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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回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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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雪娟杵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去。弱弱的踱着小碎步回屋了。她刚从应离的房间出来,就看到杨君棠抱着儿子,开始在院子里面打转。

    唐源也理好衣服走了出来,坐在一旁洗衣服。

    陈雪娟进了小源的房间,收拾一下包裹。

    从院里经过,一句话也不说,杨君棠根本也不看她,小源抬眼看到她手里还拿着包裹“雪娟,怎么了?”

    陈雪娟捂了捂手中的包裹,小声道“对不起,我要走了”

    杨君棠侧眼看去,“雪娟,你要去哪?”

    小源甩了甩手,起身过去“你走?”

    陈雪娟委屈的看了前面一眼,小源眼睛溜溜一转立马明白了“你傻啊,公主过几天就回去了,你走了,应离他……怎么……怎么办?”

    陈雪娟听到这话,像是看到希望一样,她两眼发亮的对着小源“嫂夫人……嫂夫人,你真的听说她要回去?”

    “她不回去?还要住在这儿?人家可是公主”

    陈雪娟一听这话,低下头弱弱的来了句“那……那他们”

    “哎呀……你乱想什么?”小源一把抢过包裹“等她一走,你们可以细水流长嘛?”

    陈雪娟一听这话,脸上的神情好转起来。

    “还不赶快把包裹放回去、、、”

    陈雪娟嘻嘻一笑,将包裹放了回去。

    应离从前面回来,碰巧小源洗儿子的尿布,拎出了应离的衣服。

    她眼睛一怔,以为是杨君棠的,但是对于应离的衣服,他每天穿什么,不穿什么,她太清楚了。

    “这不是应离的衣服吗?怎么会在宝宝的尿布里面?”

    陈雪娟刚放了包裹出来,看到小源手里将应离的衣服拎的高高的,应离眼睛一眨,杨君棠即刻背过身去了。抱着儿子一言不发的看着一旁……

    应离走过去,看着自己的长袍,陈雪娟过去指正道“这件衣服,不是应离公子洗过之后,晾在衣绳上的那件?我说昨晚我给小宝宝换尿布时,摸着有点不对劲儿”

    晕死——这两个女人要干嘛???杨君棠抱着儿子大摇大摆的就向前面店里走去,貌似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木得。。

    应离眉头微蹙,抬手就要摸那件衣服,小源扯了过来“算了,换了新水,我好好的给你洗洗就是了,反正也有味儿了,多用点皂粉”她说完低头就洗了起来。

    应离看了看陈雪娟一眼“你说昨晚给小宝宝换尿布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陈雪娟眼睛一转,以为是小源找不到尿布了,迫不得已才用上的,她笑了笑“或许是没点蜡烛,我摸错了,我去前面忙了”

    应离看到小源在那边洗衣服,他进屋给公主取东西去了。

    午时休息,陈雪娟在前面擦桌子,应离在厨房收拾,公主跑到应离房间去休息了。

    唐源则在这边躺着,杨君棠也走了进来,将儿子放在摇篮里,两步走过去“娘子,怎么了?”

    “相公,我想好了,还是让儿子沛寓吧,这个名字也可以”

    杨君棠应了一声,走到小源身旁,拉着她的手一脸严肃道“娘子,随我回去看看姥姥,让姥姥也看看我们的孩子,嗯?”

    唐源撇了他一眼“怎么去?我都被你休了,都是你的下堂妻了”

    杨君棠闻言,伸手将她拥在怀里“娘子,切莫动怒。看在沛寓的面上,嗯?”

    小源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抬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死杨君棠,你丢不丢人?居然说这话?”

    杨君棠看着她,浅笑了一下“娘子……”那种炽热的眼神带着说不尽的情意,唐源被他看的心中一颤,将羞红的脸埋在他的胸膛。

    小手环住了他的腰际“相公……”

    杨君棠刚一埋头,还没等亲到呢?就听到哇哇的哭声,他抬眼起身过去,将儿子抱了起来。

    小源背过身去,甜蜜的笑了。

    第二天,杨君棠带着唐源抱着儿子就回老家了。

    于姥姥高兴的出门迎接,看到唐源怀里抱的那个小家伙,她脸上都乐开了花儿“哎呀~乖乖,君棠啊,你看看你怎么不雇辆马车,还骑马?快点进屋。”

    唐源一迈进去,就看到家里摆了好多的礼品,一看就是结婚用的,上面的喜字还贴着封呢?

