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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珍珠在田里心不在焉的干活,靖影让她歇着,她也不好意思当闲人,看着靖影热得满头大汗的,他这么干净的人儿都不怕苦不嫌脏,她哪里能偷闲。于是就这么跟在靖影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捞几下,滥竽充个数。
靖影回头瞅瞅她,也不打扰她神游。
这一天,小傲雪在屋里头也是纠结的头大,翻来覆去独自烦恼。
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那张凶恶的脸,恶毒的话,一句句像钻头一样刺进他的心窝。他真的想不明白,这个女人,为啥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和他对女人的理解不一样,她那些胡说八道的理论哪来的?为啥他觉得对的到她这里全是错的?为什么他犯一点事她就跟天塌了一样批斗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他错了还是她故意的?他到底,输给哥哥们什么了?他哪里不好了?!她就这么讨厌他,她就这么不容他!
越想越愤怒,胸口像燃烧着一把火,烤得他心急火燎的。一个跃身从床上跳起来,风一样卷到门口。
一头迎上格伶花。
“……阿妈。”傲雪倒吸了口气,紧张的看着阿妈,绷着脸不敢吭声。
格伶花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脸,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生病吧,傲雪,你这是怎么了?一回家就在屋里折腾,到底有啥事,你跟阿妈说。”
傲雪顿了片刻,立即摇头,“没……没有,没事啊,我……就是累了。”
“累了?累了还跟一蹦大高跟风一样窜出来了。”格伶花脸上明显写着“你说谎”三个字。
傲雪的眼睛怯懦的缩了缩,连呼吸都有点紧了,但是,他的脑子转的很快,既然珍珠都没有说,哥哥们也没有说,他干吗那么傻自己去说。“真……真没有,阿妈,我刚才就是想着……看你一人在忙,想去帮帮。”
阿妈望着他,停了一会儿,缓缓的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不用了,没多少活,家里人也多,你就休息一天,准备一下明天去书院吧。”
“哦……好,我知道了。”傲雪尽量的勾起笑容,让自己表现的轻松自在。
格伶花又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去继续做活了。
看着阿妈离开,傲雪这才吁了口气,有点发虚的转身依到墙上,盯着不知名处发呆。算了,他还是最好别跟阿妈单独呆着,免得阿妈看出端倪来,他又不会隐藏心事,万一,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捅娄子,不是显得太“二”了么?那个女人在牧场可是一触即发的劲儿,回来后怎么没说呢?真是想不通,她是啥意思?难道……她……她是……那要真的她是想那个的话,他要是自己先招了,那他不是自封死路,要追悔莫及了吗?
真是……这女人她到底啥意思……
这一天,傲雪就为这个问题转了。
真是别扭的一天啊。
有时候,执着于哪一天的时间,你会觉得说慢也慢,说快也快,这么一天八个小时,也就这么缓慢却不停留的过去了,眼见着,太阳再一次落山。
今儿个天空颜色不是很美丽,灰灰蓝蓝的,只有一朵云彩孤单无聊的飘着,无精打采。
珍珠和靖影相伴着沿着小路往回走,他们走得早些,地里头还有不少村民在忙,偶有人看到他们打招呼,靖影很开朗的和人说笑,众人都惊异于这靖影眼睛好了,整个人也都变了。珍珠只跟在他身边微笑,突然间觉得吧,原来靖影也是这样高大,和他在一块儿,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感觉他需要她保护。男人终究是男人啊。
于是跨越山坡入山村的时候,她很幸福的将头靠在了靖影肩上,腻腻歪歪的和他一同走着,不在乎偶有人瞧见的目光。
“哟!瞧瞧这两人,幸福的样儿,靖影!媳妇儿有身子了,你恨不得背着走吧!”路过的一个嫂子打趣。
