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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晴好,连一丝微风也无,空气中隐隐带着些不知名的花香,平松老道甚为惬意的抿干杯底最后一口茶水,这才擦擦嘴巴,站起身了冲着还在伙房忙活的老伙计挥了挥手,表示他要出门。
伙房的老白还以为他又要去长春观门口摆摊给人算命,竖起眉毛喊了句:“可别算准了,等你回来下棋。”
平松停下步子回头冲他又摆了摆手,提着背囊哼着小曲儿向外走。
他到时张南晨、季英和钱斯尔等一队人马正在A大门口恭迎,除了极影和张南晨,其他几个小年轻脸上都紧张得动作僵硬,胖子这厮趁机磨在小雪身边,哼哼唧唧不着调的说着安慰的话。
“都站在这儿干嘛,走吧。”平松一马当先,领着众人往南灵山的方向走。
张南晨有点儿傻眼,小跑几步追上去问:“就这么进?您老不布置一下?”
平松看都不看他的说:“到地方再说,大街上人来人往多不方便。”
他这句话却是说的不对。照往常来讲,A大这么一个出名的旅游景点,连寒暑假那正门都是人车混杂宛如闹市,今天天气又好的出奇,应该是游人不少。但是张南晨他们几个在大门口等了一上午,先还没察觉,平松这么一说才发现今天来A大的人奇少,看见个把人车也是出的多进的少,大异于往常。
几个人一路步行到了星湖,平松这才渐渐放慢了教程,踱到星湖湖畔的压湖石边说:“这里留一个人。”
“我们不一起上山?”这次倒是季英首先说了话,看看平松又看看一丝波澜也没有湖面。
张南晨也有相同的疑惑,把自己带出来的双肩包往上掂了掂问:“谁留下比较好?”
他们这几个人,除了平松老道和季英可以独当一面,张南晨是个半吊子,剩下的胖子和三名女生都是普通人。
平松让人留在星海的目的应该是切断南灵山怨孽的退路,一方它溃逃时通过水路窜往南湖。南湖水面及其宽阔,若是被它逃了,再想追捕不啻于大海捞针,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依附万煞局而生的怨孽,想必杀伤力不小,平松的意思是要兵分两路,一路上山正面斩杀,另一路断其后路,相比较而言,还是上山这一路更加危险。最好的安排还是有平松和季英各带一路,其他人么,至多起个壮胆的作用。
平松既然没有指定人选,肯定也是看透了季英不放心让他上山,暗示季英主动请缨留守星湖。可是按照季英的性格,八成是要自己上山,将那怨孽一举收服,免得多费功夫,也让其他人免于涉险。
张南晨心里想了很多,实际上却只花费了几秒钟的时间,季英却比他更快,不等张南晨开口,已经出声道:“我随前辈上山,南晨你留在这里。”
“胡说。”张南晨白了他一眼,“当然是我上山,你留在这里,有平松老前辈在,万事无忧。”
其实他还抱了点其他心思,想着要是破掉万煞局消灭了那个怨孽,若是南晨可以回魂,也可以让平松一起帮忙搞定,不在季英眼前,免得心里舍不得。
“你这顶高帽子我可不敢带。”平松哪看不出张南晨的小把戏,捻着山羊胡一笑,“贫道自然是要上山的,另外还需要一人从旁协助,人选嘛,我看还是张老弟比较合适,季小哥你就待在此处罢。”
他说到张老弟三个字时就直直的看着张南晨,张南晨一阵心虚,想起第一次见平松时自己说了谎,便摸了摸鼻子没开腔,倒是一直战战兢兢的胖子问:“张老弟是谁?”
张南晨忙回头推了他一下:“少多话。你看也看过了,赶紧带着小师妹们回寝室等消息吧。”
反正帮不上忙,呆着也是白搭。
胖子摸着下巴又咕哝了几句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准备打道回府,临走时还对张南晨依依不舍的说:“南晨,你早点儿回来,等你吃中饭。”
小雪跟胖子一起,王楠和赵蕊却是齐齐把目光投向了季英。
季英伸手在新购置的帆布口袋里掏了一把,摸出几张叠成六芒星样式的黄符来,一边递到胖子手中一边说:“你们也要小心。”
胖子答应着接了过去,一人发了一个,发到赵蕊那里时,只见小姑娘眼圈儿都红了,望着季英像是有话要说。
胖子是个何等伶俐的人,立马拉着小雪和王楠背过身去,张南晨一看那架势,心说这俩人有戏,往旁边挪了两步,却还是偷眼看着季英和赵蕊说话。
两人说话的声音太小,张南晨偷看了半天,只看见季英面色依旧冷淡,赵蕊却是越说越激动,最后连手机都掏了出来,像是在争辩什么。
尼玛,坏事了!
