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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有事,就觉得时间过的太慢。
虽然知道大晚上扰人清梦不太地道,但是张南晨还是忍不住给季严发了条短信。白自在身怀异香的事情他之前已经汇报过,这次就把店长办公室里的密封保险柜出现异动的情况也原原本本的说了。
本来以为季严要等天亮才回复,结果没过几分钟季严打了个电话过来,弄得张南晨要躲进厕所压低声音说话。
挂上电话出了卫生间,张南晨就看见季英在外面等着,见到他就问:“你要不要去睡一会儿?”
“睡个什么啊谁,季严要过来。”张南晨把手机塞进裤兜里,到洗手台旁边接了一捧冷水洗脸。
一碰凉水扑到脸上,他那一点倦意也彻底被赶跑。季英递了纸巾给他擦脸,两人便相携回到大堂。
回去一看,好家伙,黑压压趴着一大片,整个福记就他跟季英两个人还醒着了。
也不知道是夜班的常态还是怎么着,今晚福记的生意十分冷清,半个晚上没有一个客人上门,张南晨也正好趁机偷懒,靠着柜台琢磨保险柜里那个东西。
季英简直就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张南晨想事儿也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
张南晨见状就让他也去休息,有事叫他,季英却道:“我怕我一不在你就又不见了。”
“所以你这段时间连睡觉都要守着我?”张南晨问。
自从张南晨回到元宝庙的老宅,季英简直是一刻也不肯放松,晚上睡觉都挤一张床,张南晨也不好赶他,就这么默认了,现在才知道是这么个缘故。
“我是已故之人,总要走的。”张南晨不得不再次跟季英强调这个问题,“你也是修道之人,天道不可违,难道还要我教给你吗?”
世界万物都逃不过生老病死,宿命轮回,这就是亘古不变的天道,谁也无法违背,若是逆天而行,必将承担无法预计的后果。
“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季英喃喃地问,“我情愿不知道你……”
两人很有默契的都没有说那个“死”字,但是这个字却不容他们逃避。
“我不知道。”张南晨状似轻松的耸了耸肩,“也许只是上面那些老大做事的时候出了一丁点儿的差错,南晨的魂魄不也还滞留人间么?又或者冥冥之中另有安排,天机不是你我可以参透的。”
季英没有再说话,沉默许久才道:“小师叔,为什么你不怕死?可以如此轻易地留下我一个人?”
张南晨闻言只得苦笑。
他不是不怕,而是已经历过太多。
他虽是孤儿,却也是有过父母双亲的,只是年幼失怙,为人所不容沦为弃儿。后来幸得师父季平梅收养,才能平安长大。
季家人丁不旺,季平梅生有二子,长子季含和儿子季严都是极年轻时就已经娶妻生子。也就是在两个师兄身上,验证了季家人亲缘单薄的命数。
两个嫂子都是张南晨同师兄一起接进季家,却相隔一年便相继去世。季严正是因为不舍亡妻创出缚魂术企图将她强行留在人世,结果险些酿成大祸,被逐出家门。然后是师父季平梅,接着是师兄季含,最后只剩下一个季英与自己相依为命。
他自己也才活了三十岁,却亲眼目睹了这么多亲近之人的亡故。他对死的感觉已经从害怕变成了习惯,说得没骨气一点,就是认命。
阎王老爷让他去死,那他就准点的死,也免得辛苦鬼差多做功夫,到了下面还要受罪。
“你还年轻,再多几年,也许会明白。”张南晨笑着对季英道。
季英虽聪明,却不算早慧,年幼时候的事情想必能记起的不多,也许连他母亲的样子也都忘了。
“再过多少年我也不明白。”季英突然急起来,上前一步捉住张南晨的手臂,“人既然遇上了,这就是有缘分,那为什么还要分开,难道不能永永远远在一块儿?”
“说傻话。”张南晨无奈的敲了敲他的眉心,“你这么多年的修行算是白费了,连道法自然都给忘了,这便是道,千万不要强求。按现代的说法,此乃自然规律也,恒星还会变成黑洞呢,人怎么就不会死呢。”
原来张南晨资质虽愚钝,却是付出了十二万分的努力,说点大道理还难不倒他。
只可惜,他这道理对季英是说不通的,季英既然开了金口说了这么多,没有个结果是绝对不肯善罢甘休的。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的?”季英还是说不出那个字,话说一半急刹车一样的把它吞掉,气势汹汹的逼问,“我才不信什么意外身亡!”
这件事情张南晨可是打死也不说的,当下使劲点点头:“就是意外。”
“那你发誓。”季英咄咄逼人。
张南晨:“……”
他还真不敢,作为一个相当迷信的人,张南晨坚信因缘果报。
“你敢不敢拿我发誓?”季英步步紧逼,直接把张南晨挤进了前台的死角。
张南晨退无可退,又不敢与季英对峙,最终选择闭着眼睛大义凌然一声低吼:“打死我也不说!”