“是啊,我们家媳妇儿身子弱,天天背着她我也高兴!”靖影笑咪咪的,一只手揽着珍珠。
珍珠脸上娇羞,却不松开靖影半分,就让这些大姑娘小媳妇的羡慕去吧,她要改变这里的女人都强悍之说,让她们知道女人也可以享受,让男人知道什么叫疼女人。
卿卿我我的回到了家,一进院门,珍珠的心就提起来了。她知道,这一老天她是躲出去了,可是翔宇一早去了牧场,傲雪那小子不知道会躲在牧场,还是会回来。管他呢,反正这事她是要面对,紧张什么。
进了院里,静静的。
只有婆婆的身影在厨房里晃。珍珠环视了一下四周,小声对靖影说:“你先歇一会儿,我去做饭。”
靖影疼惜的拉住她,微微摇头,“不然我帮你吧,你精神还不好,会累到。”
“做个饭哪能累到,我已经歇了一天了。”珍珠安抚的冲他笑笑,“你去歇吧,你哪里会做饭哪,你又不是翔宇。”说着,突然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妥。
果然,靖影的脸色变了变,即而又一笑,“你放心吧,我肯定能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不会比二哥差的。”
珍珠干干的笑了笑,“是是是,我们靖影最能干,去吧去吧,我一人能行,别让阿妈觉得我没用。”说着,推搡着靖影去上楼。
靖影冲她笑了笑,小声叮嘱她要注意身体别累着,然后就转身去上楼换衣裳了。
这边,珍珠看着靖影上了楼,转身往回走,心里还有点在意,下意识的就抬起眸子小心地往那个房间瞅。
房间里,从珍珠一回来就竖起了耳朵的傲雪,一早就贴在了门后边,仔细听着楼下的动静,后来听到两人分开了,就屏着呼吸迈步出门,勾起脖子往楼下看。
于是般,四目就这么华丽丽地碰上了!
唰唰的冒火花!
尴尬的碰撞之后,两人都惊觉回神,珍珠一个抖擞胸口的气全上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扭头走进了厨房。
“……”傲雪脸上唰的全青,胸口的憋气也噌噌上来,顾自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一转头回了屋,并“咣”的一声猛摔上了门。
进了厨房,珍珠就赶紧挽了袖子找活干,“阿妈,我回来了,我来做吧。”
格伶花抬起头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嗯,回来的挺早的。”说着,放下手中的活儿,提了个小椅子坐下来,看着珍珠,眼神怪怪异异的。
珍珠自觉那目光要有话,便抬起眼皮,冲婆婆笑了笑。
婆婆叹了口气,开口:“珍珠呀,你去牧场,是不是跟傲雪小子吵架了?”
珍珠心里一绷,哇,婆婆真是有眼力!稍稍停了一下,她温婉一笑,道:“阿妈,吃过饭我们再说吧。”她是担心闹了起来大家都没得饭吃。关键是,她饿了。
婆婆的眉头拧了起来,有点急地问:“到底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还是饭后再说吧。”珍珠尽量说的轻描淡写,其实心里挺紧张的。虽然在田里这一天,她想了很多,想好了措词,可是她也知道婆婆可是个厉害角色,想要打败她,她还真得好好切磋切磋。
婆婆瞪着探照灯一样的眼睛盯着她,直盯得珍珠头皮发麻,但是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不受其干扰,继续做饭。
“那个……傲雪耍脾气了吧?”末了,婆婆还是顶不住,不问清楚她可难受,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两人本来就不怎么对点,小家伙又任性,难保不争争吵吵。
这个,珍珠也不打算否认,况且婆婆说的没错,她便点了点头,“嗯。”
闻言,婆婆吁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唉,这个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珍珠呀,辛苦你了,但是,你比他大几岁,他是你最小的丈夫,有点劣性什么的你慢慢调理他,别太往心里去,他要是不听你的,你告诉阿妈,阿妈替你骂他。阿妈看今儿一天,那小子都魂不守舍的,肯定也后悔了,你呀,现在身子也笨了,别太计较星星点点的事,弄得自己不开心,好不好?”
