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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朝堂之上年轻的帝王勃然大怒,轩帝看着下方跪着一排的臣子,直接甩袖离开。睍莼璩晓今年他已经十四岁了这些年的朝堂风云,早就练就了他沉稳内敛的本性,一般情况他是不会行怒形于色的,但是这一次他却是生气了。
回到尚书房,那里六朝元老和闲王在等着他,看着这情况终究还是要面对。有时候他也会想他自己现在是不是能够掌控全局了。每每看到民间议论着摄政王时,他都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小时候那是一种崇拜和与有荣焉,现在呢?他清楚是一种羡慕嫉妒,是希望能取而代之的冲动。
取而代之,轩帝为自己这一想法吓了一大跳,一直以来九姑姑在他心中都是如神般存在的,他怎么可以有这种心思呢?
“轩儿,在想什么呢?”天远温和的声音响起,轩帝才回过神来。
“八皇叔,你舟车劳顿的,怎么不多休息休息就进宫来了?”对于天远,轩帝还是很恭敬地,这些年他的这个叔叔不显山不露水但是背后的力量恐怕比起九姑姑还要雄厚攴。
轩帝存了什么心思天远是不清楚的,他刚回到府上就听说了轩儿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接受就被这一群狐狸拉到宫里来了。此刻看着他们一个个不关我事,爱理不理的模样不得不出声询问。这群狐狸就是算准了他不想让静儿操心。
“听说你要立一个民间女子为后?”天远本来是想用来历不明的,但是想到静儿和楚冰她们,似乎她们也是来历不明,因此不得不换了个词。
“八皇叔也反对吗?”轩帝看着这个最疼爱他的叔叔,有点委屈,有点生气甚至还有点失望。一直以来以为他会是不同的,没想到也是在意这些的娣。
“八叔不反对,只是轩儿,立后一事事关重大,各个方面马虎不得,那个女子你先把她送到你九姑姑府上去,等她回来看看你九姑姑的决定。她是摄政王,总领朝政,立后是大事也要看她的意见。”看着轩帝的表情,天远只得先这样说。其实他没说的是,看人方面他的静儿从来都不会看错的,那个女子,不是他多疑而是皇家之人生来就比别人多一份警惕和戒心。这是他们的悲哀,不是其中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看着其他人也是一副如此最好的模样,轩帝只得点头同意。其实他也不清楚那个女子的身份,只是他愿意去相信她,只要她说的她都愿意去相信。或许他还太小不懂得什么是爱情,看着他的八皇叔和九姑姑他总觉得他们之间的不是真正的爱情。八皇叔爱九姑姑这一点他清楚,可是九姑姑呢,似乎他感觉不到她身上的那种爱。
等到其它人都走了后,天远留了下来,这个孩子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有心事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轩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要问八皇叔的?”天远坐在轩帝对面就那样问着那个一直不吭声的孩子。
“八皇叔,你觉得九姑姑她爱你吗?”这是轩帝最想知道的,他想知道被一个人爱是什么感觉,这样就可以知道她是不是也爱着他了。
对于这个问题,天远笑了:“她爱我,纵使她不爱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爱她就够了。”是的,一直以来静儿都离得他那么的远,就算到如今她也只说她想他,从来没有对他说过爱这个字,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爱她这样就够了,足够了。
“轩儿是不是该跟皇叔说说你和那个女子是怎么认识的呢?”这一点他要弄清楚,不然那丫头回来又会折腾的没完没了的,还不如他一次性弄清楚了,也省得她再劳心费力。
看着这个叔叔,轩帝只得把实情说出。
半月前,他出了一次皇宫,在宫外认识了一个少女,他看到她扶起一个浑身糟乱的老人家,她明明通身干净却一点也不顾忌那个老人的脏,当时他只是有点好奇,所以一路尾随,后来那个女孩发现了他。
“喂,你一直跟着我干嘛?”女孩转过身来,那转身的瞬间他似乎看到有暖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就那样让他感到温暖而沉醉。
“喂,说你呢?你一直跟着我干嘛啊?”女孩见他不说话,当即又重复一次,顺便还拿出手上的剑,“告诉你啊,本姑娘我是会武功的,你别想什么坏主意。”
就这样,这个活泼的女子进入了他的心中,让他觉得如此的与众不同,后面的事情自然而然的继续着。
公主府里,亦静已经回来了,天远抱着她在院子里晒太阳,这个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懂得享受。听着天远说轩帝的事情,亦静直想打瞌睡,又是一个熟透了得故事,少年帝王外出碰到一女子,一见钟情然后来个非卿不娶的,朝中上下集体反对,后面的故事是帝王赢还是臣子赢,这一切就要看轩儿自己了。不过按照一般的剧情发展,帝王是不会赢的。
看着亦静又想睡觉了,天远捏捏她的鼻子:“懒虫,跟你说话呢。”
亦静挥开天远的手:“八哥,别闹,我要睡觉。”
天远收回手,帮她盖好披风:“你要不要见见那个姑娘,现在她就在公主府里。”
“不要,我没那么老的,又不是什么公公婆婆的,她见我做什么,我见她说不定我一个不高兴就不乐意让她和轩儿在一起了呢。”亦静窝在天远怀里闷闷的说着,最近她总是有一些的烦躁,有一些的想任性,而且是不明原因的,难道是被天远宠坏了?
