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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亚彤班里集体搞活动,为了赶来和参加班上同学的聚会,她下班后立即赶到了地点。
包厢门一打开,林丹丹第一个跑上前紧抱着她不放,语带撒娇道:“彤儿,你可来了。”
亚彤拍了拍她的肩膀,和班上的同学都打了个招呼。进门看到班上的同学差不多经到齐了,整体围着沙发坐成一个圈儿,还是以前那几个麦霸霸占着麦克风不愿放手。
包厢里音量大得震耳欲聋,偏偏这帮人还唱起了林志炫的《单身情歌》,刻意扮出那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神情,逗得众人捧腹大笑,还有五个人争先恐后的抢两个麦克风,那画面看上去挺逗的,东北人就是豪爽和他们在一块儿不乐都不行。
林丹丹站在包厢的客厅中冲着几个麦霸大声说了句:“其实吧,你们几个想怎么唱我没都啥意见,就是对我那两个偶像一定要口下留情。”
大伙儿一听笑的更加放肆了。都知道林丹丹口中说的那两个偶像就是周杰伦和陈奕迅,她可是他俩的忠实粉丝,以前还成天在画室里循环播放他们的音乐,只要有关于这两人的演唱会她都必看无疑。
隔壁一桌的人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林丹丹牵着亚彤到沙发上坐下,冲着她不怀好意的眨眨眼说:“今儿个他们每人可都唱了一首歌,你也别想蒙混过关。”
她没想到才呆了几分钟,林丹丹就硬拉着让她点歌,迫无无奈只好上前点了一首黄家驹的《海阔天空》。
亚彤的粤语勉强还算可以,至少发音没多大问题只不过还带着几分潮州话的味道,毕竟曾在广东生活了七八年,后来才被冯慕勋接过走,自小受粤语歌的影响较大,那时候她听得最多的就是黄家驹和谭咏麟的歌,因为大街小巷的收音机里放得都是他们的歌。
每次播放粤语歌的时候同学都会主动将另一个麦克风递给她,在这个包厢里亚彤的粤语歌算是唱得最好的一个,其他人唱得粤语歌都是一口东北音夹带着直腔的粤语调,毕竟东北人唱粤语难度有点大。
此时班里的一对情侣搂在一起合唱张学友的《你最珍贵》,大家都静静的听着,一曲完毕后众人起身鼓掌送祝福。
她百般无聊的和几个同学聊了聊这几天在公司的事情,讨论了一下筹备毕业设计的问题,觉得口干舌燥的便喝了几口鸡尾酒,察觉味道还不错就将它当成了饮料,多喝了几口,度数虽然不高,但也足够让她头昏脑胀的,亚彤本就不能喝酒,几口喝下去,整个人也晕乎乎的,只好跑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头脑。
从厕所出来,洗了把脸清醒一下头脑,刚走到转角门口她没想到荀修霖也在这家KTV,此时荀修霖正站在窗口和别人在谈话,看样子估计是在和熟人打招呼。KTV中昏暗的灯光下也看不清楚荀修霖的神色。
荀修霖老远就看到她了,朝身边的人点点头再走上前冲着她主动打招呼:“亚彤。”
“三哥,你也在这儿?”她佯装目光惊喜的看着他,此时她发迹边缘一缕头发正滴着水珠,她这才急忙掏出纸巾擦了擦脸。
荀修霖眸光淡然的看着她笑了笑,声线柔和道:“嗯,和几个客户在一块,你这是?”说完后又将目光投在她身上。
见他疑惑的打量自己,她立即解释:“我是和我们同学一起来这里聚会。”说完又指了指她包厢的那个方向。
“哦。”他抿嘴点了点头,两人走到十字路口时他语气温和的看着她说:“我先进去了,你玩得开心点。”然后利索的走了。
她正想向前和他多说几句没想到他先向自己道别了,看到荀修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她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黯然神伤的进了包厢后却被同学强迫唱了首《海阔天空》和《讲不出再见》。
她负责唱了个开头,下半部分就是一人一句接着唱了下去,高/潮部分的时候是全班一同合唱的,大概是觉得找到了共鸣。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也许无忧无虑的时候就只有学生时代,如今大学生活已经将近尾声,大家都得为自己往后的前程各作打算。你以为自己离开的是一个无所事事,禁锢才华的地方,殊不知那才是无忧的天堂。
散场后已经十点多,亚彤和同学各自道别,林丹丹利索的乘出租车先走了,只留下她一人形单影只的朝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京城的夜生活还算丰富,流光夜景伴随着刺骨的冷风让她不禁瑟缩着身子。亚彤本来想去找荀修霖,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他也有自己的应酬,自己堂而皇之去找他到底算什么,没准儿人家都离开了。
她低着头走了几步发觉后面的车子朝着她“嘟嘟”的响了几声,这时黑色的车窗缓缓落下,没料到车中的人居然是荀修霖。
她欣喜的望着车内荀修霖激动的无以言表,哪知道荀修霖先行开口冲着她笑了笑:“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坐我的车回去吧。”
“谢谢……三哥。”她激动得险些语无伦次了。
上车后两人也鲜少有交流,车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的,暖气也开得充足,气氛瞬间冷却。
她偏头偷瞄了一下荀修霖,此时的荀修霖双手交叠正仰头着座位闭目养神,神情十分严肃,她默默地注视着荀修霖良久,一张五官分明的面孔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的棱角分明,外套早已脱下,只剩一件浅灰色的衬衫,扣子也微微开了几颗,衬衣下面的胸肌若隐若现的看上去显得十分性感。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这种感觉就跟做梦一样。
以前她总会梦到荀修霖回京了,然后像往常一样陪冯慕勋来画室看她,当梦醒时,一切又回到了现在的生活。
亚彤盯着他看了好几分钟,察觉到自己这样似乎有些过于唐突,便不安的挪动了身子,与此同时荀修霖似乎察觉到了,睁开双目,偏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怎么了?晕车?”