婆婆这番话说的,突然让珍珠很想哭。
看了婆婆一眼,觉得婆婆挺辛劳的,也算是开明了,她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呀。能这样劝解儿媳妇的婆婆在这里应该不多吧,就算在她以前的现代,不少当婆婆的还护着儿子呢,这是人之长常情。可是她这个婆婆,还算是站在了中间的位置上,能这样说知心达理的话,她不觉得温暖是不可能的。
只可惜,她那不争气的儿子不给力呀。
看来,她也只能辜负长辈的一片心了。
做好饭,干活的男人们都来到了厨房,傲雪最后一个进来,从进门就没抬头看谁,顾自一个人沉闷的坐到了桌子前。这不像平时的傲雪,婆婆担忧的看着他,莲儿更是纳闷的吵着问四哥怎么了怎么了。
吃饭的气氛有点诡异,几乎每个人都有心事,就连对事态懵懂的叔叔都吉,也察觉到了。看了各人一眼,他清咳了一声,说:“今天,要准备的东西都基本上准备好了,我打算明天就去商号。”
靖影抬起头来,静静看了叔叔一眼。
格伶花扭过头,看向都吉的眼睛渗入了担心和留恋,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家里的男人是生意人,出去奔波是免不了的。就是现在,她的大儿子越泽还在外头走帮,她除了揪心之外,也只有无奈。
“靖影,傲雪,家里有你们兄弟俩在,要好好干活,知道吗?”
靖影和傲雪均认真的点了点头,“是。”
心神不宁的珍珠忙里偷闲的感慨了一下:不管如何,这峡谷里的孩子确是都很孝顺的,值得尊敬。而反观现代的不少孩子,文化见识虽多了,却不知从什么起,有钱的才是父母。
“珍珠。”突然,叔叔唤了珍珠一声。
珍珠恍然回神,连忙应:“是,叔叔。”
叔叔温和的看着她,道:“珍珠啊,我的孩子们过于顽劣,辛苦你了。”
珍珠愣了愣,不知这是不是家里的长辈出征时的必说之词,或者是长辈已看出端倪了。不由的心里有些不安来。仓皇中,她垂下头,心里矛盾着无言以对。
叔叔不免有些疑惑,看了格伶花一眼。
格伶花也无奈的垂下了眼帘。
傲雪也屏着呼吸悄然瞥了珍珠一眼,那眼神里多多少少渗入了些又怨又屈之意。
珍珠被众人审视的视线给看穿头皮了,心里头一横,罢罢罢,一不做二不休,择日不如撞日,此时趁长辈们在,人也齐全,她再将这事拖要拖到何时,拖拖拉拉只会遗留麻烦,她且不如干脆索性就此把事情公布于众诏告天下。
暗暗吸了口气,珍珠放下手中的筷子,缓缓抬起眼睛,眸子里射出清明亮丽的光明。
众人察觉她的凝重,均不免转过头来,心情各异的看住她。
“阿妈,叔叔,媳妇儿今日有件事,要向你们说明。”珍珠一开口,心境也平静了,意志也坚定了。有些事,在做之前左左右右的犹豫和惶惑,在一旦坦诚公布的做出来时,所有的担心疑虑都不存在了,只剩破釜沉舟的信心。
众人表情各异,尤其是傲雪,坐立不安,脸上绷得紧紧的。
“昨日,我与翔宇、靖影去牧场后,三个人都看到了傲雪与别的姑娘打情骂俏,并且他还与姑娘一同钻入了白色的帐篷。事实证明,他已经用行动严重伤害了我们的夫妻感情,我与他的夫妻情感破裂,情份决裂,无法再共同生活下去。”珍珠说着,抬头看了婆婆和叔叔一眼。
此时二老已经呆怔了,她要一招致命,先将傲雪的错搬出来,成为她离婚的理由,并特意指明有翔宇和靖影在场,免得某人某某人赖帐。看效果不错,珍珠暗暗得意,轻缓敛目,继续沉稳地说:“所以,今天请阿妈、叔叔以及其他家人一起见证,我与傲雪结束这场婚姻,从夫妻关系变回叔嫂关系。我对良心发誓,我所做出的决定是诚实可信深思熟虑义无反顾的,我诚实的表示,从今往后不论傲雪多么富有多么健康多么爱我,我都不愿和他在一起。”
此番宣告无疑像一记惊雷,重重打在众人的心上,一个个全都目瞪口呆,搞不清方向。
唯有靖影,挑着眼角朝珍珠投去暧昧的一瞥。丫头越来越有才了,整天还一套一套地!
最绝望的是傲雪,一张俊脸已完全扭曲,不知要用多大的毅力才能让自己不哭。
最先醒悟过来的是格伶花,听完这些话,她才算把这一整天心里的疑虑惶惑给弄清了,原来是这样啊,原来真的是出了这等事呀,怪不得,她的儿子儿媳不一样。但是……但是!你听听这个臭丫头她说的什么?说的什么?!