    “姥姥,是谁要结婚了吗?”

    于姥姥抱着小沛寓,笑呵呵的进门了“是茜茜啊,她成家了,嫁给了武员外,这些都是差人送过来的礼品,让我这个老婆子也沾沾喜气”

    唐源听了咯咯一笑“那感情好啊?”

    不成想,杨君棠眉头一蹙“武员外?那个武员外?”

    于姥姥笑笑“就是武二次武老爷”

    杨君棠闻言,脸色都变了“那个老头子,他儿子都比茜茜年龄大?茜茜怎么能相嫁于他?谁保的媒?”他气愤的坐到一旁。

    于姥姥叹息,“是茜茜自己同意的,不然你让她怎么样?”她说这话时,眼神带着悔意“这事,也怪姥姥,是姥姥考虑不周……”

    杨君棠‘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把小源吓的一机灵

    “又是一个给人当妾的,给人做妾有瘾!!!”

    小源不吱声的伸手将孩子抱了过来,“姥姥,我我……我来抱”

    于姥姥干笑了一声,将孩子递了过去。

    唐源抱着儿子跟着杨君棠进屋了,看到他坐在一旁,脸色铁青着“你干什么?只要人家愿意,要你来操心”

    “她这是在做什么?这是在糟蹋自己,脑子怎么想到?”

    唐源一撇嘴“你心疼了?”

    “是寒心!”

    “那你去把她娶回来”

    “娶回来?我凭什么娶她?”

    唐源看着他的样子,低声道“你少来装蒜,她喜欢你,你会不知道?除非你傻子”

    “知道又能如何?那是她一厢情愿之事,并非为夫本意,我杨君棠扪心自问,没有做错什么?”

    唐源一看杨君棠这个脑子,肯定又是讲不清楚了,他这人就这样,认准了就一头往里面钻。

    随后,见杨君棠起身“明天把沛寓放在家,让姥姥看着,你随我去那个武员外家瞧瞧”

    唐源一听这话,倒吸了一口气。

    人家嫁人干你什么事?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真是烦死人了,小源嘴一嘟“我不去,人家愿意的事,你干嘛要去干涉?”

    “娘子,要是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为夫一定去看看”

    “有什么缓和的余地?你去看了能改变什么?要嫁人家也就嫁了,你能怎样?……”

    于姥姥听到从里屋传出的吵架声,她在外屋转悠了一圈。

    “奶奶……”

    “冉冉回来了”于姥姥刻意声音放大了些。

    杨君棠和唐源对视了一下,听到从外面传来的声音“是不是爹爹回来了?姨娘呢?”

    于冉冉笑嘻嘻的就进门了“爹爹~”

    杨君棠弯身将他抱了起来“冉冉,去学堂多识了几个字?”

    “爹爹,我现在会写很多字呢?奶奶都夸我呢?”于冉冉一抬头“姨娘”

    小源脸带笑容的走过去,从包裹中取了点心“冉冉,来,尝尝这个”

    于冉冉见到吃的,从杨君棠身上下来,一屁股溜到小源面前“姨娘,你最好了,每次回来给我带好吃的,好多同学都羡慕我呢,说爹爹英俊,有本事,姨娘也疼爱我……”

    小源听着于冉冉边吃边叨叨不停的样子,欣慰的笑了。

    此时,小家伙醒了,哇哇的哭了起来,杨君棠闪电般的冲过去,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晚饭后,杨君棠抱着儿子进屋了,小源收拾了一下碗筷,于姥姥偏偏不让她去下厨房洗刷。小源无奈,只好闷头回房了。