“不是。”她急忙摇了摇头,然后又调整姿势深吸了口气来缓解她此时的紧张,最后才学着荀修霖刚才的姿势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她只要和荀修霖独处就突生莫名的紧张感,但内心偏又十分欣喜。荀修霖也没察觉到她此时的小心思。
一路上车子开的比较平稳,加上这个点又是堵车高峰期,在堵车中亚彤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过十字路口的时候,车子向左拐弯,她的身子因为惯性也不禁一偏,头顺势倒在了荀修霖的肩上。荀修霖这才睁眼看了看她,眸色如墨,愈发的深沉,却没有任何举动只是任由她靠着自己。
许是太久没和异性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闻着她发丝上的淡淡清香,不禁又靠近了些,这样也便于她的睡姿。心里头居然会莫名的觉得软软的,像海绵一样,每一个小孔都在吸收着她的味道。
这时荀修霖才忍不住低头打量着她,她的一缕头发从耳后掠过,栗色的头发发尾微卷,她倒是比以前会打扮了,这么些年过去了她脸上的稚气早已褪去,皮肤细腻,出落得越发的清秀漂亮,睫毛长长的,呼吸均匀,甚至连她耳朵上的小绒毛都看的得极清,此刻的她像个婴儿一样毫无防备的靠着他睡着了。
荀修霖一动不动的任由她靠着,心中突生几分满足感。只觉得时间在这时瞬间静止。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经常去画室看她的情景,那时候的她说不上好看,还像个假小子一样不爱打扮,甚至连头发也没有留长,和现在出落的亭亭玉立比较起来简直是大相径庭,衣服上沾满的颜料就另当别论了,整个一艺术家的气质。那时候他还故意向冯慕勋取笑说:“你那侄女真有大艺术家的风范。”
“荀总,到了,要不要……”
“嘘!”荀修霖立即轻声警示,神情严肃。
车子开到亚彤的住处时,司机将车停下,提醒了一句,哪知道话还没说完就被荀修霖出声打断。
与此同时他又低头看了看肩膀熟睡的她,然后才抬头压低嗓音吩咐道:“再到这附近逛几圈。慢点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和中了邪一样,明明已经到了她的公寓楼下,可看到她靠着自己的肩膀深眠时居然有些不忍打搅她,只好吩咐司机在这附近转几圈等她醒来再做打算。
司机目光诧异的瞥了一眼后视镜的荀修霖,神情可畏,可当目光转移到亚彤身上时面色又柔和了不少。于是立即会意重新发动车子沿着小区外围的路段行驶了几圈,没有等到荀修霖的吩咐便不敢随便停车。
又转了莫约半个多钟头,车子缓速行驶时,后面的一辆私家车“嘟嘟嘟!”不停的按了几下喇叭,原来是荀修霖的车开得太慢挡着道儿了。
亚彤这才被吵醒,睁眼时看到自己正靠在荀修霖身上时,整个人都吓懵了,于此同时立即坐直身子,脸也涨得通红。下意识的摸了摸唇角,也不知道刚刚在睡梦中有没有流口水。
“醒了?”他语气温柔的看着她,言语中似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
她目光迷离的点点头,冲着他尴尬的笑了笑:“三哥,刚才真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吃了你豆腐,这句话她憋在心里没说出来来,然后又接着说:“那个,谢谢你送我回来。”
荀修霖目光温和的看着她笑说:“不用和我这么客气,已经很晚了,快上去吧。”
他坐在车内看着亚彤边走边朝着他挥手。他也笑了笑,抿唇抬手冲着她挥手以示道别。
“走吧。”看着亚彤上楼了,荀修霖才开口冲着司机吩咐道。
司机转车调头回去,此时的荀修霖眸色黯淡,伸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起开打火机点然后按下车窗,眯起眼睛抽了一口香烟。
他早就过了那个轰轰烈烈的年纪,对亚彤的这些小举动又不是没有察觉,于她而言,他算是老手,更加知道这个小丫头对自己有意思,她不敢正视他,甚至还记得他当初无意中的一句话,所以才会想着要给送画,那幅画的用心度他也能看得出来,所有的这些不管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他都察觉到,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不可否认自己确实有那么点心动,且不论是出于生理还是心理,但片刻过后他又清醒了不少,似乎对自己这种突生的感觉有些不以为然。
她是冯慕勋的亲侄女,是他兄弟最在乎的亲人,若是论辈分,他也算她半个叔叔,况且他大她九岁,实在想不到自己会对她有种龌龊的想法。若是被自己的好兄弟知道了,指不定得和他拼命,思及至此他下一秒就立即克制了心中突发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