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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雪肯定会对交通有影响,蒋澜欣睡前特地把闹钟往前挑了半个小时,结果醒的却比闹钟早。正准备起来把早饭先做了,杜瑾涛一个翻身搂住她的腰,带着没睡醒的鼻音嘟囔:"怎么起这么早啊…"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今天路不好走,得早点儿出门,不然你要迟到。你再睡会儿,饭好了我叫你。"蒋澜欣伸手去拿放在床头的睡衣披上,腰上的那只手搂的更紧了些。
"出去吃吧,我想吃包子。"杜瑾涛手一抓,扯掉蒋澜欣的睡衣,往床脚扔过去,拖着人就往被子里拽。
蒋澜欣顺着杜瑾涛的劲儿又躺了回去,瞧着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笑了笑,说:"你是想跟我做晨运吗?"
杜瑾涛还没清醒的大脑反射性的嗯了一声,刚把头从蒋澜欣的胸口抬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就被吻了个正着。蒋澜欣的舌头熟稔的长驱直入,把她原本就混沌的思维搅的更加涣散了,只顺着本能把身子往前贴了贴,滑不溜丢皮肉贴紧在一起,体温瞬间升高。被蒋澜欣抚过的位置更是烫的皮肉发紧,有些难耐的低吟出声。
等蒋澜欣放开她的时候,两人气息都有些不平稳。杜瑾涛这才反应过来蒋澜欣刚刚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红着一张脸推开她起床:"被你搞的一点儿睡意都没了。"
蒋澜欣笑的开心,伸手把人从床边儿又给捞回来,啧啧两声:"刚刚不还缠着我吗?"
"我那是习惯睡觉搂着个东西。"杜瑾涛恼羞成怒,瞪圆了一双眼睛。
蒋澜欣眼睛眯了眯,瞅着杜瑾涛半天,才漫不经心地:"哦,我也习惯睡觉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搂着。"说完,似笑非笑的放开杜瑾涛,抓起睡衣套上,下了床去洗漱。
杜瑾涛坐在床边儿愣了半晌,突然蹦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冲进卫生间:"你说谁是东西?!"说完又立刻后悔,这种一看就知道不管横竖都会把自己坑进去的问题,她是怎么问出来的?!
果然,蒋澜欣吐掉嘴里的泡沫,不咸不淡的语气说:"你。"顺手把一早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她。
杜瑾涛瘪着一张脸接过来,闷着一口气开始刷牙,无赖似的把洗手池的位置霸占了大半个,蒋澜欣漱完口笑了两声,揉着杜瑾涛的头顶:"傻姑娘。"
"你才撒!"杜瑾涛嘴里含着泡沫,咬字不清。
"好好刷牙!"蒋澜欣掰着她的脑袋扭了回去。
起得早出门也就早,杜瑾涛想吃的包子离着她公司半公里的位置。以往她偶尔失眠或者神经质的早起,就会早下一站车,吃一笼包子,再走去公司。路上还有积雪,蒋澜欣的车开的比以往还要慢,本来就没睡醒的杜瑾涛睡了一路,包子摆到眼前儿了,还打着哈欠流眼泪,顺带埋怨蒋澜欣扰人清梦。
蒋澜欣拿出装了咖啡的保温杯递给她:"你这是埋怨我没进行下一步吗?"
"你够了没!"杜瑾涛想板起脸佯装生气,奈何困意不绝,又是一个哈欠。她只要没睡到生物钟的那个点儿,一天都会没有精神。
蒋澜欣伸手抹掉杜瑾涛眼角的泪,意味深长的:"没够。"
两个人相处长了,对方话里含的潜台词一听就能明白。杜瑾涛咳了两声拧开保温杯,咖啡特有的香味儿扑鼻而来,她好笑的看着蒋澜欣:"包子配咖啡,你也真想的出来。"
蒋澜欣夹起一只小笼包放进料碟儿里,笑了笑:"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合不合胃口呢?"
杜瑾涛愣了愣,觉着蒋澜欣今天说话老是一语双关的。包子跟咖啡,那自己是包子还是咖啡?她啜着咖啡瞄蒋澜欣,横看竖看,蒋澜欣都跟包子不沾边儿。忍不住把包子跟自己放一块儿,比量了比量,别说,还真挺像。自从搬去跟蒋澜欣住,肚子上直接飞起一层肉,可悲的是,她只长肚子不长胸。
蒋澜欣看着对面儿跟包子相面的杜瑾涛,觉着她整个人都透着股傻气,还傻的特纯粹,一个没收住笑出了声。杜瑾涛眨了眨眼:"笑什么?"
"没什么。"蒋澜欣把包子往杜瑾涛眼前儿推了推,说:"快吃,要凉了。"
填饱了肚子,加上一保温杯的咖啡,杜瑾涛上班的时候至少没再打哈欠,临近年底,却成了她最闲的时候。要么跟李常乐磕牙拌嘴的打发时间,要么就对着电脑发呆,无所事事了好几天。可昨晚跟于冉见面聊过之后,她就一直挺心事于冉跟曲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于冉那张嘴她是再了解不过,如果她不想说,你就算是拿枪抵在她脑门儿上,也甭指望她给你吐一个字儿。老黑之前还开玩笑似的说,别看于冉平时嘻嘻哈哈的,关键时刻就不含糊。要是再早生个几十年,保不齐又是一刘胡兰,绝对狠角色。
李常乐抱着从前台小姑娘那儿抢来的热宝,一屁股坐在杜瑾涛的办公桌上,一脸贱笑:"瑾涛兄,这一大清早的惆怅什么呢?"
