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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阳光明媚,碧空无云,正好是个好ri子,杨约便应邀来到宇文述的府上。自从杨素当了仆shè,真是一人成仙,鸡犬升天,二弟杨约也派头倍增。到了宇文府上四处观瞧,一看宇文述的府邸,装扮的并不华贵,反到是简单朴素。
杨约不禁叹道:“常闻晋王府简朴节省,没想到宇文大人这几年跟随晋王当左庶子,也是如此清廉。”
宇文述笑道:“谁说不是。”
二人来到客厅,“杨大人请。”宇文述把杨约请进客堂,杨约环视四周不过几幅字画,但往地上这么一瞧,心中一惊。两箱金银珠宝,敞着箱盖,摆放桌案之下。
宇文述在旁边瞅着杨约眼神,便知此人是个贪财之徒,宇文述往圆桌一坐,拿出一对茶碗和三枚骰子,对杨约道:“倘若大人公事不忙,不如和下官玩上两把。”
杨约眼珠子不时盯着地上的财宝观瞧,假意问道:“试试手气,倒也无妨,不过没有赌注呀,不好玩呀。”
宇文述笑道:“地上两箱金银便是赌注。”
“拿宇文大人的钱财做赌注,不好吧?”杨约装模作样问道。
“金银乃身外之物,何必看重,来来来。”宇文述这么一说,杨约便顺水推舟,也坐了下来。
二人玩起骰子,杨约却不知这骰子早已做了手脚,宇文述故意赌输,连连输钱,杨约连赌连胜,玩的不亦乐乎。几盘赌博下来,两箱财宝,已被杨约通通赢取。
这杨约一看,宇文述输的jing光,反到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与大人不过博弈游戏,怎好把两箱财宝全部带走,还是留下些吧。”
怎知宇文述推让说道:“我宇文述做人堂堂正正、规规矩矩,输了的东西,岂有要回的道理?万万不可。”
杨约贪心骤起,也没多做退让,便收了宇文述的两箱金银。宇文述不但不吝啬,还邀请杨约择ri再来玩。
杨约心想仗着我大哥杨素是相国,朝中巴结我的人多了。也没猜忌宇文述的邀请,便三天两头到宇文述府上赌博,一连数ri,赢了不少金银珠宝。
单讲这ri,杨约又来宇文述府上赌博,又是赢的一塌糊涂,此时杨约心里也有些愧疚,觉得宇文述手气再臭,如此经不住如此输钱,其中必有原由,便对宇文述言道:“宇文大人,一连数ri,输给下官的金银可不在少数,大人究竟有何想法,不如直言。”
宇文述道:“杨大人,你以为这些金银是下官愿意给您么?这可是晋王千岁的一片心意啊。”
“啊?”杨约一惊,缓了缓神儿问道:“晋王如此厚爱下官,不知有何意图?”
宇文述笑道:“杨大人,现在朝中不少人都在传言,越国公与杨大人修建行宫,强征民夫,残害百姓,糟践人命,听说已被数次参劾。”
杨约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两眼惊慌,伸出双手作揖言道:“实不相瞒,我兄长正为此事担忧,还望宇文大人多多赐教。”
宇文述道:“如今相国高颎查案,查到越国公头上,乃是依仗太子杨勇。即便皇上不忍治罪,但是皇上年事已高,万年之后,越国公依靠谁人?”
看着杨约竖着耳朵听得认真,宇文述进而言道:“今太子暗弱平庸,晋王功勋卓著,越国公若能拥立晋王,废掉太子,你兄弟二人,必是辅弼功臣。晋王必刻骨铭心,越国公也无需忌惮高颎。此事宜未雨而绸缪,勿临渴而掘井呀。”
杨约闻听此言,频频点头:“大人所言有理,下官自会说服兄长,拥立晋王。”二人不谋而合,结成同党。真可谓:
人心不足蛇吞象,金银岂能从天降。
若非陷阱早布好,怎有党争斗官场。
杨约返回府上,心里揣着此事,一路心中不安,收了晋王如此多的贿赂,只怕说不动兄长杨素。
一见大哥杨素,杨约言道:“小弟听说高颎正在暗查,兄长强征民夫的事情。”
“嗯。”杨素依旧一副镇定心态,若有所思的问道:“二弟怎么看?”
“小弟觉得左仆shè高颎与太子平ri交往过密,倘若联手,势力遮天,兄长若不早寻靠山,只恐后患无穷啊。”
杨素摸了羊角胡子,问道:“二弟之见,有何良策?”
“另立储君,废掉太子!”
闻听此言杨素大笑,抚掌乐道:“为兄的智谋已不如你,若依照此计,你我必将高升。”
杨约问道:“兄长既然有意如此,不知打算拥立哪位王子?”