    于冉冉跑到厨房喝了半碗水,然后就一个劲儿的站在奶奶身后不语。

    于姥姥收拾好厨房之后,侧脸过去“冉冉,怎么了?瞧瞧这个小脸褶的,都成什么样了?哎呦……”于姥姥话说着,抬手就去摸。却摸到了他脸上的泪水

    “怎么了?我的乖孙子……”于姥姥心疼的拉起了他的小手,不成想,于冉冉却顺着奶奶的手将她拉到了屋内。

    于姥姥不解的看着孙子这一冲动的行为,就跟着他的小步伐进去了,走到内堂就听到从里屋传出的欢笑声。

    先是唐源的声音:“相公,你看看小沛寓在笑,还有两个酒窝……”

    “嗷嗷~乖乖……我的小沛寓,娘子你看看他的拳头,拳头多大,乖乖,他的小手多有肉。儿子长大了肯定像我”

    “像你哪里好?应该像我,人家不是说,女儿像父亲,儿子随母亲嘛!”

    “呵呵……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源听到这话,心中一暖。因为她发现自从有了儿子之后,杨君棠不会动不动就轻易的拉脸给她看了。

    “相公……来,我来抱”

    “……”

    于姥姥听了这话,攥了攥小孙子的手,不成想,小孙子两眼含着泪道“奶奶,我小时候爹爹是不是也这样对我的?”

    于姥姥眨了眨眼,借着不太亮的蜡烛,抹了一下眼中的泪水“是啊,你爹爹也是这样对你的,现在你长大了,可以跑来跑去,就不需要爹爹这样照顾了。弟弟就不一样了,弟弟还小……”

    于冉冉跟着奶奶一起去了房间,躺在榻上,眼中带着泪花,最后用小手一抿。

    怎么发现自己就跟多余的一样,有了弟弟之后,爹爹完全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今晚还把鱼肚子、鱼头都给姨娘吃了,平时都是给自己吃的……

    天亮之后,于冉冉很早就去了学堂,根本没跟家人打招呼。于姥姥着急的起床到处找,后来,听村里人说,他去学堂了。她老婆子拄拐杖去学堂看过之后,才放心。

    等回来之后,却看到小源在院里抱着孩子,杨君棠在一旁手中拿着小波浪鼓一个劲儿的对着小家伙摇晃……

    于姥姥暗自叹了口气,她抬眼望天,想着杨君棠走到这一步也不易,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家安顿好了,才过上这般生活。

    只是自己的小孙子又……

    于姥姥对着这种画面看了许久,才拄着拐杖慢慢的走了进去。她此时只望老天爷可以多给她一些日子,让她可以好好的照顾自己的孙子。

    “君棠啊”

    “姥姥,回来了”小源提醒道

    杨君棠面带笑容的对着于姥姥“姥姥,来这边坐,你看看沛寓,眉清目秀一脸的聪明相,再看看他的耳朵……”

    唐源瞪了杨君棠一眼,杨君棠貌似还没发现,继续夸着自己的儿子,他夸起来滔滔不绝的全是好词,并且一点也不脸红。

    没发现,杨君棠的口才居然这么好?

    小源站起身,狠狠的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杨君棠闷哼了一声,转过身看着唐源,什么时候变的脸皮这么厚了?

    唐源瞟了一下姥姥的脸色。

    杨君棠这才发现,姥姥的脸色有点差,他抬手就握起了于姥姥的手给她把脉,随后,叹了口气“姥姥,让你操心了。”

    “姥姥,没事,没事,身体还硬朗着呢”

    “姥姥,不是说过了,有君棠在,什么事你都不要操心”

    于姥姥拉着杨君棠的手,祈求的眼神对着他“君棠,姥姥只望你答应一件事”

    “姥姥你说”

    “人家古人都说,五十而之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

    小源抱着孩子瞪着两只眼望着,杨君棠低着头,低沉的来了一句“姥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老的身体”

    “君棠,你听姥姥把话说完,姥姥希望你……”随后她不放心的又抬眼看了一样唐源“希望你和小源能视冉冉为己出,多爱他一点,嗯?昨天他听到你们在房间里逗沛寓啊,那个小脸上都是泪,一个劲儿的呀!拉着我的手,不停的问,爹爹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抱过他,问的我那颗心啊,唉……”

    唐源听了这话,眼睛转了转,原来是为了孙子。真是的直接说嘛!这又是唱的哪出?

