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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滴泪悄悄滑下来,脸庞上那刺咧咧的痛惊得珍珠嘶嘶直抽气,伸出颤抖的手,抚上疼痛的地方,为那个背叛者受的伤,她会记下的。
牢房里安静下来后,她的心也冷静了,方才张牙舞爪的劲头一下子全消了,变得脆弱无力和无助。眼泪就这么一直的淌下来,止也止不住。
其实她不傻的,她早就怀疑过,像越泽这样豪气冲天,侠胆义肝,多年来闯荡江湖,在马帮路上打拼的男人,说他没有征服过女人,太不现实了。然,有些事,在心里模糊的猜测可以,一旦将它搬到了明面上,就让人无法承受。所以说,人都有被骗的潜质。
更可气的是,她只能容忍他在她之前,是在真正的白珍珠之前风流,而在与她真的共同生活后,他就只属于她,他只能是她的男人。然,他居然风流依旧不说,还引来小三对她的陷害!他可以背叛,可以离开,可以抛弃她,可是,他万万不该留给她这样的祸害,陷她于生命的生死线!
她越想,就越恨越痛越悲凉,这个男人,太可恶了!
好吧,对男人的恨于现在来说不是关键,她最要紧的是如今要怎么逃脱?抬头看这牢房,只一圈她就打消了逃跑的想法,逃狱哪有那么容易的?对于她这样一个小女子,他们连基本的捆绑都没有,就可想而知这牢房有多严密了。她只能坐等着趁明天带她出去时想办法,等等,那女人说什么?今天不给她吃饭?!啊啊啊这个可是最最可怕的啊!就算她自己能忍着可是她有宝宝的啊……宝宝?宝宝……
含泪垂下头,她辛酸的抚上腹部,在这里舒服的睡觉的宝宝啊,这个来自于越泽的宝宝,让她如何是好……
可是,不管如何孕育着宝宝的是她白珍珠,她不能无情的对待一个没出生的孩子,她要想办法弄吃的,保护孩子是母亲的天职,她,只想做好自己。
人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摸了摸口袋里,还有些碎银子,头上,也插着几根新型的簪子,当然,她的手上脚上也有些玉镯什么的,这个,她要解释一下,其实她平时不爱挂这些珠宝的,觉得麻烦,不过来商号后太这些东西打交道多,也习惯了,正好闲来无事,你说不打扮干什么。特别是出来这一趟,她原想的是要给夫家人面子啊,打扮的贵气而不失清新,于是,现在她这上上下下都成了宝贝了。
绝地逢生哦。
走到牢门前,她向外面看了看,仔细的想了一会儿,原想用谄媚的态度求他们的,但转念想了想,她现在所犯的罪可是得罪了神物的,再加上这里的人都脑子硬,哪个敢收点钱就给她饭吃?针对一般族落人都思想单纯到愚蠢的特性,她觉得不如逆流而上,顺势推舟,以迷信对愚昧。肯定会比跟他们讲无神论显得有效果。以暴致暴,以毒攻毒,他傻,你比他还傻,你就赢了。
站在别人的世界去看,你才懂得如何制服它。
“有人吗?”她冷着声,底气十足的喊了声。
没反应。
“可有人在?!”她又提高了声音。
啪达啪达悠悠的走过来一个人,斜披着动物皮,手持长矛。“干什么?!”
珍珠眼一眯,紧紧盯住他的眼睛。
盯得那人一愣,立即恼羞成怒地吼道:“你瞪什么瞪,你这个杀神兽的恶女,明天叫你连把灰都不剩。”
珍珠听着心骇,面上却不然,她幽幽一笑,阴森森地说:“这是个误会,小兄弟,别忘了,我是最后一个见神兽的人,如今心里可是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一说跟神兽有关,小厮精神集中了。
“那可不能私自告诉你,我会亲自告诉族长大人。”珍珠一本正经地说着,看小厮有点儿犹豫了,她连忙伸出手里的银子,“快去帮我买点好吃好喝的,我若是饿死了,这个秘密可是攸关你们整个族落啊,到时候出了什么祸事可就晚了。”
“你……你休要吓唬我!”