杨素道:“除了太子,还有晋王广、秦王俊、蜀王秀、汉王谅。不如把这四位殿下的名字写在手心,看看我与二弟猜的是不是一个人。”
“小弟正想一赌。”杨约和杨素各拿起一支毛笔,润了笔墨,将名字写于手心。
兄弟二人把yu拥立的王子名讳写在掌心,二人伸手互看,杨约手上写了一个“广”字,杨约再看杨素手上,也写了一个“广”字,兄弟二人不谋而合,大喜不已。
杨约说道:“没想到兄长如此慧眼识珠。”
杨素摆了摆手,看着窗外说道:“老夫回朝班师之时,晋王殿下在扬州犒赏三军,我已料到晋王的心思,只是没想到高颎的参劾来的这么快。”
“是啊……”杨约也说:“此番党争来势汹涌呀。”
杨素道:“以后你与宇文述来往,也要多加提防,结党之事早晚要有风吹草动。”真可谓:
争权夺利使人伤,官场险恶更迷茫。
何曾体恤百姓苦,只闻内斗比猖狂。
你主国政仗太子,我断朝纲立诸王。
各为其主无所惧,只叹社稷难保常。
杨氏兄弟与宇文述由此结为党朋,依附晋王麾下,相互来往密切。久而久之,难免被人看出端倪,背后说道。
最为敏感之人,莫过于驸马柳述。前文说过,柳述本是太子亲卫,能当驸马幸有太子杨勇举荐。这次发觉杨约与宇文述的交往异常,便匆匆赶到东宫,商议此事。
柳述刚到东宫,便听见传来阵阵哭泣之声,隔门帘望去,原来是太子妃元氏,不知何故,在暖阁坐着啼哭。再往正殿,太子杨勇坐在宝椅之上,脸sè难看,唉声叹气。
柳述略施一礼,躬身问道:“太子殿下何故如此沮丧?”
太子杨勇摇摇头,说道:“我给小妾云昭训做了辆车撵,与太子妃的略有几分相像,太子妃便又哭又闹,在那里争风吃醋。”
柳述言道:“难道云昭训已经接到东宫?”
“我身为太子,总不能整天在外边过夜吧,云昭训安置在西厢房了。”
柳述劝道:“今后太子可要谨慎啦,ri后麻烦将越来越多。”
本来太子杨勇没什么情绪,听柳述这么一说,到了提起了几分jing神,问道:“驸马何出此言?”
“近些ri子,大理寺少卿杨约与晋王府左庶子宇文述来往密切,况且晋王妃萧珺返京之后,也一直未曾回扬州。”
“那又能怎样?”
柳述凑近身子,又说:“太子想想,该陪在晋王身边的人,如今都在京城和杨素兄弟勾结,是何预兆?”
杨勇这才恍然大悟,摸着脑袋问道:“最近仆shè高颎正在调查歧州行宫,难道杨素因为此事,勾结晋王?恐怕晋王也帮不了杨素呀。”
“但晋王妃能帮忙,独孤皇后最喜欢的儿媳,便是萧珺。”柳述道。
太子杨勇听了此言,觉得颇有道理,柳述劝道:“父皇的脾气,太子最清楚。只要母后发话,父皇言听计从,千万不能总让元妃到母后那里去哭闹了。”
太子杨勇道:“你速去高相国那里,说明眼下形势,让他务必抓紧取证,参劾杨素。”
“遵命!”
太子杨勇有个习惯,一遇难事就找人算命。柳述告辞离去,杨勇立刻命人召来太子宾客司天监高德和占卜师卢太翼,高德略懂天象,是个专拍太子马屁的投机客;而卢太翼硬被太子请来,心中根本没想留在东宫。
这次担心晋王杨广结党营私,遂把晋王与杨素勾结之事,一一说来,杨勇问道:“依二位先生之见,占卜一下是凶是吉?”
高德瞅了卢太翼一眼,说道:“臣夜观天象,难说凶吉,只是太子命犯桃花。”
“你……你怎么跟卢太翼一样,也开始算命犯桃花了?”
“太子爷,臣确实看得天象是命犯桃花呀。”高德正急于解释,卢太翼一旁说道:“殿下,这次高先生说得极准,在下掐算也是命犯桃花。”
太子杨勇无奈的苦笑一声,叹道:“这算什么命犯桃花,只不过是本宫的爱妃争风吃醋,斗得你哭我闹罢了,你们下去吧。”
高德一看太子是这么理解的,看了看卢太翼,卢太翼装傻卖呆一言不发,只听太子怒道:“你们俩滚!快滚!”
“我……”高德还想解释两句,一看太子动怒又憋了回去。二人不敢多语,便退出了东宫。
卢太翼正往外走,高德拉住衣袖问道:“卢先生只会拿命犯桃花唬太子,而我此次是真算的太子是命犯桃花呀。”
“不妨明说?”卢太翼问。
“桃花运。”
卢太翼冷笑一下,问道:“高先生把天象看反了吧,我怎么算的是桃花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