“呵呵。”听着亦静这么说天远笑了,“静儿的意思是同意让她进宫,但是没有先看一看,你怎么放心呢?”
亦静从天远怀里探出脑袋:“八哥,这是轩儿自己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国家大事的,我干嘛要管着啊。而且这是轩儿自己的选择,他选择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一个人要长大必须要经历的。”
“可是静儿女子入宫这是自古都是大事,你怎么能不管着呢?”对于亦静的很多观点,天远是不赞同的,可是这个丫头总是满脑子奇怪的想法,让他有时候还真是难以接受啊。“奇怪了八哥,我为什么要管啊,这本来就是轩儿自己的事情,我管什么呢?”亦静不高兴了,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场恋爱而已,她有什么权利去管呢?何况爱情这件事情他们这些旁观者有什么资格去说呢?
“好好好,不管不管。”看到亦静生气,天远连忙哄着,“可是静儿,你这边不管,朝堂那边呢?”
“那也跟我没关系啊,而且轩儿也长大了,这些事情他自己解决就好了,我才懒得去操心呢!我要睡觉,八哥别吵我。”说不通,简直就是说不通,果然几千年的代沟还是有的,说不清就不说了,亦静直接窝在天远怀里,一句话也不说了。
看着这丫头这样任性,天远也不多了,算了,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他只要他的静儿好好的就好。
说是不管,其实亦静还是不能不管的。文皓轩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她不过比他大几岁,但是有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很老很老了,或许这跟她前世的记忆有关吧?
尚书房里轩帝在批阅奏折,亦静走了进去,这个地方她鲜少来。看到她来,轩帝有些吃惊连忙起身:“九姑姑你怎么来了?”
这个孩子终究是长大了,以前是总是一句话不说的,现在沉稳内敛,身上隐隐可以看到帝王之气,或许大哥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没事,就是来问问你,关于那个姑娘你准备怎么和朝中的人说清楚?”
“九姑姑不反对吗?”亦静不反对,文皓轩是有些吃惊的,同时也是有些惊喜的,只要她不反对,那么这些事情就好解决了。
看着轩帝这样问,亦静笑了这时候她想到了“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这句话,“不反对,轩儿选得是自己相伴终身的人。如果连这样的人都不能自己选择的话,那么他的人生就太悲哀了。轩儿,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是一点都没错的,可是你知道吗,真正无情的不是帝王家,是帝王身上背负的责任和肩上的重担,江山美人,这是一个选择题,答案要你自己去选择,能不能两者兼得也要靠你自己去努力,你知道吗?”看着文皓轩,亦静对她如是说着,这些话现在轩帝不明白,可是一年多后,等到他犯下弥天大错之时他才发现这番话是多么的让他记忆深刻。
第二天的早朝照常进行着,只是这天里没有讨论任何的国家大事,说的至始至终都是文皓轩和那个女子的事情。最后文皓轩舌战群儒,以一句朕的婚事是个人私事,朕自己解决,不需你们这些臣子操心,终于让那些人闭上了嘴。可是闭上了嘴不等于没有压力,最终两方都妥协,文皓轩只能立那个女子为妃子,皇后之位还是要给别人的。
关于这一段往事,《曲史》里面没有多加记载,毕竟这在等级森严的曲国并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在民间倒是有多种的演绎,多数说是一段旷世奇恋,但是直到后来那个女子成了夏桃的时候,这个故事又有了另一种阴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