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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轩这天晚上没有回家,他和陈宽还有那两个人一直呆在破庙里,四个人虽然动手的时候手起刀落,但是现在每一个人都是心有余悸,他们直到现在还觉得那一切只是一场梦,他们也打心眼里希望那一切都不是真实的,破庙里还有一些白龙帮的弟兄,这些人都是孤儿,没有地方去,这也是为什么当时茶馆被查封的时候,贺轩会那么着急,原本茶馆是这些人的避难所藏身处,茶馆查封这些人就无家可归,好在这里还有一件破庙,可以供给他们暂时遮风挡雨。
四个人最后还是睡了过去,但是却是一夜噩梦,没办法休息好,第二天一大早自然都顶着黑眼圈,就当这四个人还满怀希望的希望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的时候,曹镇长的手下不期而至,这个人清清楚楚的告诉贺轩,昨天晚上的计划很成功,曹镇长顺利介入调查,剩下的事情就是曹镇长需要搞定的了,而这一次的酬劳就是曹镇长的口头保证,保证短时间内不会拿白龙帮开刀,陈宽感觉自己被骗很沮丧,但是贺轩却不这么认为,至少在短时间内白龙帮暂时安全了,与此同时这个人还告诉贺轩,巡街必须继续,但是不能发生冲突,如果发生冲突那么之前的口头保证就作废,陈宽很不服气,想要找曹镇长评理,但是却被贺轩拉住了,陈宽不服气的看着贺轩问道:“为什么拦着我?”贺轩沉默的口吻道:“我们现在没有资格谈条件,现在的我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陈宽问道:“那我们算什么?”贺轩又沉默了,沉默了很久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我们现在是曹镇长的走狗。”陈宽听到之后也终于沉默了,是呀决定加入的那一天开始,自己就已经算不上是一个人了。
接下来的事情正如曹镇长说的那样,曹镇长顺利地调查这件事,最后被定性为仇杀,草草结案,而曹镇长又作伪证,是的副会长家的家产来源可疑,这样副会长家的财产充公,而这一部分则是进了曹镇长的腰包,此时世道已经乱了,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这也给曹镇长这些人留出了足够的空子,贺轩等人虽看不惯,但无奈自己只是走狗,无权做定夺,只好忍气吞声继续执行着曹镇长的命令。
曹镇长办事效率也算是很高的,很快曹镇长的眼线又找到贺轩,镇中的锦绣布庄又有一个新的店面要开张了,曹镇长认为这又是也个好机会,布庄掌柜的梁老板会在晚上请这些镇中商会要员在府上聚餐,这便是下手的好时机,将梁老板家的地形图交给贺轩之后,眼线又离开了,看着地形图,贺轩又是一阵沉默,陈宽看出了贺轩的心思,拍了拍贺轩的肩膀道:“贺轩,不要犹豫,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贺轩抬起头来看着陈宽,点了点头。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经验,这一次又是曹镇长和四个人的配合,五个人里应外合,梁镇长一家又是一夜之间命丧贺轩之手,而这一次也是一样的顺利,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人杀的越来越多,贺轩这四个人也变得越来越麻木,就快要失去残存的那点人性了,贺轩曾经很恐慌,但是就算他再怎么逃避再怎么害怕,该做的事情终究还是要去做,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贺轩也就只能放弃挣扎了。
只是之后贺轩每天晚上执行完任务之后都会偷偷潜回府中,好好睡上一觉,第二天也不会离府,余氏一直觉得贺轩改邪归正了,感觉到十分欣慰,只有贺轩自己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假象,这样的宁静不知道还会坚持多久。