格伶花胸口的气越升越高,一拍桌子就要发飙,此时回过神来的都吉及时按住了她的手,抬起头凌厉的看了看傲雪,再郑重的望向珍珠,吸了口气,开口了,“孩子啊,你说的话,我与你阿妈了解了,傲雪做了对不住你的事,让你受了委屈,我与你阿妈定会重罚他,也希望你,看在长辈的份上,再给傲雪一个机会。”
珍珠抬眼迎着叔叔,眸子里是决绝的冰冷,“叔叔,此事不比平常琐事,不是惩罚一顿就能抹煞的,它已经永远刻在了我心上,伤口时时刻刻都在流血,以这样的心情怎么能再继续生活,希望你们能体谅我的心情。而且既然傲雪他能这样做,必定是喜欢别人,同时也对我的情义微薄,既然我与他都已无这夫妻情,分开对两人都有好处,所以请叔叔明鉴。”珍珠说完,很坦然的冲叔叔点头行礼,那淡定的神情看起来真是跟傲雪一点情份都不存了。
其实她故意这样说,就是要摆明她与傲雪分手的合理性,你看,他不爱我我不爱他的,多正好。她要让长辈们认为她与傲雪分手是天经地义,是顺应天命的,不是她得理不饶人。当然,此时她也是料定了小豹子傲雪一定会死撑面子,绝不会承认他还对她有情。她就要掐死他这个嘴硬,这对于她的成功休夫有利!
“你……分明是你小题大作,无理取闹……”傲雪终于忍不住,突然脸红脖子粗的叫嚣起来。
“你住口!”叔叔勃然大怒,“犯了错还不承认,还敢这般口出狂言盛气凌人!”
傲雪一口气哽在喉口,胆怯的收回视线,惊惶的眼睛里含着委屈的泪花,切切的斜了眼眸,求救地瞅向阿妈,“阿妈……”
格伶花此时也已经头浑脑胀,看珍珠这般果断坚定的眼神和咄咄逼人的话语,心中不由惊骇,这个丫头变了,恐怕此时已不比彼时,她已经不再是刚入门的懵懂小媳妇,她面不露怯眼不露骇,一副的胸有成竹、势在必行!她的话条理清楚、可圈可点,可以说是有理在握,这劲头,肯定不是让人哄哄劝劝就能动摇的,况且,此事非同小可,她既然敢这么公然的公布,就说明不是随便说说,绝对不会轻易罢休。这个丫头,翅膀长硬了!
谁让她那个不省心的儿子给她戳事呢!唉!想着,不免怨气地瞪了傲雪一眼。
傲雪缩了缩眼瞳,不由心慌意乱的垂下头,不敢再吭声。
厨房里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都吉无奈的看了看珍珠,见她低垂头眼帘,淡漠而冷静的脸,心里也着慌了,在处理家庭矛盾这方面,他的口才不及老婆,于是只得叹了口气,看向格伶花,沉声说:“你来劝劝儿媳妇吧。”说完,他沉闷的站起身,眼睛看向傲雪,冷声说:“你跟我来。”
傲雪一个哆嗦,战战兢兢的站起来,一边着急的看向格伶花。
格伶花也着慌了,赶紧起身,“都吉……你……先别吓着孩子,这事……还没弄清呢。”
“怎么没弄清,珍珠不是都说了吗?是这小子,在外头沾花惹草,是他犯了错就要受到教训!”
“哎呀,这事……我再仔细问问,你别着急。”格伶花拍了拍都吉的胳膊,推着他,“你回屋吧,这里我来处理。”
“你来处理,你怎么处理?”
