络绎不绝,这ri正是仁寿宫大庆的ri子,皇亲宗室、满朝文武、各地官员、名流高士、佛道两家,纷纷奉旨赶往岐山仁寿宫。

    晋王杨广也赶到了岐山,王妃萧珺陪着杨广先去宫里拜见了皇上、皇后,便往女官厢房来看望陈叔宣。

    杨广阔别数年,如今再看陈叔宣,已是十九岁的少女,真可谓美若天仙,绝代佳人,看的杨广两眼发直。杨广把从扬州jing挑细选出来金银饰品一一摆出,对叔宣言道:“你姐姐几次三番催促,令我带jing美饰品赠你,这些小玩意拿去玩吧。”陈叔宣打眼一看,这便是:

    白玉宝珠镂雕钗,金蝉银环翡翠牌。

    锦绸细绢苏杭绣,珍奇宝石水纹开。

    陈叔宣看的一堆宝贝,个个jing湛绝美,让人目不暇接,有些不好意思收纳,萧珺说道:“妹妹若是喜欢,不必客气,都是殿下的一番美意。”

    陈叔宣喜不自禁的说道:“殿下如此厚爱,可让叔宣如何答谢?”

    杨广笑道:“无需答谢,尚仪要是听见父皇、母后说本王的不是,一定透个风,本王也好改正。”

    “殿下说哪里话,皇后娘娘整ri夸殿下的长处,说太子的不是,奴婢看的明明白白。”

    杨广假意问道:“我皇兄仁爱宽厚,能有什么不是?”

    叔宣道:“自从太子妃被人毒死,太子爷又查不出元凶,皇后娘娘都萌生废太子的念头了。”

    杨广闻听此言,禁不住心中打了一个机灵,与萧珺互视一眼,夫妻二人似乎心有灵犀,感觉到争夺继嗣之位的时刻即将来临,千载难逢良机一到。

    杨广与萧珺回到仁寿宫的驿馆,立刻招来宇文述、张衡,四人聚在房中,杨广言道:“自从太子妃已被毒死,皇上皇后已对太子有所顾忌,甚至说道起废立太子的事,事关重大,接下来该当如何?”

    张衡道:“元氏已死,东宫最得势的便是云定兴那个女儿,云氏父女必将猖狂于东宫,而元妃的亲信必受排挤,何不收买元妃的下人,监视太子举动。”

    “嗯,本王收买谁呢,谁能替本王出面,你们可有人选?”真可谓

    一招不慎隐患埋,太子逢凶更悲哀。

    满盘博弈恐逆变,终是杨门自家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