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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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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李笑跟着李轻去过学校之后,便对上学这件事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狂热,待自己完全好了之后,便成天嚷着要跟李轻去上课。张欣琪没有法子,只能替李笑报了个学前班,就在李轻的学校,对此,李轻郁闷了很久,为毛在家对着李笑还不够,在学校也要看着李笑这个小白痴呢!

    李笑是中途j□j去的,加上年龄又小,上课根本就听不懂老师讲的是什么,只能苦着一张脸趴在桌上,静静的等着下课。

    “姐姐……上课一点都不好玩!”刚一下课,李笑便跑到李轻的教室,伸手一把抱住了李轻的大腿,苦兮兮的抱怨道。

    “谁让你一定要上课的!白痴!”李轻无语的翻翻白眼。

    “姐姐……我们回家好不好?”李笑仰头,露出一抹可爱的笑容,甜甜的,满是撒娇的意味。

    李轻将李笑抓离自己,没好气道:“不好!快回去上课。”

    “我想跟姐姐一起。”李笑晃了晃李轻的袖子,糯糯道:“姐姐~咋们一起回去嘛~”

    李轻瞬间黑脸,当下就想用暴力将李笑哄退,却来不及做任何的动作,便被李笑接下去的举动给震撼住了,“姐姐……亲亲,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只见李笑嘟着泛着水光的小嘴,轻轻的踮起脚尖,彷如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想要到达李轻脸部的高度,然而一分钟后,李笑的高度离李轻的脸颊依旧是相差甚远,小腿绷得直直的,没一会儿便腿酸了,有些不高兴的站在原地,埋怨:“姐姐太高了,亲不到!”

    李轻哼笑一声,继而嘲笑道:“谁让你挑食的,小矮子!”

    李笑瞬间鼓起了脸蛋,又是因为挑食!胡萝卜真的就这么好么?真的能让她长得比姐姐高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李轻。”女老师进了教室,看到李笑正站在李轻的身侧,开口道:“你们俩在一起正好,你们妈妈刚刚打电话来了,说家里有事,让你们回家一趟,老师听你们妈妈的语气,觉得事情应该是挺着急的。”

    李轻目光闪了闪,抿着嘴站起来,伸手牵着李笑,回应道:“那我和李笑现在就回去一趟,老师,我要下午请假。”

    “好,快回去吧。”

    **

    李轻回到家,看到的不是张欣琪,而是自己的父亲,李涵端坐在沙发上,目光柔和的望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笑道:“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李轻一怔,迅速换好鞋子走到李涵面前,疑惑道:“爸爸,你怎么回来了?”

    李涵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解释:“爸爸这次回来,是想问问你们的意见的。”

    李轻皱了皱眉,并不理解李涵的话语,只是乖乖的拉着李笑坐在了李涵的身侧,静静的等着李涵接下来的话。

    “轻轻啊,爸爸的公司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忙,但是能信任的人,依旧不多,爸爸觉得很累,所以这次回来,爸爸想让阿姨跟着爸爸一同出去做生意,但是,你们又这么小,爸爸又有些不放心。”

    李轻算是明白了李涵的意思,沉默片刻之后,说道:“我可以的,以前你不也是出去的么。”

    李涵眼神微变,的确,在李轻很小的时候,自己便出了家门,让李轻独自在家,给她留下的仅仅只有一个冷血的保姆,杀害,哭泣,才让李涵放不下心中的忧虑,“爸爸知道轻轻自己能行的,但是现在妹妹跟着你,爸爸怎么会不担心呢。”

    “我可以!”李轻回应的极快,眼里的坚定让李涵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这般刚硬的李轻,真的与她的年龄不相符。

    “轻轻,给爸爸一些时间。”李涵顿了顿,说道:“爸爸会将公司挪到本市的,轻轻在等等,爸爸会回来照顾你的。”

    李轻乖顺的点点头,握着李笑的手,却下意识的有些收紧。

    “姐姐……”李笑仍是一脸的懵懂,浓密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眨巴着。

    李轻轻轻的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的责任有些重大,扭过头问李笑,“李笑,你以后愿意跟着我生活么?”

    “姐姐……”李笑不明白李轻的意思,满眼的疑惑,又带着点小心翼翼,让李涵瞬间有些不忍,明明是在被疼爱的年龄,却被他们硬生生的拉进了独自面对一切的环境。

    “没有妈妈,只有我,你能忍受么?”李轻没有理会李笑的话,依旧问着她,“没有妈妈,李笑,你行么?”

