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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两次的比赛,对于曲国和亚国来说最后一场无疑是决定胜败的关键之战。睍莼璩晓
自从定下了比赛时间和项目后,城里关于谁输谁赢的话题就没断过,毕竟这一场太重要了。
如果曲国输了,因着之前两场是平局,这就意味着曲国在这次比赛中输给了亚国,必须答应亚国提出的任何条件。但是要赢谈何容易啊,先不说亚国的商业如何强大,单就此次参赛对手玉家作为亚国继司徒家之后的第二大商家,其实力将近掌握了大陆四分之一的经济命脉。
而作为曲国,一向高低等级分明,士农工商,商作为最底层的行业,历来不受人欢迎,曲国的商家曾经颇负盛名的就是南陂申家了。
南陂作为曲国南方最大的城池,流动人口巨大,交通便利,经济萌芽较早,发展较快,故而也渐渐成为曲国的经济中心。而申家作为最老牌的商家虽比不上四大文家,但是也经过了近百年的发展成为曲国内重要的经济支柱,曾经一度还掌握了曲国三分之二的经济来源,令其它商家望尘莫及。
但是五年前,一场残酷的家族夺权、夺嫡使得这个家四分五裂,近两年来在申家兄妹的带领下才渐渐地稳住,只是和从前的鼎盛无法相比。
而这一场比赛最让人感兴趣的不是实力的差异,而是参加此次比赛的人选,玉家的代表是玉家家主之女玉无盐。玉无盐本名玉无艳,取自艳丽无双的意思。是玉家家主第二房小妾生的女儿,自小便聪明过人,天资卓绝特别是在商业上更是无师自通,有着惊人的天赋,深得家主的喜爱。可惜她出身不好,紫言大陆虽然风气开放但是对于嫡庶之分还是有着明显的区别的。
对于一个家族庶女,而且备受宠爱的庶女自然会让人嫉妒。在四年前她出嫁前期一场大火莫名其妙烧了她的新房。自此之后她半面仙容,半面鬼颜,而且还因此被退婚,无人敢娶。寻死觅活了一段时间后,她奇迹般的沉静下来,这期间发生过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沉静下来后的她更加的聪慧了。她带着半面面具,改名为无盐,凭着自己的智慧让玉家更上一层楼,直接掌控了大陆四分之一的经济,自此之后半面鬼颜也因此名扬天下。
而申家人选是现任申家家主申厚文的妹妹申茹昔。一直以来申茹昔都是被申家视如珍宝的人,被雪藏着。哪怕在申家四分五裂之际都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她之所以名扬天下是因为两年前的一场官司,那场官司是因她拒婚引起的,申茹昔和南陂城守易家长子自幼订婚,但是在两年前申茹昔要求解除婚姻,具体原因她并没有说出,易家是书香世家,又是一个城守,怎么可能让她轻易退婚呢?于是她遭受了牢狱之灾,是申厚文千方百计用尽办法才让她出狱的。出狱以后她便扬言不为人妾,不与人共夫,这曾震惊一时,毕竟男子三妻四妾是最正常不过的了,申茹昔却一直坚持自己的要求,因此她也成了无人敢娶的老姑娘。
如今这两个老姑娘之间的对决更是让人期待。
在这万众期待中,这两个姑娘面对面站着,一个一身黑衣半面面具遮住半边容颜,一个一身黄衣笑意盈盈的看着对方。
“请”相视一眼便到各自座位上做好,孔老正要宣布规则玉无盐先打断道:“这次我要改改比赛规则,都说实践出真知,可是对于我们来说实践有太多的变数,申小姐不妨今天我们就比比理论如何?”
“正有此意,没有基础哪来的实践呢?何况一直以来茹昔都认为思路决定出路,实践不过是理论的一个小部分而已。”申茹昔双手捋着垂髫笑意盈盈。
“好,既然如此那么这次我们就一炷香时间为限,一万两为注,以这五万两为基础,一炷香之内看谁剩下的银两多谁就赢了,如何?”玉无盐扬了扬手,最后一锤定音。
“可以,玉小姐请。”两人一番客套后就直接开始了。
“申姑娘,请问你认为我是半面仙容值钱呢,还是半面鬼盐值钱。”玉无盐一手拿起一块玉蝶,一手摸着自己完好的容颜。
“在商言商,摒除人情世故的话,茹昔认为姑娘的半面鬼颜更值钱。”申茹昔笑着看着玉无盐的半面鬼颜缓缓说着。
“我输了,姑娘请。”说着便将一万两玉碟放在申茹昔面前。
“玉小姐眼光独到,你认为我是嫁人了值钱,还是不嫁人值钱。”申茹昔也不接过,直接将玉蝶放在中间桌面上。
玉无盐笑着拿起那一张玉蝶:“所谓商场如战场,姑娘嫁不嫁人一样值钱,输赢的不过是你的夫家,不过如果没有两年前的事我看你的夫家是输定了,现在确是可以说赢了个满堂彩都不为过啊。”
这两人一上场就直接拿自己说事,而且说的还是最难堪的往事,不得不让人佩服她们的心理素质,只是这内容和经商有什么关系啊!