珍珠摇了摇头,“唉,这个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也不是你们族的人,碍我什么事。”
小厮纠结了,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可,可是……夫人吩咐不准给你吃饭。”
“夫人是妇道人家,见识短,她是嫉妒我比她年轻,根本与神兽之事无关。”珍珠叹了口气,“我话尽于此,就看你的了。”
小厮看了珍珠一会儿,又低头想了想,觉得珍珠说的有道理,反正,他又不是放了她,只是给她些吃食,不被夫人看到就好。如今神兽已死,他们族人都在惶恐之中,这要是万一再出点什么乱子,扯到他身上他可就担当不起了。想着,他抬起手,拿走了珍珠手里的银两,说:“好,我悄悄的给你弄点吃的,你不要声张。”
珍珠心里一喜,却故做深沉的点了点头,“嗯,快去快回。”说毕,稳步折回身,找了个舒服的地儿坐了下去。听得牢外的小厮走远了,这才禁不住抖着肩膀暗笑,这傻乎乎的部落人,真好哄。咕噜咕噜……肚子饿了,唉,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晕了多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牢里除了一把火把,什么也没有。不过等会儿有了美食,她就可以稍微忘掉些忧愁了。
只是,她就在这里一直等吗?靖影要怎么才能知道她在这里?她能不能给靖影点什么信息?可是这四面高墙的,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唉。但愿靖影会比较聪明,还有那个男人,他应该比靖影有线索吧,如果他愿意救她的话。
脑子里想像出越泽和族长夫人凑一块儿的画面,她忍不住想笑,真是滑稽啊。曾经她以为像越泽这样高大帅气豪爽的男人,吸引的应该是像梦姑娘那样的美少女啊,怎么她家老公审美观那么奇特呢?有情妇也就算了,情妇还是个年过三十的半老徐娘,年纪大也就算了,此徐娘还是一花白头发的妻子……呃,这,这让她情何以堪?她除了没族长夫人凶狠,她哪点比不上了?越泽找这样的情妇难道是为了羞辱她吗?
族长夫人一定很喜欢越泽吧,当然了,又年轻,又粗犷,又是个了不起的马脚,她肯定是占了大便宜的。女人有钱有权了也会花心的,咦,怎么感觉越泽像是族长夫人的小白脸呢?黑线,可是越泽明明不是小白脸的类型啊!不懂了,这让人费解的情人关系。
其实,要想逃命,并不是没有办法。就冲这老女人迷恋小男人的特性,她相信族长夫人志不在灭她,原因在于嫉,她如果学韦小宝三寸不烂之舌,编些莫有虚名的谎话,比如跟越泽并无夫妻之情,愿意越泽让出之类的,恐怕鬼迷心窍的老女人不会不动心,但是,她不想这样做。
这是原则问题,越泽是她的男人,她不会为了偷生而出卖自己的丈夫,虽然这个丈夫在将来不一定是她的丈夫,但在他还是她丈夫的时候,就归她管。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她要坚持这个观点。
终于,饭菜送来了,珍珠看着小厮手托盘里的还算丰盛的菜式,猛的吞了下口水,站起身,去接饭。唉,有得吃就且吃着,现在急也没用,明天,只要出了这牢笼,再见得了族长,甚至要当着众多族人,她才能施展口舌。嗯,边吃边想办法才好。
*
天,蒙蒙亮。
碉楼里光线微弱,听得身后熟悉的轻微脚步声,女人转过身来,阴冷的眼睛里亮光乍现。
“你来了。”声音在久静的空间里显得突兀而阴沉。
男人直直的站立着,黑色笼罩里,连他的呼吸都在压抑着,他只是肃静的站着,定定的看着窗前的女人。
以前,她在他的心目中,那么勇敢,坚强,聪慧,她对他那么体贴,理解,支持,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更懂他的女人,他曾经以为他最需要的就是她。为了这份默契,他挣扎过,争取过,也痛苦过。可是,短短的两个月,她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变得他不认得了,或者说他根本从未认清过?这让他痛心。
她为什么,要伤害“她”?