格伶花气恼的瞪向傲雪,又烦气的翻了珍珠一眼,顿了顿,道:“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你也得听听儿子怎么说,别光听媳妇一面之词。这夫妻之间的,哪能没有点磨擦,谁还不准谁出点错咋的?也不能说,啊,一眼瞅到毛病就一棒子打死,看丈夫跟仇人似的!做女人要有容人之心,要懂得适可而止,不要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话说的这样满,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你……”都吉瞪了瞪眼,碍着孩子们在场不好意思训她。
珍珠也诧异了,她只知道婆婆说起正理来那是叭叭叭个不停啊,那个理儿讲的你是哑口无言张口结舌理屈词穷的,她还不知道婆婆不讲理时也是这样理直气壮口惹悬河啊,真是强人。
“阿妈,你说话过于偏袒了。”靖影突然插话,面带微笑的看向阿妈。一副毫不费力的站在珍珠这一边的态度。
格伶花眨了眨眼,立即明白现在为啥珍珠这么牛气了,臭丫头现在有同盟了,有她儿子的支撑她就硬气了!“靖影,这是你对阿妈说的话吗?”
“阿妈,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我们只是在讲理。”靖影依然淡淡的,说着,眼睛瞟向珍珠,给她于鼓励。
“讲理,阿妈哪句话没理了?”格伶花忿忿的瞪了靖影一眼,“阿妈是在维护这个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当然要问清楚。”说着,她又瞥见珍珠,“你就算兴师问罪也得给人辩解的机会不是,看看有谁家的媳妇因为丈夫犯了错就跟天塌了一样死不迂回,哪有揪着别人的错就赶尽杀绝的?就算你再有理也显得太不近人情了!你这般执扭倔强以后谁还愿跟你来往!做人不能够这样!”
珍珠听着婆婆明着是劝解可是语气却十足强势的话语,心里越来越凉了,看来,这婆婆也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她也不必再跟她客气了。轻轻一笑,她抬起头,不畏不惧的看向婆婆,“阿妈,您维护自己的儿子这我可以体谅,但是,您要知道,我也正是和您一样对您的儿子有感情,才对他的所做所为冷了心。这件事情很严重却很简单,哪里好弄不清楚?翔宇和靖影都可以做证,而且他自己也没有否认,这怎么算是我一面之词?我进了这个家门后,我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应该与他们兄弟有同等的地位和代遇,可是,阿妈因为疼惜儿子的处境就对他的错只字不提,反而因为我不容他犯错而对我屡加指责,那么这个家的公平在哪里?没有公平谈什么维护一个家的太平?”
“你……你……居然敢指责自己的婆婆?!”格伶花惊骇不已,万没想到这个小妮子能如此尖牙利齿,这些歪理是谁教给她的!
众人也对珍珠如炮珠的话惊到。
珍珠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阿妈,我说的不对,阿妈尽可以回驳我惩罚我。媳妇儿没有怨言。可惜,相信阿妈也不能否认,更没办法抹掉他所犯的错。我也知道,夫妻之间是要容忍,但有可忍有不可忍,做人都要有底线的!否则与动物有何区别?傲雪,他已经把事情做死了,死了的东西怎么可能活呢?所以我也没必要兴师问罪,更没兴趣再听什么辩解,多此一举。好比一面镜子,碎了再粘起来,就再也照不清楚自己的脸,那么,我宁可弃之也不能让它污了自己的容颜。”
傲雪的脸惨白了,眼睛里已完全没有了情绪,茫然一片。
靖影却是弯了眼,听得津津有味。
格伶花着急的张了张口,终于也找不出措词来。
“阿妈也是女人,也知道做女人的苦涩,我想阿妈也应该支持我维护女人的尊严。”珍珠呼了口气,语气显得有点苍茫起来。“如果,阿妈能体会那种被背叛的痛苦,阿妈会眼睁睁看着儿媳身陷沼泽吗?你们也许觉得我固执,我绝情,可心如死灰的我,这样做只是为了给他人一条生路,因为我们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我不再对他有情,不会再让他近身,这样的婚姻死寂的像地狱一样,到时候我与他都不会再像人而像是鬼!阿妈,难道您会这样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儿子吗?您舍得将他困死吗?!”
“你……”格伶花气得快要喘不过气,“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是什么女人啊怎么能这样诅咒自己的丈夫?!”
“他已经不是我的丈夫了,他只是路人。”珍珠平静地说。
“你……”
“好了!不要再吵了!”傲雪突然红着眼睛大吼一声,胸口重重的起伏着,似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喊道:“我承认是我错了!我错了行吗!我不会再犯了,再犯就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