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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皇后回到寝宫,气得七窍生烟,杨坚平ri惧内,向独孤皇后安慰道:“没想到梁国宫廷竟然养了这么个笨公主,朕从内廷招几个才艺具佳的宫娥,教授一番,定有长进。”
独孤后言道:“像这般笨拙懒惰的公主,定时从小娇奢惯了,一般宫娥岂能教的了她。以臣妾看来,不如找个严厉的嬷嬷,好生调教,不出数月定能改正。”
“嗯。”杨坚听了,倒也默许,问道:“皇后之见,哪位嬷嬷做事严厉?”
“臣妾看来,兰陵公主的nǎi娘宋嬷嬷,平ri里对婆子丫鬟管教有方,就让她去调教萧妃,再学宫娥才艺,必可大有长进。”
独孤皇后遂命人去传宋嬷嬷,宫人赶忙传话,时间不大,宋嬷嬷来到寝宫。这宋嬷嬷个子不高,体态粗壮,大眼有光,嘴宽唇厚,是独孤皇后小女儿兰陵公主的nǎi娘。独孤皇后对宋嬷嬷说道:“晋王迎娶了梁国公主萧珺为王妃,今ri带回宫中,没想到这萧妃笨拙不堪,不识史书、不懂礼乐、连盘发髻都做不成,守着宫人,丢尽了本宫的脸面。”
“娘娘的意思是?”
“宋嬷嬷平ri管教丫鬟、婆子严厉有方,这个萧妃就交给你调教几个月,待懂了家教之后,再让她伺候晋王。”
宋嬷嬷说:“娘娘的意思奴婢明白,不过萧妃也是娘娘,我是个仆人,我去管教,岂不乱了尊卑。”
独孤皇后站起身来,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取出一把竹尺。独孤皇后把竹尺交给宋嬷嬷,宋氏双手接过这把竹尺,尺子雕刻的是华美jing湛,妙趣绝伦,上面横刻着一条长龙。独孤皇后说道:“这把雕龙戒尺,本宫赐你使用,倘若萧妃不服管教,就以龙尺行罚。”
宋嬷嬷将雕龙戒尺双手举过头顶,伏地谢恩。
杨广一个人回到晋王府,萧珺则被留在**,被送到离皇后寝宫不远的冷元宫。这冷元宫本是宫女所住房舍,因为隋文帝杨坚坚守一夫一妻,身边没有妃嫔,乍把萧珺留于宫廷,找不到合适的宫苑,便把冷元宫收拾出来居住。
萧珺刚住进冷元宫不到半天,这位宋嬷嬷和一个太监来到冷元宫,太监喊道:“圣旨到萧珺一看圣旨来到,快步走到近前,提裙跪倒。太监打开圣旨,读道:“萧珺听旨:萧氏乃梁国宗室,本当贤良恭谨,奈何缺少教养,素无才学,娇奢愚笨。故命嬷嬷宋氏,准持雕龙戒尺,督以管教,才艺礼数,勤奋
未时教习笛、箫、琴、棋;
申时教习发髻盘梳;
酉时进膳,给皇后请晚拜;
戌时教习丝织刺绣;
亥时睡觉。”
宋嬷嬷让萧珺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一番,说道:“真是个美人儿,可惜笨的吓人,冷元宫本是下人门住的地方,皇后又主张勤俭,娘娘在此难免粗茶淡饭,可别嫌弃。”萧珺吓的早已不敢言语。
苦学,早ri陪王伴驾。钦赐。”
萧珺听了圣旨,心中愧怨,无奈只得领旨谢恩。太监言道:“萧娘娘,从今往后,就有宋嬷嬷管教了。老奴先先告辞了。”
太监走后,宋嬷嬷有模有样走到桌前,坐在凳上,把雕龙戒尺往桌上一摆,把大粗腿一翘,对萧珺说道:“萧娘娘,从今往后,就有老奴冷元宫陪伴您。皇后说了萧娘娘金枝玉叶,娇奢懒惰,不学无术,让我严加调教。”
宋嬷嬷顺手从兜里拿出张纸,放在桌上,说道:“我写了个时辰纸,以后萧娘娘就按这个时辰纸生活起居,听说萧娘娘识不了几个字,我就替娘娘念念。”宋嬷嬷拿起时辰纸念道:
“每ri卯时起床,打扫庭院,进食早膳,给皇后请早拜;
辰时读书写字,练习书法;
巳时背诵宫规,教习律法;
午时进膳,给皇后请午拜;
自从这ri,萧珺在冷元宫人如同奴仆,简装素衣,平时有宫娥教诲,ri学才艺,夜练书法,宫规诫律,烂记于心,一ri三拜皇后,一有怠慢,宋嬷嬷便戒尺严打,哪里是大隋王妃。真可谓:
琴棋书画苦练jing,品竹调丝琴箫鸣。
发髻高盘梳妆易,绸绢锦缎刺绣屏。
深宫历律戒尺犯,门庭礼数不敢轻。
回想童年难堪苦,何须旁人有惜惺。
萧珺关在冷元宫内,莫说找个知心姐妹,就连丫鬟婆子都没有,只是在隔壁厢房有个听差的小太监,名叫苏园。冷元宫平ri无人住时,苏园只是打扫庭院,做些粗活,自从萧珺住进来,苏园好歹是有了个邻居。
平ri宋嬷嬷在时,苏园帮着打打下手,丝毫不敢与萧珺说话。赶上宋嬷嬷不在,两人才搭腔说句话。
偏逢这ri宋嬷嬷不在,萧珺在房中见苏园正在打扫院子,便在站在门口低声喊道:“小公公…小公公……”
苏园扔下扫帚,几步来到门前:“王妃有何吩咐?”