不管他人怎么想这两个姑娘是微笑着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自己最痛苦的往事,仿若将结痂的伤疤一次次撕开,让人看到里面血淋淋的伤痛,在旁人叹息的同时,她们自己却抓起了一把盐狠狠地撒上去,让多少人看着心疼。
申厚文看着场中的妹妹无奈的摇摇头,四周扫视了一圈后没发现庄亦静的身影,再看看亚国那边晋卓也不在,终究有些人是可以不一样啊。
不说晋卓,且说亦静此刻她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回来才几天,可是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懒了,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其它的都不想动,正如今天她本来想去看看比赛的,但是这太阳太温暖的,她舍不得离开了,于是便在院子里晒太阳,渐渐地也便有了睡意。旁边春碧守着,不远处两个丫头在剥着板栗。
楚月一进院子看到的这安静的场面,她看着静静睡着了的亦静转身离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只是手里多了一盘黑溜溜的葡萄,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开始专心致志的剥葡萄,她的静儿她最了解了好吃懒做的,特别是对于水果剥皮这样的事。
亦静悠悠转醒后看到的便是半盘剥了皮的葡萄,她看着葡萄突然间就想到了黄粱一梦这个词,不知不觉便说了出来。
“小姐什么是黄粱一梦啊?”春碧疑惑问着。
“这是一个故事,是说从前有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一心想通过科举出人头地,一次他在一个客店里遇见一个得道道士吕翁。吕翁送他一个枕头让他睡一觉,这时店主正开始做黄粱饭,书生小睡一会,在梦中他中进士做宰相娶美妻,儿孙满堂,生活美满,只是里面人情冷暖,如人饮水,梦醒后他恍然大悟,而此时主人的黄粱饭都还没做熟呢。你看我这一睡啊,月姐姐葡萄都还没剥完,不是黄粱一梦是什么啊?”
“不对,小姐啊,那书生梦中梦到了富贵荣华,小姐梦中有什么呢?”春碧笑着看着楚月。
“你小姐我梦中啊看到月姐姐天天给我剥葡萄,而且还亲自喂我,月姐姐你不会也让我做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吧。”亦静说着可怜巴巴的看着楚月。
“你啊,你个又鬼又懒的丫头,啊,张嘴。”楚月说完便用竹签挑了个葡萄起来。
“啊。”亦静乖乖的张嘴。
“月姑娘,你在这样宠着小姐啊,就怕以后小姐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春碧半掩着嘴唇打趣着。
“这你不用担心,我就喜欢这样宠着静儿,让别人受不了,这样静儿就永远离不开我了。”楚月笑着又挑了个葡萄。
“就是,月姐姐我们不理春碧,她这纯粹是羡慕嫉妒恨。”亦静说完扬扬眉。
“小丫头,皮痒了是不是。”春碧说完直接冲上去给她挠痒痒。
黑羽一进院子看到的就是闹成一片的三个小丫头,他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似乎想让这一刻永远留住般,但终究是奢望。楚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只得进来了。
“怎么回事?”亦静收拾好了心情问道。
“主子,比赛结束了,这次打平。”黑羽说完把全程也描述了。
亦静听完躺回椅子上,再次闭目养神,良久之后才睁开眼睛说道:“终究是我小看这片大陆了啊,这个世界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主子的意思是她们没有全力以赴!”楚月接着问道。
“申茹昔不简单,她在申家身份别人不知道,我们却是清楚的,一个不被人看中的野孩子而已。可是现在却是申厚文的军师和底牌,这其中有多少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想像的。两年前申厚文找到我,千方百计要救出申茹昔,因此还欠下我一个条件,当时我看不透申厚文,现在我也看不透他,不对,应该说我连申茹昔也看不明白,她这次主动要求参赛的,条件是入朝为官,这不合她性格。还有玉无盐,她的天赋有目可睹,可是从寻死觅活到天赋展现却仅用了半年,如果不是有高人指点就是她心境提升了。四年前,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新婚夜前夕遭此巨变,青梅竹马之人被自己的妹妹夺去,里面有多少怨恨恐怕我们也不清楚。而最重要的是一个被家主捧在手心的女儿,就算身份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会遭到如此变故。”亦静眯着眼睛慢慢分析着。
“主子的意思是玉家没那么简单,玉无盐也不像传说中那么受宠?”楚月一听完连忙接上亦静的话。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五年前玉无盐不可能有心境的提升,那么最有可能就是有高人指点,这高人是谁,他想做什么这才是重点!”
“那我们怎么办?”楚月问道。
“一动不如一静,先看看。司徒家不是省油的灯不会让玉无盐发展下去。申家虽然有所恢复,但是其余几个商家未必希望看到他们壮大,现在我们要做的不过是坐山观虎斗而已,月姐姐明天早朝时叫醒我,一年多没去了该回去看看了。”亦静说完又闭上眼睛了
楚月看向黑羽,黑羽悄悄退了出去,她和春碧继续守着亦静。
无独有偶,香媚楼里晋卓一杯一杯的喝着,司徒风向他汇报着比赛过程,听完后他的分析和亦静一模一样。
还好他们相互都不知道,不然还真会以为他们是在商量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