“是不是为了我?”季英把他困在死角里,“你失踪以后,我调看了那一个月公司接到的所有的案子,最后一件只有登记记录没有卷宗,是你拿走的?”
张南晨开的那家公司全名叫做顶峰科技文化有限公司,其中有一个部门,专门对外接受灵异案件。
这个部门的全部员工也只有两个,一个接待小妹,一个档案管理员,都是交好的行内人介绍来做闲差的,案源也大多是别人解决不了才转接过来,因此每一个案子都会有详细的记录和卷宗。
这是张南晨成立自己的公司以后才想到的主意,主要是因为师父师兄早逝,季英无人教导,这样能够得到更多的第一手资料,方便他自学。
当年红花石蒜案也是一个行内老手转手到公司,结果季英不知所踪,张南晨这才被迫顶上。他已经提前一天将卷宗销毁,却忘了接待小妹那里还有一份登记记录。
“不知道!”张南晨直着脖子打算硬挺到底。
季英看着死鸭子嘴硬的小师叔又开始玩老一套抵赖到底,不觉又恼又气:“你再这样——”
这样了半天,却接不下去。
张南晨的个性他算是了解透彻了,难道季英还能指望一个跟几岁毛孩子下围棋都要悔棋无数次的小师叔突然成熟稳重一诺千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然后两人心意相通白头到老?
张南晨等了很久也没听见下半句,一睁眼却看见季英气呼呼的瞪着自己,玉白的脸上一片通红。
他知道自己身为长辈的形象再一次跌到了谷底,不过鉴于早就没什么威严可言了,于是以为这次又成功搪塞过去,摸了摸鼻子想要转移话题:“城隍庙那边有回信儿没,南晨的魂魄老呆在镜子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现在每天晚上练功的时福惠那小妖怪都要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说他给自己找了个傻鬼作伴,吵着闹着要换一个机灵点儿的,烦都快把张南晨给烦死了。
“暂时还没有。”季英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烦躁的情绪压下,“只是南晨这个人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他们说要再多查查。”
季英口中的他们,自然是阴司的那些大小官员了。张南晨猜想这些家伙是不是想借机多捞点人间香火,因此故意说要多查查。
“那也只好等着了。”张南晨拍了拍季英还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哎,松开松开,该干活儿了。”
季英不肯送,话锋一转便问:“小师叔,南灵山你对我说的那些话,真是哄我的?”
张南晨没料到这小子来了个开宗明义开门见山直捣黄龙,一时情急立即闹了个大红脸,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时怎么就这么顺溜的来了一大串情话,于是抬起一只手臂挡住脸,恨不得就地蹲下遮羞。
季英知道张南晨又开始玩鸵鸟战术,如果是以前他也就默默忍了,可是得而复失的恐惧已经在他心头盘绕了十几天,让一向冷静持重的季小少爷也乱了方寸,他便强硬的要拉开张南晨遮住面孔的手,急切的低声询问:“你若真的会走,现在也一定要远着我么?”
他凑在张南晨耳边低声说话,热热的气息熏得张南晨整个人都乱了,不知怎么脑袋里就变成了一团浆糊,一时想着不行不行,相聚时长也终须一别,倒不如一直干干净净的,一时又想着人死如灯灭,下辈子谁还记得谁,倒不如只求片刻温存。
一团混乱中也不知是谁先碰到了谁,只是那种耳鬓厮磨的触感令他战栗,昏昏沉沉中挡着脸的手也搭上了季英的肩膀,抚弄着他纤长的脖子把人往自己这边拉。
两人身高相仿,接起吻来再方便不过,季英一开始动作还有些生涩拙劣,好几次不小心咬到了张南晨的嘴唇和舌头。
张南晨先还有些迟疑,后来吃痛索性捏住了季英的下巴免得他乱动,自己含着他的嘴唇细细舔了一遍,这才勾住他的舌,热切的缠到一处。
两人正气喘吁吁难解难分,张南晨忽然听见一人冷冷的道:“麻烦点餐。”
他顿时惊醒,一仰头后脑勺就重重砸在坚硬的墙壁上,忍着剧痛扭头一看,只见季严站在外面,面色铁青。
张南晨这才记起刚才自己干了什么好事,这个时候别说解释,他根本就觉得无地自容。
季英却一拉他的手,附耳小声道:“你怕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季严听得清清楚楚。
因为来了客人,其他偷懒打瞌睡的服务生也都赶紧的爬了起来,好几号人围着季严一个打转。
季严脸色平复了一点,表现如常的要了份午夜套餐,季英给他点的餐,还多加了一杯冰水。
张南晨借口拿拖把,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额小隔间,先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不知道刚才那是怎么了,简直就像鬼迷心窍一样,不知不觉的就抱到一起了,还让季严看了个激情现场,真是要了人的老命。
张南晨正悔恨着,就听见门上传来轻轻地敲击声,接着有人道:“别躲着了,出来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很困……球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