“求公公办件事。”
苏园犹豫了一下,说道:“娘娘若是想偷着吃点好的,小奴到是能帮忙去弄,若是想出去,那可办不到。”
“我当然不能出去,可公公能出去,帮我给晋王捎个话吧。”
“娘娘要小奴给晋王说什么话?”
萧珺想了想,“唉,又能说什么呢,晋王若是能入宫与我见上一面也好啊。”
苏园看着萧珺可怜巴巴的样子,抓耳挠腮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便说道:“小奴明ri到时有空出去,顺便可去晋王府,到是小奴会如实禀报。”
萧琤大喜:“多谢公公。”
翌ri,苏园起了个大早,站在院子里往萧珺房中张望,萧珺住里间屋,宋嬷嬷住外间屋,萧琤虽不敢出来,但打开了离间屋的窗子。
看到太监苏园往房中张望,萧珺也隔窗摆手,苏园不敢出声,生怕宋嬷嬷听到,用口型告知:“今ri去见晋王。”
萧珺欣慰的笑了笑,苏园便转身离去。
苏园入宫这几年,京师大小的宫苑府邸都已熟悉,借着这ri出宫,便找到晋王府来。
晋王府主事张衡正巧出门,迎面撞见了苏园,一看打扮,竟是宫里的太监,张衡立刻喜笑颜开,作揖相迎:“这是哪位公公,今ri来晋王府玩,快快屋里请。”
“小奴冷元宫苏园,有要事拜访晋王千岁。”
“冷元宫?”张衡一愣,想到晋王妃萧珺就被关在冷元宫,苏园前来必是为了此事。张衡说道:“哎呀,公公来的正是时候,晋王千岁这几ri都起食难安。”
苏园一听,暗想自己真是来着了,和张衡一起来到客厅。“公公先坐,我去告知晋王。”
“请便。”
张衡离开客厅,离开转往后院,杨广一个人闲来无事,坐在长廊下,一个人忧闷的撕着花瓣。
“殿下,殿下……”
张衡一手提着袍子,快步走来,杨广不屑一顾,斜了一眼问道:“不会是父皇又招我商议朝廷大事吧?”
“这次是王妃的事!”
“哦?”杨广顿时jing神起来,“快说,王妃现在如何?”
“冷元宫的苏公公到府上来了,说有要事拜访。”
“人在何处?”杨广说着就起身往前院走。
“就在前堂。”
“快带本王去见。”杨广、张衡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走往前堂。
一见晋王杨广,苏园赶忙行礼,“公公免礼,快快请坐。”旁边家丁端上茶水,杨广问道:“王妃在冷元宫怎样了,公公快快讲来。”
“殿下啊,王妃在冷元宫可是吃尽苦头了,虽说学了不少才艺,但是宋嬷嬷管教严厉,还有把皇后钦赐的雕龙戒尺,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毫无尊卑。”
“啪!”杨广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气得来回踱了几步,怒道:“这宋嬷嬷未免欺人太甚,好歹也是本王的妃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未免太猖狂了吧。”
“殿下息怒,这宋嬷嬷可不能得罪。”
“有何不可?”
苏园赶忙劝道:“宋嬷嬷nǎi大过两位公主,一位皇子,听说是独孤皇后的亲信之人,得罪了宋嬷嬷就如同得罪了皇后娘娘。”
“本王没吃过她的nǎi!”
这时站在一旁的张衡,上前劝道:“苏公公所说有理,您切勿因此事得罪皇后娘娘。皇后平ri最疼殿下,甚至胜过太子。”
张衡这话到是提醒了杨广,杨广自幼看不起兄长杨勇,对杨勇的太子之位窥视已久,想到这里,杨广点了点头。杨广转身问张衡:“如此说来,本王该如何是好?”
张衡道:“先给王妃吃颗定心丸,就说过两ri便去宫中看她,然后在寻接出王妃的办法。”
杨广思量了一番,对苏园说道:“就照张主事所说,先答应王妃,过两ri便去探望。”
“奴才明白。”
杨广对张衡使了个眼sè:“快给公公看赏。”
张衡拿出纹银三十两,塞给苏园,苏园见钱喜上眉梢,连声称谢,
离开了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