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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楚宅出来,阳夏第一件事就是给陆敏敏打电话,她觉得,她需要一个倾听者,不然,她真的会发疯。
不出意料的,对方传来一阵吼声:“阳夏你个混蛋!还知道给老娘打电话!”
阳夏将手机放得离耳朵有一段距离,等陆敏敏发泄完,她才苦笑着说:“敏敏,我怀孕了。”
尔后对方一阵长久的沉默,直到阳夏受不住刺目的阳光,就着马路牙子坐了下来,她才说:“24号见。”
24号咖啡店,阳夏一进去,就看到一头酒红色卷发的陆敏敏正目光灼灼的打量着她。甫一见她坐下,陆敏敏便皱着眉开口:“阳夏,你瘦了好多。”
阳夏笑了笑:“还好,你呢?”
她不问还好,一问,陆敏敏窝了一肚子的火就爆发了:“白阳夏你个缺心眼儿的,你消失了一个月你以为老娘好得起来么?!差点都要去警察局报失踪了我!敢情你是躲着我跟别的男人生孩子去了!看你这一脸被人抛弃的样,怎么着?孩子爹呢?”陆敏敏心中是有些气的,从小到大,两个人上学是一处,回家是一路,好得恨不得同穿一条裤子,虽然工作的地方相距甚远,但始终保持电话联系,隔三岔五还约着出去玩,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两个月她都不接她的电话,她也没敢给白父打电话问,怕他担心,最让她气愤的是,她居然瞒着她有了男朋友还怀了孩子!
七窍生烟啊!气得!陆敏敏恨铁不成钢的想着。
“分手了。”面对炸了毛的陆敏敏,阳夏也只是搅动着咖啡,淡淡的说着。她扎着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那双略带狭长的眼睛有几分迷茫,盯着起了漩涡的咖啡,偏上身穿的还是浅灰色的T恤,脸色也不大好,使得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颓丧。
陆敏敏本来想出更恶毒的话想骂她,但看她如今这种模样,再恨铁不钢的话,她也骂不出口,最后,千回百转,只化成一句:“如果是我,我就去割了那男人的小弟弟,让他这辈子都不能人道!”这句话她是咬着牙说的,周围有异样的目光投过来,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扫视。
陆敏敏冷哼一声,别过脸。
阳夏被她的话惊到,忍不住扑哧一笑,总算有了几分人气儿:“敏敏,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原始风格这么浓重?”
陆敏敏白她一眼,没有接茬。
阳夏重重的叹一声,眉稍微蹙:“敏敏,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陆敏敏面前的杯子啪的一声碎在了地上,咖啡洒了一地,阳夏看得到她起伏不定的胸口和愠怒的表情,侍者闻声走过来,阳夏温言同他们说着,待他们将一切打扫干净又重新换过,阳夏才抬头,一字一句的说着:“敏敏,再过七个月,你就荣升阿姨了。”
“男的是谁?”陆敏敏死死扣着杯子才压制住自已的怒意。
“敏敏,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选择。”阳夏看着她的眼睛,“我现在,只有你了。”
从前的家容不下她,后来的家依旧容不下她,除了陆敏敏,在这个世上,她似乎再也找不到别人求助了。
陆敏敏本来满满的怒意在接触到这温软的话语时瞬间熄灭,她心软了:“阳夏你好过分,什么都不告诉我,出了事才求助我,你当我是喵喵啊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喵喵是敏敏家的狗,小贵宾,又乖又听话,阳夏被她这话逗笑,片刻后神情严肃的对陆敏敏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陆敏敏哼哼两声,翻着白眼瞪她:“没诚意!”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还好我了解你,要是搁别人,早生气跟你绝交了。”
陆敏敏有多了解阳夏呢?小的时候,陆敏敏特别喜欢邻班的一个男孩儿,虽然在现在的眼光看来那孩子长得十分磕碜,但当时陆敏敏喜欢得着魔,每天都尾随人家回家,后来那孩子因为一些原因要转学走,陆敏敏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偷偷跟着那男孩去他的新学校。
把这件事跟阳夏分享了以后,阳夏胆子小,曾劝她不要去,但架不住陆敏敏一腔热血,最后答应替她保密。阳夏的嘴有多严呢?无论是陆爸陆妈还是陆敏敏的哥哥陆远桥,哪怕是白爸抡了巴掌打她,她也没松口。
直到陆敏敏半路跟丢了,淡定了报警说自己走丢了被警察送回来,她也没开口,后来知道了真相的白爸对着阳夏又是一顿胖揍,说这孩子真死心眼。
陆敏敏明白,阳夏一定是答应了那个男人什么,才会什么都不肯跟别人讲,包括她这个好朋友。想到这里,她忽然抬头问阳夏:“阳夏,你是不是背着我跟什么人偷偷领证了?”
虽然这直觉有些不太靠谱,但依她对阳夏的了解,她绝对不是那种未婚先孕的女孩子。
阳夏一惊,有些心烦意乱的用手拂了下垂在脑后的马尾,目光闪躲:“没有。”
陆敏敏觑了她一眼,也没多问,只简单的交待道:“我知道你如果不想说我什么都问不出来,所以我也不问了。这样吧,如果你不嫌麻烦,就住到我的公寓里来,公寓很大,我平常上班都一个人,现在我哥回国也住那里,你也知道,他这人,有洁癖,还有些龟毛,爱念我,你和我一起住,他应该会收敛一点,我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她把话说得很周全,阳夏感激的看她一眼,随口问了一句:“你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记得陆远桥出国留学了,这是第几个年头来着?
陆敏敏呷了一口咖啡,神色有些凝重:“前天刚回来,这次只住一个月。据说,又有和十年前相同的案子发生了。”
阳夏原本抬起的手动作一滞,随后,那点原本因为陆远桥的归来而有的丁点喜悦完全被抹杀掉。
十年前的那桩案子,是笼罩在A高所有学生们的噩梦。虽说时日久远,已被时光冲淡,然后当人不经意的提起,那股从到脚酥麻的冷意,还是袭卷了所有的感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