这天贺轩又是早早的就出门了,可就在贺轩还没走多久的时候,余氏突然走到了贺轩的院中,并叫下人将贺轩房间的门打开,就这样何姑娘就这么被余氏发现了,下人将何姑娘拖了出来,余氏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府中?”睿轩的小院离贺轩的院子很近,听到吵闹声睿轩赶快披上一件衣服冲了出来,却恰巧碰上了妙萱也是被响声吵醒,睡眼朦胧的朝着贺轩的小院走去,睿轩心中一沉,心想不是何姑娘被发现了吧,想到这里睿轩加快了脚步,睿轩妙萱相继到了贺轩的小院中,敬轩早就已经到了,一脸疑惑的站在那里,睿轩很是紧张,而这时余氏正在审问着何姑娘,无非是来这府中的目的是什么,何姑娘回答道:“并无目的。”余氏接着询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府中?”何姑娘句实以告,但是余氏却不相信,睿轩看着何姑娘,转过头来看了妙萱一眼,妙萱瞪了睿轩一眼小声道:“别看我,不是我说的。”睿轩只感觉到奇怪,就在这时余氏发话了道:“你不说实话,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话音刚落下人就要动手,就在睿轩要阻拦的时候,敬轩却发话道:“住手。”余氏看着敬轩,敬轩道:“娘,不能就这样随便动私刑呀。”余氏回答道:“敬轩,你知道她是谁吗?”敬轩摇头道:“娘,虽然不知道这姑娘是何人,但是动用私行她一个弱女子怎么禁受得住?”睿轩在这时也及时出来帮腔道:“娘,她是个弱女子,肯定禁受不住呀,更何况何姑娘也不是坏人。”刚说到这里睿轩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是话已出口无法收回,敬轩和余氏惊讶的看着睿轩,余氏看着睿轩问道:“你认识她?”睿轩点点头道:“认识。”但是又随即摇头说不认识,敬轩一头雾水问道:“睿轩,这到底怎么回事?”睿轩知道自己惹了大祸,一脸吃屎的表情看着大家,最后没办法一下跪在余氏面前道:“娘,这都是我的错,你还是处罚我吧。”余氏一愣,却更加搞不清楚状况了。
何姑娘见此情景,赶快说道:“夫人,这事情和四少爷无关,都是我的错。”余氏厉声说道:“好了,不要争了,睿轩,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睿轩无奈知道将何姑娘告诉给他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但是无奈,余氏不信,说道:“睿轩,连你也骗我?”睿轩说道:“娘,我这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掺假。”余氏依然不信,妙萱也只好出面了,她走到余氏跟前说道:“娘,这件事我也知道,事情就是老四说的那样。”余氏问道:“你怎么知道?”妙萱却没法回答,敬轩思考片刻说道:“娘,这姑娘既然是从二哥房间找出来的,那二哥一定知情,叫二哥回来对一下说辞不就真相大白了吗?”余氏听了敬轩的话,点点头,转过头去对睿轩说:“睿轩,速速把你二哥找回来。”睿轩赶快答应,哪敢停留飞也似的跑出了佟府。
好在之前湛园曾经带着睿轩到过白龙帮的新的聚集地点,睿轩很快的跑到了破庙门前,看见贺轩站在里边,睿轩远远的喊道:“二哥,大事不好了。”贺轩听见睿轩的声音,转过身去,睿轩刚好跑进破庙里,气喘吁吁的说:“二哥,家里出事了。”贺轩一愣,回道:“什么事?”睿轩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气息均匀了一点,尽量平静清晰小声的在贺轩耳边的说道:“何姑娘被娘发现了。”“什么!”贺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脑袋嗡的一下,却突然瞪大了眼睛问道:“是不是你?”睿轩赶快摆手道:“不是我,我当时还在睡觉呢。”贺轩一听,说道:“回家。”说完便快步向家走去,睿轩则是紧紧跟在后边,不一会的功夫,贺轩就到家了,急急忙忙走到自己的小院,睿轩发现刚才聚集在这里的人不见了,这时候佟福说道:“二少爷,四少爷,夫人叫你们去书房。”
二人一听,只好又急急忙忙的跑到了书房,贺轩一把推开书房的门,但是却没有发现何姑娘的踪影,敬轩和妙萱站在里边,余氏见贺轩已经回来了,说道:“你们都出去吧,贺轩一个人留下就行了。”敬轩点头和睿轩妙萱一起退出了书房。
贺轩看着余氏,余氏也一样看着贺轩,余氏首先问话道:“何姑娘的事情为什么瞒着我?”贺轩冷冷的回答道:“说了也没用。”余氏皱起眉头道:“你就不能好好和娘讲话吗?”贺轩看着余氏问道:“她现在人在哪里?”余氏看着贺轩的态度说道:“你先和我解释清楚,我就告诉你她人在哪里。”贺轩抬起头来看着余氏道:“他们说的都是实话。”余氏看着贺轩等他继续说下去,但是贺轩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余氏看见贺轩的态度又来气了道:“我要听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贺轩沉默了一会道:“我要先看见她。”余氏大怒道:“你在跟你的母亲谈条件吗?”贺轩皱起眉头看着余氏,最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