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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光拥着被子坐起,背对林沉衍去拿小塌边上搭着的衣裳。她后背莹洁,在如瀑黑发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活色生香。林沉衍眯着眼望去,不禁心思一斜,刚要有所动作,却听见揽光说道:“我想到一计。”
“什么计策非要起来说不可?”林沉衍一面这样说,一面已经抬起身伸手环在了揽光的腰上。
揽光愣了一愣,猛的抬手重重打了他的手背,半晌却没有出声。
林沉衍探过头去,却只看见她耳际嫣红,遂笑了笑,“你说说到底是什么计策?”
揽光颇恼,迅速将衣裳都披上了身,下了地才回头横了那人一眼。她脸上酡红,但神情之间却没有流露出分毫的扭捏,“你先说说你同荀夫人说了什么。”
林沉衍却不急着起身,他只是仰面而卧,将双臂枕在脑下。“到也没有什么,只是她想回京,我也想回京,便一拍即合了。”
揽光见他如此说,也只是把心中的疑问都暂且按了下去。她转过身去挪了两步,曼声开口道:“当日的白羽,大约过不了多久溏纶早晚要知道真相。”白羽本不是林沉衍所持之物,那日不过是陡现之下唬住了所有人。待到各方势力周转互通消息之后,他们二人再此也恐怕如立在悬崖。
“恩”,林沉衍飞快的附和着应了一声,沉默着出神,像是在想到底要如何才能妥当的处置这事情。
溏纶部族早年便遭到格铘的驱逐,举族所念不过是重回格铘真主麾下。今日,他们又占领了勒州,立下大功,那阿里灏又怎么会忽然放手这样一块得手的肥肉?若是要在这上面动手,是要好好下一番心思。
要挑拨二者,着实不容易。
如今他们只身在此,到底有几分孤掌难鸣的意味。揽光咬着牙,只觉得有股钻心的恨,恨不得此时带兵扑向阿里灏的老巢。边关纷争不断,竟还有人暗中私通敌寇,国之将倾,也都是拜这些宵小所为!
正当这时,掩得紧紧的帐帘好似被什么东西一撞,定睛一瞧,滚进来一块雪白的石片。
林沉衍紧忙披上衣服下床,仔细辨认了后顺手抓了披风将揽光裹好,才道:“之前千难万难的事情,眼下却有了转机。”
揽光不明他的意思,只是下意思的顺着他又将那件披着的斗篷给重新掖好。此时她长发垂于脑后,通身上下都是漆黑的一片墨色,只有那一张脸瓷白动人。林沉衍近前撩开帘子,出了几步才见他低沉着声音道:“你进来。”
那人紧随入内,随即压低了声音道:“二哥,你没事吧!”
揽光听其声音稚嫩,看了一眼,果真是个半大的孩子,顶多不过是十六七岁。他脸上带着兴奋,不等林沉衍开口,又兀自呱躁的开口道:“二哥,我这回赶来时候动了潮州好多隐盾……”
他才说出这两个字,又忽然警觉了起来,朝着揽光的惴惴不安看了一眼。
林沉衍已经做回了桌子前,他重新铺了雪白的纸,听声音戛然而止,顺着那人目光看过去,失笑着道:“不妨事,你继续说就是了。”
那人正是林沉衍麾下一员,名唤烁方。到底不比之前的亲近,他见眼下有人,拘束了起来。说话的语调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张扬和少年意气。“我来时正好碰见其他兄弟,二哥要抓的什么……”他一时想不起,皱着眉挠头想了几番,才稍稍记起了些,“什么拂夫人……”
“景拂抓到了?”林沉衍一挑眉问道。
烁方猛点了几下头,哼哼道:“就是那人。她性子倒是犟得很,任凭我们怎样,硬是半个字都不肯吐露。”
揽光闻言,对林沉衍也只有啧啧称赞了。她不知这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却仍有能耐,虽不至于通天,却很是得力。揽光不免想到自己,就连在朝堂之上,可用的人都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这密布于五湖四海的势力。
林沉衍沉吟了会才开口道:“她总会开口,只是还未有让她惧怕的东西。”他低头提笔速速写着什么,好像景拂的事情他浑然不在意。等落了笔,他才对着那人招手道,“你将这东西带出去。”
烁方接过一看,登时惊得面色大变,退后几步细细看着那张纸,一时面上又只剩下折服了。他笑嘻嘻的凑上前来,“还是二哥好本事。”他这样的狗腿的逢迎模样,倒不叫人厌烦,只觉他如同孩童心性,至真至诚。
“二哥,这人是谁?”这问题盘踞在他心头,最终还是忍不住直直的问了出来。
揽光抬眸望着他一眼,又回望林沉衍,只见他晏晏而笑。
“公主耳目甚广……”少年见此情景提点道,脸上竟露出了几分痛心疾首。
林沉衍笑出了声,也不多加解释,只点着头道:“你只管办好我交代你的事情。”
烁方挠头想想,点了点头,“二哥放心,我这就办去。”话音未落,他便转身出了去。
揽光盯着门口,却几分失神怔然的模样。她原本心中坦然,却听林沉衍道:“他心粗,四周又不安全,我这才让他进来说话。”原本是句极其简单的话,但揽光不知怎么想起昨夜便是在这同人行了*。一时才又觉得此处处处尚且留着欢爱的气息,只能恨恨的瞪了一眼林沉衍。
“如今景拂被抓,我们也就有了胜算。”偏偏林沉衍转了话题,故作不知道揽光为何恼他,施施然的说道。
揽光笑,笑得熠熠生辉,只顺着他的话:“我果真是找了个好驸马。”
林沉衍恬不知耻般的点了头,颇为认真的回道:“这普天之下,却真只有沉衍才配得上明月公主。”
若是以前,揽光定然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扇这狂妄之徒,可眼下,却倒真是要掂量掂量这其中分量。片刻,林沉衍正色起来,对着揽光道:“你我今日再无什么可欺瞒隐匿的。这隐盾并非我一人之力聚起。”
揽光更是一惊,紧紧的拧起了眉。暗中培植这样势力的人到底是何居心,这样不动声响到底是何人?