张南晨眼看着季英往手机屏幕上看了眼,然后脸色就变了,抬头恶狠狠的朝自己这里一瞪,竟然拉着赵蕊就走了过来。
他本来就心虚,这一下子更是慌得不得了,季英却没给他跑路的时间,将赵蕊轻轻推到他面前道:“你来解释。”
张南晨被赵蕊难以置信的看着,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南晨师兄,这是怎么回事?”赵蕊女孩子脸皮薄,刚才向季英表白已经是用了最大的勇气,结果对方不但不接受,还断然否认跟她有过私人交流,登时窘迫的下不来台。
“那什么……”张南晨眼看躲不过去,只能一咬牙一闭眼招了,“我用他手机给你发的……”
天地良心,他可没发什么不该发的内容啊,谁知道赵蕊胆子这么大,竟然直接当着这么多人表白,让他被当场戳穿。
“你!”赵蕊眼睛更红了,不过这次是被气的,小脸蛋儿也红得跟红富士一样,“你太过分了!”
她是个率真的女孩儿,怒气冲冲的对着张南晨一吼,又转身向季英说了声不好意思,竟然噔噔噔的就走了。
“张、南、晨——”季英一手按住还欲垂死挣扎的张南晨,一字一顿的磨着牙。
张南晨缩了缩脖子,看着自己满脸怒气的师侄,还想嘴硬分辨:“我那不是,不是为了你好吗……”
“你喜欢她?”季英怒气稍减,手上力气却没收,按着他肩膀低声问。
“不是!不是!”张南晨忙摇头,“我是觉得你们两个可以发展一下试试……”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头低到不能再低,几不可闻。
“我也不喜欢她。”季英把张南晨的头抬起来,“你知道我喜欢谁吗?”
张南晨惯性的又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季英脸色又黑了。
张南晨忙又点头,点完头发现不对,就僵硬的停在那里:“说好不提的……”
“我不提以前的事。”季英面色稍霁,声音也柔和许多,身体越靠越近,“现在,还有将来,我都只喜欢你。”
他俯在张南晨耳边说出这句话,温热的吐息直接钻进耳洞,像一片毛绒绒的羽毛拂不到实处,令张南晨心尖儿都痒起来。
季英说完,捧起张南晨的脸,看着那两片微微发颤的嘴唇,稍作停顿便亲了上去。
张南晨还在怔忪间,等到反应过来只觉唇上一片湿热,紧接着一种腥甜的味道就滑进口腔。
“你做什么!”张南晨这次也有点恼怒,用力把季英推开,正想去擦嘴,却被季英抓住了手。
“我可以不问你以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次,你别想再自己扛下来。”季英嘴角还留着一丝血迹,他也不擦,死死的盯着张南晨说,“不管你到哪里,我都要跟着。如果不信,你就试试看。”
张南晨当下没好气的把他挥到一边:“能到哪里去,还不是上南灵山。”
他嘴上说得斩钉截铁,心里却是虚的,又觉得嘴唇上沾着季英的血烧得慌。
“平松前辈,我的小师叔,就托付给你。”季英也不拆穿他,却扭身对平松老道拱手。
“好说。”平松又是一笑,招呼张南晨,“张老弟,走吧。”
上南灵山的小路不少,平松却选了最不好走的那条。
绕过教十一门前的山道后有条人迹罕至的小道可以上山,张南晨跟着平松爬山,用袖子使劲擦自己的嘴。
刚才季英咬破舌尖,用人身上最为纯净的舌尖血涂满了他的嘴唇,用以防止人灵魂出窍。这时候血渍已干,他擦得嘴唇都快破了也没擦干净,只能伸舌去舔。
他正舔得起劲,心里也乱哄哄的想不清楚事情,冷不丁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我擦!都跟我作对!”张南晨使劲踢了绊了自己一跤的树根几脚,胸中那种郁闷的感觉却越来越重,一口浊气憋在肚子里无处可发。
“张老弟,你这是怎么了?”本来慢悠悠走在前面的平松闻声回头,笑问。
“心烦。”张南晨没好气的应了一声,然后立即察觉自己有火也不该朝他发,又忙勉强笑道,“刚才我鲁莽了,前辈千万别介意。”
平松大度的摆摆手表示不介意,这才接着说:“你可知道师弟为什么将破万煞局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张南晨这回被问住了,只能跟着反问:“为什么?”
平松道:“因为我是局中之人。”他顿了顿,又道,“你也是。”
局中之人,什么意思?
平松转脸看见张南晨满脸疑惑,也无意卖关子,直接说:“你和季英都进过我的四象阵,可有什么发现?”
“您是说那些刻满了梵文的小玉棍?”张南晨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回答道。
“算是吧。”平松叹了口气,“你们难道没有怀疑过我布阵的地方?”