    没有妈妈么?李笑没有任何的概念,但是她明白,若是没有了妈妈,自己会难过,会不开心。

    “我想跟妈妈在一起……”李笑垂下脑袋,不想惹自己的姐姐伤心,她是很喜欢姐姐的,但是她同样喜欢妈妈。

    李轻瞬间失了言语,李笑的话,让她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将目光落回到自己的父亲身上,“爸爸……”

    李涵微微合上了眼,片刻后,再次睁开眼,眼底的不忍已经被取代,坚决的望着李轻,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不出意外,两个月后,我们一家便能一起生活了,轻轻,爸爸妈妈不在的时间,要好好照顾妹妹,知道么?爸爸会找人照顾你们的,要是她对你们不好,你就打电话给爸爸,知道么?还有,爸爸的电话号码记住了么?”

    又是保姆么?李轻眼神有些闪烁,带着丝丝的恐惧和愤懑,说道:“爸爸,我都知道的。”

    整理完行李的张欣琪走下了楼,眼眶有些发红,在看到沙发上的李笑后,一瞬间有涌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晶莹的泪水扑朔扑朔的往下掉。

    “妈妈……”李笑爬下沙发,小跑到张欣琪的身前,小手抓着她的裤子,小声问道:“妈妈,你怎么哭了?”

    “笑笑。”张欣琪蹲下身子,伸手搂住了李笑小小的身体,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缓缓道:“妈妈跟着爸爸出去工作……以后要乖乖听姐姐的话,知道么?”

    “好……”

    “笑笑啊……”张欣琪哽咽的唤了一声,然后一把抱起了李笑,伸手抹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渍,笑的格外的牵强,“吃饭吧,妈妈给你们准备了很多很多好吃的。”

    饭桌上的菜,都是李轻和李笑喜欢吃的,就那么一瞬间,李轻觉得,眼前的女人很不错。 吃完饭,张欣琪便提着行李跟着李涵站在了门口,而他们面前站着的便是让他们不放心的一双女儿,大的不过也是七岁而已,心底的担忧依旧是只增不减。

    “爸爸妈妈走了啊,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李涵上前抱起了李轻、李笑,在她们的脸上落下一吻,说道:“保姆阿姨等会儿便会到了,李轻,记得爸爸对你说过的话么?要保护好妹妹,要是保姆对你们不好,一定要及时打电话给爸爸,知道么?”

    “知道。”

    “乖。”李涵放下她们,然后站直身子,伸手打开了门,牵着张欣琪的手,走到了门外,朝着她俩挥了挥手,轻声道:“轻轻,等着爸爸会来。”

    ‘咔哒’一声轻响,厚重的铁门就这么合上了,李轻牵着李笑站在玄关处,目光直直的望着深色的门,说不出的感觉。

    “姐姐……爸爸妈妈去哪儿了?”

    “她们去赚钱给你花。”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恩……”李轻想了想,回答道:“两个月后吧。”

    李笑吸了吸鼻子,有些想哭,仰起头看着李轻,眼泪汪汪道:“姐姐,是不是以后妈妈就见不到了?”

    “谁说的,两个月之后就能见到了。”

    “哇啊啊……妈妈……”

    李轻敲敲李笑的脑袋,轻声道:“别哭了,丑死了。”

    “呜呜呜……姐姐……”李笑哭的一抽一抽的,短短的胳膊抱在了李轻的大腿上,满脸的泪渍全全蹭在了李轻的裤子上,意外的,李轻这次没有发飙,默许了李笑的举动,她隐约间记得,自己第一看着李涵走出家门的时候,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李笑现在这样,算是不错了吧……

    李涵请的保姆没一会儿便到了,是个乡下来的女人,穿的并不时尚,却也算不上土气,大大的麻花辫,一甩一甩的晃动着,李轻一眼望去,觉得这人应该是个好人。

    李轻半搂着李笑坐在沙发上,目光淡淡的望着保姆忙前忙后的打扫着,等保姆收拾完毕之后,时间已是傍晚了。

    “你们要吃什么?我给你们煮。”保姆脸上长着雀斑,眼角带着和煦的笑意,双手有些拘谨的放在身前,“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郑,你们叫我郑姨就好。”

    李轻点点头,轻轻唤了声:“郑姨。”

    “哎。”郑姨开心的答应,目光在李轻身上扫视了一圈,柔声问道:“你们想吃啥?郑姨给你们做。”

    李轻想了想,说道:“饺子吧。”

    “好。”

    “郑姨。”李轻出声唤住了她,说道:“郑姨,饺子里不要放胡萝卜了。”

    “哎,知道了。”

    李轻目光一低,望见了依旧是泪眼婆娑的李笑,伸手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你还要哭多久?难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