只听得林沉衍声音平稳,继续道:“那年之后,我便知道京都权势之下的可怕,虽然结交了些朋友却到底难成气候。今日的隐盾,却是魏东臣功不可没。”
魏东臣!当日的绣衣使魏东臣!
这三字在揽光耳边骤然炸响,惊得揽光说不出半个字来。她面上神情转了几转,却如何都不信这个刚正不阿,甚至有些刻板的魏东臣,竟会设下这样大的关系网。
林沉衍见揽光神情,想起当日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惊诧模样。他设计让魏东臣出狱只为了拿他当剑使,却不想那人果真是一把剑,还是一把藏拙的剑。累累锈迹下覆盖着冷峭的剑光。他大约是心有不甘,才会在咽气之前将这秘密交托自己。林沉衍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两把钥匙,串在一起,乍看起来并不起眼。
“钥匙共有两把,一把锁着着隐匿江湖的各方势力名册,另一把……”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揽光,一字字清晰的朝外吐露:“锁着各处朝臣的鲜少人知的隐秘。”
揽光伸手向前,她微拧着眉,这样的秘密却是连她自己看来都……她又抬眸看了一眼眼前之人,只见他目光中坦然透彻,不曾有半分迟疑欺瞒。揽光接过这两把钥匙合在手掌中,上头还带着他的温热,并未有冰凉刺骨的感觉。
“江湖那册我早已打开来看,而朝廷那本……揽光,等你回朝后你自行抉择。”林沉衍缓缓在了起来,立在揽光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肩头。
魏东臣弄出了这两样东西,总是要不脱一个死字,若是被当权者探查得知,也会疑心他的居心。这些想来他自己都想了明白通透,不然也不置于用死来交出则这两样东西。
揽光一时感慨万千,心中生出莫名的滋味来。
这两样东西,凭空落在她的身上,犹如添了利斧。朝廷变化莫测,有了这些,她也安心上许多。
揽光抬头,盯着眼前之人,心思百转,只觉得几分幸然动容。这些东西林沉衍大可欺瞒她,又或许最终某日她自己会察觉,可今时今日,她却觉得,她和眼前这人本该坦诚。
“我想魏东臣这法子到是不错。”她忽然出声。
林沉衍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朝堂之上穿着官服就如同穿了一层皮,哪里还能看得清真假。倒不如在其中安插上人,叫他们互不相知,却互相监查。”揽光暗暗摩挲着手中的钥匙,其光滑可笺,不知前人多少个夜晚都在反复思量着这事情。
“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头百姓,只消稍有异动便能立即知晓。”揽光缓缓抬头望着他,眸光流转,“只是……这样的人需得牢靠。”
否则,这也是“倾天”的势力。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都是小青蛙咕咕呱呱呱
喜欢快乐的生活
最爱说笑话
我们都是小青蛙呱呱呱
每天快乐的唱歌
心中志气大
不做懒惰之蛙
不做井底之蛙
好好学本领来把害虫抓
要做聪明之蛙
要做勇敢之蛙
铲恶除霸青蛙最伟大
有天遇到我的小天鹅
千万别笑我是癞蛤蟆
青蛙一定也能变王子
和他一起来跳恰恰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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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HH,循环了一晚上,真心欢乐的歌~
PS,感谢苍怀菇凉的地雷~捂脸,微博私信我的不知道是不是菇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