张南晨一愣,这才发现平松布下四象阵的地方确有古怪,竟然正好是在眼镜蛇所住的教师宿舍楼天台。而且看那阵内动植物的长势,并不是一年两年就能达到的规模,起码也有十年以上的历史了。
他脑内灵光一闪,忽然明白了平松的意思,便忙问:“难道那个眼镜蛇,啊,不是,是辅导员,跟您有什么渊源不成?”
“他是我的孙子。”平松微微一笑,“贫道还俗时有过一段姻缘,后来重归大道,确是与凡世间的羁绊都断了。”
他言下之意就是眼镜蛇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当道士的爷爷,张南晨点了点头,避开一块突出的石头,又联想起仁寿巷里变成僵尸的老人所说的话,不由暗想难怪自己也跟南灵山中的怨孽有什么瓜葛不成?
“我师弟精通紫微斗数,这才将破万煞局的事情托付给我。”平松语气略有些低沉,“我布下四象阵的本意是保住我孙一命,只是天命不可违,这也他的劫数,到底避不过。”
平松这一通解说之下,张南晨才算对南灵山上的万煞局有了稍微深刻一点的理解。
所谓万煞局,自然是大批怨灵丧失本心聚集作祟,最后形成一股极阴之气,乃至于可以吸取活人魂魄壮大自身力量的局势。
说到底,万煞局只是一种阴气,阴气虽然于生人有损,却不会主动伤人,除非是出现一个怨念极为强大的怨灵,将之激发,主导了万煞局的排布走向。
1938年三日屠城之中,侵略者在南灵山上临时修建了焚尸炉,A大逾万名留守师生被驱赶到山上,活生生投入焚尸炉中,这才形成了万煞局。
为南晨招魂时,南晨说南灵山上有一座白色的别墅,八成就是说的焚尸炉遗迹。他跟张萌萌的鬼魂无法离开白色别墅,也符合万煞局的特性。
之后的1994年三名女生惨死于南灵山上,这才激化了暂时平静的万煞局,以至于遗祸至今。
只是有一点张南晨还想不通,既然平遥真人穷尽毕生修为镇压下万煞局,而据他所知A大这十几年来也没有再发生什么惨案,南灵山怎么会突然再起波澜呢?
他把这个疑问问出来,平松老道却也没有答案,他只是受师弟所托,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按照平遥真人留下来的破局之法照做。
按照他所说,万煞局中的怨灵恶鬼已经彻底迷失本心,活着时候的一切事物都统统忘却,一遇活物就本能的吞噬吸纳,在教十一坠楼,还有投南湖而死的受害者都是在未死时就被生生摄走魂魄,等到*死去时已经毫无感应了。
万煞局能够激发人最恶和最脆弱的那一面,往往是心中执念过深之人才容易中招。
陷于局中的怨灵恶鬼心中只有杀戮,若要强力镇压,恐怕也只能期望平遥真人再世,凭平松和季英现如今的能力,都不可能做到。
“那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去送死?”张南晨脸色登时白了。
他虽然不愿意季英赴险,却也没想过自己随随便便就死掉,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他是一个心中还有牵绊的大活人呢。
“非也,非也。”平松嘿然一笑,“张老弟你忘了老朽刚才说过什么?你我都是局中之人,这万煞局,也只有你我才能破。”
“万煞局中的怨灵纵然已经迷失本心,却不是对外界毫无感应,只要你我有一颗渡恶向善之心,总能超度他们。”平松看向前方影影绰绰的密林沉声道,“我有至亲之人在局中,张老弟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张南晨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平遥真人的真意,他早预料到平松的孙子会死在万煞局中,就要靠法力高深且有血缘关系的平松来破局。若是眼镜蛇还残留有一丝对亲人的感应,平松就能趁虚而入,从内部破解万煞局。
那他呢?他又为什么跟万煞局有关系?难道真如仁寿巷老人所说的,他与1938年化为厉鬼尔后又超度万千亡灵的前辈有什么渊源?
难道,他是跟也死在万煞局中的南晨有什么瓜葛?既然自己能借南晨的肉身还魂,两人想必有一段缘分。
“时辰到了,张老弟,我们进去吧。”
不知不觉间,他们两个人竟然已经走到南灵山顶。
只见一条满布半人高杂草的小路出现在张南晨眼前,大约只有半米来宽,路旁都是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把阳光遮的一丝也透不进来。
小路不长,尽头处拐了个弯,也不知道后面藏了些什么东西。
张南晨心中一凛,莫名的觉得身上发冷,他忙在裤兜里一通乱摸,触手全是昨天季英亲手折好的六角黄符,还有一面铜镜。
他将铜镜拿在手中,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跟着平松踏入杂草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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