“为什么不说话?”女人轻轻牵着嘴角,却没有一丝暖意,轻抬步,走向他,如今再看这个男人的脸,似近在咫尺,远在天边。“我们许久不见了,你不想我吗?”
女人的声音显得那么单调,根本没有人回应,好像在自言自语,却一点不羞怯,反而仿佛带着挑衅。男人的眼睛冷沉的眯了起来,坚毅的唇紧抿着,似有难言的千言万语哽在喉口,直到,女人走到了他跟前,他看清了她的脸,那么熟悉又陌生,他以为她永远都只有温暖如春的笑容,她这般阴冷的表情让他有些慌乱,他一颦眉,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直截了当的说:“把她放了。”
女人的眼睛一弯,夸张的笑容使眼角纵起了细密的皱纹,“我知道,你是为她而来,但是怎么办?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谁让她杀了我族的神兽呢,唉。”
越泽的情绪开始波动了,“她那么瘦小的女人是没那个力量的!”
“这我怎么知道?事实证明,她又野蛮又泼辣。”女人伸出手指,纠缠的攀上越泽的脖颈,“越泽呀,你对女人了解的太少了。”
越泽有点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喉咙不断的吞咽着,呼吸也开始粗重,“是不是你把杀神兽的罪名嫁祸给她?”
女人“啪”的一声甩了他一个耳光,“我若想害她,根本不需要这么拐弯抹角!”她只会让神兽咬死她!
越泽愤懑的转回头来,紧皱着眉头瞪着她,一双手握得紧紧的,且不说此时他不想与她闹翻,就是他多年来,也不曾打过女人。“不管如何,她现在在你们族里,你把她放了!”
“说了不关我的事,这要看我们族人打算如何处置她。”女人傲慢的轻哼了声,“一个瘦气巴拉的女人,还值得你这样紧张。”
“她是我的妻子。”越泽笃定地说。
“哈哈哈……”屋子里顿时响起女人尖利刺耳的笑声,女人窈窕的身形如触电般抖动。越泽愠怒地瞪着她,眉心渐渐拢起憎恶之意。女人收住了声,含笑的眼睛里冰冷而讽刺,“妻子?一个……跟你的兄弟们一起睡觉的妻子?”
越泽脸色唰的煞白,“你……”
“我说的不对吗?你不是一直很排斥跟他们一起共妻吗?现在怎么了?”女人眨了下眼,月光映射下,她的瞳孔里渗入了悲凉,“你心疼这个女人了?在乎这个女人了?你为了这个女人,要跟我翻脸吗?”
越泽僵硬的垂下头,额角上渗出汗珠,他内心挣扎、煎熬,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分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他现在有一点很清楚,就是不能让珍珠受伤害。“你放了她吧,她跟我们的事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女人怨念的扬着下巴,责斥他,“你自己说,你有多久没有来找我?不是被这个女人缠住了是什么?如果我不提醒你,你的魂儿都会被她勾去是不是?”
越泽着急的看向她,动了动唇竟什么也说不出。他能说什么呢,他现在心里一片浑浊。
“越泽……”女人痛苦的颦了下眉,双臂勾住了越泽的脖子,声音极快的转为柔弱和委屈,“我不想和你吵架,但是你太过分了。以后,不要再惹我生气好不好?”
越泽身子僵直着,一动不动,纠结在一起的眉毛和慌惑的眼睛显示着他的挣扎和矛盾,“我……我……”
女人扬起脸,梨花带雨,“她哪里好?干巴的像树皮,又粗鲁野蛮。你还说她没可能杀了神兽,你看看她把我的手给咬的?她怎么像野兽一样?我们优秀的越泽怎么会喜欢上那种女人呢?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