    “姥姥,你不要说了,你放心,我和相公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冉冉的,再说了,冉冉也是沛寓的哥哥嘛”

    杨君棠还没说话呢?就听到身后的小源冒出了一句这么懂事的话?

    他真想挖耳朵掏掏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怎么这么懂事呢?是不是当了母亲就不一样了?

    杨君棠中午带着小源就去学堂接冉冉了,于冉冉高兴的跑过去抱着他的大腿“爹爹~”

    杨君棠对着小源笑了笑。

    “娘子,明天我们带冉冉去赶集,然后给她买几件漂亮的衣服”

    于冉冉一听买新衣服,围着小源一个劲儿打转,还滔滔不绝的讲着学堂里的事情,包括夫子教的什么?

    第二天,杨君棠带着小源和冉冉去集市,于姥姥在家抱着小沛寓。

    于冉冉见了什么都新鲜,许是许久没来集市的原因,他左手拿着一只糖葫芦,右手抱着小糖人,还不行的喊着。

    “冉冉,当心跌倒”小源刚喊了一声,就看到于冉冉整个人都摔了过去,手上的糖人直接粘到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身上。

    随后,又见到一个丫鬟走过去对着于冉冉喝道“哪家的小儿这么不懂礼数?居然冲撞了七姨娘,瞎了你的狗眼”

    唐源本来想过去道歉的,一见这个丫鬟就这般架势的,她立马火了,走过去双手一掐腰“怎么的?你的主子还没说话呢?就轮到你这个奴才来教训人。不就是小孩子不小心碰到的,这件衣服才值多少钱,陪你就是了。至于这么大嚷大叫么?”

    那丫鬟撇了唐源一眼,看到她身上穿的绸缎,又撇了一眼刚刚爬起的于冉冉,因为于冉冉刚刚换了新绸缎的衣服加上调皮才有点,站不稳脚的。

    “姨娘,不要说了,孩儿认错就是了。本来就是冉冉不对,要是姨娘为这事,跟人吵架。等会儿爹爹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于冉冉说着就拱手行礼道歉。

    唐源见到于冉冉这么乖,她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冉冉,乖了……”

    “哼……”这时,七姨娘缓缓的转过身来“我当还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夫人,说话语气居然这么硬,闹了半天,还是别人的姨娘。小翠,看在我们同命相连的份上,就不要跟她们计较了,我们走……”

    “是,七姨娘”那个丫鬟规规矩矩的跟着她走了。

    小源不解的看着那两个人,眼睛眨了眨,转头却发现,一群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还有一些老妇人对着她摇头。

    小源一时间摸不到头脑,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踮起了脚尖也看不到杨君棠的身影,她气的一跺脚“明明说是去看药材的,居然看了这么久?烦死了……”

    她猛然转身,就看到那个小丫鬟站在她面前“干什么?”

    只见那个小丫鬟举起手“哼……本来还以为你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妾,现在看来差不多是个被收房的丫鬟吧,居然戴这种簪花给小孩”

    唐源眼睛一眯,她手上不是冉冉刚刚头上的簪花么?怎么会突然在她手里,忽然她眼睛一转哦,原来是刚刚跌倒时候,他不小心摔下的。

    小源伸手就想抢过来,不成想,小丫鬟居然把手缩了回去“本来呢?我家七姨娘说,这个不值钱,让我还给你,但是看你一点诚意都没有,不如送我了”

    “你她奶奶的,讲不讲理?”小源顿时忍不住了,一挽袖口对着她。

    小丫鬟一看她这架势的,冷哼了一声“原来是个泼妇,难怪只能给人做妾!”

    “我日你祖宗仙贝的,你说谁是妾,姑奶奶我名正言顺的正室。哪像你狗腿子一个,仗着主子给几分颜色,居然跑到我面前来撒野,反了你了。”

    呼呼——小源岂是个好欺负的主?