"惆怅你妹。"杜瑾涛从笔筒里抽出剪刀对着李常乐的屁股比划着,吓得李常乐赶紧从她的办公桌上跳下来。
"说正经的,听说咱们年终奖要按照日常工作量来?"李常乐压低了嗓门,神秘兮兮的问。
杜瑾涛呸了一声:"都他妈的小道消息,前几天不是还说比去年要多百分之五吗!"
"我怎么听说是今年奖金不变,年货改成购物卡了?"小杨打隔壁冒了头出来。
"我去!购物卡?!敢不敢折成现金啊!"有人听小杨这么一说,立马不淡定了。
这一讨论,正个办公室都开始交流自己道听途说来的消息。这一年最重头的就是年终奖跟年货,没人不关心这点儿,但每年都没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了。杜瑾涛对于年货是没什么期待的,只等着年终奖一发,往存折里一填,看着数字叠加就能满心欢喜。
上午闹哄哄的就这么过了,期间穆总监出来溜了一眼,也没说什么。毕竟年底了,实在没必要上纲上线的。倒是之前调主管的那档子事儿,她再没跟杜瑾涛提过。就是偶尔的,会盯着杜瑾涛看半天,看的她心里发毛,又一言不发的回自己办公室去了。杜瑾涛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觉着姓穆的大概只是X生活不和谐,谁让她那又性感又漂亮的秘书辞职了呢。
结果临近午休点儿了,穆总监直接传唤她进了办公室。
"坐。"穆总监长腿在宽大的办公桌下伸了伸,高跟鞋的细长跟儿敲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响的清脆。杜瑾涛瞄了一眼数九寒天里她露着脚背的单鞋,默默的念了句骚包,不甚忐忑的坐下,等着穆总监开口。
"之前想调你走主要是我的意思。"穆总监拿了个文件夹子翻着,一句话说了一半,顿了一会儿,掉的杜瑾涛的胃口七上八下,才继续道:"现在总公司那边儿也有这个意向,前几天打电话过来问过我意见。"
杜瑾涛一听又要跟她提调职的事儿,立马苦了一张脸。别说之前她不是特别想走都没走,现在她是十分的不想走,跟不可能走。"那个…穆总…我真不想走。"
"你可考虑清楚,这次可就不是营运主管了。"穆总监拿文件夹敲着桌子:"咱们在C市开分公司,正好你家是那里的。调你过去是带团队开荒的,估计步入正轨后,就能提到我这个位子。"
对于穆总监来说,这样都不动心的要么是傻子,要么是愣子。杜瑾涛二者占全了,所以她一直斟酌着要不要跟杜瑾涛提这个事儿,毕竟好心提拔下属被拒绝,是个人都得有脾气。
没等杜瑾涛从这个重磅的消息里回过神儿来,穆总监先开口:"还是那句话,先别急着答覆,回去仔细考虑清楚。"
"哦。"杜瑾涛站了起来准备出去,摸着门把手的时候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穆总,咱们今年年终奖是按工作量发还是提百分之五啊?"
穆总监手里的文件夹没拿住,啪的一声掉在桌子上,脸直接黑了半截:"跟往年一样,不变。"
杜瑾涛又哦了一声,默默的退了出去。想了想刚刚穆总监那话里的意思是自己去分公司那边儿把团队带好,就是个总监的位子。可带好一个分公司的团队进正规,怎么着也得三五年的时间,太不靠谱了。而且,开荒,哪是想的那么容易的?她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寻思着要不要把这事儿跟蒋澜欣提一提,提完了之后呢?她想起上次跟蒋澜欣说起调职之后的情形,脸上有些燥热。还是先缓缓,姓穆的也说不急于一时,何况她自己不想去的情绪更多一点儿,要是真决定了不去,那就没别要跟蒋澜欣提,免得闹些不愉快出来。
现在两个人的相处,正是她一直所希望的,真要分隔两地……
杜瑾涛正胡思乱想的没边没际呢,李常乐拍了她后背一巴掌:"哎,穆总找你干嘛?"
"说年终奖的事儿。"杜瑾涛白了李常乐一眼,把抽屉锁上拿了钥匙就走。
李常乐赶紧跟上:"结果呢?"
"跟往年一样。"杜瑾涛这话一出,所有竖着耳朵听的人立马操了一声,开始抱怨。她咧嘴一乐,给蒋澜欣打过电话去:"我楼下等你。"
"我这边儿有点儿事儿,你自己先吃饭,不用等我。"蒋澜欣那边儿的背景银有些混乱,听不出具体什么情况。
"哦,那好。"
杜瑾涛站在电梯前看着红色数字一路上升,猛地意识到电话里好像是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再给蒋澜欣拨过去的时候就成了暂时无法接通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